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玄武背上的小蛇也顧不得悲春傷秋了,當即激動的抬頭看向她,“你真的就是煉丹師!?”
“當然,我又怎么會騙玄武圣獸呢?”裊裊姑娘一口一個玄武圣獸,叫得似乎是無比恭敬,那玄武圣獸沒察覺出她的態(tài)度不對勁,還覺得她十分守禮。
她身后的月無雙卻是知道,這女人絕對是一開口騙死人不償命,明明是假得不能再假的冠冕堂皇的話到了她嘴里說出來都能真誠得讓你感動莫名。
嘖嘖!
想到這,他不禁在心底默默的為那玄武圣獸默哀了幾秒,心想這玄武圣獸不知道活了多長時間了,竟還被這女人耍得團團轉,沒見這女人一口一個本姑娘嗎?這女人可是從頭到尾沒有一點謙卑的自覺啊!
不過,他喜歡!
月無雙眼中的光芒更甚。
明明眼看著眼前的女人在使壞,他卻覺得自己像是著了魔似的更加喜歡了!
然而裊裊姑娘自己也覺得自己這真是好人的十全典范,再沒有比她更為樂于助人的人了,試問,有哪個尊貴的煉丹師會如此熱情的幫人煉制丹藥呢?哪一個不是要人求了又求擺足了譜才會勉為其難的答應。
哪像她,看看,人家這不才剛開口呢,她就這般積極主動的答應要幫忙煉制丹藥了。
于是,自覺十分善良的裊裊姑娘笑瞇瞇的看著玄武圣獸,在兩雙激動的一大一小的瞳眸里,慢條斯理的繼續(xù)道:“不過,想必玄武圣獸作為四日四大神獸之一,壽元的漫長只怕遠不是我等能夠想象的,自然也是應該知曉世情的,玄武圣獸應該知道,這要煉丹師出手吧,都需要一些代價……”
她說到這里微微頓了頓,那詢問的眼神似乎在問玄武圣獸是否知道這個規(guī)矩。
玄武圣獸被她這一捧再一問,再加上它確實知道是有這個規(guī)矩的,當下自然也不會否認,更何況它現(xiàn)在急需那丹藥,自然不希望出現(xiàn)其他情況,當即當即點頭,不過語氣卻依舊也十分的威嚴:“這是當然。”
盡管它竭力讓自己表現(xiàn)得不那么急切,但是原獸向來比之人類就要來的簡單粗暴,它能有這番鎮(zhèn)定功夫,那還是這數(shù)十萬年來的修心養(yǎng)性看透世情讓它稍微有了點心計,再加上它也不傻,知道若是它表現(xiàn)太過急切只怕就會出賣了自己的狀況。173小說網
然而,那兩雙一大一小的眼睛中還是流露出了它聽聞裊裊就是煉丹師的欣喜和迫不及待。
可是裊裊姑娘不急啊!
不止不急,她的語氣似乎還刻意放慢了幾分,似乎是生怕玄武誤會一般,慢悠悠的解釋:“玄武圣獸知道這個規(guī)矩就好。原本呢,照著我的意思,我既然能夠在這里如此巧遇四大神獸之一的玄武圣獸,那就是天大的緣分!玄武圣獸有所求,我本該盡力完成,不去計較什么酬勞,可玄武圣獸既然知道世情,也一定知道像我們人修培養(yǎng)出我這樣一個高階的煉丹師究竟要付出多少的代價,不說其他,就單單說那數(shù)之不盡的靈藥,哎,那價值可就大了去了。”
玄武聽得心里著急,若不是玄武有著龜身本性里的沉穩(wěn)溫和,只怕都要急的沖上去晃著裊裊叫她快別廢話了趕緊煉丹要緊,但是它也知道人修的煉丹師那可是得罪不得的,它好不容易等到了一個可以煉制神丹的煉丹師,若是把她得罪了,她如果在煉丹時做了什么手腳,它這個對煉丹一竅不通的可是不能知道。
當然,對于裊裊不肯煉丹這件事它可是壓根兒沒想過。
畢竟在它眼里不過元嬰期的兩個人類小娃娃哪里能在它眼皮底下蹦跶?
卻不知道要是裊裊姑娘真不想給它煉丹,即便不能戰(zhàn)勝它,卻也有的是辦法從它手下逃出生天。
——于是盡管巴不得現(xiàn)在就把裊裊抓起來關去煉丹,卻也難得的按捺下蛇性里陰冷的一面,難得耐心的聽著裊裊慢得折磨人的話。
它也不傻,知道裊裊這話里的意思,接下來只怕就是要談煉丹的條件。
當然,那些身外物它根本不在乎,這森林之中的天材地寶,除了它需要煉制的丹藥內需要的那些靈藥,其他的就是被她都挖走了它又哪里會在意,只要那丹藥服下,它便可以恢復修為,然而直接飛升神界,去尋找失散多年的伙伴!
其他的東西,誰會在乎?
