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之前畢方火鳥是“飄”在水面上的,它一消失,秦嫣自然的就要下沉,沈逸塵眼疾手快的一把抱住了她,但秦嫣還是半個背全都濕了。
她身上多處深可見骨的傷痕,此刻絲絲縷縷的血順著繃帶滲出來,不少魚兒都聚集了過來,爭相吸食水里的鮮血,場面非常壯觀。
遠遠看去波光粼粼的一片,還有不少水鳥遠處圍觀。
不能再留在這,這里已經(jīng)不安全了。
沈逸塵打橫抱起秦嫣,足尖一點跳到了岸邊的蘆葦蕩中,現(xiàn)在天已經(jīng)大亮了,不能用輕身功法離開,所以必須把她身上的傷口重新包扎,然后換身衣服。
這都沒什么毛病,只是……
沈逸塵垂眸看著臉色蒼白的“少年”,“他”就是“她”,他是很清楚的,這時他倒是有些感激這人皮面具了,只是他解開她第一顆扣子的時候耳尖還是微微發(fā)紅。
拆開繃帶,上藥,重新包扎,換衣服,這一系列沈逸塵從最初的僵硬到后面的干脆利落,因為傷口泡水發(fā)炎,秦嫣的身上開始發(fā)熱,陰火趁機鉆出了身體作祟。
冰涼修長的手指滑過她的后背……肩頭……清清涼涼的氣息灑在她的脖頸處,秦嫣的迷迷糊糊的,眼皮好像有千斤重,她感覺有人正給她穿衣服,下意識的低喃。
“師父……”
剛喊了一聲,她就又窩在了他懷里徹底昏死過去。
沈逸塵眸色微沉,垂眸看著窩在他懷里的“少年”許久,眼里有萬千情緒閃過,最終還是把收拾干凈的“少年”打橫抱起來直接離開了濕地,順便不忘把帶著她血跡的舊衣服跟繃帶全毀尸滅跡。
他們剛剛離開沒多久,李秋實等人就趕到了,可除了水里還能隱隱看出的血跡之外空無一人。
“李家主,怎么辦?”他們之前是以為畢方火鳥會飛出懷安市直接往外追去了,誰知這畢方火鳥飛了一大頓子竟然還在懷安市,而且就在被燒毀的靈田附近!他們白跑了一趟不說,現(xiàn)在很明顯是有人把秦嫣帶走了,對方是什么人,是敵是友都不清楚。
李秋實看著已經(jīng)完全亮起的天色,“天色亮了,對方一定不敢用輕身功法,找!炎少身上還有傷,不管是敵是友,一定會去醫(yī)院或者診所,一定要在尊上回來之前把人找到!”
懷安市大大小小的醫(yī)院診所足有上百個,但真要找,包括留守的秦家門徒,還有秦校長的人半天也就全搜了一遍,可炎少就像是失蹤了一樣,愣是半點消息都沒有。
天色黑了。
秦校長的別墅里氣氛十分凝重。
“嘉誠,還是聯(lián)系不上尊上或者秦家家主么?”李秋實這時也是真急了。
秦校長搖搖頭。
秦校長當(dāng)天就醒了,他也只是被捆仙繩所傷,但這次損失對于W集團來說是第一次,更窩火的是,對方做的滴水不漏,所有的線索中斷在了陳東程這里,好像就是他雇傭的那群修真者一樣。
幸好秦嫣之前聯(lián)系了李秋實他們幾家,他們馬上后查了陳東程的關(guān)系網(wǎng),找到了被他藏起來的情婦,從她嘴里問出了楚家,可惜沒有任何證據(jù)。
楚家有什么人能有這么縝密的思路,他們這次的對手很棘手,而且現(xiàn)在本初也不在,君天向更是不知去向,秦嫣也被畢方火鳥不知帶到了哪里去,簡直是焦頭爛額。
“那秦家其它的長老呢,不是都在帝都,這事他們不管?”李秋實不死心。
“先不說管不管,秋實,你沒覺得這事太蹊蹺了?”秦校長自蘇醒后得知一切,悔不當(dāng)初,可也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
李秋實似猜到了他所想,沉聲道“確實,這么一想……這次尊上跟秦本初不在的事情我也是在炎少嘴里才知道,想必他們離開的消息只有極少一部分秦家長老知道,這事早不出晚不出,偏偏這時候出,足以見得秦家內(nèi)部有些長老肯定也不干凈……當(dāng)然,我們現(xiàn)在也只能懷疑,關(guān)鍵還是趕緊把炎少找回來,對了小嫣呢?她現(xiàn)在在帝都”
正在這時,忽然一個秦家門徒急匆匆的闖進了房間,急聲道“秦校長不好了,出事了!”
