這兩人在古堡里待了一天一夜,蜜月旅行的行程,自然被壓后了。
直到第三天早晨,得到了某位爺?shù)恼賳荆⒗纤倪@顆電燈泡才算是重新上崗。
值得一提的是,盛老四不是兩手空空出現(xiàn)在古堡里的,而是像伺候祖宗一樣,抱著一只做工考究的木盒,一道進來的。
“爺,顧小姐,我有事兒要稟報。”眼見某位爺和某皇后正在享用早餐,盛老四斟酌了片刻,這才開了口。
盛世銘將一塊鮮嫩多汁的牛小排切好,放到某皇后的面前,頭都沒抬,“說吧,是不是那批素描手稿有結(jié)果了。”
“爺英明!”
盛老四本能的拍了個馬屁,這才涎著臉笑道,“顧小姐果然慧眼識珠,經(jīng)過專家鑒定,這些手稿里一共有二十一張素描手稿,是出自文藝復(fù)興早期畫家雅可波?貝里尼之手,保守估計,市值在三千萬左右,爺,顧小姐,您二位要過目一下嗎?”
盛老四的聲音帶著一種莫名的興奮感。
三千萬!
要知道,顧皇后買下這批素描才花了五千歐元,換算成華夏幣,也就是不到四萬塊錢。
四萬到三千萬,就算是印鈔票,來錢也不帶這么快的啊!
從埃馬努埃爾二世長廊跟十字黃金街都能撿到這種大漏,顧皇后淘寶的能力也太逆天了吧!
顧丹陽聞言,顯然沒有任何意外。
迎著盛老四崇拜的眼神,她放下茶杯,漫不經(jīng)心的笑道,“拿來吧,我瞧瞧。”
盛老四趕忙恭敬的將木盒打開,送到了二人的桌前。
只見木盒內(nèi),整整齊齊的碼放著一摞素描手稿,大部分都是圣母圣子的畫像。
顧丹陽翻看了一下,這些手稿正是她當時覺得紙質(zhì)不同的那些張。
她對素描沒有太大的興趣,看的很是隨意。
相反的,某位爺卻瞧得頗為仔細。
“看得這么認真……”顧丹陽拈了一顆草莓,慵懶的送入口中,“大銘,你喜歡素描?”
盛世銘一本正經(jīng)的解釋道,“它們是你淘來的。”
自家皇后娘娘淘來的寶貝,他當然要認真對待了!
顧丹陽嫣然輕笑,伸手捏了捏某位爺手感爆棚的耳垂,吐氣如蘭,“要不是你安排了這么完美的行程,我也不會有這么好的運氣,我該謝謝你才對。”
盛世銘放下素描手稿,聲音里帶了幾絲執(zhí)拗,“我不喜歡你跟我說謝謝。”
“好吧,我換種說法。”
顧丹陽眸光流轉(zhuǎn),笑意寵溺,“我會有這么大的收獲,都是因為你在我身邊,這句……喜歡聽嗎?”
“嗯。”盛世銘摸了摸發(fā)燙的耳尖,給顧皇后續(xù)了杯茶水,“你想怎么處理這批素描手稿?”
顧丹陽笑了笑,“沒想好呢,最近手頭比較富裕,畢竟是個能升值的東西,先留著吧。”
盛世銘聞言,將木盒的蓋子合上,當下吩咐道,“把東西交給盛九保管。”
“是。”
盛老四拿著木盒退下去之后,盛世銘跟顧丹陽聊起了行程。
“今天本來是準備去斯卡拉歌劇院,欣賞歌劇的,如果你有興致,咱們可以先去維多利亞二世長廊……”
某位爺?shù)脑掃€沒說完,顧皇后的手機就嗡嗡響了起來。
盛世銘眉頭幾不可查的蹙了蹙,眸光轉(zhuǎn)冷。
顧丹陽看了看手機上的來電顯示,直接劃下了接聽鍵。
“大白?”
許是因為擾了某皇后的假期,電話另一頭的林脩白,聲音帶了幾分訕訕,“丹陽,我本來不想打擾你的,不過,夏暖有些想法,想找你商量一下,很急,你看……”
顧丹陽慵懶輕笑,“你們兩個過來吧,我讓大銘派車去接你們。”
林脩白聞言,登時謹慎道,“還是不要了,樊先生也在這邊,還是我們過去找你吧。”
現(xiàn)在顧皇后和盛世銘的關(guān)系不宜曝光,樊燁畢竟是外人,要是讓他發(fā)現(xiàn)端倪,就不太好了。
顧丹陽顯然也想到了這個問題,隨意的笑了笑,“也好。”
這兩個字之后,她報出了古堡所在的位置,慢悠悠的放了電話。
得知林脩白和夏暖要過來,某位爺?shù)男那樽允窍喈敳凰?
