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江川早就不知道已經(jīng)遁去何方?以童江川的性子,在此刻洪遠山被這數(shù)百練氣士圍住之時,為了他自己的安全,就算明知道洪遠山有危險,童江川也不可能趟這渾水,出現(xiàn)在此地。
洪遠山的那位同伴張長老,卻因為與侯水元交戰(zhàn)的緣故,一時半刻之間根本就不可能趕到此處,那位張長老的實力與侯水元相差無幾,他最多只能將侯水元拖住,卻沒辦法將其擊殺,說不定此刻那位張長老正等著洪遠山擊殺洪極之后再趕回去,幫助他去解決掉那侯水元。
前方有大湖擋道,任誰都能看的出這片湖泊的詭異,眼前追過來的這數(shù)百練氣士,此刻也都已經(jīng)停了下來,并未冒然就此沖入那大湖之中。
洪遠山雙臂都已經(jīng)失去,雖然失去雙臂的地方鮮血已經(jīng)止住,但是就算是一個普通人,都可以看的出這兩只雙臂新斷的痕跡,洪遠山那紊亂的氣息,更是可以令此刻趕來的這群練氣士清楚的感應(yīng)到他的虛弱。
這些練氣士那不善的目光在洪遠山身上不斷的掃來掃去,一看就是一副不懷好意的樣子。
眼前這群練氣士,實力并不高,或許洪遠山在全盛之時,這群練氣士之中大部分人都只能仰望,但是現(xiàn)在,眼前這些人明顯有趁火打劫,痛打落水狗的心思。
“這不是血殺圣宗的洪遠山洪長老嗎?您不是歸一境的強者,是誰不長眼,竟然敢斬掉您的雙臂?”
“洪長老您之前不是一直在追擊洪極嗎?如今您在這里,洪極那小子呢?難不成你解決了洪極那小子,想獨吞他身上的寶物?”
“據(jù)我所知,洪極身上的寶物可不少,除了寒冰玄煞珠那件寶器之外,好像好有著好幾件寶物,洪遠山,那些東西該不會都落到你的手中吧!”
…………
一行練氣士的目光,幾乎齊齊凝聚在洪遠山的身上,他們說話的口氣,卻是毫不客氣,其中更是帶著一種濃濃的譏諷之意。
“薛天狼,藍壯,你們這是什么意思?難不成你們還想打我的主意,我的身份你們應(yīng)該知曉,超級大派血殺圣宗的長老,你們不過是一幫不入流的散修與小門派中人而已,我們血殺圣宗不是你們得罪的起的,你們難道想要株連九族嗎?”洪遠山陰沉著臉,不屑的一聲冷哼。
不過可惜的是,洪遠山的傷勢有些嚴重,才冷笑到一半,卻不得不停了下來,咳嗽不止,還一連吐了好幾口鮮血。
“哈哈哈,洪遠山,你也太高看的起自己了,你難道不知道,落草的鳳凰比起雞來都不如嗎?你若是在全盛之時,我薛天狼在你面前當然恭恭敬敬,但是你現(xiàn)在如今這個樣子,連條落水狗都不如,竟然還敢威脅我?”洪遠山的話,引來的卻是一陣冷嘲熱諷。
此刻開口譏諷洪遠山最大聲的卻是一個身裹獸皮仿若野蠻人的漢子,這個薛天狼是一蠻荒散修,其實力不過元神境巔峰而已,連法相境都還未進入,薛天狼與洪遠山也算老相識,不過當時的洪遠山是血殺圣宗的歸一境長老,實力強橫,又怎么會看的起薛天狼這區(qū)區(qū)一個連法相境都還未進入的散修,兩人之間打的幾次交道,薛天狼都如同一條狗一般,被這洪遠山呼過來喝過去。
“洪遠山,洪極那小子肯定已經(jīng)被你斬殺,交出你從他身上所獲得的東西吧,你雙臂以斷,實力大損,已經(jīng)不可能保住那些寶貝,你應(yīng)該是識相之人,你應(yīng)該很清楚,是你的命重要,還是寶物重要!”
“敢威脅我們,還說要誅我們九族,洪遠山,你以為你是什么東西?在這玄靈秘府之中,你死了也就死了,不要說你,就算是悟道境的頂級強者隕落在這玄靈秘府之中,都不是什么稀奇事,乖乖的交出你身上的東西,我們留你一個全尸!”
