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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分幾頭。
三位侯爺出了鳳鑾閣之後，也沒多彎道道，是真的去了驚夢園品茶去了。
“幾位爺，樓上雅座兒請！”
店小二殷情招待，把三人往二樓窗廊邊上的空座領去。
好巧不巧的，這裡就是剛纔宇懿勤跟宇懿德坐的位置。
“這裡視野倒好，對面是夢梅樓，斜對面是鳳鑾閣，看得清清楚楚。”
海沛一直心情不錯，收穫良多，一堆瓶瓶罐罐的放在身邊叮鈴桄榔的，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瞅瞅別個，突然間呀的一聲叫，嚇了吐谷渾丟了手中的杯盞。
“哎呀，忘記把給明鸞的見面禮給她了！”
海沛拿著手中的海藍胭脂盒子，懊惱不已，剛纔走的急了，就直接都打包買走了，見面禮沒給出去，還算哪門子見面禮。
“什麼見面禮？”木通讓小二隨便拿三壺好茶來就行，“你那麼快就跟那小丫頭混熟了？”
“大哥，剛纔走的時候，那丫頭叫小三兒啥來著，海沛叔叔？”
吐谷渾隨便扒拉好面前的狼藉，喝茶什麼的，完全不是他的愛好，街口還剩一幢樓似乎還沒有營生，要不打聽著盤下來，開個賭坊什麼的。
“又叫小三兒……”海沛撇了吐谷渾一眼，這暱稱什麼時候能改改，他都三十好幾的人了，還這麼叫，被灩兒聽見，不丟死人了。
“戚家那個嫡女，是挺聰明的，就是年紀還太小，兒子不夠啊，不然娶過來當兒媳婦也不錯。”
茶還沒上，桌上只有清水，倒了一杯剛入喉，才覺得並非簡單的清水。
“大哥，你還嫌兒子少啊，都三個了。”
海沛看怪物似的看木通，他只有個獨生女，吐谷渾則是生了一窩女兒，唯有木通，有三個兒子，三個兒子啊，還嫌少。
“就因爲家裡都是兒子，看著你們有女兒，才心癢癢呢。”
這話木通說的不真心，海沛一個女兒都被奴役成這樣，吐谷渾七、八個女兒個個當兒子養的，脾氣那叫一個彪悍，還不死心的一個個娶小老婆，非要生個兒子。
“對了，大哥你家小子，不是準備娶小三兒家的灩兒的？”
幾句話的功夫，吐谷渾面前已經堆了小山似的花生殼，他估摸著，什麼時候把家裡的那些個丫頭都嫁了，早嫁早省心。
“他家灩兒要是肯嫁，還會離家出走那麼久。”
不提這事兒也算了，他小兒子各方面都隨他這個爹，器宇軒昂、文武雙全，灩兒那丫頭怎麼非要用離家出走。
“咳咳，那個女兒家大了，心思留不住，非要找個情投意合的……”
說起這事兒，海沛也理虧，女兒鬧出走、夫人跟他慪氣、木通也留了些芥蒂，弄到頭來，就他最不是人。
“沒事兒，灩兒是小三兒的心肝兒，嫁大哥那兒那麼冷的地方，捨不得也正常，我那幾個丫頭年紀也有合適的，大哥隨便挑，連正妻帶小妾都娶齊了，嫁妝豐厚、聘禮麼大哥看著給就行。”
吐谷渾的話，迎來木通與海沛齊刷刷的詫異目光。
海沛：聘禮看著給，還娶正妻送小妾，這是個當爹的說出來的話啊。
木通：就你那幾個女兒，那個五丫頭已經讓他見識了，別說正妻還是小妾，進門一個就夠讓他木府雞犬不寧了。
“茶到！”
一聲清亮的吆喝，方纔領座兒的店小二身後跟著三個小廝，一人捧著一壺茶。
“爺方纔說，讓小的看著辦，小的就擅自做主挑了這三壺，幾位爺嚐嚐可還滿意。”
這個店小二也是鳳宅出去的人，原先就是被阿武挑上來打理藥田的小廝之一，叫阿茶，陌藍見他這名字討喜，就帶出來管理驚夢樓。
阿茶邊將三壺色澤各異的茶水放到三位侯爺面前，一邊說著驚夢園裡頭的規矩。
“我們這兒的茶，不連著茶葉一起上的，若有爺能說對了每壺茶是用什麼茶葉泡的，店裡頭的掌櫃準備了禮送上。”
“沒有茶葉？”吐谷渾掀了茶壺蓋子，果真，裡頭都是清亮的茶水，一片葉子都不見，“你家掌櫃又讓人猜茶，又撈了茶葉，故意給人出難題不是？”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有事兒再叫你。”木通給了一小塊碎銀做賞錢，阿茶也不再說話，領著人下去忙活了。
“這茶壺，怎麼看著也是玉做的？”
