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游所做的這些事情,讓李老不禁想起了剛才解皇家紫翡翠時的情形,他不禁搖頭笑了笑,“方小子,你對于毛料的理解,簡直快要到登峰造極的水平了,楚老說你勤奮好學,能舉一反三,我當初還有些不相信,現(xiàn)在,我相信了。”
“李老,我不就是解漲了幾塊毛料嗎,你這就把我夸上天了,先不說運氣的因素,我只是根據(jù)一些熟悉的特征來挑選毛料,對于毛料和翡翠的認識,可以說是入門級的,剛開始解出春帶彩翡翠時,我甚至不知道這紫綠翡翠的名字,這樣還算登峰造極啊。”聽到李老的話語,方游苦笑著說道。
看到方游沒有因為自己的夸贊而一時洋洋得意,相反,竟然謙虛起來,李老的眼睛不禁一亮,方小子能在古玩上取得那么大的成就,雖然有著楚老的教導,但是沒有一個平和的心態(tài),撿到一個漏便得意無比,認為自己已經(jīng)天下無敵了,那么在古玩上,他絕對進步不了半分。
楚老的脾氣他是知道的,要是這方游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那么頂多只會教他入門,而不會像現(xiàn)在如此的細心教導。
至于方游那太極拳師傅陳宗義,脾氣更是古怪非常,當時在楚老那里聽到這個消息,他還有些疑惑,這方游跟平常人一模一樣,這陳宗義到底看中那一點了,現(xiàn)在,他明白了。
方游不會因為一時的成功,而自大。亦不會因為一時的失利,而垂頭喪氣,更不會被眼前的利益所誘惑,或許別人的成功是上天給予的。但是李老卻清清楚楚。
這方小子現(xiàn)在的一切,都是一步步腳踏實地走出來的,在吳陽時,就算方游當時在古玩上眼力和經(jīng)驗已經(jīng)有很高的水平了,可是依然能看到他不斷的去向楚老請教各種問題,每隔一兩天,都會去楚老那里換一些古玩書籍回去,等到下次來時。楚老所提出的每一個問題,他都回答的十分完美。
這么努力的學習,如果方游再不成功,李老真的該懷疑這天和地是不是反過來了。想著想著,李老不禁有些悲嘆,這么一個好苗子當初要是自己先遇到的話,那里還有楚老和陳宗義什么事情啊,讓他們哪里涼快哪里呆著吧。
不過想到自己在玉石上教導了方游許多知識。也算是這小子半個師傅時,李老的心情不禁變好了不少。
他們身邊的人,有些圍在方游身邊,聽著他和李老爺子在閑聊。有些純悴的賭石玩家,則對此不感一點興趣。他們紛紛圍在了解石機前,看著柳遠山在解著那塊冰種毛料。
“漲了。大漲了,想不到這塊毛料里,竟然有一半以上都是冰種艷陽綠翡翠,太不可思議了。”
“我看這塊冰種翡翠,比剛開始葉氏珠寶買下來的那一小塊冰種菠菜綠要有價值多了。”
“你這不是廢話嗎,一個是暗色,一個是明色,能一樣嗎,除了帝王綠和祖母綠,就數(shù)這種顏色最受歡迎了。”
柳遠山看著解石機那塊約有五斤左右的冰種翡翠,面上露出了滿足的表情,冰種翡翠他不是沒見過,可是從他手中解出來,卻是破天荒的第一次,解石時,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每次都要觀察幾分鐘才動手,將整個翡翠解出來時,他全身上下,已然被汗水打濕。
不過就如同李老解出皇家紫翡翠時的狀態(tài)一樣,他現(xiàn)在充滿了激動,這塊翡翠散發(fā)著明亮的綠色光彩,就算是再苦再累,柳遠山也感覺十分值得,不禁增加了自己解石的經(jīng)驗,也有了與其他人炫耀的資本,“小游,這塊冰種翡翠,我解完了。”
聽到柳遠山的話,方游笑了笑,與李老一同來到了解石機旁,李老伸出手看了看這塊翡翠,微微點了點頭,“冰種艷陽綠,里面的綠意很足,可以說價值不菲啊,小游,這塊毛料多少錢買的。”
方游笑了笑,“這塊半賭料子,三十萬買的,另外還有個小的,八萬買的,還沒有解呢,嘿嘿,這春帶彩和皇家紫翡翠,當初我跟您老說的,是我買了三十八萬的毛料,別人看這兩塊毛料垃圾,當作搭頭送給我的,沒花一分錢啊。”
“三十萬,這兩塊解出了頂級翡翠的毛料,竟然真是別人送你的,小游,你的運氣也太強了吧,古玩撿漏,你這賭石毛料也能撿到漏,不說那兩塊頂級無價的翡翠,就這塊三十萬毛料所解出的冰種艷陽綠,上拍賣會,就算是翻上幾十倍也說不定啊。”聽了方游的話,李老有些無語的說道。
