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顧丹陽正式入駐劇組,開始了拍攝。
說來,之前的幾天,拍攝的都是高長恭幼年的戲份。
歷史上,蘭陵王的生母不詳,劇野史記載,高長恭的母親很可能具有胡人血統。
《醉蘭陵》便取用了這一說法,在劇中,高長恭的母親柳姬乃是胡人舞姬,高澄對其一見鐘情,奈何柳姬地位低下,高澄怕其在后宅遇害,一直都沒有給她名分,后高洋即位,喜好奪人妻女,高澄知其覬覦柳姬已久,遂將出世的高長恭女扮男裝,身死之前,將其母女托付給了大將斛律光。
高洋早逝,太子高殷即位,高演將其殺害,謀朝篡位,北齊快速更迭。
不管是高洋還是高演,在位期間都對一個人極為忌憚,那就是高歡的第九子,他們的弟弟高湛。
尤其是高演,他生怕兒子高百年,像是自己對高殷一樣,被高湛殺害,日復一日,變得神經兮兮,疑神疑鬼,對高湛算計不斷。
偏偏在這個時候,高長恭趁著祭祀入宮玩耍,偷穿了鬼面禮服,夜晚被高演撞見。
高演以為是年幼的高殷前來索命,登時被嚇得一病不起。
眼見無力回天,高演為保高百年,直接傳位給高湛。
至此,高湛登基。
當然,這些內容有不少都是旁白完成的。
《醉蘭陵》只著重突出了兩個場面,一是高長恭出生后,高湛跟著斛律光過來探望,結果被半月的高長恭抓住了手指。
二是高長恭偷穿鬼面禮服后,自知闖禍,年幼之下,再次抓住了高湛的手,這一次,高湛沒有松開,二人的命運自此糾纏在一起。
顧丹陽出演的是已經成年高長恭。
今天是她入組的第一場戲,也是成年高長恭第一次出場,跟她對戲的是岑寂,也就是少年高緯。
高緯身為太子,裝束自然是頗為華麗。
岑寂穿了一身深紫色的騎射服,頭束紫冠,面白如玉,在妝容下,一雙昂揚的劍眉被畫的下垂了幾分,少了些許酷勁兒,多了一些養尊處優的貴氣。
岑寂弄好造型出來沒多久,顧丹陽也出來了。
隨著她的出現,正在忙碌的劇組,就像是被按下了慢放鍵,眾人皆是呼吸一滯,不由自主的放緩了動作。
說來,兩天前,拍攝定妝照的時候,眾人就已經見過顧丹陽的扮相了。
可時隔兩天,再次看見,那種震撼似乎并沒有減去多少。
只見出現在他們面前的青年男子,精致絕倫,雌雄莫辯,肌膚好似月華凝成的一般,泛著珠光玉色,劍眉斜飛入鬢,色若春山,一頭如墨如綢的秀發,被一跟紅色發帶扎起,如云如瀑的散落在身后,一身雪色長袍,繡著銀色的花紋,行動間,仿佛陽光流淌,碧波生輝,端的是風華絕代,貴氣天成。
值得一提的是,為了讓顧丹陽看上去更像男子,除了妝容之外,服裝組還特別為其訂做了內增高的鞋子,再加上顧皇后氣場加持,站在一眾一米八左右的男演員周遭,亦是不會讓人注意到身高差距,堪稱完美!
正跟潘少紅站在監視屏后,商量劇本的謝能臣,看到顧丹陽出來,雙眼不由一亮,滿意的點了點頭,朝著她和岑寂招了招手,“小顧,小寂,你們兩個過來一下。”
“謝導,潘導。”顧丹陽和岑寂過來之后,先后跟謝能臣二人打了個招呼。
謝能臣點了點頭,面露笑容的詢問道,“今天是你們兩個的第一場戲,怎么樣,沒問題吧?”
岑寂板著一張q彈q彈的臉,酷酷道,“沒有。”
顧丹陽笑了笑,“當然。”
謝能臣聞言,面上的笑容越發隨和了幾分,“很好,一會兒拍攝的時候,你們兩個盡管射箭,后面我會讓專業的武替,把動作補上,射不射中,射不射出去,都不是問題,但動作一定要到位,小寂倒沒什么,但是小顧,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讓武替先執導你一下。”
顧丹陽慢條斯理的拒絕道,“謝導,我不需要。”
謝能臣眉頭微蹙,“小顧,你確定?”
顧丹陽慵懶輕笑,“確定,我對射箭頗為精通。”
“原來你會射箭啊,那就太好了!”
謝能臣沒跟顧丹陽接觸過,暫時還不太理解頗為精通的含義,只當她拉過弓,射過箭,這讓某導演不由放下心來,舉起了擴音器,“那好,那咱們馬上就開始拍攝了,各單位準備……”
眼見顧丹陽和岑寂的第一場戲,即將開始,安以然,宋天鈞,羅蘭,許嘉微和俞皓,皆是不約而同的趕過來圍觀了。
當然,除此之外,還有一直坐在監視屏后的葉毅恒,化妝室里以李媛為首的一眾迷妹,以及林修白為首的經紀人和助手。
只要是能放下工作的,都放下了手頭的活計,將目光投向了布置得當的騎射場。
此刻,岑寂和顧丹陽已然是走入了場中。
快要分開的時候,岑寂突然停下腳步,看向了某皇后,“希望你能拿出全力,我想見識一下百花影后的演技。”
瞧著岑寂那副鄭重其事的小大人模樣,顧丹陽嫣然勾唇,“如你所愿。”
不得不說,岑寂的天才之名并不是白來的,隨著場記板落下。
岑寂的狀態立馬變了!
