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羽聽了綠茵的贊語,自信心陡然又有了,心情不由地由陰轉(zhuǎn)晴了。
恢復(fù)了好心情的獨孤羽突然間有了食欲,她起身移步到放置餐食的桌子前,拿起筷子夾起素日最愛的美味放入口中。齒唇之間留香的感覺讓她暫且放下了心中難言的失落。
獨孤羽臉上蕩漾的笑容讓綠茵放下心來,她靜靜地站在主人的身旁目露欣慰的看著主人。
當(dāng)夜色降臨,整片大地被全盤籠罩在暮色中的時分,這時毅帝已經(jīng)離開了他的兩個愛妃。珍妃和尚香雖然經(jīng)過一番折騰,身體本來已是十分的疲倦,但卻都因為元好古的事情而久久無法入睡。
坐在坐椅上的她們大眼瞪小眼的望著對方,許久,還是尚香沉不住氣了,她再也忍受不了室內(nèi)這種可怕的靜寂,尚香帶著些許的驚恐問她的堂姐:“珍姐姐,獨孤羽這個惡毒的老巫婆很顯然已經(jīng)公開地要拿我們的人開刀了,接下來我們還要怎么接她使的壞招數(shù)呢?”
珍妃此時也難免心煩意亂,聽尚香的問話,她一時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只好搖搖頭,長嘆一聲恨恨地說道:“尚香,我也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辦,皇上在國家的政事上一向?qū)@個惡毒的老巫婆信任有加,幾乎達到了言聽計從的地步,這次我真擔(dān)心元好古真的會逃不出她的魔爪。”
這一夜,房中的燈光亮了一夜,兩人苦思冥想了一夜,當(dāng)天色矇矇亮的時候,還坐著的珍妃和尚香依然沒有想出對策,只好拖著疲憊的身軀躺回床榻。
伴隨著沉沉困意的圍繞,躺在床榻上的兩個苦惱的女人總算不苦惱了,她們很快便睡了過去。
第二天,當(dāng)毅帝又想起她們時,便再次興沖沖地來到她們就寢的宮殿,這時候的她們依然還在熟睡。看著兩個愛妃睡得香甜,睡相甜美,毅帝更加地愛慕她們,便不忍吵醒倆人,悄悄地坐在床沿耐心地等候倆人的醒轉(zhuǎn)。
皇城外,馬銀復(fù)帶著獨孤羽的私下密授的意思在京城里搜尋著元好古寵妾殺人的更加有力的更加完整的證據(jù)鏈條。但掘地五百尺,一連摸索了幾天,卻再也沒有哪一個人敢站出來為死去的家伙做證。
迫于無奈,馬銀復(fù)只好連忙傳喚了元好古的寵妾,但對方卻故意裝聾作啞,問什么回答一概是一問三不知。
好幾個時辰下來,還是沒能從她的嘴里掏出一些馬銀復(fù)想要的哪怕一丁點的東西,更別提關(guān)鍵性的東西了。
無奈的起身告辭,剛一走出元好古的府第,馬銀復(fù)的腳步并沒有回到自己的府第,而是遣走了一群隨從,獨自進了皇宮。
站在獨孤羽的宮殿外,馬銀復(fù)遲疑了一下,但最終還是下定決心勇敢地走到宮殿的大門處,對著一個看似面熟的侍衛(wèi)打輯說道:“煩請幫忙通報一聲,門下侍中馬銀復(fù)有十萬分緊急之事前來稟告皇后娘娘。”
那個侍衛(wèi)二話不說就轉(zhuǎn)身匆匆進了風(fēng)華宮殿,一會兒功夫已見他從宮殿內(nèi)再度奔出,“皇后娘娘令下,有請門下侍中馬銀復(fù)進宮。”
急沖沖的進了宮殿,馬銀復(fù)抬眼一看,只見獨孤羽已坐在位置上等待著他的到來。
連忙跪在她的跟前,馬銀復(fù)大聲地說道:“
門下侍中馬銀復(fù)叩見皇后娘娘,娘娘千歲千千歲。”
獨孤羽擺擺手,說,“免禮。”并且示意綠茵招呼他馬銀復(fù)坐在自己一旁的位置上,“不知門下侍中前來可有要事?”
