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這瓶酒,花小骨將酒放在鼻子底下一聞。
唔,這酒貴得很,是吟釀春……
花小骨心中一定,而后將酒倒在了杯子里,稍稍一品,這便完全確定了。當(dāng)她提起筆,準(zhǔn)備在紙上寫上“吟釀春”三個(gè)字時(shí),突然心中一頓。
不對頭……
花小骨停下了手,而后抬頭皺著眉回憶了一下。
那天去謝文霜那里的時(shí)候,人家有沒有拿這種酒給她喝???
好像……沒有吧?
花小骨將毛筆放下,伸手敲了敲腦袋,而后低頭仔細(xì)回憶了起來。
吟釀春這種酒,與別的酒有些不一樣。需要在冷藏的情況下,才能保證最好的口味。不僅如此,這酒還嬌貴得很,若是在太陽底下曬個(gè)半天,那酒就立刻壞掉了。從東夷到大周,距離如此遙遠(yuǎn),要想將這嬌貴的酒品帶過來,可絕對不算容易。
可是……如果花小骨沒有記錯(cuò),這種酒確實(shí)是東夷的酒品啊?
花小骨咬了咬下唇,心中更是猶豫不定。
現(xiàn)在天氣這么熱,如果那天謝文霜將這種酒拿出來給她嘗過的話,必定是唯一冰涼涼的酒,她花小骨就算喝得有些暈,也總不可能不記得的吧?
這么說來,八成就是那個(gè)謝文霜故意留了一手,就為了贏得比賽?
想到這里,花小骨沖天翻了個(gè)白眼。明明看上去這樣大氣又客氣的謝文霜,居然也會(huì)使出這樣的小手段,就為了贏得比賽?
那就讓她贏好了,反正也只是個(gè)兩國友誼賽,沒什么大不了的。
花小骨想到這里,便將桌子上的紙拿了起來,輕輕吹了吹。反正她有把握將這其他九種酒品全部謝對,最后這一種,就算她不知道,也無傷大雅吧?
正當(dāng)花小骨準(zhǔn)備搖一搖旁邊的鈴鐺,表示自己已經(jīng)完成,準(zhǔn)備將自己手上的紙交上去的時(shí)候,隔著屏風(fēng)的對面,卻響起了謝文霜那邊鈴鐺的聲響。
“看,我說我們東夷的這位釀酒師厲害吧!”那位看起來很年輕,性格開朗可愛的東夷女皇,一聽見謝文霜那里的動(dòng)靜,便笑著對旁邊的女子說道。
“瞧你得意的,還不知道是輸是贏呢!”
“反正我們東夷這一回不會(huì)輸?shù)?。大周與東夷開放通商,謝家是第一批申請與皇室共赴大周的世家,咱們東夷別的不說,就說這酒,可是拿手得很?!?
花小骨眼睛往大殿上看了一眼,而后心中一突,頓時(shí)將準(zhǔn)備搖鈴的手縮了回來。
是了,謝文霜是準(zhǔn)備以后在京城做生意的!
若是這一次,她花小骨在皇上面前輸?shù)袅诉@場比賽,那么往后別說她的如意齋,就連向來以釀酒為根基的田家,都要受到動(dòng)搖!大周的釀酒師敗給了東夷的釀酒師,往后他們怎么做酒的生意!
花小骨張了張嘴,臉上微微有些不好看起來。
吟釀春,吟釀春……
她該不該寫上去?
若是不寫,這次比賽怕是要輸,可如果要寫上,那她怎么解釋自己知道這種酒品?
謝文霜沒有給她喝過,她又不能說自己家傳有本《百酒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