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羅天身邊,拍了拍羅天的肩膀,又把他的右手扯到了身前,在羅天疑惑且謹(jǐn)慎的目光中,我說道:
“聽說過心有靈犀一點通不?”
“啊?”羅天沒反應(yīng)過來。
“他倆可以心靈交流,用不著說話……”我指了指黃金后,說道:“就是黃金偶爾會犯傻說出來……”
我這樣說,只是為了緩解下羅天的尷尬,而且看起來效果還很不錯,至少羅天恍然大悟的放松了下來,不再緊張,也沒有什么不自在的感覺。
我和羅天正要詢問黃金和柳葉青到底在說什么,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線索,可我們還沒來得及說話,黃金便轉(zhuǎn)回身道:
“事情有點麻煩了……”
“怎么回事?”羅天急切的問道。
“這些墓,很有可能都是空的……”黃金回頭看了看柳葉青面前的那個墓碑,指著墓碑下說道。
那個墓碑并沒什么奇怪的,柳葉青站在墓碑前只是恰巧在這時候發(fā)現(xiàn)了空墓的事實而已。
“空的!?”羅天不敢相信。
我到還好,墓地墳?zāi)故强盏模瑢ξ襾碚f并沒有太多的感覺,很顯然羅天也察覺到了這一點。
“事情真的大了……”羅天并沒有懷疑黃金所說內(nèi)容的真實性,有柳葉青的本事在哪兒,由不得不信,“這個墓地時間挺長的,那時候還沒石家莊還沒實行火化……”
羅天這話一出口,我立刻意識到了問題的所在。那時候沒實行火化,不管這個事實多讓人無語,但代表了當(dāng)初埋葬在這里的亡者都是有完整尸體的,并不是一小盒骨灰,而是完整的尸體,哪怕過了十幾年,尸體上的血肉都化掉了,但骨頭還在。可現(xiàn)在尸體全不見了,墓都空了,那也就是說,那些尸骨被人盜走了。可盜走之后做了什么!?是為什么盜走!是誰盜走的!
這三個問題,每一個都是大問題,都觸及了整件案子的根本。
羅天并沒有追問這件事的真實性,而是緊皺著眉頭掏出了手機(jī),撥通了總部的電話。
半個小時過去了,我們面前出現(xiàn)了三輛警車,這三輛警車開著車燈直接開了上來,停在了平房前的空地上。車頭沖著房子,大燈照的整件房子如白晝一般。
然后,車門打開,八九個穿著白大褂帶著白手套的警察走下了車。羅天在這三輛車開過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迎了上去,他要去跟這些同事說明情況。
我和黃金以及柳葉青并沒有過去,那是警方的專業(yè)調(diào)查,我們倆這樣的江湖人士還是不要去搗亂的好。
半個小時之后,羅天回到了我們身邊,他剛剛應(yīng)該是在說明那些痕跡是我們留下的。
“好了,人已經(jīng)到了,而且一會還會有更多的警力支援過來,你們可以先回去休息了,我相信不斷對方如何囂張,現(xiàn)在也不敢明著跟我們警察正面沖突,你們可以放心。”
羅天說的有道理,不管對方是人是鬼,現(xiàn)在肯定還沒到最后攤牌的時候,但估計也不遠(yuǎn)了。
我點點頭,估計想要得到后面的結(jié)果還需要不少時間,我們的確也
沒必要在這里多呆了。我看了看黃金,看他還有沒有需要交代的,黃金則看了一眼柳葉青,我們?nèi)艘还碇g安靜了一小會。
“恩,你們得多注意多小心,尤其看看房子下面有沒有地下室什么的,還有墓地里的這些,最好都查一下。”
沉默了一會的黃金開口提醒羅天,估計這也是柳葉青告訴黃金的。之前我們在那平房里轉(zhuǎn)悠了一圈,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地下室的入口,所以我也一直沒往那邊想,可現(xiàn)在黃金又提起來了,估計這事十有八九跑不了。
隨后,羅天安排了一個警察,開車把我們送回了公司,之后的行動暫時就沒我們什么事情了。
回到公司之后,我率先沖進(jìn)了浴室,收拾干凈之后直接回到床上睡著了,黃金那邊估計也差不多,這一晚上,實在累人。
這一晚睡的迷迷糊糊,我似乎夢到了很多東西,可醒來之后一個也沒記住。吃過早飯,又跑到訓(xùn)練室練了一個上午,快到中午的時候,楊澤文來了。
楊澤文不僅自己人來了,還帶了他的父親,兩個人開著車,下車之后并沒有急著進(jìn)門,而是在小花園里轉(zhuǎn)悠了許久,跟不少附近的住戶聊天。
楊澤文在一旁很是尷尬的跟著,看來這并不是他想要的行為。
趙二青在楊澤文一下車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了他們,可是看楊澤文兩個人也沒進(jìn)門,直接跑到旁邊去跟老頭老太太聊天去了,所以也沒招呼他們。可趙二青不傻,知道楊澤文這次來肯定有什么想法,所以他來到訓(xùn)練室,把我和黃金叫了回來。
站在訓(xùn)練是門口,我和黃金好笑的看著楊澤文一副想轉(zhuǎn)身離開卻又不敢的樣子,好像一個受了氣的小媳婦兒。
楊澤文這個富少的父親叫楊志,本來我以為會和水滸傳里的楊志一樣是個青面大漢,至少也得是個身材魁梧的人,可沒想到竟然會是一個跟石頭哥個子差不多還很瘦的老頭。
說是老頭有點過分,羅天給我的資料里有楊志的信息,他雖然是老來得子,但有楊澤文的時候也不過四十出頭,現(xiàn)在十九年過去,也不過六十二三,再加上有錢人的身份在那里,平常保養(yǎng)都跟著,根本看不出是這個年紀(jì)的人。
楊志似乎打聽的差不多了,當(dāng)然,也有可能是剛剛跟一個老太太聊天的時候回頭指了指我們公司,順便看到了站在訓(xùn)練室門口的我們?nèi)齻€,有點尷尬了,索性也就不再打聽了,直接帶著楊澤文來到了我們面前。
“三位應(yīng)該就是犬子常提起的趙先生、唐先生和黃先生吧……”
楊志站在我們面前,雖然個子比我們矮了,說話的時候需要略微抬頭,可無論是氣勢卻絲毫未減,只是,他說的話讓我和黃金有點不適應(yīng)。
楊志說的都是場面話,楊澤文跟我們認(rèn)識一共才幾天,哪里能用到常提起這三個字!
