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南生見到她如此倔強的樣子忍不住皺眉,“歌兒,你看看,就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就算走回去,這腳只怕也廢了半條了,再說了一會耽誤了魅生入藥的時間,咱們這一夜不就是白忙活了嗎?”
鳳歌知道鳳南生說的話有道理,如果換了以前,趴在他的身上她也無所謂,可是現(xiàn)在他們兩個人的關(guān)系和以前不一樣了,她只會覺得別扭,別扭,特別的別扭,而且心里面一點也不舒服。
鳳南生看著鳳歌嘴角一勾,“歌兒,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是不要在倔強了。”
鳳歌知道在這么僵持下去也沒意義,計算在討厭他,就算再不喜歡這個人,閉上了雙眸,邁開雙腿雙手勾著鳳南生的脖子,大聲嚷嚷道,“那好吧。”
鳳南生也沒在多說別的,背著她就迅速的往山下走。
他的身體雖然這些年有些體弱,但經(jīng)過老頭子的治療之后已經(jīng)差不多完全康復了,他走路步履十分的平穩(wěn),靠在他的后背上,一股從未有過的踏實感傳來。
鳳歌靠在他的背后,忍不住深深的吸了一口,這樣的感覺讓她異常的安心。
安心嗎?鳳歌被自己這種亂七八糟的思緒嚇得搖搖頭,不能,他又不是真心愛自己的,不值得自己這么癡心錯付。
鳳南生感覺到鳳歌在自己的后背上亂動,忍不住皺眉道,“怎么了?是不是我走的太快讓你腳疼了?”
“沒有,沒有,不是的……”鳳歌趕緊搖頭,盡快的恢復尋常,她不想自己的理智給他帶歪了。
“一會回去之后,給你擦點藥酒,在問老頭子要點藥,過兩天就會沒事了,你放心好了,歌兒。”鳳南生出聲安慰她。
鳳歌點點頭,“知道了。”
兩個人剛到山下不遠,便聽到了噼里啪啦的打斗聲音,鳳歌在鳳南生的耳邊道,“看來燕趙兩國早有準備了。”
她出聲的時候一口熱氣剛剛好噴在鳳南生的脖子上,讓他的身子一顫抖,有種異樣的怪怪的感受。
“應該是吧,燕趙兩國應該知道魅生臥病在床的事情,只要魅生一死,那擎國就是四國討伐了。”
“那咱們快點去支援。”鳳歌完全忘記了自己的身上還有傷,急忙在他的耳朵邊上附耳道。
“好。”
隱士聽到鳳南生的指令之聲,便朝著燕趙兩國的士兵開始糾纏。
鳳南生走到自己的馬上,將鳳歌扶到馬上,鳳歌沖他點頭,伸出一只手,他一愣接過她的手,縱身到她的背后,揮舞著手中的寶劍,意圖沖刺!
鳳歌也拿著劍在左邊劃著,兩個人左右開弓,配合的天衣無縫。
侍衛(wèi)們也護著他們兩個人,并朝著周圍灑下了白色的毒粉,這是老頭子早就準備好,為了突發(fā)情況留下的。
兩個人一路疾馳,終于甩掉了后面的追兵,平安的返回了軍營。
見到鳳南生他們平安回來,一眾副將們的心都收到了肚子里面,幸虧兩個人現(xiàn)在平安無事。
“公子,你們總算回來了。”書童青歌見到兩人回來趕緊跟上去,將軍最近這陣子出生入死的,今天還獨闖了懸崖峭壁為蘇公子取藥,這已經(jīng)夠嚇人了,他已經(jīng)和軍營里面的所有人一樣,一個晚上都沒有睡著了。
鳳南生的身后跟著鳳歌,奴婢們趕緊上前攙扶著。
進了帳內(nèi),老頭子就見到一瘸一拐的鳳歌,捋了捋胡子有些不悅的瞪了一眼鳳南生,皺眉道,“這怎么回事?怎么還傷到了?草可帶回來了?”
鳳南生下馬的時候就要攙扶著鳳歌,可惜她是個倔強的性子,根本不同意鳳南生在碰她,所以兩個人才一前以后的進來。
鳳歌是覺得挺尷尬的,鳳南生如今面對鳳歌,更加覺得尷尬不已。
被老頭子這么一問,鳳歌突然想起剛剛鳳南生對她溫柔的舉動,這是她與他相識這么多年以來,第一次他用除了親情之外的方式來對她,讓她覺得好害羞。
“別不說話啊?草可帶回來了,再沒有草的話,你們就等著給蘇魅生收尸吧?”老頭子見到兩個人都不說話,氣得吹胡子瞪眼的,他也不知道現(xiàn)在的小年輕人到底在干什么,這么莫名其妙的。
“回師傅的話,草已經(jīng)平安的采回來了。”鳳南生說完就從鳳歌的手中接過了老頭子說的萬毒草。
老頭子拿著草左右仔細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的確是萬毒草,便沒在說什么,趕緊吩咐藥童去熬藥,千萬別誤了時辰。
“今日眾將都累了,便回去休息吧,這里有本王便是。”
眾人看了一眼這個齊國的王爺,在看了看將軍,發(fā)現(xiàn)這里他們的確幫不上什么忙,索性就紛紛告退。
老頭子看到鳳歌這樣子瘸著腿也挺可憐的,給了鳳南生一瓶跌打藥,鳳南生將藥給了丫頭,吩咐給鳳歌擦下。
鳳歌本來是要說什么的,最后看了他一眼,什么話都沒有說出來。
折騰了這么一晚,大家終于睡下了。
鳳南生并沒有想太多,晚上做夢的時候卻夢到了鳳歌,她在對著他笑,而且是站在一片花谷之中,不知為何,他突然覺得很輕松。
第二天一早,軍營外面就吵吵鬧鬧的,鳳南生被吵聲喚醒,看了看旁邊的青歌,“青歌,怎么回事?怎么那么吵?”
