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在高空中不停的飛行著,這時天色已接近黃昏,他們迅速的從一片茂密的樹林上飛過。在接近這片森林的中央時,只見林中突然有一片光芒射出,彷彿像煙花一樣在低空不停的炸裂。王平和李盼等驚奇的看到下方,這時林師叔也睜開眼睛,王平發現他眼中閃爍著不一樣的光芒,這是他見到這位林師叔以來從未見到過的。接著只見彩雲飛器緩緩的下落,直到接近低空二三十丈的位置停了下來,這時王平纔看清楚,地面上有兩撥各有四五個不等的修者在爭鬥,他們各自放出了自己的法器在空中不停的拼鬥著,天空中如煙花般的亮光就是他們碰撞的法器發出來的,地面上還躺著四五具焦黑的屍體,旁邊還有一隻如蜈蚣般的巨大的怪物,不過已經被切的四分五裂,在它的身旁的地面上濺滿了血水。兩撥鬥法的修士各自穿著有著明顯的區別,一邊是穿著胸前印有海島圖案的皮製短褂,另一邊是穿著印有一座白色高峰的麻布青色長衫,在他們拼鬥的中間地面上長有一個如蘑菇狀的黑色菌類,這個奇怪的菌類離地長有半尺高,四周三尺內的地面沒有任何其他植物,並且散發著淡淡的霧氣,這就顯得它很突兀,好像這般人的拼鬥就是爲了這個菌類。這時王平發現林師叔和尤丹師眼中同時閃出渴望的亮光,只聽他倆同時說道:“成年的黑平芝!”這時尤丹師又補充說道:“從它的色澤和散發的霧氣來看,至少也有兩千年以上了。”這時只見林師叔突然張口嘴,從他的嘴中突然閃出一道晶芒,迅速的變大並飛快的落入他的手中,這時王平纔看清它原來是一把通體綠幽幽的一尺長劍,該劍不知是何材料製成,在林師叔的手中全身冒著冰冷的寒氣,王平和李盼站在林師叔的身旁,如墜冰窖,全身冷顫不已。這時王平又看到林師叔,嘴中不停的微動著,王平知道這是在念動咒語,同時林師叔的左手的手指也在不停的變換著指法,只是一瞬間,林師叔手中的一尺長的小劍已經面目全非,變成三四丈長的巨大劍體,全身光芒四射,刺的王平連眼睛都睜不開。只聽見林師叔大喝一聲去,飛劍就如閃電一樣飛速直下,向著地面的修士們撲去,此時地面上的修士早就發現了天空中的異樣,有四個兩派的修者向四面不同的方向飛去,而還有幾個留在原地,拼命的施展法器上前迎擊。但他們的法器遇到了林師叔的劍茫如同紙糊的一樣,一刻都未耽誤的破碎了,接著只見劍茫從他們身邊掃過毫不停留的向著一個跑開的修者追去,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遠處有一個御劍飛行的弟子就從空中墜落了,然後飛劍繼續不停的轉向另一名弟子,這個弟子見勢不對,轉身停住對著林師叔喊道:“弟子是海域派的,還請前輩手下留情!”但林師叔絲毫不爲所動,指揮著飛劍從他胸口一穿而過,接著又追向其他兩人,這時有一個已經遠去,而林師叔不急不忙的從儲物袋中取出一物,只見他隨手一揮,這個物體就如閃電般朝著已經遠去的那名修士射去,很快的就追上那名修者,王平他們只聽見遠處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之後,再沒有聲音了。而這時另一名修者在林師叔的飛劍掃過之後,也沒有任何疑慮毫無聲息的墜入了森林裡。這時飛劍已經迅速的飛回到林師叔的手中,突然晶茫一閃的消失不見了,而此時林師叔滿意的笑了笑,然後從容的從彩雲法器中飛出,落到了這個叫黑平芝的菌類旁,隨手取出了一支玉鏟和一隻三尺來長的玉盒,將黑平芝小心的從地面取出裝入了玉盒內,然後玉盒一閃就不見了蹤影。這時林師叔擡眼看著身前仍然如同站立著的修士們一眼,然後掐了個法訣,在他面前瞬時出現了七八個火球,分別飛向站立的修者和已死的幾個修者,轉眼間大火就將這幾位修者的屍體焚燒至盡,原地未留下任何痕跡,彷彿此地從未出現過他們一樣。然後他又朝著其他幾個修士墜落之地飛去,同樣王平看到一陣火焰,然後又在另外一個地方出現了一陣火焰,做完這些之後,林師叔滿面笑容的向著彩雲法器飛來。在他飛入法器內時,手中託了一個小型的怪獸,怪獸如同縮小了的冀龍一樣,只有半尺來長,背生雙翅,而且生有一對粗壯的後腿,兩隻短小而生有利爪的前肢,正抱著一個血淋淋的東西,旁若無人的用尖齒在啃食著。等王平仔細看清之後,差點沒有吐出來,那是一顆還在跳動的心臟,雖然王平以前也食過妖獸內臟,但那是動物的,而這是一個同類的人類心臟,怎不叫他噁心。