秦嫣身上的傷不輕,好在沈逸塵分擔(dān)了一部分,不然她根本撐不了那么久。
一人斗上百的靈獸,最后雖然用魔氣控制了一部分,但她是相當(dāng)跟三個高她雙倍的金丹期高手過招了,傷是其次,消耗才是真的。
迷迷糊糊的睡夢中,秦嫣只覺得一股寒氣從丹田冒出來,陰火再次趁著她意識薄弱的時候襲擊。
她凍得瑟瑟發(fā)抖,蜷縮成一團,就在她幾乎受不住的時候,忽然一個火熱的身體貼過來,她幾乎像是八爪章魚一樣抱住了他的腰,一縷縷的陽火滲入她的身體里,暖洋洋的像是個小太陽,她舒展開眉宇,又陷入了昏睡。
迷迷糊糊中,她感覺有陌生的氣息在摸她的臉,小心而珍視。
秦嫣一個激靈,猛的睜開眼,一把拍開了對方的手,鼻息之間是一股極其奇怪的味道。
她剛撐起身又摔了回去,天旋地轉(zhuǎn)。
“秦小姐,您醒了,有哪里不舒服么?”
是一個年紀(jì)不大長相清秀的小姑娘,穿著黑色的小旗袍,手里還拿著手絹,顯然剛剛是準(zhǔn)備給秦嫣擦汗的。
難道剛剛那個感覺是她?
秦嫣起了一身惡寒,往后蹭了蹭拉開了距離。
“這是哪?”秦嫣沒有放松警惕,黑玄攥在手心里。
她所在的是一個裝修古色古風(fēng)的房間,那一縷縷奇怪的香氣是從桌案上的一個人頭大小的鎏金三足獸爐里飄出來的,她依稀辨別出幾種安神的草藥,還有幾種她一時分辨不出。
她記得自己之前是在廠區(qū)上方,李秋實他們救下了秦校長……然后是畢方火玉發(fā)燙……
“秦小姐,這里是燕家燕回樓,你之前受了重傷,還不能亂動,你需要休息,放心,我們不是壞人。”
秀氣的小姑娘說著要靠近她,被秦嫣躲開了。
“好人可從來不會說自己是好人。”秦嫣眸子一瞇,仔細的分辨面前的小姑娘,她臉上的驚訝不是作假,難道是她多疑了?
這里太奇怪了,她必須趕緊離開。
她原本想躲開卻是一陣天旋地轉(zhuǎn),等回神時已經(jīng)被摁回了床上,眼皮越來越沉,昏昏欲睡。
不對!這里絕對不對勁!
眼看那秀氣的小姑娘又靠近,她用黑玄狠狠一扎掌心,劇痛中清醒了幾分,她一把推開了她。
秀氣的小姑娘似沒料到她會忽然動作,被推倒在地“秦小姐!”