青歌聽到鳳南生醒了趕緊回報,“回將軍的話,聽說是軍營里面突然有敵軍闖了進來,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不少將軍去查看情況了。”
敵軍偷闖?燕趙兩國的人竟然如此大膽不成?他心生疑惑,趕緊給自己穿上衣服和鞋襪準備出去看看,他可不想把事情鬧大了,“走,快些隨我去看看。”
青歌不敢多言,跟在身后。
剛出了帳外,蘇魅生便站著和一幫將領(lǐng)看著被圍在圈中的黑衣人,黑衣人與他們一個廉將軍對上了。
鳳南生看到蘇魅生眉頭皺了皺,“你病好了嗎?怎么不在多歇兩日?”
蘇魅生一襲白衣,滿是妖嬈,他盯著里面的女子張開唇瓣,“我已經(jīng)沒事了,不過來刺探的人倒是有意思。”
“什么意思?”鳳南生抬起頭,有些困惑的問他。
“自己看咯。”蘇魅生笑著道。
只見來人和鳳南生手下的一個將軍糾纏在了一起,兩個人正在搏斗,蒙著面紗的人功夫倒是不差,而他的廉副將倒是因為身軀顯得有些笨重。
不過黑衣人像是沒打算真的要人的性命,只是不想與他糾纏,出招的時候處處很急躁。
鳳南生看了半天,眉梢一挑,仍是困惑不已。
“怎么,還沒看出來嗎?”蘇魅生嘴角一勾,一臉的妖邪之氣在周遭彌散。
“這人定不是燕趙兩國之人。”鳳南生淡淡的答道。
“蠢貨,這傻子都能看出來不是燕趙之人。”蘇魅生翻了個白眼,對他表示鄙夷,還以為他這個現(xiàn)代人智商超高的,現(xiàn)在怎么發(fā)現(xiàn)他越來越笨了?
“這人,并非男子吧?”鳳南生忍不住開口道。
“那好吧,既然這人不是男的,也不是燕趙兩國的,那大早上的跑這里來干什么?她難道閑的慌沒事干啊?”蘇魅生被他氣得都快要吐血了,居然問這種低級的問題,他還以為他能說出點什么新意的話來呢。
“你若是真的在意此人,將此人抓來看看不就是了。”鳳南生掃了他一眼,反正蘇魅生偶爾怪里怪氣的,他想什么,他長期不明白。
“你看不出來嗎?姓廉的被她耍的團團轉(zhuǎn)。”
“嗯。”鳳南生點頭,又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你毒是不是真的解了?能上嗎?千萬別傷了身體。”
鳳南生的將領(lǐng)們都不弱,但都適合指揮馬背上打仗,這么近身搏斗何況對方的功夫又不弱,想要勝她并不是那么難,再說輪番上陣對她也不公平,正好蘇魅生有傷在身,拿他去試試手,倒也還行。
“哼,我又不喜歡女人,干嘛讓我上啊?”蘇魅生瞪了一眼鳳南生,似對他的說法有幾分的不悅。
鳳南生撇了他一眼,唇角一勾,“反正正好看看你的傷好了沒有,在說了你們之間對陣不是正合適嗎?”
“什么叫做我們正合適啊?我和你才合適呢,要不然你自己上算了,我在一旁給你加油助威如何?”蘇魅生越來越不高興了,他好歹還救了他一命,可惜人啊,就是這么壞,這一眨眼的功夫就不念自己的好了。
“行了,你到底去不去?”鳳南生有些不悅。
“哼,既然你都讓我去了,那我便去去就是了,何必那么兇嗎?”他可憐巴巴的看了鳳南生一眼,跳入了圈中。
“姓廉的,你給我讓開。”蘇魅生進入圈中便對著一旁的廉將軍出聲,他現(xiàn)在早已經(jīng)額頭都是汗了,一直苦苦支撐著,就怕輸了丟面子。
聽到蘇魅生這么說,他松了一口氣,立刻往后退。
蘇魅生雖然前些日子中毒了,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吃了老頭子的藥好了,所以對發(fā)揮沒什么特別大的影響。
這女孩子的武功倒是不弱,陰柔又剛勁,有點像鳳歌那個潑辣的女人,不過畢竟是女子,比起蘇魅生來,還是差了那么一些。
雖然那個蒙面的女人離蘇魅生還差了一些火候,但她的確能和蘇魅生斗上一陣。
眾人在外圈外忙著加油吶喊,本來以為蘇魅生要和那女子打的難分難解,不過讓人覺得驚訝的事情是,蘇魅生才剛剛上場,那女子的動作就頓住了,招式明顯不如剛剛的連貫,蘇魅生哼了一聲,點在她的穴道上,僅不過一招就讓她動不得了。
鳳南生還在疑惑,為什么那女子一招就束手就擒了,蘇魅生卻愣了一跳,因為那女子的眼中,分明帶著笑,那眼神明明像是對一個認識的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