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揉了幾下膝蓋,緩和了一下剛纔的腫、脹感,青黛才站起身走進廚房,看著孔茹雪拿出來的食材,不由的問道:“茹雪,你準備來個滿漢全席嗎?”
正在清洗著手的孔茹雪本能的回了句:“江先生不是在嘛。”
此話一說出口,青黛就愣住了。
身後的人良久沒有迴應,孔茹雪回過身來,對上青黛冷漠探究的雙眸,孔茹雪立馬說道:“哎呀,我的意思是,我這個孃家人可不得好好的給我姐妹張口氣嘛,都說吃人嘴短,我這可都是讓江先生以後可以好好照顧你嘛。”
說完,孔茹雪抽了兩張紙擦乾自己手上的水漬,然後親暱環(huán)住了青黛的腰,下巴貼在她的肩頭,“哎呀,我們黛黛還說自己沒有多想,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孔茹雪這麼環(huán)著她的身子問道,親密的就像是兩人是親密無間的親姐妹一般。
經歷過安如歌的背叛之後,她似乎對誰都是隔著一層膈膜一般。
可是,孔茹雪對江京澤的態(tài)度確實已經超出了她可以相信的反問。
哪怕他們一開始只是一個權宜的決定,可是在彼此的相處中,她已經慢慢的將心交出。
如果在這個時候他再遇到了自己心裡的人,她還能跟之前說的那樣,瀟灑離開嗎?
見青黛沒有說話,孔茹雪從她身後繞過身子,兩人正面相對著,孔茹雪的手輕輕的拉住了青黛的手,緊緊的攥在掌心,無奈的嘆了口氣,如同大姐姐一般的寬慰的開口。
“黛黛,我知道你之前跟安如歌的事情,我知道因爲她的緣故,你的心裡對人總是保留幾分,不敢跟任何然袒露出你的心事。
但是,黛黛, 我跟你保證,我對江先生真的沒有那個意思,就算是爲了你……我……我也不會對江先生有絲毫的覬覦的。
江先生只能是我好朋友的老公,我不會對他動心的,我保證。”
她的雙眸始終毫不避諱的對上青黛的眼眸,眼底是一派清亮,完全不像是有隱瞞的感覺。
莫名其妙的青黛竟然點點頭,“好。”
只是一個‘好’字,孔茹雪卻像是受到了什麼莫大的恩惠一般,眼底立馬盈出了一抹淚水。
因爲青黛生病的緣故,只是負責打打下手就被孔茹雪趕出了廚房。
“你趕緊出去,這裡油煙大,你傷剛好,趕緊出去帶著,別進來。”
還想說什麼,孔茹雪一臉的不容拒絕的瞪了她一眼。
無奈的嘆了口氣,青黛也只好站在廚房外了。
身上穿的是之前秦姨來別墅給她收拾的衣服,一身連衣裙。
青黛平時穿衣服比較自由也多半都是休閒類的,而且這麼穿著連衣裙,在家裡很不舒服。
想著,青黛看了眼廚房裡忙碌的孔茹雪,“茹雪,我先去樓上換身衣服,然後下來幫你忙哈。”
擺擺手,“好了,你去吧,我一個人忙的不過的。”
不放心的又看了眼孔茹雪,畢竟人家是來做客的,結果現在跑來給他們做飯了。
青黛心裡有些不得勁,於是趕緊上了樓,打開衣櫃拿出了自己平時在家裡穿的一副,T恤搭配牛仔褲,舒適又簡單。
換衣服的時候,青黛纔看到自己的膝蓋竟然已經開始發(fā)紫了,並且膝蓋比早上的時候還要腫了了一些。
原本想要拿出跌打藥揉揉,但是想到樓下還在忙碌的孔茹雪,青黛也只好作罷。
二樓書房。
齊威站在辦公桌前,看著坐在椅子上快遞的敲打著鍵盤的江京澤,這個時候的江京澤全身都在散發(fā)著身爲成功男人的特有的魅力,尤其是那一雙修長的手指,有節(jié)奏的敲打著鍵盤的樣子,就算他一個男人都覺得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處理完上午的郵件,江京澤才動了動脖子,關上了郵箱。
看著站在面前欲言又止的齊威,江京澤挑眉,“怎麼,有事?”
