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查完全是沒有必要的!包括夏晴都不清楚,在聽到先皇病重的第一時間,周嬤嬤就帶著自己的兩個得力助手進了南書房,基本上是一寸寸的收撿了一遍。雖說沒有什么收獲,但也把君臨留下來的一些零碎東西給收拾得一干二凈,沒有人比她們更知道,皇帝病重甚至于那啥,會牽扯到的方方面面,有很多是讓人意想不到的。多少宗親世家都是犧牲在這些小節上,所以內務府奉旨來查的時候,真是什么都沒有查到,只按太后所示,鎖了這個院子。
周嬤嬤在夏晴正指揮著搬酒的時候進了長贏樓,笑著接過夏晴手里的東西:“主子,伊老爺來了,如果要去前面的話,不如洗漱一下,這渾身煙火味!”
“嗯,我也正想著要洗個澡換身衣服,這渾身的味不好聞。”剛要走,卻恰好看到柳葉兒正偷著由試味的盤里拿麻辣兔肉,她的手彎里,肥白過年的舌頭伸得老長,口水滴嗒著,這又是來偷吃味重的肉了,真是的。
“柳葉兒,你是又想犯事,過年不能吃麻辣味的肉,吃了容易掉毛,你是不是準備挨板子?”在邊上輕聲喝道。
“啊,主子,奴婢不想被打,縮回小手,過年也縮回舌頭,一人一狗看了夏晴同周嬤嬤,不甘地行了個禮,兩眼看著試味盆退了幾步,閃身跑了!
“唉,這丫頭,得好好教訓一下了,當我沒看見呢,她手里的肉可沒放回去!”夏晴失笑,這丫頭一遇上過年的事,就十分的執著。
“主子,算了,管她的,反正過年吃了好些鹽同花椒,也沒同訓獸司的人說的那樣會掉毛,由得他們兩個吧!”周嬤嬤對偷嘴吃的過年也是沒脾氣了。只要做了味道重的菜,被它這狗鼻子聞到了,那就不得了,當天的狗糧肯定不吃了,必是要混到有味道的菜下肚才罷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太過機靈了。
一主一仆進了洗漱間,周嬤嬤無比殷勤的替夏晴拿來干凈的換洗衣衫,替夏晴把頭上的珠花取下來,除了外面的大衣衫,看著只著中衣的夏晴進了洗漱間,按慣例她就守在夏晴洗澡間的紗簾外等著,她一邊替夏晴收拾著穿臟的衣衫,一邊輕聲道:“主子,其實,之前我就進過南書房了,細細看過,并沒有什么違禁的,主子只管放心。任誰去看也看不出朵花來!”
“啊……”夏晴真愣了這都是人才啊,還知道收尾的。
“今天進去的是伊老爺同金公子,這兩人應該沒什么關系……”
“……”
“主子,今兒個的水夠不夠熱,要不要再添點玫瑰花來,今年收的花瓣可多了,就是奴婢們都能用上一用,快春天了,主子您的枕頭也要換了罷?”
這話題繞得遠,但夏晴也知道,這是一個正常小姑娘最關心的事情,為什么周嬤嬤要這么話多,盡扯這有的沒的,夏晴想著也許跟宮里的人有關吧,這不是自己能操心的,夏晴定神開始洗頭,做飯什么的自然很有成就感,可這一身的油煙味的確讓人討厭。古代的衣服可不像現代,層摞層的,可沾油煙氣了,夏晴洗漱完畢,重新打扮一新后,已經快半個時辰了,話嘮前來報信,翻墻的兩位又翻墻出來了,周嬤嬤不愿意見金應仁這種無法無天的人,只讓小丫頭們把菜同酒搬出去,自己仍然留在長贏樓里打理事務。夏晴自然到前面去看看他們兩人到底有什么收獲。
這邊,金應仁同伊春秋進了南書房,自然一無所獲,兩人把心安下來,看來,各有各的福氣呢!郡主真是福大命大……兩人沿舊路翻墻出來,見到夏晴擺出來的好菜,不禁樂了,好久沒敢吃這么油重的東西了,別說還有牛肉,守這國孝,都素了許久了,馬上坐定對著夏晴一陣笑,異口同聲地:“太豐盛了,謝謝侄女(郡主)”
“不謝,時間已經差不多也,所以稍稍吃點沒有關系……”
兩人點頭不已,伸出筷子馬上就據案大嚼起來,仿佛許久沒有吃過東西一樣。最無語的就是金應仁一點樣子沒有,吃了三杯酒下肚,居然告了個便,自己要出去松快松快,然后直奔茅廁方向而去,抽這空檔,伊春秋放下筷子,慎重地對著夏晴道:
“丫頭,那輔國將軍來的事情我聽說了,剛才我跟著進去了,里面什么都沒有,這下我放心心,不會有人寫信去害老六了”
“是,叔父!”夏晴根本不相信誰能夠寫信去騙穆爹,要知道,一路上可都是訓鷹傳遞著最新的消息往南方去,一天一只訓鷹送信到南方,訓鷹度快,京城生的事情不過三天左右就能到達南方平南軍的大帳。先皇已經死了的消息最多不過晚了三天就到了南方!所以,想騙到前方的那兩位是不可能的。
“叔父,你不知道我們一直同南方有聯系的么?”
“是啊,丫頭,關心則亂,到這時候也就不瞞你了,如今同南方已經有一個月沒有聯系上了,”
“一個月,叔父,那就是我回來之前就聯系不上他們了,而你一直……”
“你大伯說了,怕你亂了方寸,叫我們大家瞞著你,今天也是我自作主張跟你說了,主要是聽這小子說,那鎮國將軍居然要尋先皇的玉佩往南寫信什么的,一時按捺不住……”
“我知道了,但不管怎么說,兩位爹爹肯定知道先皇已經離世的消息,肯定不能信那些亂編的旨意什么的!”
“可就怕萬一呢,萬一他們把這時間提前之類的,防不勝防,再說了,一個多月沒有消息傳回來,不知道前面是吉是兇……”
夏晴看著這位叔父,心道你說得如此有道理我竟無言可對。
金應仁也是度快,在院里叫了熱水凈了手,又奔飯桌來了,伊春秋也沒改了話題,只不過沒那么說得直白。
“丫頭,剛才我們進去了,屋里根本沒有東西,如果什么將軍或內務府來人,你不用管,只管讓他們去翻,不要平白得罪了他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