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擊殺眼前孫無常等人的兇手就是萬古心魔這個答案,洪極雖然有幾成把握,但是他的心中,卻依舊有些疑惑。
“萬古心魔雖然是來自海外的大魔頭,其聲名狼藉,心狠手辣,不過再怎么說,他也不應該一見人就大下殺手吧,以他的實力與地位,為了利益殺人那很正常,但是若是沒有絲毫理由就隨便殺人的話,卻有些說不過去,莫非此地還有什么蹊蹺我并未發現的?”洪極的眉頭鎖的更緊,他的心中并未因為猜測出有可能擊殺孫無常等人的兇手而有絲毫松懈,反而更是謹慎了許多。
洪極的靈識,早就已經將四周這塊區域籠罩,不過搜索了好幾次,洪極卻并未有絲毫發現。
“難不成這里有什么東西可以阻擋住靈識的窺探,讓我無法發現此地的異常?”既然心中有疑惑,任何猜測洪極都不愿意輕易放過。
靈識發現不了此地的任何異常,這并不代表此地就真的并沒有任何異常,畢竟,就以洪極所知,這世界上面能夠屏蔽靈識的陣法或者結界的數目絕對不會少。
像當日天璣娘娘所締造出的那個結界,洪極與其在其中顛鴛倒鳳,聲勢駭人,但是路經那里的人不少,卻根本就無一人發現那個結界的存在,那也可以說是一種可以屏蔽靈識窺視的結界。
靈識既然在此地不能湊功,洪極干脆自己親自動手來尋找。
孫無常等人既然喪命在此處,若是此地真如洪極所預料的那般有異常存在,那么那地方絕對就在這塊區域的范圍之中,只要那地方確實存在,就算是挖地三尺,洪極也誓要將其找出來。
以孫無常等人死亡的區域為中心,洪極一寸范圍一寸范圍開始尋找起來,就連一粒恒沙,洪極都不愿意放過。
這數千丈范圍,洪極來來回回一連搜索了好幾次,但是遺憾的是,洪極卻始終就沒有任何發現。
“難不成之前我的猜測錯了,孫無常等人只是湊巧在這里被人所擊殺而已,此地并沒有其他任何異常?”洪極愁眉不展,但是若是要洪極就這樣離去,他卻實在有些心有不甘。
“不好,有人來了!”正在洪極猶豫不決是否就此離去的時候,他卻突然感應到一道白影正飛射而至。
來的那個人,是一個法相境練氣士,白衣白袍,就連頭發眉頭都是純白之色,看這情形,這應該是修煉某種特殊的功法所造成的。
除了那顯眼的白發白眉之外,這個人卻也算是生的俊朗,肌膚白皙,嬌嫩的仿若嬰孩,咋一看就仿若一少年一般,但是與那白發白眉一搭配,這個人的面上卻似乎帶著一股無盡的滄桑之意。
在洪極感應到這個人存在的時候,來人也同樣感應到了洪極,看他飛射而來的方向,似乎正是沖著洪極而來,就算是洪極現在想要離開,都似乎稍顯過遲。
不過洪極如今實力大進,又有九重地獄這件至寶作為依仗,既然他想要離開都已經不行,洪極干脆就這樣停在那里,靜候著那個人的到來。
“洪極,是你?”在洪極的身前十來丈之外,這個白袍人停住了身形,他不屑的掃了洪極一眼,最后目光停留地面之上的孫無常幾人的尸身之上。
“孫無常,趙天涯,云海生……”一個一個的名字自這個白袍人的口中吐出,他的眼中滿是震撼,每吐出一個名字,他的面色就要凝重幾分。
此地的這些尸首之中,洪極只認識孫無常一人,而這白袍人卻明顯要比洪極見識多的多,除了那么一兩人之外,其余幾人的來歷,這白袍人竟似乎全部知曉,不過自這個人面上的那副震撼之色可以看出,死亡的這些人應該都不簡單。
帶著無盡的震撼,這白袍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目光再度變得凌厲無比,掃向洪極,喝道:“洪極,是誰干的?到底是什么人有如此本事?眼前這些人竟然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就這樣直接喪命在此地?”
這個白袍人的語氣不善,咄咄逼人,令洪極大為不爽。
本來若是這人好言說話的話,洪極倒還是會有什么說什么,但是現在這等情形,洪極卻是兩手一話,沒好氣的直接說了一句:“我到此地的時候就是如此,他們是什么人殺的,我怎么知道?你要問我是什么人干的,那我去問誰?”