于是乎,當某經(jīng)紀人和某菜鳥設(shè)計師,在驚嘆中踏入這座古堡的時候,便收到了某位爺相當不友好的冷凍掃射。
林脩白當下頭皮發(fā)麻,恭敬的打了個招呼,“盛先生,您好。”
“丹丹姐!”夏暖看到某皇后,不由親近出聲。
林修白趕忙拉了某菜鳥設(shè)計師一下,夏暖這才反應(yīng)過來,微微躬了躬身,“盛……盛先生。”
盛世銘周身的氣壓更低,毫無起伏的聲線帶了衿貴的冷意,“二位來的還真是夠早的。”
林脩白略顯斟酌道,“因為有急事要跟丹陽商量,所以才過來叨擾,還請盛先生見諒。”
盛世銘面無表情道,“我的地方就是丹丹的地方,她讓你們來,你們自然是能來的,不需要經(jīng)過我的同意。”
“大白,夏暖,你們兩個吃飯了嗎?”顧丹陽隨意的開口輕笑。
林脩白點了點頭,“吃過了。”
“吃過了就好,過來坐。”
聽到過來坐三個字,盛世銘不由抬頭,精密冷酷的眸光緊緊地鎖定了林脩白二人的腳步。
林脩白嘴角抽了抽,相當識趣兒的選擇了餐桌另一面,距離某皇后較遠的位置。
盛世銘這才收回了視線,將切成一塊塊的蘋果,遞給了某皇后,“丹丹,吃水果。”
“不用了,我已經(jīng)吃飽了。”
察覺到某位爺?shù)男幼鳎櫟り柎浇堑男σ馕浚按筱懀瑒e影響我工作。”
林脩白見此,鏡片下的眸光一緊,多少有些擔憂。
這位姑奶奶,咋就敢這么說話呢,這位可是盛家太子爺啊,咱就不能委婉一點嘛!
事實證明,他的擔心完全是多余的。
盛世銘聞言,祖母綠色的眼底劃過了一抹小幽怨。 www ★тт kдn ★C ○
“我正好有個視頻會議要開,那我就先去書房了,有什么事就叫我,別讓我等太久。”某位爺慢騰騰的起身,將切好的蘋果往某皇后手邊推了推,“記得吃水果。”
“嗯,去吧。”
顧丹陽笑意嫣然的揮了揮手。
看著某位盛家太子爺一步三回頭的離開,林修白除了一個大寫的“服”,還能說什么!
他在娛樂圈看過了太過女星情迷某二代,身敗名裂,年老色衰的例子。
說真的,他真心不希望顧丹陽跟盛家太子爺牽扯太深,畢竟這個人的身份太高不可攀了,兩個人在一起,難免會出現(xiàn)地位不對等的情況。
可看現(xiàn)在的情形,兩人的地位的確不對等,但卻跟他想的完全相反,處于劣勢的明顯是盛家那位太子爺!
好吧,自家藝人永遠都不能用常理推度,這位就是一個顛覆認知的主!
至于夏暖,對于眼前這一幕,完全沒有任何意外,他的世界很簡單:丹丹姐說的話就是圣旨,圣旨有當然要遵守了,有什么好驚訝的!
眼見某位爺離開,顧丹陽輕抿了一口茶水,“好了,有什么急事,現(xiàn)在可以說了。”
“是這樣的,這兩天我們一直在各個時尚品牌的專賣店參觀,也跟著樊燁去了他的制衣廠,夏暖收獲良多,甚至有了一個比較大膽的想法。”
林脩白側(cè)目道,“夏暖,你來說。”
夏暖深吸了一口氣,稍顯結(jié)巴道,“丹丹姐,我……我去了米蘭最負盛名的幾條時尚購物街,在那里,我得到了很多靈感,也……也覺得很遺憾,這里是全世界匯集了最多時尚元素的地方,但是很可惜,我在這里,并沒有看到多少華夏元素,樊先生也看到了這一點,所以,一直致力于將華夏元素融入最前沿的時尚當中,但是,我覺得……”
夏暖越說越順暢,只是,講到這里,聲音微頓。
顧丹陽墨色瀲滟的眸光暗色生輝,帶了幾絲鼓勵道,“你覺得什么,說下去。”
“我覺得,為什么純正的華夏風(fēng)就不能成為全球時尚呢,為什么要把華夏元素融入到其他時尚元素中,而不能作為主打元素呢,為什么我們就不能創(chuàng)立真正的華夏風(fēng)品牌呢!”夏暖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堅定,越來越有力。
眼見某菜鳥設(shè)計師說完之后,整個人都處在一種亢奮的狀態(tài),顧丹陽似笑非笑道,“還有為什么嗎?”
