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龍超額完成了任務(wù),簡單快速。杜嚮明和董建良特地爲(wèi)他準(zhǔn)備了一個大大的紅包,裡面有三萬塊錢。
近半年的工作,林小龍才細(xì)細(xì)地盤算著自己的收入和家產(chǎn)。加上他在股市上賺到的近三十萬元,做操盤手拿到的提成和將近,再加上他每月一萬兩千元的工資。林小龍此時的身價已經(jīng)接近五十萬元了。
這速度太過快了一點。以至於林小龍都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原來自己已經(jīng)這麼有錢了。不過他是不會滿足的。
杜嚮明和董建良年底的時候去了省城公司總部開會,一直都沒有見到他們的蹤影,而距離除夕還有半個禮拜的時間了。林小龍打包簡單收拾了一下,就驅(qū)車回家去了。
本來不想開車回去的,奈何春運根本買不到火車票。林小龍只能開著那輛嶄新的桑塔納2000回家去了。
鄉(xiāng)下過年很有氣氛,每家每戶都會掛上大紅燈籠,各地張燈結(jié)綵,禮炮禮花滿天飛舞,怦怦作響。
東江市離他所在的天翔縣城並不遠(yuǎn),驅(qū)車只要一天的時間,再驅(qū)車四個小時到大大宇鄉(xiāng)。鄉(xiāng)下路很窄,而且沒有鋪開,路崎嶇又凹凸不平,桑塔納開的十分費力和顛簸,好在他所在的村子沒有在在深山裡面。不然這桑塔納開進去,肯定變“傷塔納”了。
在村口停下了車,一大羣小朋友圍了過來。村東頭的王姑也過來了,看到嶄新的一輛桑塔納嚇得將端雞蛋的籃子掉在了地上,蛋灑一地。
“這是誰啊?一個大機器,好奇怪。”王姑長相比較粗狂,手膀子又粗又大,一看就是幹粗活重活的人。而且說話的聲音也很大。
村裡的小朋友們不知道在哪裡滾了一身的泥巴,往車上一爬,桑塔納真的“傷”了。
林小龍暗叫一聲:“村裡的小朋友真是傷不起啊。”
“狗娃兒。莫往人家的機器上面爬。”王姑大叫道,說著拿著掃帚就要打人。
林小龍從車子裡下來,笑著說:“王姑,你還是那麼霸道啊。哈哈。”
王姑看著西裝革履的林小龍半天,愣是沒看出來這是誰,不過聲音倒是很熟悉。終於,她恍然大悟,說:“哎呀。這不是吳嬸兒的好兒子嘛。吳嬸兒……”
說著就要去找林小龍老媽報告好消息。灑了一地的雞蛋也沒人管了,跑出來兩條黃毛土狗兩下子就將那些雞蛋舔得乾乾淨(jìng)淨(jìng)。
林小龍搖搖頭笑了笑。
這時候,兩個農(nóng)民打從旁邊走過來,五大三粗,背後背了一大簍子?xùn)|西,林小龍觀察了一下,有鞭炮,還有豬肉。看來是進小鎮(zhèn)上趕場去了。快要過年了,忙了一年的農(nóng)民也開始準(zhǔn)備年貨,殺豬的殺豬,買肉的買肉。也要過年。
兩個中年農(nóng)民看了林小龍半天,都沒認(rèn)出來。林小龍是早都認(rèn)出來了,熱情地打起了招呼:“林二叔,林三叔。”
林二叔想了起來:“這不是阿全那家的娃子嘛,小龍!”
林三叔大悟,走過來,看著林小龍完全是一副城裡人的模樣,不禁有點距離感,竟然不知道該怎麼跟林小龍打招呼。
林小龍笑了笑:“二叔,三叔去趕場了啊?呵呵。抽根菸。”說著將中南海藍(lán)色時光逃出來,林二叔和林三叔用手在褲腿上擦了擦手,纔去接過那支白色菸嘴的香菸。
“是啊。我記得龍娃子今年年中才去的城裡的嘛,這不才半年沒見,就開上城裡的大機器了。”二叔說道,眼睛瞟著那輛被泥巴和兒童蹂躪著的桑塔納,內(nèi)心羨慕無比。“有出息了嘛。”
“哪裡哪裡,運氣好而已。二叔三叔今年收成也不小吧?”林小龍說。
三叔擺擺手說:“也不行咯。我跟你二叔都去縣城裡打工了呢。”
“縣城?做什麼?”
“修公路。東江市到省城的二級公路不是經(jīng)過縣城嘛。我跟你二叔就去了。一個月八百!”三叔手指岔開,比劃了個八。有點得意之色。
二叔則是謙虛地說:“不行喲,龍娃子才半年沒見,城裡的小汽車都開上了。賺了不少錢吧?我跟你二叔以後怕是要跟你混了喲。”
他這話有點試探性的味道,一方面林小龍的轉(zhuǎn)變大家有目共睹,確實是翻天覆地的變化,跟他混說不定也是條出路呢。若林小龍不表示點啥,也沒什麼,當(dāng)是開玩笑。
林小龍爽朗一笑:“哈哈,只要二叔三叔看得起我,以後我要有活幹,肯定高薪聘請!”
