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同學都圍了過來,聽到陳博通這么說,都一下嘩然開來。現在很多學校都實行人性化教育,副校長有權利開除一個學生,不過他的程序不對。一般來說學校開除學生首先要通知家長,然后再作出處理。通常很多家長為了自己孩子的前程,都會給點好處學生科,“疏通疏通”一下。真開除了也不叫開除,而是叫“自動離校”!
陳博通當眾發火將蕭楚開除出學校,由此可見這對蕭楚的聲譽損失有多大。
肖莉莉首先站了出來,“副校長,我想問一下,陳博承教授走開到您回到這里,時間不過是六七分鐘而已,在這么短的時間里,事情真的調查清楚了嗎?”
肖莉莉覺得蕭楚幫自己醫好面癱,到了這種時侯不站出來說一下,要是他真被開除出校了,恐怕會感到良心難安。再者,蕭楚也沒有做錯,他只是做了一件一直以來大家都很想做而又不敢做的事。
丁然剛才受了陳博承的氣,現在搬了個副校長出來壓制蕭楚,憤然的站出來,說道:“副校長,肖莉莉同學說得很對,在這么短的時間里您確定查清楚事情的原因了?就算有陳博承教授作調查,您也只是單方面的調查吧?整件事情的起因沒有人比我們在現場的更清楚了,學生科調查過我們這里任何一個人沒有?以前學校出事時又不見您老有這么快的速度和結果出來!”
丁然最后一句話的意思暗示得相當明顯,只要稍微動一下腦子就能明白過來。除了諷刺他護短之外,往深一層想有著威脅的意味,當著那么多學生的面,沒有經過合理的程序就坦言開除一個學生,這事弄不好會引起學生對學校印象,傳了出去只會更壞。
同學們一聽覺得有理,平時又是討厭這個副校長,紛紛開口咐和起來,個個都是一副“你得把事情搞清楚,不然不會放過你”的樣子。
“都給我住口。”陳博通這個副校長不是白干的,果然臉色冷若冰霜吼了一聲,瞪著眼威嚴的掃了全場一圈,同學們立刻掩嘴不說,“你們那個再敢說一個字,立刻受到處分或者記過。”
陳博通這一說,同學們又開口嘩然開了。
“副校長,您這算是濫用職權嗎?”吳國也站到了丁然身邊,雖然一開始他不服蕭楚上課,但見他醫好肖莉莉的面癱后,有了一點改觀,將蕭楚的位置放在和自己同等級別上,另一方面那么多同學支持他做中醫學會的會長,亦變態的接受了他當中醫學會會長的事實。
今天這事他也覺得陳博通做得過份了,而且還以校長的身份來威脅學生,心高氣傲的吳國怎么也忍不住了,站出來就大聲說道。
“你說什么?!”陳博冷冷看著不聽自己話,站出來說話的吳國,指著吳國:“你敢再說一次,立刻將你查辦。”
吳國冷笑一聲:“副校長,知道什么叫以德服人嗎?您今天所做的不是以德服人,只是以副校長的身份來壓人,這是您無理在先,并不是同學們拿您的權威來挑戰自己的學位。”
“這么說我倒是要給你們認錯賠罪了?”陳博通冷哼一聲,“黃科長,把這個同學拉回辦室登記,記小過一次。”
一旁的趙力富見事情越鬧越僵,由開始蕭楚一人的火燒到現在的吳國身上,他走到吳國面前,“副校長,他們都不懂事,你看就算了吧。”
陳博通冷笑一聲:“不懂事?如果我將他放了,以后我有何顏面立足于華夏大學?趙教授,這里沒有您的事了,您回去吧。”
蕭楚感激的看了肖莉莉、丁然和吳國三個為自己出頭的同學,對陳博通說道:“副校長,今天這事是我引起來的,你把這幾個同學放了,一切的后果我來承擔。”
“你本來是帶罪之人,連自保都難,還想替他們贖罪?”陳博通道:“黃科長,把這個吳國帶回辦公室登記去。”態度強硬得不容任何人置疑。
“不行”一人牛高馬大的同學站了出來,連尊稱也不用了,“這事是陳博承不對在先,你身為副校長不去調查他們反而過來處分我們中醫系的人,還用身份壓制我們,你這算什么?這里是學校,應該講的是公平原則,不是宦海里誰的官最大就由誰說了算。”
“對,陳博承今天做得太過份了,而你這人副校長還護短,那我們以后怎么在學校繼續讀下去?今天這事你得給一個說法。”
一個同學站出來,兩個同學站出來,然后是更多的同學站出來,個個呵斥著副校長陳博通一幫人的不是。
“你們準備造反嗎?”學生科科長黃天板著方塊臉,怒吼一聲,“再不住口全部給我跑操場三十圈再來處理。”
“有本事你就罰,大不了我們罷課,然后聯名上書告到教育局去,讓教育局來調查。”
“你你你們真是反了……”陳博通氣得滿臉通紅渾身顫抖。
“唉……”趙力富想不到事情鬧到越發不可收拾,看盛怒的陳博通和盛怒的學生再這樣下去,真的告到教育局都有可能,走到一邊拔了個電話給葉銀川。畢竟他才是華夏大學的說話人,也比較有名望,深得全校師生的敬重和愛戴。
“老趙,有什么事嗎?你那邊有點吵?”