夏暖這才回過神來,臉色瞬間紅成了蘋果,水葡萄一般的眼珠兒羞澀的閃躲,“丹丹姐,我是不是……有點不自量力了。”
“不是不自量力。”
顧丹陽笑意嫣然的唇角帶出了一絲欣賞,“是英雄所見略同。”
夏暖聞言一怔,隨即驚喜道,“這么說,你也是這么認為的?”
“沒錯。”
顧丹陽幾不可查的點頭,眸光流轉(zhuǎn)的笑道,“巧的很,我也轉(zhuǎn)了米蘭的購物街,也有同樣的想法,時尚不是永恒不變的,我覺得華夏有很多元素,都能自成時尚體系,反而能夠?qū)⑵渌臅r尚元素,兼容并蓄,所以,我同意你的觀點,說吧,想怎么做?”
夏暖不由撓了撓頭,“其實,當時我也只是個想法,后面的都是林哥規(guī)劃的,林哥,還是你說吧。”
“這件事,我跟樊先生也商量了一下。”
林脩白將話頭接了過來,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其實,所謂的米蘭時裝周,就是由一個個時尚品牌的發(fā)布會組成的,按照原定計劃,夏暖的兩個系列會在樊先生的秋冬系列和復(fù)古風(fēng)潮之后展出,但是現(xiàn)在,我們打算利用樊燁先生的人脈,單獨租用一個場地,做一場獨立的時裝秀,借此機會,推出以夏暖為主設(shè)計師的獨立品牌。”
“想法的確大膽,倒不是不可行。”顧丹陽單手支頭,一針見血的笑道,“只是,其中有兩個問題,一是設(shè)計,二是宣傳。”
眼見某皇后這么快就指出了問題所在,林脩白似贊似嘆的點頭,“沒錯,我們也考慮到了這兩點,設(shè)計倒是不用擔心,其實,《女神新裝》停播之后,夏暖也一直在堅持設(shè)計,現(xiàn)在已經(jīng)做出了六個完整的系列,舉辦一個小型時裝秀的話,已經(jīng)足夠了;至于人脈,樊先生說過會幫忙聯(lián)系,不過,恐怕不會邀請到多少重量級的嘉賓,萬事開頭難,只要能夠引起媒體的關(guān)注就夠了。”
顧丹陽慵懶開口,再次問到了點子上,“時間呢,會不會很倉促?”
“不會,我們把秀定在了時裝周的最后一天,還有一個多星期的時間可以準備。”林脩白肯定道。
顧丹陽聞言,優(yōu)雅的側(cè)目,看向了某菜鳥設(shè)計師,勾唇笑問道,“有信心嗎?”
夏暖頓了頓,隨即重重的點頭,“有!”
顧丹陽華艷的笑靨染上了幾絲霸氣,“好,既然你有信心,我全力支持。”
夏暖激動的嘴唇顫抖,“丹丹姐!”
“我相信你的實力,所以才愿意在你身上冒險,不用覺得感動。”顧丹陽擺了擺手,止住了某菜鳥設(shè)計師想要出口的感謝,拋出了另一個至關(guān)重要的問題,“對了,名字呢?創(chuàng)立品牌的話,總得有個名字吧?”
夏暖面上的激動還沒有退下去,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訕訕道,“這個……我就沒什么想法了,全憑丹丹姐做主。”
顧丹陽側(cè)目,“大白,你有什么建議嗎?”
林脩白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苦笑道,“說真的,在米蘭時裝秀首推品牌這種事兒,實在是有點瘋狂,以前不是沒人干過,這些人不是一舉成名,就是從此銷聲匿跡,我的建議是,既然要做,就不妨把名字弄得響亮點,當然,一定要用外文,畢竟,這里是米蘭,華夏風(fēng)品牌,最終的目的是要走出華夏的。”
顧丹陽慵懶頜首,冰白色的玉指輕柔的撫摸著雪白的陶瓷茶杯,眸光流轉(zhuǎn)間,攬盡天光月色,“你說的很對,既然這樣,不如就叫bequeen,如何?”