二叔三叔對望一眼,內(nèi)心樂不可支。三叔說:“剛到吧,走,去我那,三叔殺頭乳牛給你吃!”
二叔說:“老三,說啥呢。去二叔家,二叔給你殺兩隻土雞補補。”
林小龍擺擺手,說:“不了,我回去看看老孃,然後去你們那裡,二叔三叔都別爭,給我把乳牛土雞準(zhǔn)備好,啊,哈哈,我一家一家蹭飯吃,好好喝一頓。”
林二叔和林三叔都不是林小龍的親戚,但同一個村子裡,都是一個“林”姓,祖上本源都是同一家,所以也都不見外。大家也經(jīng)常走動,家長裡短的,一派和睦。
二叔和三叔當(dāng)即說:“好,等你來。回頭準(zhǔn)備我們自己釀的陳年米酒,一醉方休。”
“好!”林小龍說。
二叔三叔趕緊揹著揹簍回去。林小龍將車廂後備箱打開,裡面有很多城裡的新鮮東西,本來打算買給老孃的,但這麼多小朋友來了,林小龍就將那些火腿腸啊,城裡的方便麪啊,還有健力寶啊,都分給這些娃娃,娃娃們拿著東西,紛紛跑開,活潑可愛至極。
林小龍的車子到這裡已經(jīng)不能再往村子裡面開了,根本都開不進去,只能停靠在這片院壩裡。
他提著兩包東西往家裡走,來時的路上正好碰到老孃,老孃一眼看出這是風(fēng)度翩翩的自己的娃,不禁上前,笑道:“才半年,就長出息了,這買的是什麼?”
老孃吳氏長相干淨(jìng),臉上的皺紋很少,都快六十了,人不怎麼顯老,看起來很精神。頭髮也烏黑沒有發(fā)白,林小龍多少放心了一點。
林小龍說:“老孃,這是城裡的新鮮玩意。買了一些。不知道家裡有沒有豬肉啥的。”
“當(dāng)然還有,你表哥早都回來了,帶回來好些雞鴨魚肉,家裡不都有養(yǎng)嘛,那孩子說你在城裡長了出息,有正式工作。賺了不少錢。是不是真的?”老孃低聲問。
此時四周圍上來七大姑八大嬸都是同村的遠(yuǎn)親。大家都交口稱讚林小龍長出息了,個個挑著大拇哥地誇林小龍。
林小龍笑道:“那當(dāng)然。我可出息了。走吧,我們回去。”
回到熟悉的家裡面,林小龍有一番不小的感慨,這半年驚心動魄,在錢堆裡打滾,也算小有成就。但是那點成就算什麼?
擺著香和蠟的燭臺上,一尊菩薩是畫像。菩薩的頭頂一圈金色的光環(huán)。
房子是那種東川省特有的小青瓦房,內(nèi)部裝飾也很有農(nóng)村的味道,泥巴和柵欄編起來的牆壁,地板是大理石條一塊一塊拼接而成。桌子上高大的八仙桌,還有藤條椅和木頭椅子。還有長條板凳。一切都那麼熟悉。好像昨天才回來住過。
雖然跟城裡的條件設(shè)施沒辦法比,但這裡卻有另外一番味道,家的門口是一片青青的竹林,蒼翠欲滴。鬱鬱蔥蔥。夕陽西下,炊煙裊裊,一片祥和唯美。麻雀嘰嘰喳喳,寧靜,安逸。
林小龍很享受這感覺。
村子裡的婦女們都回各家做飯燒水了,林小龍畢竟不是她們的娃娃,吵吵過了,也就各自忙事情去了。
表哥候強並不在這個村子,他的侯家村遠(yuǎn)在八公里外。林小龍準(zhǔn)備陪老孃過完年,再去他家拜年。到時候候家肯定會邀請林小龍母子去過年。
林小龍外公和外婆以及爺爺奶奶是早就去世了的,父親也英年早逝,而林小龍的父親有兩個弟弟兩個妹妹。吳氏有全部都是姐妹。但都遠(yuǎn)離了這裡,這村子裡,林小龍最親的人就是母親了。母親一個人在家就靠種點蔬菜養(yǎng)點雞鴨豬,自給自足了,田在不斷縮小,**徵了很多地走,他家的那兩畝種糧食的水田也沒了,林母買米就只能去鎮(zhèn)上趕場的時候補充了。
林母吳氏給林小龍準(zhǔn)備了豐富的晚餐,一大碗燒肉,幾個雞蛋炒青菜。還有一條魚以及一隻燉雞。母子倆話不多,沒有那種眼含熱淚,胸口發(fā)酸的肉麻,感情就在這平淡的飯菜裡面發(fā)酵著。
這除夕,就這麼過了,半夜零點的時候,林小龍將一盤一千發(fā)的火炮掛在那彎下來的竹子上,鞭炮噼裡啪啦嘣個不停。
隔壁鄰居家的小孩子紛紛來找林小龍玩,讓林小龍給他們放鞭炮和禮花,林小龍也樂得和孩子們在一起。
家裡沒有電視機,所以也沒得春晚看。只有玩這些了。吳氏就坐在昏暗的燈光下,縫縫補補,一切安靜祥和。
這年就這樣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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