哪怕是把這它棲身多年的不歸森林毀于一旦,它也不會多看一眼。
這便是上位者的冷漠。
神祗,本身就是視天下蒼生為螻蟻,試問,神祗又豈會去在乎螻蟻的死活枯榮。
就是裊裊和璃曄等人,說來,骨子里也有一種這樣的與生俱來的睥睨和淡漠。
所以,對于玄武的態(tài)度,裊裊姑娘絲毫沒有什么身為轉世輪回多世的“凡人”而有的什么所謂公平的要求,更為什么無情的指責。
她本身,就是一個無情的人。
或者說,現(xiàn)在她才慢慢懂得什么是情。
當然,這么多次的輪回轉世也不可能不改變些什么,盡管骨子里同樣的淡漠無情,她卻有著自己的原則。
比如沒有妨礙或是招惹到她的存在,一般來說,她還是不會去趕盡殺絕的。
而玄武,不過是將這種視生命如草菅淡漠表現(xiàn)得理所當然罷了。
所以裊裊當然了解這些某種意義上來說和她有著共通點的存在的底線,于是,裊裊姑娘毫不客氣的繼續(xù)笑瞇瞇道:“那么,如果我為玄武圣獸煉制好了需要的丹藥,這不歸森林中的天材地寶,玄武圣獸便都贈予我如何?”
不待玄武接話,她又繼續(xù)道:“唔,想必,玄武圣獸在這么多年里不讓人修進入內部地區(qū),也是打算著將這里面的機緣留給有緣人吧?正好本姑娘便是這個有緣人了,玄武圣獸其實真的不必猶豫的,所謂機緣,可不就是有機會有緣分恰好碰上的人留著的麼?我看我自己恰好就附和所有條件,你說是吧?”
她眉眼彎彎,笑意盈盈,那甜美的娃娃臉上掛著同樣甜美到人心坎里的笑容,讓饒是玄武圣獸這般歷經了不知多少萬年的“老前輩”都忍不住心中一軟,只覺得她說的話實在是真誠又實在,都挺對的。
于是,玄武圣獸也是難得露出了一點笑意,那龜身點了點偌大的腦袋,開口吐息便吹得四周的樹葉沙沙作響,顯然是情緒也不如表面平靜,不過龜本身就是一種給人趕緊十分平和溫和的生物,竟也看不出它的急切,只聽它道:“對,人類小娃娃,只要你能練出讓本座滿意的丹藥,這些天材地寶你都可以拿去,而且本座一定交代那些后輩們不許在你采集的時候去搗亂。”
裊裊姑娘臉上的笑容頓時更大了幾分,唔,不需要戰(zhàn)斗就能解決問題,雖然讓她覺得似乎跟計劃有些不協(xié)調,但是,方便省事了許多不是嗎?
畢竟又需要采集天材地寶又需要防備不知道從哪里飆出來的原獸還要顧及著天材地寶不被破壞不會過了最佳的采集時間,戰(zhàn)斗只怕也不會暢快淋漓,那還不如……
裊裊姑娘眸中微光一閃,“如此就多謝玄武圣獸大方饋贈了。不過,我倒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玄武背上的小蛇眼神頓時陰冷下來,那一刻,屬于蛇類的陰毒氣息被毫不顧忌的釋放了出來,瞬間讓周遭的空氣有種凝滯的感覺。
就連龜身也瞬間氣勢迸發(fā),有一種隱隱的壓迫感四溢而出。
月無雙警惕的掌心翻轉,意念一動,全身原力不動聲色的聚集到掌心,蓄勢待發(fā)。一雙狹長的桃花眼也是危險的瞇起,盯著玄武的一舉一動。
裊裊姑娘卻似乎毫無所覺,接著笑瞇瞇的往下說,卻絲毫沒有一點如她說的提出不情之請的不好意思:“本來我便是來這不歸森林之中歷練的,如今既然要幫玄武圣獸煉制丹藥,只怕這歷練一事只能作罷,更何況那些神獸們都是玄武圣獸的后輩,我也不好下殺手,如此,待我采集完那些天材地寶,還望玄武圣獸能夠讓你的后輩們好好與我切磋切磋,讓我也不白來這不歸森林一趟不是。”
玄武圣獸原本還以為裊裊這是坐地起價沒玩沒了貪得無厭的想要更多的好處,比如說神獸幼獸什么的,雖然這些神獸們對于它來說也不過是暫時驅使的屬下后輩,但是原獸護崽,哪怕不是自己的崽,也是有幾分護短的心思的,只因原獸的實力越高,想要得到屬于自己的血脈后代便更難,神獸之上,能得到幼崽的只怕是百里都難得挑一,所以幼崽對于原獸來說,無疑是代表血脈的傳承,有時候,一個種族能得到一兩個血脈傳承者都分屬難得。
所以說一萬年前那件事也不僅僅只是它不想人類修士進來這森林,也是那次那個世家的修士太過貪婪,竟企圖撲捉神獸幼崽,還重傷了剛剛產下幼崽的母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