“您客氣了!”
黃金和趙二青只是點點頭,微笑了一下算是打過招呼,說話的事情交給了我,好在我在這樣的場合下也不會太失禮。
“這次冒昧登門……還請不要見怪。”
其實在我看來,
楊澤文的父親之所以這樣說話,八成就是因為剛剛在附近打聽我們的時候被我們發(fā)現(xiàn)了,為了避免尷尬才那么客氣的說話,也省得被我們挑理了。
可我想不通的是,他來這里到底是為了什么,給他兒子出氣?不可能的,一個能從工地包工頭爬到地產(chǎn)大亨這個位置的人,絕對不是氣量狹小之輩。
“您太客氣了,去里面說吧!”我撓了撓頭,完全不知道還有什么更好的應(yīng)對辦法,只好先請他們進(jìn)公司了。
“好,好……”楊志微笑點頭,楊澤文在一旁尷尬的摸了摸臉。
很快,我們回到了公司里,在會客室落座,趙二青泡了一杯熱茶遞給了楊澤文的父親,至于剩下的我們幾個,則被飲料打發(fā)了。
說起來,這也是我第一次知道公司里竟然還有茶葉!
“不知道楊老先生來是有什么事情嗎?”
看著老人端起茶水喝了一口之后,我才開口問道。
“確實確實。你們與犬子之事,我已知曉……”楊志說話的口吻是在太儒雅了,我們幾個聽著有點難受,在外面的時候還以為只是客氣,誰知道坐下了說話還是如此。
這哪里是現(xiàn)代人會用的說話風(fēng)格!楊志的旁邊,楊澤文也是一臉無語,他實在聽不下去了,打斷了自己父親的話,道:
“爸,我求你說話正常點吧……你看看,我們都受不了了快!”楊澤文說話很沒禮貌,這讓楊志這個當(dāng)?shù)挠悬c不爽,不過還是笑了笑,道:
“是我不對。人有了錢,就想在學(xué)問上長長層次,跟那些老先生說話多了,連習(xí)慣都快改了,呵呵……”
不愧是商場大亨,這作風(fēng),讓我們?nèi)齻€無關(guān)人等看得不住的暗贊。估計要是換做其他人,被自己兒子那么沒禮貌的打斷話頭,發(fā)飆都是輕的。
“是這樣,這次我來是想帶孩子過來道個歉,希望三位大人大量,不要跟這孩子一般見識,他還小,又不喜歡上學(xué)念書,做人做事都會有照顧不到的地方,如果有什么做得不對的地方,三位瞧我個面子,放他一馬吧……”
楊志老先生這話一出口,我們?nèi)齻€楞了。再看旁邊的楊澤文,聽著自己父親說的話不住的點頭。
“哎唷您可別那么說,我們之間的事情已經(jīng)都弄清楚了,是誤會。雖然打傷了人,但我也傷了人,就算扯平了吧!”
我趕緊開口說話,不能再讓楊澤文的父親說下去了。本來也不是什么大事,雖然趙二青被打傷很讓人氣憤,可事情畢竟跟楊澤文沒什么關(guān)系,說到底也是那個光頭地痞的事情,況且我也教訓(xùn)了他,叫花子也收拾過他們了,沒必要再揪著這件事情不放了。
趙二青也在一旁不住的附和,連連表示事情都已經(jīng)過去了。
“這樣再好不過了,謝謝三位大人大量了,那我們這就告辭了,不打擾三位了。”楊澤文的父親說著話就站起身來,要往外走,我們趕緊起身挽留,這是禮數(shù),可楊澤文竟然也站起身拉住了他父親的手,道:
“別啊,還有事情沒說呢!爸,別走啊!還沒說我開酒吧的事情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