“老葉,你先回來吧,現在學校有一件大事等著你回來處理,今天要是沒有一個滿意的結果,華夏大學就得讓教育局查辦了。”
葉銀川沉聲問道,“什么事?”
“先回來再說,不然蕭楚就得被開除了。對了,我在綜合樓二樓。”
“我立即回去。”
葉銀川下午有事去教育局走一趟,正在在趕回來的路上,快到校時趙力富的電話打了過來。聽到趙力富的電話,加快車速回學校。
自從華夏大學成立以來,在自己有力的管理下,從來沒有出現過什么學生到教育局告學校的事。今天還是頭一次聽到,葉銀川在想到底是誰惹怒了學生,更重要的是趙力富所說的蕭楚。
自從蕭楚醫學了葉老爺子的腿后,葉老爺子吩咐過葉銀川對他關照點。葉銀川這人最聽他大哥的話,現在聽到蕭楚要被開除,恨不得立即回學校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幾分鐘后,葉銀川出現在校區,停好車帶著秘書朝著綜合樓迅速走了過去。他一路小跑,引得同學紛紛駐足猜測校長這是怎么了,在記憶中這位面容和藹可親的校長可是那種泰山蹦于前也能做到面不改色,氣度不凡的鎮靜指揮的人。現在看他臉色很急的樣子,肯定發生了什么大事,都好奇的跟著跑了過來,慢慢越跟越多。
葉銀川無暇理會跟在后面的學生,直朝綜合樓二樓走去。
“校長來了。”正在和陳博通僵對不下的時侯,葉銀川迅速跑了上來,同學們見他來了安靜下來,自覺讓出一條道來。
看著幾百個學生聚在一起,個個面有憤怒之色,葉銀川沉著臉來到陳博通幾人面前,眼光掃了眾人一圈,沉著聲問道:“這是怎么回事?不去上課站在這里有吃的嗎?”
趙力富見葉銀川回來了,松了口氣,于是一五一十的將整件事情滴水不漏的全盤托出,最后說道:“校長,你認為這對蕭楚的懲罰是不是有點過了?”
葉銀川聽了心里已明白個九分,陳博通又是在護短了,轉而一想,道:“各位同學,這事是這樣的,這間大廳確實是我早上批給趙教授的,可能是副校長不知情,醫學會那邊是缺地方的事也有提過。那邊人是多了點,所以副校長批了全校唯一一個最大的地方給醫學會作交流之用,這事說來誰都沒有錯,誰都有錯。”
葉銀川橫掃了一圈,咽了咽口水,繼續說道:“陳副校長的處理太過倉促,不夠理性,不過你們作為學生做得也過分了一點,即使老師有什么做錯了也不應該對待,要尊重知道嗎?至于開除蕭楚這事我和幾個領導商量斟酌下,回頭再作處理,陳副校長,黃科你們跟我來一趟。”
葉銀川果不然不愧為一校之長,把話說得這么圓滑,沒偏袒那一方,又沒有幫那一方,既留住面子給校方,又留了面子給學生,這一招不可謂不高,老狐貍一個。
回到辦公室,葉銀川的臉沉了下來,語氣非常不滿,“陳副校長,你知道今天干了什么蠢事?趙教授是什么人?他的面子你也不給,你知不知道當時我花了多少口水多少人情才請他到學校來?要不是有他在坐鎮中醫系,我想醫學院中醫系的學生不會超過兩百人,如果趙教授一時氣惱離開學校,你給我教中醫系去。”
聽了葉銀川這一番話,陳博通的臉色依然是冷著,看不出有什么表情,心里也感到了后怕。要是趙力富真的一氣之下離開了學校,中醫系非得少很多學生不可。歷年來由于中醫的衰落,學中醫的學生越來越少,華夏大學能招到三千多中醫學生,全靠趙力富這個全國高級中醫專家的名聲。
見陳博通沒話說,葉銀川繼續說道:“那個蕭楚你知道他是什么來歷嗎?他雖然是一個農村出來的學生,不過趙教授非常賞識看重他。還有,我透露一個消息給你,省軍區司令朱常德不但看重他,還非常尊敬他,對待他就像對待一個民司一樣。有朱常德這個強硬的后臺,要是你開除了他,我看你這個副校長也做到頭了。”
陳博通背上的冷汗流下來,他想不到蕭楚的后臺會這么硬。另一邊的學生科科長黃天聽了也是冷汗直流,這個蕭楚的后面也太可怕了,他現在獨自慶幸剛才還好沒有做出什么事來,不然后果……黃天不敢想下去了。
“告訴了你這么多,知道這事如何處理了吧?”葉銀川似乎非常生氣背著手走了出去,陳博通和黃天則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