等到林師叔心滿意足的停下來之後,發現王平正一臉平靜的看著他,而李盼則還沉浸在震驚和恐懼之中,然後林師叔驚異的看了看王平,他似乎覺得王平異常的冷靜有點超乎他的想像。而這時他眼中突然閃過了一絲兇狠的光芒,但又平靜的轉身看了看尤丹師,慢慢的他似乎平靜了下來,而這一切正好被王平強大的神識捕個正著,自從王平的神識變的越來越強之後,彷彿整個人都變的非常敏感,尤其對周圍的一些若隱若現的危險,更是有敏銳的直覺,甚至可以說是預感一樣。這其實也不算什麼直覺或是預感,只是他現在擁有強大的神識,而且還有一個草木化靈的靈神在他腦內,對周圍的情況纖細可見,對周邊的各種物體傳達的信息更是能準確的捕獲,然後他的另一個大腦相當於一臺永不停息的機械,不停的處理著這些從周邊獲得的信息,如果有危險自然就會有一些端倪,有個這些端倪自然就逃不過王平腦內靈神的捕捉,而此時王平只是不能理解而已,所以他只能稱之爲預感或直覺。這位林師叔此時怎能清楚,王平平靜的表面下,內心正如翻滾的沸水一樣,不能停息,一是對眼前的殺戮場面感到震驚,他震驚的是林凡的功力和心狠手辣,那是他們無法對抗的,二是爲死去的修者表示惋惜,又對自己的未來之路感到迷茫和恐懼,如果有一天自己是否也會變成同樣的下場,那麼自己所有的努力等於白費,三是他對林凡前面說過的話已經深信不已,在這兒就必須是個強者,一切都以實力說話,什麼正派魔派,有實力纔是硬道理,沒有實力不管是正派還是魔派照樣朝不保夕,那麼他將如何能儘快提高自己的實力?
王平正陷入深深的思索之中,而這時李盼漸漸的清醒了過來,當他看到小怪物在噁心的啃食心臟時,他再也忍受不住了,體內各色濁物不停的從口中噴了出來,這時尤丹師再也看不下去了,就取出了一粒丹藥扔到了他的嘴裡,頓時李盼就不再吐了,但他還是心有餘悸不敢再看那個怪獸一眼了。這時一直一臉平靜的尤丹師終於開口了,“林兄,剛纔兩派之人好像是海域派和天刀峰的修士吧?”只見林師叔平淡的說道:“好像是的,如果要不是懷疑他們是這兩派的人,我還不至於要殺他們滅口了。要知道,修真界三峰兩域一崑崙是何等的存在,如果他們各自的師門知道了此事,那我們就給師門惹下大禍了。”王平聽到林凡的話,不覺心神一動,但他迅速的安撫下了自己緊張的心情。這時只聽到李盼疑惑的問道:“師叔,什麼是三峰兩域一崑崙?”只見尤丹師平靜的回道:“以後你遲早會遇到這些門派的修士的,三峰指的是玉女峰、天刀峰和靈玉峰,兩域是指海域派和雪域派,一崑崙當然是指崑崙派了。這片土地上修真門派何止百千,而以這六派爲首,特別是以崑崙派爲最,我們天臺山派只不過是衆多門派中的一箇中等門派而已。聽說這幾個門派在上古時期都有飛昇他界的修士存在,而且還在這些門派中甚至還建有短距離的界面通道,可以聯結其他平行星域,在那些新開的星域上修煉可比我們在這個快廢棄的星球上修煉進度快多了。”說完尤丹師彷彿有種失落感。王平聽著內心又起漣漪,原來還有這麼多門派和這些緣故,他不禁開口問道:“師叔,弟子請教,這些門派有如此便利的條件,爲何不都移居到新開的星域去呢?”這時林凡微笑的看著他說道:“能過去,當然大家都想去了,如果在本界沒修煉到出竅期,並且經過三劫達到元嬰凝體的初級階段,在你脫離本界的瞬間就會被本界的規則反噬,使你形神俱滅,從而在這個世上徹底消失的。當然只渡過一劫才只能說明你勉強可以抵禦本界的天劫之威,也不一定可以確保萬全,所以有許多的大能修士要等到二劫三劫之後才選擇離開的,甚至還有一些老烏龜在此界要等上多劫以後才走的,如果要想飛昇上界,一般到了出竅後期就會自動被本界排斥出去,但自從此界靈力基礎破壞之後,就很難有修煉到出竅後期的修士了。”王平聽後不禁陷入的沉思之中。
正說著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飛出了這片山林,而且此時天色已晚,這時前面的一個山谷內燈火通明,他們欣喜之餘並迅速的向著此處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