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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篡位這件事的告密者和謀劃者其實是一個女人,她是國王的寵妃,禪國夫人。
奸計得逞後,禪國夫人並沒有等來被封爲王后的消息,等來的卻是國王要全國選秀的噩耗,年過半百的她雖說風韻猶存,但是和十七、八歲的小姑娘比美貌還是差了許多,此刻她真有點前門趕虎後門進狼的感覺。
不過思來想去她還是確定了這事的根源,還是因爲自己沒有能給國王生個一男半女的原因,找出原因以後,這禪國婦人便和自己的管事嬤嬤悄悄商量此事,那嬤嬤沉吟了半響說道:“夫人若想鞏固自己的位置,那就必須得懷上太子”。
“懷上太子!我也想啊,可是如果能懷上,我早就懷上了”禪國夫人搖頭道:“何曾要等到現在?”。
“夫人,您懷不上”那嬤嬤左右看了看,確定周圍無人後說道:“有人能懷上!你只要做出懷孕的樣子就行了……”。
“啊”禪國夫人嚇得搖頭道:“這不妥,這不妥!這可是殺頭的罪,再說太醫那裡也瞞不下來……”。
“太醫那裡我去想辦法”嬤嬤勸道:“夫人,自古的老話就是富貴險中求,這件事情只有你知、我知、太醫知,只要這孩子落地……”嬤嬤臉上露出一絲殺意,做了一個刀切的動作。
“你是說……”禪國夫人眼中露出驚恐之色,雖然她是個心思縝密的陰毒女人,但是手段都是借刀殺人,絕對不會以身犯險,嬤嬤這條計無疑是太冒險了,但是巨大的利益也是顯而易見的,她不得不認真思考嬤嬤的話。
“啪”
一聲花瓶墜地的聲音,嬤嬤和禪國夫人被嚇了一跳,嬤嬤厲聲喝道:“誰”。
半響從美人屏風後面,抖抖索索鑽出個十五、六歲的小宮女,她顫聲說道:“夫人開恩,是我在擦花瓶,剛纔失手將花瓶打碎了”。
“哦,原來是小燕啊,快起來吧,劃著手沒有,嬤嬤帶她去包紮下吧!”禪國夫人衝著嬤嬤使了個眼色。
“謝謝夫人,我沒有受傷!”小宮女年齡小,她見夫人沒有責怪的意思,立刻歡喜的答道。
“走吧,跟我去給夫人拿一張新毛毯”嬤嬤面無表情的說道,轉身示意小燕跟自己出去。
小燕順從的跟著嬤嬤來到了後殿外的一處儲物房,這儲物房的外間收拾的十分乾淨齊整,是嬤嬤的住處,小燕進去後便被嬤嬤示意坐在椅子上。
嬤嬤轉身去倒了壺茶,遲疑了片刻從一個隱蔽的抽屜裡拿出一包粉末,正準備倒進去,這時小燕從後面看到嬤嬤的白髮,想到了自己的奶奶,便眼中含著淚哽咽道:“嬤嬤,每次看見您的白髮,我都會想起我奶奶來,我爸爸嫌我是個女孩子,經常罵我、打我,還把我送進宮來,只有奶奶最疼我了,有好吃的都給我留著,嗚嗚——”。
嬤嬤的手一抖,手中紙包裡的粉末怎麼也不願意倒進去了,她也想起了自己的孫女,可是禪國夫人的命令又不可違抗,左右矛盾了一會,她悄悄的將砒霜收了起來。
嬤嬤轉身將茶遞給小燕說道:“燕,你想出宮嗎?”。
小燕擦擦眼淚笑道:“想,可是我出去也沒有地方去了,我奶奶早已經死了,我回去父親也要把我賣給別人,還不如待在宮裡……”。
“哎,可憐的孩子”嬤嬤拉過小燕說道:“嬤嬤送你出去,我有個小孫女和你一般大,你出去就和我孫女做個伴吧”。
“謝謝嬤嬤!”小燕高興的說道……
且說方山往都城方向飛行了一日,並沒有看到有押送秀女進京的車馬,擡眼看去前方有一個小鎮,便將蟠龍收回玉牌之中,自己大步往鎮子而去。
他來到這個鎮上,發現這裡人煙很稠密,雖是偏遠小鎮,倒也兩邊商鋪林立,此時肚中有些飢餓起來,原本帶的肉食,路上因爲體恤蟠龍辛苦都給它吃了,算起來也有一日沒有進食。
原本他辟穀後,可以不用進食,可是聞著這街邊店鋪裡傳來的肉香,便信步走進了一家小餐館,這館子鋪面不大,賣得也是尋常飯食,方山卻願意在這樣的地方,讓人感覺安心。
他揀了個角落裡的位置坐了下來,此店雖小,但是卻拾掇的很是乾淨,小二殷勤的過來放下杯筷,詢問了方山要點的菜,不過十來分鐘,就將兩碟子小菜和一壺白酒端了上來。
方山剛端起酒杯抿上一口,便見一中年莊稼漢滿臉悽惶的走進來找到掌櫃的,三言兩語後兩人似乎意見不和,竟然大聲爭執起來。
頓時看熱鬧的食客便圍了上去,方山心中惦記江半月和墜兒,也無心過去看熱鬧,仍舉著夾菜大塊朵頤。
這時小二將方山要的一碗青菜湯端了上來:“客官慢用,您的菜上齊了”。
正在這時那邊人羣中傳來那莊稼漢的哭聲,好不悽慘,方山聞得此聲心想此人似乎是遇到難事了,有些不忍便問那小二:“小哥請等一下,剛纔那漢子爲甚大哭啊?是和你們掌櫃有過節嗎?”。