海沛將三個茶壺輪番看過來，手指頭敲了兩下，那聲音，的確是玉石不錯的。
“用玉壺泡茶，還真是新奇，也不怕毀了茶味？”
木通聽了海沛的話，也端詳起與茶壺配套的小茶杯，之所以一眼沒認出來，皆是這幾套茶具，分別是陶土色、紫砂色、青花瓷紋樣，都是平日裡大家用來泡茶常用的。
只有手指頭敲上去的叮咚聲，告訴人們這些其實都是玉石。
“大哥，這幾個字裡，是不是有一個戚字？”吐谷渾把小茶杯翻了個底朝天，杯底有個紅章印的篆文刻，認了半天，他也只認出來一個字。
“戚家玉石？戚家玉石！又是戚家的！”海沛一眼就認出來了，驚訝到不行，趕緊隨便的掏出一個小玉瓶子，拿著瓶底的章印做著對比，一模一樣。
“這戚家的玉石，到底是什麼名堂，鋪子規模大不大小不小，還以爲靠著明鸞一點兒小聰明才賺來個皇商名，但是能做出那麼精緻的玉器，當個皇商，實至名歸啊。”
木通沒發表意見，這個戚家，似乎還是從他土域城裡頭髮家的，後來才定居到京城，他這個一城之主，竟從來都沒聽說過這個戚家。
“好東西又不是一定要顯擺出來，懷璧其罪的道理，大家都懂的，做個皇商才虧，好東西都得供著皇宮裡，能收回多少錢都不一定呢，戚家也是聰明的，好東西只供給鳳鑾閣和這裡，價格賣得不低哦。”
吐谷渾也不懂玉不玉的，廢話一堆後覺得口渴，就倒了茶水囫圇一口全下去了。
“老二，你這個喝法，什麼好茶都是糟踐，暴遣天物。”
木通嘴上怪了吐谷渾一句，也沒再多說，那大條的腦子，能說出句懷璧其罪是相當不容易的事情。
“戚家長子，中了榜眼後，沒有封官，沒有賜婚，還獨身吧。”再說，現在，他有更要思量的事情。
“咳咳……”不知怎麼的，海沛第一口茶水就被嗆了一下，“大哥，那戚少成沒娶妻，你也沒什麼操心的，你又沒女兒嫁。”
“我是沒女兒，你不是有個灩兒麼，實在不行，讓老二家的站一排讓人家挑挑，不是說娶大的送小的，戚家是生意人，說不定會覺得劃算呢。”
嘗一口“紫砂壺”中的茶水，茶味獨特，滑過舌尖略有一絲酸苦，等經過喉口時又是一陣清甘，怪哉怪哉，什麼茶會是這般先苦後甜的古怪口感。
“我看行，那個戚家小嫡女，出手的闊綽樣子，能拿金子砸暈人的勁頭，女兒嫁給戚家那是吃穿不愁，說不準還能讓我這個岳父享享福，靠譜靠譜。”
一拍大腿，吐谷渾頓時覺得自己那堆女兒有出路了，又一口茶水囫圇吞下，什麼茶到吐谷渾嘴裡，都嘗不出什麼區別。
“對了，戚家有三個兒子，正好，我家女兒多，一半給大哥當兒媳婦，一半就都嫁進戚家，正好！”
“咳咳……”海沛還沒緩過來，“青花瓷”裡頭的茶水看著顏色淡淡的，怎麼茶味可以濃得嗆人，戚少成跟海灩，私下裡他早就這麼打算過了。
寶貝女兒海灩離家出走後，他曾經找到過一次，勸說著，既然不願意嫁給木家的小子，別的人選也不是沒有，包括剛崛起的皇商戚家，各種考量都說給灩兒聽了，可惜灩兒還是不同意，又跑了。
“戚家女兒，有幾個？”木通對於吐谷渾的白日夢做忽略狀，但凡他吐谷家的女兒有一個拿得出手的，他還用操心大計不成！
“明鸞排行第七，那女兒應該是有四個，不過就明鸞是嫡女，別的都是庶出的。對了大哥，庶長女戚明秋，就是嫁給宇懿勤的那個，所以明鸞叫宇懿勤二姐夫來著。”
海沛總算是緩過了氣，之後再喝的時候小心了許多，似乎並沒有第一口那麼帶感。
“大哥，你說那太子的老婆……”
“叫太子妃！”
“哦，太子妃。哎呀，也無所謂了，反正過了宇旭貞老頭子的國喪，宇玉玨就登基了。”
“那也是皇后！”
“行行行……”
不是木通非要糾正吐谷渾不尊敬的稱謂，而是現在他們人在驚夢園，不是自己的私宅內，隔牆有耳人來人往的，落人話柄就得不償失了。
“行！就未來的皇后娘娘！”
吐谷渾對於木通，只有服軟的份兒。
“未來的皇后娘娘，最眼高於頂了，孃家還是閣老，怎麼會給宇懿勤娶個商家庶女，就算是做妾室，門第也不相配啊。”
“呵呵。”木通一聲輕笑，這個吐谷渾，也不算傻到沒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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