“啊?”忽然被問,齊威先是愣了一下,隨即搖了搖頭,“沒……沒有。”
說完,對上江京澤探究的雙眸,齊威輕抿了下嘴角,“呃,是二爺,他問您今天早上怎麼沒有去參加董事會議。”
“今天早上?”江京澤微頓了一下,隨即想到昨天晚上齊威還特意的跟他提醒了一遍。
可是,今天早上他因爲昨晚阿澤又出現了,所以一切的理智被打斷,尤其是在聽到她那聲親密的呼喊聲。
阿澤?
他不允許那個傻子再出現了!
他要完完整整的奪回這具身子。
這具身子只能是他江京澤的,不是任何人的。
哪怕那個人是另一個階段的自己都不行!
既然已經成爲了過去,就該放下手,遵循自然的規(guī)則。
早上醒來他嘴上的甜兮兮的味道令他感到恐慌。
難道那個阿澤對她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情?
他不允許!
阿澤只是一個人格,一個本就不該存在,一個早就該被消滅的人格!
憑什麼他現在要出來跟自己爭?
尤其是她那聲包含情意‘阿澤’,以及睡醒朦朧中的眼底深藏的情感。
越是她無意識表露出來的情感都令他感到恐慌。
這個阿澤不能留!
哪怕再大的痛苦,再深的悲愴,他都可以承受。
阿澤必須消失,徹徹底底的的消失!
所以,一大早醒來,他就直接奔著心理診所去了。
他要弄清楚昨晚阿澤跟青黛都做了些什麼!
原本恐慌的事情真的發(fā)生了,阿澤開始不受控制了。
他想要反抗,想要繼續(xù)留下了,因爲一個人,他想要爲了那個人留下來。
呵!
爲了一個人留下來?
他一個破人格,有什麼資格?
這具身體是他的!
而那個人……那個阿澤想要保護的人也只能是他的。
一大早就在心理診所經歷了一場催眠,原本就沒有休息好,加上那場催眠,江京澤全身每一處關節(jié)都在散發(fā)著刺痛。
他只是想要抱著她,哪怕只是一分鐘的溫暖也可以慰藉他的心。
結果,他就把董事會議給忘記了。
收回心緒,江京澤看著齊威問道:“你怎麼回答的?”
對上江京澤的漆黑的眼眸,齊威嘴角含笑的說道:“我說您又犯病了,在醫(yī)院呢。”
“他們信了?”
“二爺似乎很著急你的身體,但是二夫人卻無動於衷,甚至會議結束二爺說想來看看你,都被二夫人直接攔住了。”
點了點頭,江京澤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著樓下如星光般璀璨的小彩燈,還有那些隨著微風擺動的花瓣,腦海中不由的浮現的是那張受傷無措卻極力想要忍耐的臉。
“黛黛怎麼樣了?”
他忽然開口問,齊威愣了半天,隨著江京澤的眼神看向了樓下。
從他的角度只能看到一小部分的薔薇花,同樣齊威想到的也是下午的時候青黛的表情。
斂眸齊威似乎在思索著該不該開口。
雖然背對著他,但是江京澤早就看出了齊威是有話要說。
“有話就說。”
眼眸輕顫,齊威擡起頭,望著江京澤的背影問道:“二少,我不明白您這麼對孔茹雪是爲什麼?”
聞聲,江京澤轉過身,看著齊威:“怎麼對?”
在齊威的眼裡,他家二少爺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最該被人疼,被人愛的存在,雖然在他的眼裡,青黛根本配不上他。
可是,那個姓孔的,更加不配!
但是,他不理解的是,那個孔茹雪眼底寫滿了貪婪,他都能夠看出來,難道二少看不出來?
想到這一路上兩人還算是愉快的交談 ,以及後視鏡中青黛那張強顏歡笑的臉,齊威就替她感到不值。
什麼好朋友!
孔茹雪那個女人就是個蛇蠍心腸,她根本就是在利用青黛!
他齊威護短,只要是自己身邊的人,哪怕一開始不喜歡但是也不能讓外人來欺負,尤其是那個人還是二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