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簡單一句話就是說,這兩位爺都不好惹,也惹不得,這個任務執行不執行都是死路一條。夏晴必須去做,因為原身的爺爺奶奶,爹娘哥姐等人仍然是大夫人的娘家-----輔國公府里的下人,一家子的生死由主子說了算,她分分鐘讓人送句話回娘家,后果就可以想象了。但是夏晴竊以為,侄女兒犯的事,這不至于讓叔叔連坐吧?至于大伯娘,總管說升了職,不過是告訴自己,敢有異心,這幾人也不要想活,活不活的夏晴不擔心,反正大伯娘對于自己來說,不過是個伯娘罷了,頂替夏雨來送死,那早就是路歸路,橋歸橋的啦,別說大房一家歷來只有占自家便宜的,就算真有什么恩情那也算得還盡了!夏晴只是想著一定要尋機逃走了,看來換成夏雨的名字進府,也不是沒有好處的……
這個也許就是原身混成刺客的原因之一吧?夏晴后知后覺,這時候內心深處居然有一股愧疚感,原身內心里一股強大、倔強的護家心情讓夏晴略微有些了解,當初原身為什么會覺得‘死’都好過‘逃’!
但是,原諒我,我體會不了你的心情,夏晴對著原身的靈魂或意識心道。如今夏晴已經是換人做了,現在的夏晴只信奉一句話,‘法網恢恢,疏而不漏,’夏晴沒有拋頭顱,灑熱血的犧牲精神,這次再次出府,任務什么的完全拋在腦后,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夏晴的第一個念頭就是盤算著閃人的可能性,雖說逃之夭夭的成本略大,必須舍棄很多東西,但是,值得!不過,原身前世混到這種炮灰的地步,實在也沒有辦法了,值得原諒,這世人輪到自己做主就好辦了,只要有機會肯定得逃!一定要憑自己的能耐獲得自由,保障生命安全!當然最好別連累了原身的親人。
夏晴心里清楚,金朝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皇帝,就是現在的元治,這是大金朝建立后,前朝皇帝所有勢力全瓦解后的第一位皇帝,金朝前兩位開國皇帝都死于征戰!前朝(漢)仍有部分疆域存在,萬事開頭難,而一個朝代的興起之初,世道必然很亂,元治帝在位其間,各位皇叔借著出兵平亂的機會,各自占山為王,割據勢力,人不和且不說了,這天時也占不全,天氣那是一時干旱,一時洪澇,地震就抖了三兩次,整個國疆,東邊旱西邊澇,北邊起事,南方地震,就一直沒有太平過,直到后面的元治帝的三兒子,建熙帝上位,用了二十年的時間,(為什么要這么久,也是因為建熙帝掌權的年紀太小,只得8歲!)建熙二十年平定了三位皇叔的番王的叛亂后才算安定下來!大金朝的天災也止于建熙十年,原身的記憶里總結出來的,肯定不會錯了。
夏晴知道以后會生什么事情,左思右想,盤算著為自己尋一個落腳之處!至于身份,空間妝臺上放著的戶帖,那可是實打實的,(夏晴還使人去查驗過了)有了目標就好辦了,心思漸定的夏晴開始檢視自己手里的財物,明面上的銀子,并沒有多少,一點銀瓜子,五六兩的樣子。加上昨天得的二十個銀裸子約十兩……正算得起勁的夏晴猛然間驚覺自己怎么變得雞毛蒜皮,斤斤計較了,心里暗笑,手里這十幾兩銀子購買力有多少?沒有買過大件物品,比如馬匹、比如房子的夏晴并沒有把握,不過國都的物價讓夏晴很樂觀,不管多少好歹總算有吧!怎么著也不算是身無分文。
如果做逃奴的時候,身邊有外人在,那空間肯定是不能去的。全靠這十幾兩銀子過日子了呢!夏晴把這錢理了理,放在一個荷包里。而管家的賞銀及荷包,夏晴另有主意。
妝匣里還有幾朵珠花、(看著頗為精致)幾朵絹花,衣箱里有兩身統一的工衣,這個不用帶了,紅姑說了這是本府里的工作服,要收回去的,三皇子府里自然另外有工裝……
如果事情進行得不順利,什么工裝只怕也用不到了,再說,夏晴心里有所盤算,這些工作服真心看不上,穿在身上一看就是個丫頭,這也是個靶子!記憶中,好像有將軍府里有種狗,專門訓練了,追蹤逃奴的,所憑的不過是府里所的衣服上特殊的味道。再說了,一個丫頭打扮的小姑娘,你能走到哪里去?夏晴對空間里有準備的衣服,老天都關愛有準備的人,自己算是先行一步了!
看著這點家當,夏晴覺得未來的生活可能很有些莫測,側身坐在窄窄的床沿,夏晴心里很有些吃不準,但是,不怕,車到山前必有路,不管原身帶著什么回憶,不管原身的命運是重生什么的,現在活著的,是來自現代的夏晴!我的地盤我做主,這是最簡單的道理。
如意在晚飯后回來了,知道夏晴要出府,當下眼睛就含著淚水,十分的難舍難分的樣子,夏晴心里哭笑不得,也感動不已,這就是好朋友的感覺了吧?心里暖暖的……比安然同自己在一起時還暖些,畢竟安然同自己相逢在職場。
“好啦,三皇子府也離得不遠,怕什么呢?”看著如意給自己代購回來的絲繩,顏色鮮艷、明亮,不比現代的質量差。用來編結掛個荷包,裙墜之類的,最是適宜不過的了。
“就是隔壁院子又怎么樣?那有這樣守著強?阿夏,你有機會可要回來看我!”
“有機會肯定要回來看你們啦……”夏晴對這幾位小姑娘的紅眼眶,不由自主地在心底里涌出不舍來,這種感情根本不屬于來自現代孤獨慣了的靈魂。這是原身留存下來的情感……
如蘭領頭建議,約茶水間姐妹們,一起湊了個份子錢,一人十個銅板,湊了六十文出來,交到外間的大廚房去,今天晚上加多兩個菜,就算是替夏晴餞行了。餞行這種活動真心分層次,夏晴覺得這次分別只怕是永別,不由得也有點唏噓。苦中作樂地想這得算是‘死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