…………
將以往高高在上的一位強者踩在腳下,這是一件極其令人興奮的事情,更何況,這其中還有著足夠的利益存在,洪遠山可以清楚的感應(yīng)到那些凝聚在他身上的目光之中所蘊含的殺意與貪婪。
“混賬啊,混賬啊,一群豬狗不如螻蟻般的人物,竟然敢對我洪遠山圖謀不軌,難不成你們以為我洪遠山受了一些輕傷,就可以任憑你們宰割嗎?”洪遠山的一張面孔,早已經(jīng)氣的青中帶紫,若是他實力沒有受損的話,估計早已經(jīng)出手將之前那些說話的人全部斬殺。
不過可惜的是,洪遠山被那九天玄氣入侵,連雙臂都不得不自己震斷,這已經(jīng)傷了他的本源,就算是他有心想殺幾個人立威,也是有心無力。
“洪遠山,現(xiàn)在的你,不過是一個殘廢而已,你以為你還是以前的洪遠山嗎?告訴你,乖乖的交出你自洪極手中奪取到的寶物,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自找死路!”洪遠山的情形,清楚的落入到眼前這幫練氣士的眼中,這行人更加趾高氣揚。
洪極到底是否喪命在洪遠山的手中,這些人并不清楚,不過就算洪遠山并未擊殺洪極,得到洪極所擁有的寶物,僅僅只是洪遠山自己所擁有的家當,就已經(jīng)足以令這些人動心,畢竟,洪遠山是歸一境強者,又是血殺圣宗這超級大派的長老,他的身家有多豐厚?這些練氣士用屁股想都想得到。
殺了洪遠山所能得到的物品,對于在場任何一位練氣士來說,都估計都一筆龐大到了極點的財富。
這些人目光之中的貪婪,與身上那股凝如實質(zhì)的殺意,已經(jīng)并不隱藏,令洪遠山都覺得恐懼。
以前搖尾乞憐在自己面前仿若一條狗一般的一群家伙,如今卻要殺自己奪取自己的東西,這一幕情形令的洪遠山幾乎急怒攻心,又一連吐了好幾口鮮血。
“洪遠山這老東西已經(jīng)撐不住,馬上就要掛了,大家上啊,他的東西,誰搶到就是誰的!”
“歸一境強者啊,血殺圣宗的長老啊,想不到我一個剛剛才凝聚神嬰的練氣士,竟然有機會斬殺這樣的強者,就算是搶不到任何一件東西,能在洪遠山這等強者的身上砍上幾刀,就已經(jīng)心滿意足了!”
…………
洪遠山接連不斷吐血不止的情形,清楚的落到眼前這群練氣士的眼中,終于有人坐不住開始搶先向洪遠山出手。
本來這群人之中還有些因為顧忌血殺圣宗而猶豫不決之人,但是此刻竟然有人已經(jīng)搶先出手,這些人也不再猶豫,生恐自己落于人后,撈不到絲毫好處,此刻幾乎所有人都動了起來,齊齊向洪遠山殺去。
洪遠山這個歸一境的強者,就算是在如今本源受損身受重傷的情況之下,若僅僅只是對付三五人的話,卻也不在話下,但是眼前出手的這幫練氣士卻至少有三五百,就算是出手的這些練氣士實力境界遠在洪遠山之下,僅憑數(shù)量就足以將洪遠山壓死。
本來已經(jīng)打算出去之后誅殺洪極十足的洪遠山,僅僅只是支撐了千分之一個剎那,就已經(jīng)被這眾多練氣士的身影完全淹沒。
“這是什么湖水?好凍?”在沒入那湖水之中的瞬間,洪極的腦海之中就只有這一種感覺。
那湖水之中,似乎到處都充斥著一根根比發(fā)絲還要細上許多倍的白色寒氣,在洪極的身體落入湖水之中的同時,這些寒氣也直往洪極的身體之中涌來。
所幸的是那神獸之卵一直被洪極抱在懷中,似乎感受到了那些寒氣之中所蘊含的無盡寒意,這神獸之卵竟然也在此刻放出陣陣白芒,將洪極的整個人護在其中。
有這神獸之卵的白芒護體,那無數(shù)寒氣雖然依舊不停的涌向洪極,試圖侵入洪極的身體,但是卻始終無法突破那層白芒的防御,真正進入到洪極的身體之內(nèi),雖然如此,但是透過那層白芒所傳進來的一絲寒意,卻依舊令洪極的整個人凍的渾身顫抖不止,牙齒都因為那股奇寒而‘咯咯’作響。
“這些寒氣到底是什么東西?其中所蘊含的寒意怎么如此之盛?我以前也接觸過至陰之水,但是至陰之水之中所蘊含的那股寒意與以前這股寒氣中的寒意比起來,根本就是渣??!”洪極的整個人,已經(jīng)被凍的縮成一團,飄飄蕩蕩的向湖水中落去。
世間有弱水,就算是一片羽毛落到弱水之中,也只能沉沒,洪極如今所處的這湖水,似乎比起弱水來還要恐怖幾分。
以洪極神嬰初期的實力,或許可以抵擋弱水,但是卻無法抵擋著湖水,除了順著這湖水的去勢沉沒之外,洪極根本就無法有任何選擇,就算是洪極試圖利用自己身體之中的靈力來托起自己的身軀,也根本就不可能,因為就算是洪極自身的靈氣,只要一出神獸之卵的那白芒范圍,也會被瞬間凍結(jié),倘若不是洪極反應(yīng)及時,感覺情形不對之時就馬上斬斷靈力的話,那股寒意甚至于會順著那股延伸出去的靈力直接入侵到轟擊的身體之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