秦嫣剛剛站穩(wěn)就大步朝著那個香爐走去,她掌心中的黑玄扎出了一滴滴的血,滴在古舊的地板上。
她不理會身后的驚呼,一腳把桌案給踹翻在地又跑到床邊快速的推開了窗戶。
呼呼的冷風(fēng)灌進來,香氣散了。
她深吸了幾口氣終于恢復(fù)了清明。
那個香爐里的東西絕對有問題!
她身后忽然響起破門聲,她猝然轉(zhuǎn)身,待看清他的樣貌時猛的收回黑玄,黑玄只差一毫米就要扎入沈逸塵的身體了。
沈逸塵似沒注意到剛剛自己差點被攻擊,上下仔細的看了她一遍,眼里有一絲藏不住的懊惱“你沒事吧?”
他進了這個燕回樓后就發(fā)現(xiàn)不對勁,倒是沒想到他們敢用“安魂香”,他也差點找了道。
有了個全然信任的人,秦嫣暗暗松了口氣搖了搖頭,因為還沒機會確認樣子,她并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還是“炎熠然”的樣子。
這時,追在沈逸塵身后的一些穿著白色唐裝的修行者已經(jīng)追了進來,足有十幾個,修為都在筑基期以上,白色的唐裝上暗秀了個“燕”字,他們把兩人圍在中間,而那個小姑娘已經(jīng)不見了。
燕家門徒雖沒祭出靈器,但已劍拔弩張。
秦嫣召出黑玄,沈逸塵橫身擋在她身前,寒吟已經(jīng)淬了寒氣,殺機乍現(xiàn),只待對方一動手就出招。
“你們這都是干什么呢,都給我下去!”
人未到,聲先到,門外進來一人,也穿著白色唐裝,須發(fā)皆白,兩撇胡子看起來像極了英國老管家,是秦嫣曾經(jīng)見過的燕家長老,燕一。
剛剛還劍拔弩張的燕家門徒瞬間恭敬的退出去,只留燕一跟秦嫣,沈逸塵三人。
燕一先是朝秦嫣跟沈逸塵拱手行禮“抱歉,秦小姐,沈少,剛剛可能你們有所誤會,讓你們受驚了,請坐,這里是燕家燕回樓,你們是安全的。”
沈逸塵隱隱把秦嫣護在身后,顯然對這人的話不相信,秦嫣也并不相信他,就憑剛剛那個香爐里的東西就絕對是來者不善,只不過可惜的是,剛剛那群人離開時把踢翻的香爐也帶走了。
對方躬身做請的姿勢,房間內(nèi)有一個八仙桌,紅木鏤雕十分精致,一看就是有些年頭,就連四張椅子都跟這里的其他家具一樣,價值不菲。
是福不是禍?zhǔn)堑湺悴贿^,秦嫣暗暗揪了一下沈逸塵的衣角,示意他放松,率先走到八仙桌前坐下。
“我是做什么的不需要我提醒燕長老吧,香爐里的東西是什么,我就不明說了,明人面前不說暗話,你們燕家到底想要什么。”
秦嫣說著,啪的一聲把燕姚之前給她的那塊銘牌拍在了桌上,這塊銘牌代表的可是能號令燕家。
燕一瞳孔一縮,抬眸看著對面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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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作者菌“作為本文的男二,沈逸塵你想說什么呢?”
沈逸塵冷冰冰的臉“你的良心不會痛么。”(內(nèi)心:好歹我是男二竟然出場還沒一條破蛇(姣白)多,吃豆腐也吃的少,福利都沒有,沒人疼沒人愛被子都自己蓋,我的寒吟劍已經(jīng)饑渴難耐了!)
作者菌全程聽到某男的內(nèi)心獨白裝耳聾了,語重心長的拍拍他的肩膀“會有天使替我愛你的。”
沈逸塵“……”寒吟劍出鞘。
作者菌嗷嗷跪“別別別,冷靜點!英雄——女王——媽媽救我!”
咳咳,總之,本月月底會有包養(yǎng)活動,敬請期待!喜歡沈逸塵的小仙女們準(zhǔn)備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