馬銀復(fù)待要說話,卻又不放心似的抬頭看了綠茵一眼。
會過意來的綠茵剛要退下,卻被獨孤羽喊住,“門下侍中,綠茵乃是我的貼身侍女,有事的話你盡管說無妨。”
馬銀復(fù)連忙開口,“娘娘,元好古寵妾殺人一案我已派多人前去徹底清查過,但因時間相隔太久,相關(guān)人等的記憶都已是十分的模糊,又因元好古在朝中的勢力也算比較龐大,并且他們還放出風(fēng)來,說誰敢對他們不利,他們必定有仇必報,因此沒有人敢站出來為這事做證。”
獨孤羽聽聞此話心中一驚,手中的茶杯瞬間放回桌上,本來她還以為這事對馬銀復(fù)來說應(yīng)該是易如反掌,不過是手到擒來,幾天便能解決之事,不曾想,此時此刻聽到耳朵里的這些話所流露出來的語氣卻是顯得這樣的無奈。
銳利的冷眼看了馬銀復(fù)一眼,頓時把他嚇得又跪在地上雙腿直發(fā)抖。
把這細節(jié)看在眼里的綠茵生怕獨孤羽會把這兩天本就積累著的怒氣一古腦兒地灑在馬銀復(fù)的身上,連忙適時地打起了圓場,“門下侍中,這事你其實可以靈活可以變通地運用一下我們娘娘賜予你的權(quán)利,讓知道真相的人愿意開口做證,其他的事情不就好辦了。”
已是一頭冷汗的馬銀復(fù)連連點頭,在綠茵的暗示下連忙起身告辭。
這人才剛一離開,已是怒氣沖沖的獨孤羽已忍不住開始怒罵,“這家伙怎么會這般的愚笨,都幾天了,竟然沒能把事情辦好。”
綠茵嘆了口氣,不想看著獨孤羽情緒被馬銀復(fù)破壞,只好連聲安慰著獨孤羽。
幾個時辰的時間,獨孤羽都沒能夠把自己心頭的憤怒平息,當(dāng)心尖處傳來隱隱作痛的感覺時,獨孤羽自己也有些害怕了,別是氣出大病來了,那可真是得不償失啊。這樣一想,便主動伸出手讓綠茵扶著她回了床榻,靜靜地躺到床上。
坐在元府主房里的元好古此時依然是想不明白這件為難的事到底應(yīng)該如何解決,想得他一個頭變成兩個大,兩只眼睛直瞪著站在身旁的一對妻妾。
許久,長相姣好的寵妾強壓下內(nèi)心的恐懼,撒嬌地撲到了他的懷中,“好古,別生氣了,這個馬銀復(fù)實在是太過份了,竟然跑來我們府里造謠了。”
帶著不滿與氣憤,元好古看了她一眼,又抬頭看著還站在一旁發(fā)呆的原配,然后發(fā)話:“你先出去吧。”
丈夫?qū)︽业膶檺郾疽炎屧漯B(yǎng)成了習(xí)慣成自然的感覺,但今天府里出了這樣的大事,元好古卻還是不能從美色中清醒過來,這件事讓她實在地感覺到很心酸。
別過他們,轉(zhuǎn)身離開屋子,獨自一人站在廳里發(fā)呆。
屋內(nèi)剛關(guān)上房門的寵妾已又撲到了他的懷中,恐懼萬分的樣子讓元好古一時竟不忍再責(zé)怪于她。輕輕地拍著她的后背,長嘆,并問道:“這個事又是哪個口風(fēng)不嚴的家伙說出去的呢?”
“好古,會不會是大姐因為你冷落了
她,而四處散播我以前做過的這件事?”寵妾抬起頭,傷心的流著眼淚。
寵妾對妻子的編排,讓元好古心生不悅,但想起眼前還沒度過的難關(guān),他卻又不想再多說廢話,于是輕輕放開她,起身離去。
生怕他會放任自己獨自承擔(dān)這一件事情,寵妾傷心的扯住他正打開房門的手,“好古,這事你可不能就這樣扔下我不管。”
看著她臉上掛著的淚滴,元好古頓時心軟,伸出另一只手,拭去了她臉上的淚水,“小傻瓜,我怎么會扔下你不管呢,我只是出去走走關(guān)系,才好擺平這件事情。”
放開緊扯著元好古的雙手,寵妻眼淚汪汪的依偎在他的懷中小聲地哭泣著。
輕拍著她因為抽泣正在聳動著的身軀,元好古聲聲地安慰著,直到她停止了哭泣,這才喚過奴婢侍候著寵妾。
安撫好了她的情緒,元好古起身離開,帶著幾個親信急沖沖地在京城尋找著能夠?qū)ψ约河兴鶐椭耐拧?
一天下來,已是疲憊不堪的元好古拖著沉重的腳步坐在轎子里,正要回家。
一個身影急沖沖地奔到他的轎前,“恩師,上我家去坐坐吧。”
抬起頭,王清明臉上掛著的焦急讓元好古的心更加慌張,連忙從轎子里走了下來,扯著他走到街邊的拐角處,“清明,我正忙著,有事你就在這說吧。”
往四處望去,雖然人群離他們有些距離,但王清明還是很不放心,附在他的耳邊悄悄地說道:“恩師,我們還是上我家去坐坐吧,這事關(guān)系到我們師徒二人的仕途。”
抬頭看了看天色,時辰已經(jīng)不早了,元好古本不想多做理會,但王清明臉上掛著的焦慮去讓他點了點頭,坐上轎子隨著他進了王府。
坐在廳里的坐椅上,元好古品著王清明特地為他而準備的佳釀,心里卻記掛著還在驚恐著的寵妾,“清明,有事就快點說吧,為師這些天沒工夫閑聊,你也知道,馬良復(fù)這家伙正盯著一件壓根兒就不存在的事朝著我大肆發(fā)難了。”
王清明起身長嘆,“恩師,今天把你叫來,就是要和你商量這一件事的對策,你知道嗎,這件事情壓根兒就是皇后娘娘為了打擊異己,而想出來滅我們的招術(shù)。”
一臉的驚詫,元好古驚恐十分地站起身,失聲大叫道:“這怎么可能,在朝庭里我們一向都是以中立為主,雖然珍妃一向?qū)ξ覀儾槐。覀円矎膩頉]有得罪過皇后,怎么就朝著我們開刀了?”
苦笑地搖搖頭,王清明再次長嘆,“自古以來,都說紅顏是禍水,但是又有哪個英雄好漢能夠不愛美人呢,家中的丑陋之妻雖然也可做一寶,但有幾個美人入懷來愉悅心情,又何嘗不是最幸福的事情,但聽說現(xiàn)今的皇后有個奇怪萬分的癖好,她最討厭寵妾之人,說實話,我們男人怎么可能完全忠于自己的丑陋之妻,而放棄對美妾的寵愛呢,也不想想,就是當(dāng)今的皇上都無法做到,卻又為何要因這種原因而想要致我們于死地。”
想起了皇后對王清明家里妻子何氏的幾次熱情召見,元好古頓時明白過來,嚇出了一身冷汗的他一時間,竟不知要用何種方式去排解這一次的災(zāi)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