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伯挑了挑火堆里的紅薯.回道：“我們姑『射』國有個傳說.說是鳳軒帝的坐騎.就是那條黑龍.一旦心情不好.要發(fā)怒的時候.天上就會下大雨.如果這個時候有人在外面逗留.被天上盛怒的黑龍抓住.就會成為黑龍的腹中餐.”
一道閃電劈下.小張子嚇得哭起來.往張伯懷里竄.
凌夜看向張嫂.不解道：“不是說鳳軒帝是好人嗎.他的坐騎胡作非為.他都不管嗎.”
“管.也管不了啊.”張嫂嘆了口氣.“這黑龍雖說是帝君的坐騎.實(shí)際也是帝君的義子.是帝位的繼承者.雖然黑龍生氣下雨的時候十分可怕.但是當(dāng)他心情愉悅.大晴天的時候.黑龍又是一個極為善良正義的勇士.幫助我們抵抗了多年的山洪.所以我們對他是又愛又恨……”
“張伯張嫂.在家嗎.”
張嫂這廂話音剛落.雨聲里便夾雜著有人喊話的聲音傳了進(jìn)來.
“喲.這么大的雨.誰在外面呢.老張.快去看看……是不是什么人要來躲雨啊.”
張嫂催促著張伯.可小張子死死地抱著張伯.就是不讓張伯離開.
“你這熊孩子……沒出息……”?? 凰破驚天229
“張伯張嫂.在家嗎.”
歐陽青拍了拍手站起身來.笑道：“我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張嫂趕緊指了指東邊的墻根底下.道：“把傘撐著.如果是街坊來躲雨的.就讓他趕緊進(jìn)來.要是遇見了天上的黑龍.那可不是開玩笑的.你也趕緊的啊.”
歐陽青點(diǎn)了點(diǎn)頭.就拿著傘推門而去.一陣?yán)滹L(fēng)迅速竄入.熊熊的柴火撲朔了兩下.房門便又合上了.歐陽青撐開油紙傘.有意看了眼烏云密布的黑空.一道閃電劈下.烏云形成了一條盤旋的黑龍.齜牙咧嘴.氣勢囂張.
“張伯張嫂……”
“來了.”
歐陽青應(yīng)了一聲.抬步一腳踩入了泥濘的雨水中.朝滴滴答答的竹門走去.
竹門外的那人雙手撐在頭上.跳來跳去的躲著雨水.也沒看清是誰撐傘而來.歐陽青見那人的手臂遮住了大半的臉.也實(shí)在看不清是何人在屋外.只得在竹門前站定.問道：“你是……”
話音還未落地.那人放下了胳膊.俊朗英魅的眉目.一朵黃『色』的小碎花被雨水打落.沿著他如刀工雕刻的鼻梁緩緩落下.嘴角似有似無的笑意.帶著明顯的嘲諷之味.此人正是剛才還在山上砍樹的夜明.
“你怎么會在這里.”歐陽青的語氣驟然冷冽了不少.
夜明依舊是淺笑.道：“你們把我丟在山上.下這么的雨.張伯是距離山腳最近的一戶人家.我自然來這里投奔罷了.怎么.你這個外來的客人難道還要逐客不成.”
歐陽青犀利地打量著夜明.目光中閃爍著濃濃的懷疑因子.
夜明雙手抱肩.笑歪著嘴角.道：“你不信我.也對.其實(shí).還有另一層原因.”
“什么原因.”
“青.是誰來了.張嫂擔(dān)心你們.讓你們先進(jìn)來.”凌夜推開了房門.高聲吆喝著.?? 凰破驚天229
歐陽青還未應(yīng)答.夜明就聳了聳肩.得意的沖歐陽青做了鬼臉.自行地拉開了竹門.又從歐陽青的手里搶過了油紙傘.拍了拍他的肩頭.便大搖大擺地朝里屋走去.凌夜不知道來人是夜明.只是敞開門.早已經(jīng)坐回了位置.和張嫂閑聊著.
“張伯.張嫂……”
夜明合上了油紙傘.走進(jìn)了屋里.溫馨的笑臉像是迎風(fēng)搖曳的向日葵.
凌夜一驚.趕緊起身.朝夜明身后看去.問道：“青呢.怎么你一個人撐著傘進(jìn)來了.”
“是阿明啊.快……快進(jìn)屋……”張嫂歡喜地沖夜明揚(yáng)手.
夜明前腳剛要進(jìn)屋.歐陽青卻突然與他擦肩而過.撞開了夜明的肩頭.歐陽青率先走了進(jìn)來.夜明瞪著歐陽青.冷哼著一身嘲笑.滿臉的無所謂.隨著歐陽青走了進(jìn)來.
“瞧你們.都淋得這么濕……我去找帕子給你們……”張嫂說著就朝東屋子走去.
凌夜扶著歐陽青坐了下來.用袖子替他擦拭著臉上的雨水.嘀咕道：“怎么淋著進(jìn)屋……”
“來來來.你們趕緊擦擦……”
凌夜從張嫂手中接過了帕子.夜明拿了另一條帕子.一壁擦著濕漉漉的頭發(fā).一壁十分熟絡(luò)地坐在了凌夜和張嫂之間.張嫂笑著看向夜明.見他十分瘦削的模樣.便心痛道：“自從你阿爹去世.少說也有四五年沒有見著你了.一直聽說你守在你阿爹的墓碑前……”
夜明點(diǎn)了點(diǎn)頭.十分恭順回道：“也是我自己鉆牛角尖.害得街坊都『操』心了.”
“怎么不是呢.你阿爹是我們的大恩人啊.”張伯向夜明豎起了大拇指.道.“聽說你阿爹過世后.我們街坊都說大伙分擔(dān)著.照顧你.再為你娶房媳『婦』.也不是難事……哎.誰想著你那么有孝心……現(xiàn)在好了.你也回來了.到時候我家舉辦喜事的時候.你可不能錯過的啊.”
夜明看向凌夜和歐陽青.佯裝不知地笑道：“可是二位的婚事.”
歐陽青握住了凌夜替自己擦雨水的手.看向夜明.斬釘截鐵地說道：“是.”
夜明淺笑著收回了視線.笑道：“可惜那隔壁王二的小女兒了.昨日還問我有沒有機(jī)會介紹歐陽兄和她認(rèn)識認(rèn)識……哎.要是讓她知道.歐陽兄不日之后便會大喜.不知會如何傷悲呢.歐陽兄當(dāng)真.這么年輕就要成親了.花叢中的花兒們.只怕是還沒有采夠呢.”
“夜兄的好意.歐陽青心領(lǐng)了.”歐陽青僵硬地笑道.“歐陽青并不眷戀女『色』.只愿今生能與阿離攜手到老.便是歐陽青今生最大的心愿了.”
凌夜淺笑著依偎在歐陽青的懷里.夜明不動聲『色』地咬著牙齒根子.十指捏著帕子.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響.張伯和張嫂卻是相視一笑.只顧打趣著歐陽青和凌夜二人.根本沒有注意到夜明的神『色』.凌夜回著張嫂的話也并未在意.可歐陽青卻看得真真切切、明明白白.
“剛才歐陽兄問我怎的大雨天突然造訪.其實(shí)是因?yàn)橐粋€很重要的原因.”夜明突然恢復(fù)了臉上的笑意.目光看向凌夜.眸子里都是揮之不去的寵溺.
張伯不解.問道：“什么原因.”
夜明對上了凌夜的目光.笑道：“是離姑娘邀請我登門拜訪的.難道離姑娘已經(jīng)忘記了.”
“我.”凌夜指著自己的鼻尖.納悶地盯著夜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