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容清秀,只不過在俊朗之中卻是透出一絲邪意,讓人難以捉摸他是正是邪。然此刻他卻是眉頭緊皺,目中更是有淡淡精光閃過。
片刻後,有一女子來到他的身後,對著他恭敬跪拜道:“徒兒幽若拜見師尊!”
男子依舊雙手揹負,片刻後只淡淡道:“你過來吧。”
那女子應聲後,來到了男子的身旁。而她不是別人,正是半年前進入蓮宗的那名新耀使者南宮幽若。
當時她稱自己是新耀之主聖者的徒弟,而若是沒錯的話,那眼前之人便是那新耀的權(quán)位最高者,人稱聖者的通天大能!
南宮幽若站在聖者身旁,順著他的目光,同樣看向滅生之海上的那通天神柱。她在驚歎之餘,則更是有了一絲困惑,且一如其師尊般,秀眉微皺。
她微微驚疑道:“師尊,這難道是?”
聖者面前的冰晶發(fā)出清脆的碎裂聲,他嘆了一口氣道:“不錯,正是界位地殼。滅生之海與大陸交接處,乃是地殼最薄弱的地方,如今地殼異變,是來自於地下界位深處的一股力量,強行將地殼頂了起來。”
女子聞言,目中先是沉吟片刻,而後面上帶著些許的難以置信,驚疑道:“來自界位深處的力量?師尊,難道您是說,荒神已經(jīng)開始甦醒了?”
聖者目中露出淡淡異芒,並未立刻回答他,片刻後只淡淡的點了點頭,而後目中落在了離他們最近的那一根天柱上。
南宮幽若也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只見在靠近大陸最近的那根天柱附近圍滿了人羣。只不過人羣皆是不敢過分靠近,刻意的與它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然片刻後,在好奇心的驅(qū)使以及同伴的慫恿下,有幾個修道士離開人羣,向著天柱小心翼翼的靠近。他們的修爲皆在幻劫一境,也算是一方大能之士。
然隨著他們不斷的靠近,那天柱卻始終沒有任何的異象產(chǎn)生。此刻風雨交加,天柱屹立在大海中,聳立在天際,巋然不動!
那幾人在試探中,膽子也越來越來,而直到他們來到天柱旁邊,也不曾有何異象產(chǎn)生。此刻,不僅僅是他們,身後的所有人皆是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在猜測著這天柱到底是何物。
那幾位修道士伸手觸摸,卻依然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而他們的膽子也自然大了起來,後來索性用法器去轟擊天柱。
那天柱並非是堅不可摧,在幾人的輪番轟擊下,其中的一處開始出現(xiàn)了碎裂,如殼皮一般脫落。只數(shù)息之後,那天柱體上便露出了一個碗大的洞,這天柱竟然是空心的!
而透過那個洞口看去,由於洞口太小,所看到的只是漆黑一片。那幾人不甘心,欲繼續(xù)擴大洞口。而此刻他們的防備之心也降低了許多。
然就在他們再次催持法器之時,異變陡生!那洞口之中忽有一團黑灰色霧氣快速滲出。
隨後霧氣竟是幻化成三隻異獸,且這三隻異獸奇形怪狀,和尋常所見大相徑庭。而這一切只在須臾之間。
那幾人由於距離天柱很近,故而還未來得及反應,便被異獸吞食。且饒是他們有著幻劫一境的強悍修爲卻也逃不過轉(zhuǎn)瞬既死的命運。
那三隻異獸在吞食這幾人後,對著遠方的人羣發(fā)出了一聲怒吼。所有人在怒吼聲中皆是反應了過來,心中一涼,四散逃離開去。
然那異獸似是有所忌憚,並未追擊而去,反而是快速鑽回洞中。他們似難以適應這外面的環(huán)境,身上有霧氣在快速蒸發(fā)消散。
而須臾之間,也就只有一隻異獸成功鑽回洞中,而另外的兩隻則是徹底消散。天柱之上的那處洞口也在快速癒合,片刻後便恢復如初。
“想不到荒神會那麼快甦醒,他的魔爪已經(jīng)開始向著三界延伸,若是這般下去,後生界遲早會淪陷,成爲荒界的一部分。而我,則會徹底被荒界吞併!”聖者神色凝重,話語中也低沉至極。而他的目中映射出的,乃是整個後生大地。
南宮幽若看向他,柔聲道:“師尊,您一定會沒事的,一定能夠打敗荒神,重塑後生界之威!”
聖者聞言,面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而只在這一刻,他面上的邪意方纔逐漸褪去,口中喃喃道:“若非是當年被往生界靈壓制,奪取了我?guī)捉话氲牧α浚矣衷鯐撊踔链耍性鯐@般茍且。若非如此,區(qū)區(qū)一個荒神有能耐我何!”
他的面上重新變得激昂,意氣奮發(fā),有股天地而先的氣勢。隨後他似想到了什麼,緩緩問道:“交給你的事,辦的怎麼樣了?”