“大膽,洪極,你這是什么語氣?難道你們師門長輩沒告訴你在前輩面前要畢恭畢敬嗎?你現在馬上跪下向我賠禮道歉,我好像記得你是第一個進入這玄靈秘府之人吧,雖然是實力低微,不過也總應該有些收獲,交出你手中的寶物當做賠罪禮,若是你叫出來的東西能夠令我滿意的話,看在血殺圣宗的面子之上,我放你一馬,不與你這等螻蟻計較?”白袍人的面色一沉,直凝視在洪極的面上,再度一聲怒喝。
這個白袍人的語氣更加不客氣,簡直可以說是囂張的不可一世,這令得洪極也怒了起來。
“要我叫你前輩并送上我在這玄靈秘府中的所獲跪下賠禮道歉?老東西,你不會是修煉腦子修糊涂了吧,我連你從哪里蹦出來的都不清楚,我干嘛得對你畢恭畢敬?”這個白袍人既然如此囂張不客氣,洪極也干脆肆無忌憚起來。
眼前這白袍人不過區區一法相境練氣士而已,喪命在洪極手中九重地獄之下的歸一境強者都已經有不少,就眼前這法相境的白袍人,又哪里能夠令洪極心生顧忌。
“哈哈哈……”那白袍人怒極而笑。
“洪極,我記得在進入這玄靈秘府之時,你不過區區神丹境而已,你現在如此囂張,想必是因為你得了些機緣,已經凝聚了神嬰的緣故吧,不過區區神嬰境,在我藍凌的眼中依舊只是螻蟻,我要殺你,就如同踩死一只螞蟻那么簡單,不要以為你是血殺圣宗的弟子,有燕宗主罩著你,你就可以為所欲為,沒有人敢對付你,告訴你,天下之大,我藍凌想要殺的人,就絕對不可能再繼續存活在這世界上面!”白袍人藍凌此刻的一張面孔已經變得面若寒霜,而隨著這種變化的發生,此地的溫度也陡然開始降了下來,就連這地面之上,都開始出現成片成片的冰晶。
“玄陰宗宗主藍凌?”洪極一怔。
玄陰宗,只能算是一個中等門派而已,不過這玄陰宗的宗門所在之地,卻距離血殺圣宗很是接近。
血殺圣宗作為這流云大陸之中有數的超級大派,依附于血殺圣宗而存在的中小門派卻也不少,而這玄陰宗,卻正是依附血殺圣宗存在那些中小門派其中之一。
臥榻之旁,豈容他人安睡,倘若不是這玄陰宗向血殺圣宗年年上供,唯其馬首是瞻的話,玄陰宗也不會到今日依舊還能完好無損。
“洪極,知道我是玄陰宗宗主,知道怕了嗎?就算是燕宗主看重你,不過再怎么說,你也不過是血殺圣宗之中的普通內門弟子而已,我想有些事情燕宗主應該看的很明白,你一個普通的內門子弟,在燕宗主的眼中不可能比的上我們整個玄陰宗,就算是燕宗主知道我將你擊殺,想必他也不會拿我怎么樣?”白袍人藍淋一聲冷笑,又道:“不過現在就算是你后悔都已經遲了,我既然已經決定對你出手,你就不可能還能活著走出這玄靈秘府!”
“冰封天下!”一手輕喝,藍凌的手虛空一招,一時之間,冷風狂卷,巴掌大小的冰晶密密麻麻的自天而降。
冷風所過之處,帶著蒙蒙的寒氣,而那冰晶所接觸的地方,卻全部被凍結。
一時之間,整個天地都似乎只剩下冷風寒氣與冰晶,整個世界都變得白茫茫的一片,連天地都已經被完全遮掩。
彌漫在這虛空的寒意恐怖的嚇人,恐怕就算是一件上品靈器,在這股寒意之中,都會被凍的直接崩裂開來。
冰封天下,已經不屬于神通的范疇,而是真正的大神通,為了維護自己的威嚴,藍凌似乎已經準備直接將洪極斃于他這一招冰封天下之下。
雖然說藍凌只是玄陰宗這一個宗派的宗主,但是怎么說也算是有頭有臉,喪命在他這式冰封天下的練氣士之中,就連與他同階的法相境強者都有不少,而洪極不過區區神嬰境而已,在藍凌看來,洪極絕對死定了。
“區區一個血殺圣宗的普通內門弟子而已,竟然都不將我放在眼中,我不殺他立威,今后在血殺圣宗那些老家伙的眼中,我們玄陰宗的地位只會更加低下,再說了,洪極既然第一個進入這玄靈秘府之中,他身上的好東西應該不少吧,殺了他,這些東西不就順理成章歸我了!”藍凌的面上,滿是笑意。
“藍凌,你們玄陰宗只不過是依附我們血殺圣宗才得以生存而已,就算你是玄陰宗宗主,但是卻改變不了你們玄陰宗是我們血殺圣宗奴仆這一個事實,你知道你這是在做什么嗎?告訴你,這叫以奴弒主,是會為你們玄陰宗惹來彌天大禍的!”藍凌的笑容還未消失,洪極冷冰冰的聲音卻是突然響徹在他的耳際,令的他的面色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