“哎,客官你不知道,咱們掌櫃的是那王二的親孃舅,平時因爲王二家窮,咱們掌櫃的從不讓這王二上門,但偏是窮人多苦楚啊!遇到難事也難免要來求這個有錢的孃舅,於是掌櫃的也就愈發討厭這王二。
近日王二也倒黴,唯一的閨女王芽兒被一個妖精給迷住了,這王二心痛自家閨女,想請巫師來捉妖,卻家貧如洗拿不出半紋錢。實在沒有辦法也就只能來向這親孃舅借錢,答應給一分的利息,那老財迷也不肯,生怕這個侄兒還不上錢。
這漢子急了,就和他孃舅爭執起來,見借不到錢,唯恐失了女兒,便哭了起來”小二搖了搖頭,拿著木盤走了。
那漢子哭了一會兒,衆人見無果都四散吃飯去了,留下那漢子愣愣的在那裡想不開:“既然我活得這麼窩囊,連請個法師都沒有錢,我還活個什麼勁啊,不如死了的好……”說道這裡便眼睛發直就要往那牆上撞。
這可把掌櫃的給唬住了,這打開門是做生意的,要是店子裡死了人,這日後誰還敢上門,急忙大聲呵斥他,但是因爲他再櫃檯內也來不及救了。
這漢子一心尋死,撞向牆便用足了力氣,剛要撞到牆上的霎那卻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給拉住了,漢子回頭看去,原來是一個陌生的金髮少年拉住了自己,他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道:“你拉我做甚,我是個沒用的人,就讓我死在這裡吧!”。
“大叔不可,螻蟻尚且貪且貪生,腿有殘疾的人尚還尋一門手藝養活自己,大叔你有手有腳難道連螻蟻都比不過嗎?況且掌櫃的不肯借
錢給你,但你也沒有理由要在人家店子中尋死啊?難道就因爲他您是親孃舅嗎?”方山這一番勸說,裡面暗暗含刺,但說的也是正理。
“滾你孃的!你他媽站著說話不腰疼,要是你的親人要死了,你沒辦法救,我就不相信你能這樣振振有詞……”莊稼漢子心中有怨氣,委實不客氣的說道。
“呵呵,大叔不要生氣,或許我可以幫你”方山倒是不介意他的態度。
“你……真的嗎?”莊家漢子驚訝的看著面前的少年,這小子看起來穿戴的很好,像個有錢人家的紈絝子,難道他真肯出錢幫我嗎?
經常因爲家裡窮遭人白眼,也很少有人肯幫自己的莊稼漢子有些不太相信,他木愣愣的站在那裡。
“走吧,你家在哪裡?”方山笑著對他說:“帶我去看看”。
“你……”莊稼漢子問道:“公子你會巫術嗎?”。
“算是會吧!”方山也懶得講訴巫術和神術的區別。
“哦,多謝公子!”莊稼漢子這才露出驚喜的神情來:“公子請,我家就在木棉村,離這裡有五里路程”。
“哦,那走吧!”
方山和莊稼漢子急匆匆的往木棉村而去。
眼見這兩人剛走,那掌櫃的就神氣活現的說道:“我敢打賭這金髮小子就是個騙錢的神棍,哈哈,等他到了王二家一看,連根毛都沒有,準能氣昏……”。
“胡掌櫃,你也積點口德吧,要不是那年輕人替你拉住了王二,你今天可就攤上官司了”有聽不下去的吃客回了他一句”。
“什麼官司,他死了也不關我的事,又不是我殺了他……”說起來胡掌櫃也自覺理虧,但是嘴裡還是死鴨子嘴硬。
“不關你的事?”有人起鬨道:“死個人在你店裡,看誰還敢來你店裡吃飯”。
“啪”有人氣憤難耐一拳擊在桌子上:“咱們別在這裡吃了,這老小子心眼太壞了……”說完昂首闊步走了,他一走別人也趁機走了。
“喂,飯錢!飯錢還沒有結呢?喂,不能走,不能走——”掌櫃碘著肥肚子急忙攆了上去,可是人早跑光了,他只能自認倒黴!
……
王二急急帶著方山往家趕去,木棉村在離鎮子五里路的一個湖邊,王二家是村東頭最破舊的一間房子,王二老婆是個癡傻的婦人,坐在門口石凳上低頭看著螞蟻搬家,鼻涕口水流了老長,口角歪斜十分醜陋。
王二也不管自己拿傻老婆,拉著方山進了房子,這地下凹凸不平的,方山一個踉蹌差點摔倒,藉著木板牆的縫隙透進來的微弱光線,方山看清楚牀上躺著一個面色蒼白的少女,這少女長得十分清秀,身形看起來很瘦弱。她似乎睡著了,眼睛緊閉著,長長的睫毛如同小扇子一樣,讓人頓生憐惜,不得不說這是個美貌的女孩子。
方山看看外面坐著的癡傻婦人,又看看這少女,真有些懷疑這少女是不是這婦人所生,差別也太大了。
“大叔,到底出了什麼狀況?”方山仔細端詳後並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妥,便問道。
“她白天醒不過來,每天晚上很古怪的醒來後,就往湖裡走,怎麼喊怎麼拉,都聽不見也拉不住,她的力量大的驚人……”王二痛苦的蹲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