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水閣后的飛瀑,雖然沒有飛流直下三千尺的氣勢,但那奔騰而下帶起的水霧,在整片水潭上擊起的陣陣水霧,涼絲絲的沁人肺腑。
余小漁站在潭邊石崖上的亭子里,半探著身望著那碧澄澄的潭水、白茫茫的霧,贊嘆不已。
沒想到這安王府里還有這樣的景觀。
晉城里并沒有山,安王府這十幾丈高的山分明就是人工造就的,只是,想要營造出這樣的飛瀑長年不衰,那假山上必定得有個長年不斷水的湖。
且不論當年造這假山、飛瀑的巧思,就是看這碧清碧清的水,也能斷定上面的湖必不是死水,能在那么高的假山上讓水保持活性……
這才是這飛瀑最最難的地方。
安王府,還真不是她能想像得到的奢侈。
余小漁咂了咂舌,縮了回來,伸展了一下懶腰,就在亭子里做起了第八套廣播體操。
這幾天躺得骨頭都生銹了,需要活動活動,而那什么五禽戲六禽戲之類的,她也不會,便是這第八套廣播體操,她也沒記全,不過沒關(guān)系,能達到活動的效果就可以了。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
余小漁默默的給自己打著拍子,做著跳躍運動,這一套不知是否做對順序的廣播體操做下來,整個人都熱了起來,但效果不錯,之前的虛乏感輕了不少。
“余小漁。”突然,袁鳳的聲音插了進來。
余小漁手臂上伸著,側(cè)頭瞧了瞧。
袁鳳獨自站在停邊,一臉不善的望著她。
“喲,這不是袁鳳袁姑娘嘛,怎么?許久不見,甚是想念?”余小漁笑嘻嘻的說了一句,一邊繼續(xù)自己的動作。
袁鳳古怪的看著她,竟沒被她故意吊兒郎當?shù)恼Z氣給氣走到:“你在做什么?”
“練功啊。”余小漁信口胡謅,“一起來不?”
“鬼才要練這么難看的功夫。”袁鳳哼了一聲,走了進來,“我有話要和你說。”
“有話就說唄。”余小漁并沒有停下來,她隨意的跳著、拍著,語
氣漫不經(jīng)心,“你袁鳳姑娘什么時候變這么客氣了?”
“……”袁鳳杏眸圓瞪,盯著余小漁好一會兒,又咬了咬牙,深吸了口氣說道,“我想跟你談個交易。”
“交易?”余小漁緩了動作,抬腿擱在涼亭的圍欄上壓腿,邊問道。
袁鳳一向看她不順眼,不坑她不找她麻煩就謝天謝地了,還找她談交易?
對了,上次倒是好心的喂她吃過一顆好藥,還幫著余小牧教訓過方語,這個人情,她不能不記著。
想到這兒,她又看了看袁鳳,話氣也緩和了許多:“說來聽聽。”
“我……”袁鳳卻突然的紅了臉,忸怩的別開了她的目光,走到一邊望著那瀑布飛快的說道,“我可以不計較你和毓哥哥的關(guān)系,但,安王妃的位置必須是我的。”
“你……說什么?”余小漁停下了動作,半瞇了眼睛轉(zhuǎn)向袁鳳。
心里又是好笑又是好氣。
袁鳳找她居然是為了安王妃的位置來的,想搶她男人還說什么不計較她和鳳青毓的關(guān)系?
“你怎么說也是個男人,陛下是不可能同意毓哥哥和你長久廝混的,他遲早要娶妃。”
袁鳳說出了第一句,第二句倒是容易了很多,說到這兒,她轉(zhuǎn)過頭認真的看著余小漁說道。
“該知道的,太子和四殿下的人一直針對著毓哥哥,如果他再沒有助力,他們會將他吃得骨頭渣渣都不剩,余小漁,你既然可以不顧臉面的和毓哥哥在一起,必然也是心里有他的,再不濟……再不濟,你也不想看到他不好對不對?”
“所以呢?”余小漁挑眉。
她不否認,袁鳳這一段話還有些像人話。
“如果我成了安王妃,我爹就是毓哥哥最大的助力。”袁鳳說到這兒,眉眼間流露出一絲堅定,“我可以發(fā)誓,我不會干涉你和毓哥哥……我……我只求能長伴他身邊,就這么看著他……足矣。”
說到最后,雖然俏臉通紅,但最算清清楚楚的表明了她的來意。
余小漁淡了笑容,一眨不眨的盯著袁
鳳瞧了好一會兒,才冷哼了一聲,轉(zhuǎn)身就走。
“余小漁,你什么意思?”袁鳳一愣,怒目喝道。
“意思還不明顯么?我、不、愿、意!”余小漁停在亭子的臺階上,側(cè)頭斜睨著袁鳳,冷冷的說道。
讓她與別的女人分享男人?
做夢呢吧!
“余小漁,你何德何能,居然妄想獨占毓哥哥!”袁鳳的臉時青時紅,惱羞成怒的瞪著余小漁斥問道。
“袁鳳,有一道天麻腦花挺不錯的,回家多補補。”
余小漁不怒反笑,心里卻像被潑了沸油一樣,滋滋的煎熬著。
袁鳳對鳳青毓的癡,似乎有些超越她的認知了。
居然可以為了鳳青毓,容忍她這個“男人”存在。
但不得不承認,袁鳳的話同時也嚇到她了。
因為,在他們眼里,她是個男人,鳳青毓喜歡她這個“男人”,沒辦法解決的情況下,退而求其次,與她共存也是個辦法。
畢竟,一個男人又不能得到名份,更生不出孩子,對他們來說,除了名聲上不太好聽之外,有什么損失?
“什么天麻腦花?”袁鳳一愣,一頭霧水。
“吃哪補哪。”余小漁撇嘴,打量了袁鳳一眼,“尤其是你,該多補補,免得出門沒腦子可帶。”
“你!”袁鳳這時才反應(yīng)過來,氣得柳眉倒立,咬牙切齒的上前一步瞪著余小漁,“余小漁,你別太過份。”
“你要有腦子,你就不會做這么多的蠢事。”余小漁也不退讓,直視著她說道,“就不會被人三番兩次的利用。”
兩人劍拔弩張的站在亭前對峙,瞧在剛剛趕來的小宛子眼里,頓時嚇了個魂不附體:“哎喲喂~這倆祖宗怎么又碰一起了!又要出大事了!”
他急急的趕了幾步,又忽的停了下來,轉(zhuǎn)身跑了幾步,想想又不放心,又停了下來,思來想去,最后還是從袖子里取了一個竹哨子,吹了三聲,自己才調(diào)轉(zhuǎn)了頭往涼亭趕去。
余小漁,魚祖宗,可千萬不能再折騰出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