他的目光卻一直落在那天柱上。
南宮幽若連忙回道:“徒兒按照師尊的旨意,已經(jīng)去過蓮宗,並且成功見到了三荒神獸。而徒兒也在外人無法察覺的情況下完成了任務。”
聖者聞言,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淡淡詢問道:“三荒現(xiàn)在可好?”
南宮幽若並未直接回答他的話語,轉(zhuǎn)而則是說道:“回稟師尊,一切皆按照師尊的想法在進行。”
聖者的目中閃過一道精光,其嘴角露出一絲異樣的笑容,而他的面上則重新被那一絲邪意所去取代。他伸出手掌,隔空將冰晶緩緩托起。
那些碎裂的晶末重新融合在一起,並快速重組,形成新的冰晶,同時發(fā)出璀璨的光芒。
聖者帶著一絲異樣的語氣道:“若一切進行的順利的話,不久之後,蓮宗就要熱鬧了!”
隨後他二人的身影緩緩消失在身前的扭曲空間中。
另一邊,蓮宗與鬼麪人之間的博弈已經(jīng)進入了白熱化的地步。而自當日鬼麪人從遺失之地暗中撤離之後,便再也沒有他們的蹤跡。且從舞兒感知鬼面砂波動來看,他們似早已遠離了這紛爭大陸與闔門大陸。
然蓮宗卻依舊是抱著極爲謹慎的態(tài)度。尤其是在接下來的數(shù)月中,他們曾派出過數(shù)只隊伍來偷偷進入遺失之地,以此來試探鬼麪人的虛實。
然無論蓮宗有何動作,鬼麪人卻當真似不願進入這兇險之地,放棄了冰霜焚鼎一般。而在無數(shù)次的試探之後,蓮宗終於是下定決心要進入遺失之地,尋找冰霜焚鼎,不過他們有著自己的計劃。
這一日,何一諾與丁懷一同在洞府之中,等待著丹藥的問世。
這大半年的時間裡,丁懷對於煉丹的造詣讓何一諾尤爲欽佩,而何一諾對於煉丹的領悟也著實讓丁懷刮目相看。
何一諾雖接觸煉丹較晚,但相對於宗門裡的絕大部分人來說,可謂是後來者居上。而經(jīng)過這一段時間的相處,他也瞭解了丁懷的身世。只不過,他的腦海中卻漸漸的出現(xiàn)了一個疑惑。
他知曉丁懷乃是古賜部落之子,古賜部落在南圩大陸的瘟屍變中滅亡,無人生還。而他亦是瞭解到,穆家同樣位於南圩大陸上。
按他們所述,當年的瘟屍變幾乎席捲了整塊大陸,而若是穆家也慘遭荼毒無人倖存的話,那爲何穆冰寒還一再的叮囑自己拿著曜暝丹卷前往穆家?
這其中一定有許多隱秘。且當年穆冰語曾說過,她是在那一場瘟疫中感染奇毒,那他們口中的瘟屍變與他身上的毒素又有何關(guān)係?難不成是蜂王毒引起的屍變?
此刻他二人面對著丹爐,高溫襲來,他們面上被爐火掩映,一片赤紅,目中更是倒映出一團團炙熱燃燒的火焰。
一股藥香味彌散在這有限的空間內(nèi),讓人聞之心曠神怡,一瞬間便掃卻了所有的陰霾與頹勢,想來這丹藥乃是上品之物。這一顆丹藥已經(jīng)煉製了半年有餘,或許今日便是大功告成之時。
洞府之中一片寂靜,除了爐火燃燒時發(fā)出的噼啪聲迴盪在四周。許久之後,何一諾開口打破了這沉悶的氛圍。
“丁兄,天某有一事想要請教你,不知丁兄可否告知一二?”
丁懷的眉頭似微微動了動,而後回道:“天劫兄何須此言,有何問題儘管問來,丁某定知無不言!”
“那就多謝丁兄了。”何一諾微微抱拳道。
隨後再次看向爐鼎,緩緩詢問道:“丁兄乃是古賜部落之子,而古賜部落位於南圩大陸上,故而丁兄對這一片大陸應該是瞭如指掌。在下想問,丁兄對那南圩大陸上的穆家大族有多少了解?”
丁懷聞言,略微沉吟了片刻,隨後淡淡道:“這南圩大陸上存在十大家族,各自佔據(jù)著一塊區(qū)域,相互牽制,獨立發(fā)展。而穆家便屬其中一家,且其實力乃是十家之中的最強者。當年這十大家族可謂是風光一時,只可惜,,,”
他說到這,頓了頓,而後長嘆一聲,話語之中透出無限的惋惜還有深深的憤恨道:“只可惜,當年的一場瘟屍變毀掉了南圩大陸上的所有。幾乎是一夜時間,原本繁榮至極的大陸變成了一座死城!莫說是十大家族,即便是整塊大陸也幾乎無人倖免!”
他提及此處,話語變得有些顫抖,而即便是隔了千年之久,那一份忌憚似也沒有消散。
“這瘟屍變到底是何意思?又是什麼東西能夠在一夜之間摧毀了有無數(shù)修道大能駐紮的十大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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