只見他眉頭微蹙,手持弓箭,站定之后,開弓放手。
“啪”的一聲輕響,那支箭,去勢很急,可惜后勁不足,直接在半途掉落了下來!
岑寂見此,眉宇間劃過了一抹煩躁,再次搭箭拉弓。
這次倒是射中了,只可惜,堪堪擦著箭靶,完全偏離了方向!
就在他準備再次嘗試的時候,一個慵懶的聲音仿佛帶著陽光的味道,從旁邊傳了過來,“你這樣射,是射不中的。”
岑寂也就是高緯,現在正處在發怒的邊緣,一聽這話,眼底不由升騰起了怒火。
只是,在他看到來人的瞬間,那股怒火,倏地熄滅了。
“長恭哥!”高緯面上一喜,隨即板臉不服氣道,“哼,長恭哥,你怎么就知道我射不中呢?”
顧丹陽也就是高長恭,宛若踏風逐月,風雅無雙的信步而來,一邊走,一邊爽朗笑道,“胳膊無力,眼神不對,腳步也沒有放開,站姿有問題,還需要我說更多嗎?”
此時,高湛和高長恭還沒有嫌隙,高長恭于高緯猶如兄長,二人感情甚篤。
要是別人說這話,高緯自是厭惡的,可高長恭說的話,他卻是莫名的想要傾聽。
高緯聞言,直接垂頭喪氣道,“不用了。”
高長恭見此,隨意伸手,拿起了一柄虎皮弓,一邊賞玩,一邊笑問道“九叔應該安排了老師給你吧,人呢?”
聽高長恭提到高湛,高緯眉宇間劃過了一股隱含自卑的高傲,煩躁道,“我不喜歡那些人,打發走了。”
高長恭眼底劃過了一抹了然,噙著珠光月色的唇瓣豪爽的上揚,吐出了四個字,“那我教你。”
高緯聞言,不由面色轉晴,大力點頭,“嗯!”
高長恭笑了笑,當下放了弓箭,腳步輕移,來到了高緯的身后,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搭在了他拉弓的手上。
感受到瞬間撲鼻的幽香和身后若有似無的柔軟,岑寂心跳驀地加快了頻率,面色倏然轉紅。
好在他面上的粉底打的夠厚,在打光下,面色變得并不明顯。
此刻,顧丹陽已然是開口了,她墨色瀲滟的雙眸帶著一往無前的專注,緊盯靶心,雙手調整著高緯的動作,“像這樣,兩腳打開,與肩同寬,眼睛不要看箭頭,而是要盯著靶心,開弓時……”
從旁邊的角度看去,此刻的顧丹陽就像是將岑寂從后面來了一個環抱,霸道總裁范兒十足,場面美如畫卷,在場以李媛為首的腐女,口水差點沒流下來!
就在眾人看的如癡如醉的時候,顧丹陽的聲音陡然抬高了幾分,瞬間拉緊了眾人的神經。
“就是現在!”
在顧丹陽的引導下,岑寂的雙手感受到了一股比自己全力施為還要強勁數倍的力道。
下一秒,那支箭快如疾風,瞬間離弦,在岑寂無法掩飾的驚訝中,正中靶心!
確切的說,不光正中靶心,而是箭尖入靶,穿透了靶心!
在場的眾人瞬間看呆了!
謝能臣亦是如此,他還以為顧丹陽口里的精通,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啊,她居然給了自己這么大的一個驚喜,這簡直比武替的動作還到位的說!
謝能臣當下激動的舉起擴音器,“卡!”
聽到這個字,岑寂才算是回過神來,興奮的回身道,“你怎么做到的?”
說來,顧丹陽接觸騎射的時候,剛剛才開始習武,那個時候沒有經驗,沒有內力,更沒有超凡的五感,騎射只能靠積累,靠練習。
她的這手功夫,真心是實打實錘煉起來的。
思及此,顧丹陽隨意的笑了笑,“無他,唯手熟爾。”
岑寂雖然是國外留學回來的,卻也懂得這句古文的含義,他剛想開口詢問顧皇后練了多久,就聽謝能臣舉著擴音器道,“非常好,這條過了!”
聽到謝導宣布通過,眾人這才紛紛上前,圍上了顧丹陽和岑寂。
看著借了某皇后的光,被圍在中間,眾心捧月的岑寂,俞皓心里十分不爽。
哼!
一個臭小子而已,還不是借了顧丹陽的光,照這么下去,等自己上場的時候,風頭都要被搶光了!
就在俞皓越想越火大的時候,他不經意間,看到了一個穿著士兵服的身影。
是他!
俞皓眼中寒光大盛,隨即唇角露出了陰測測的笑意:哼,老子正心氣兒不爽,你這個小子就送上門了,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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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里跟親們說一下,《醉蘭陵》里的內容純屬杜撰,跟歷史半毛錢關系都木有,親們千萬不要被誘導,就素醬紫~
前兩天卡文卡得難受,這兩天歡歡狀態已經有所好轉了,覺得順了不少,今天臨時狀況,回了趟娘家,不出意外的話,明天開始恢復正常字數,謝謝親們這幾天的寬容和理解哈,么么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