別人撿漏還要花錢買下來呢,這小子的兩塊頂級翡翠,根本沒有用一分錢啊,僅僅一塊冰種毛料,不但連本帶利一塊賺了回來,還能翻上幾十倍的利益,除了感嘆,李老想不出別的方式,來表達自己的心情。
“李老,您還別說,這兩塊毛料還是真憑運氣得到的,要不是被這兩塊毛料其中一塊絆到了腳,估計在昏暗的環(huán)境下,我會直接略過這兩塊穩(wěn)貨架的毛料。”方游笑著說道,當時他的眼光是向貨架上看的,誰會沒事注意到自己的腳下呢。
聽了方游的話,李老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面上露出疲憊之色,開口說道:“方小子,你毛料解完沒,解完了,我們回吧。”
方游看了看解石機旁邊那塊小小的全賭毛料,搖頭笑了笑,“李老,還剩最后一塊,給我二十分鐘,我把它給解出來,我們就回去。”
李老點了點頭,往那塊毛料上瞅了瞅,黃沙皮的料子,這種料子,出翡翠的幾率很高,不過看其表現(xiàn)卻是非常的普通,如果沒有遇到方游這種妖孽般的存在,對于這塊毛料,他一點都不看好。
不過有方游在,這塊毛料里面是什么情況,現(xiàn)在實在說不了啊,在毛料未切開之前,什么都有可能發(fā)生啊,想到這,李老不禁有些期待的望著這塊毛料,心想著等會方游會不會再給自己帶來一個驚喜。
這塊小小的毛料,根本不足半賭毛料的二分之一,差不約有五六斤重的樣子,方游輕輕一提,將其放到了解石機里,開動機器,他看了看周圍那無數(shù)只滿懷期待眼神,搖頭一笑,這些人估計要失望了。
方游沒有選擇擦石,根據(jù)腦海中的記憶,在這塊毛料上劃了條線,然后握緊切石刀把,狠狠的向下壓了過去,沒有兩秒鐘,這塊小小的毛料,就被一分為二。
在旁邊拿著水碗,一直候著的柳遠山看到機器停了下來,迫不及待的向切面上潑了一碗水。
此時四周一片寂靜,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一個個伸長了脖子向解石機里看著,想要看看解出了兩塊冰種,一塊高冰種,一塊玻璃種的方游,這次會再解出令人震驚的翡翠嗎。
見到了春帶彩翡翠的美麗,皇家紫翡翠的高貴,柳遠山感覺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肯定會大大增強,就算是再解出冰種翡翠,他能保證,自己不會多么的吃驚,可是毛料切面上,那一抹綠意,再次讓他感到有些無法相信。
在解石機的周圍,有幾名保安在維持著秩序,不讓閑雜人進入解石機三米的范圍內(nèi),一些人有些焦急的等待著結果,看著解石旁那些不敢置信的表情,他們面上露出了激動,莫非這次又有什么美麗翡翠出現(xiàn)嗎,可是連玻璃種皇家紫這種傳說中的翡翠都解了出來,還會有什么翡翠,能讓他們再次陷入震驚之中呢。
李老緩緩的走上前,看了一眼,同樣有些不敢相信,“唉,芙蓉種,垮了,垮了。”于師傅回過神來,一臉失望的搖著頭說道。
芙蓉種,不會吧,解了這么多毛料,這個叫方游的年輕人解出的可都是冰種以上的頂級翡翠,這次怎么會只解出了塊芙蓉種翡翠呢,所有人都不相信的沖到了前方,幾名保安,在這如大海般的人群中,仿佛一葉扁舟般的,隨波逐流,沒有了一點震懾力。
終于,他們?nèi)缭敢詢數(shù)臎_到了解石機旁,看著解石機里那塊僅僅只有一部分透明的綠色翡翠,頓時一臉震驚的搖了搖頭,這怎么可能,“垮了,垮了,沒想到竟然是芙蓉種,太不應該了。”
看著這些人那唉聲嘆氣的模樣,方游笑了笑,果然看多了頂級翡翠,人會形成慣性思維啊,再次開動機器,切了幾刀,將翡翠整體開出來后,沒過十分鐘,方游就將翡翠表面的白色晶體完全擦去,露出了里面那半透明的芙蓉種翡翠。
“唉,真是芙蓉種,垮了,大垮啊。”
袁天行和于師傅滿臉不相信,董姓男子同樣有些疑惑的望了望方游,難道這方游的眼力,真的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強嗎。
李老看到了方游面上的笑容,再看了看翡翠,似乎想到了什么,搖頭一笑。
“呵呵,在我眼里,這塊毛料可是沒有垮,相反,還是大漲了。”方游輕輕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