“bequeen,做女王……”
林脩白本能的喃喃重復(fù),鏡片下的雙眸大亮,感嘆道,“還真是你的風(fēng)格!”
夏暖則是激動的站起身來,“bequeen,我喜歡這個名字,它跟我的設(shè)計理念不謀而合,我一定要讓華夏風(fēng)享譽全世界,當?shù)闷疬@個品牌!”
沒人知道,之后風(fēng)靡全球的華夏品牌,在這樣一個米蘭的清晨,在古堡的餐桌上,就這樣誕生了!
顧皇后朱唇輕啟之間,便決定了一個注定被無數(shù)人迷戀的品牌。
當然,這些都是后話了。
聊完了正事,林脩白關(guān)心起了一個眼前的問題。
“米蘭時裝周,還有兩天就要開始了,第一天就是最重要的香奈兒高定時裝發(fā)布會,那天你要作為樊燁的女伴出席,關(guān)于禮服,你有什么想法嗎?”
顧丹陽勾了勾唇角,“事實上,我已經(jīng)準備好了?”
林脩白一怔,隨即反應(yīng)道,“是盛先生……”
顧丹陽眸光流轉(zhuǎn),似笑非笑,“是我自己淘來的。”
林脩白和夏暖幾乎是異口同聲的瞪大了眼睛,“淘來的?!”
顧丹陽嫣然輕笑,朝著廳外道,“盛九,把衣服拿過來。”
“是。”
站在外面的盛九,當下轉(zhuǎn)身而去。
林修白太陽穴突突直跳,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語帶斟酌道,“那個……我想問一句,丹陽,你說這件衣服是淘來的,是在什么地方淘來的?”
顧丹陽唇角劃過了一絲邪魅,實話實說道,“埃馬努埃爾二世長廊,一家叫錦繡民國旗袍店的地方淘來的,還是古董呢。”
林脩白嘴角抽了抽,“古……古董?!”
夏暖聞言,倒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這時,盛九已然是將那件銀灰色的旗袍拿了下來,旗袍外面被套了一層薄紗,里面用檀香木質(zhì)的衣架支撐,非常小心精細。
顧丹陽漫不經(jīng)心的玉指輕點,“就是這件了。”
林脩白的眸光接觸到旗袍,就是驀地一怔:他實在是沒想到某皇后口中的古董,竟然是這樣一件考究華麗,精致雍容到了極點的衣服!
夏暖則是因了驚艷,直接贊嘆出聲,“太美了!真是太美了!這才是華夏傳承!丹丹姐,你真有眼光,這件旗袍跟你真的很配,比我準備的禮服要好多了!”
顧丹陽笑了笑,“又不是只參加一場秀,你的禮服會有用武之地的。”
“害我嚇了一跳,我還以為真是什么老古董呢,如果是這件的話,倒沒什么問題,不過……”林脩白顯然也對這件重工旗袍相當滿意,追求盡善盡美的建議道,“要不要弄點佩飾之類的。”
顧丹陽眉梢微挑,“佩飾到不需要,尺寸倒是要改一下。”
“沒問題,這件事兒交給我。”夏暖拍了拍胸脯。
顧丹陽的玉指劃過了旗袍領(lǐng)口和胸前的位置,“還有,我希望在盤扣上,按照盤扣的走向,加一層銀飾,做得到嗎?”
夏暖想了想,隨即點頭道,“我明白丹丹姐的意思,放心,我做得到。”
顧丹陽隨意輕笑,“如果會影響之后的設(shè)計,不加也行。”
“丹丹姐放心,我一定會給你一件完美的禮服!”
看著夏暖信心十足地模樣,顧丹陽毫不吝嗇的笑道,“好,我相信你。”
有些人就是這樣,需要不斷地鼓勵,只要激發(fā)出他的信心,便能發(fā)揮出超常的潛力。
夏暖就是這樣的人!
所以,對于自家設(shè)計師,顧丹陽從來不吝嗇于相信這兩個字。
兩天的時間,轉(zhuǎn)瞬即逝。
伴隨著米蘭街頭越來越多的明星,越來越多的游客,米蘭時裝周終于在萬眾期待中,拉開了帷幕!
------題外話------
明天就是六一了,歡歡在這里祝親們六一快樂,年華可以流逝,心態(tài)卻能不改,歲月可以遠去,青春卻能長存,愿親們能夠天天過六一,年年過六一!么么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