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幼容和徐幼珊“溫柔的撫慰”下,徐明婳也一瞬間就把擔心徐明嬗的事給丟到腦后去了,三人又嘰嘰喳喳的說起了其他事情來。
可就在徐幼珊三人埋汰徐明嬗的時候,遠在襄園里的徐明嬗卻也狠狠的打了個大噴嚏。
“阿嚏。”
“沒事吧?”齊暄擔心的看著徐明嬗問道。
“沒事,沒事。”而徐明嬗揉了揉鼻子,暗道:這兩天這么愛打噴嚏,難不成是真的冷到了?
其實這兩天徐明嬗沒去雪園小樓里鬧騰,主要是齊暄的關系。因為前幾天徐幼珊一行人在北郭山里的意外,讓事后才得知的齊暄嚇了一大跳,而且那天徐明嬗的身子本就“不適”,這么一折騰后,竟然給人有些虛弱的感覺,所以齊暄也就干脆不準她亂跑了,就待在襄園里休息。
可徐明嬗哪是能靜下來的主啊?雖因了是齊暄的關系,徐明嬗乖乖的聽話了,但現下早在襄園里悶了兩天,沒病都快悶出病來了的徐明嬗,趁著今天齊暄沒事,在襄園里陪她,于是她甭提多高興了,揉揉鼻子又繼續在齊暄的身邊嘰嘰喳喳的蹦跶。
“暄表哥,你今天真的沒事啊。”
“怎么?你希望我有事?”齊暄淡淡的笑看著徐明嬗。
對于齊暄,早就和他成親了的徐明嬗,總是不好意思稱呼他為夫君、或相公一類的,于是到了現在。她都還一直叫他為“暄表哥”。而齊暄對于此也沒什么意見,反正她怎么喜歡,他就隨著她怎么來。
“怎么可能。我當然希望你什么時候都沒事,然后就能陪著我啦。”
但,徐明嬗有些方面很害羞,可有些方面嘛……就太過“直爽”了,而齊暄是早就領教過了的,于是在徐明嬗說完后,齊暄除了他那好看的耳垂紅了一下外。其他倒沒什么特別的反應。
“但暄表哥啊,你這兩天不是一直在查,那天本該是在北郭深山內的野豬群。怎么會出現在北郭山外圍的嗎?現在有沒有查出什么啊?”
在徐幼珊他們出了這個意外后,幾方巨頭都動怒了,于是不惜聯袂請求周惠帝停止圍獵大會幾天,更是大動干戈的“清洗”了一遍北郭山的外圍。
可是這些動作盡管都是大手筆了。但很多人其實在這之下。都隱隱的覺得不對,齊暄就是其中之一。
“現在還沒什么頭緒,可北郭山深處和外圍的界線上,都是有鎮國公府聶家的私衛和龍虎衛一起嚴密把守著的,而那天的那幾頭野豬,雖說數量也不是很多,可這么巨大得體型的幾頭野豬,按說也是不應該毫無聲響的就越界成功。到達了外圍范圍的。”
那天徐幼珊四人和德明長公主一行人,在聶蘇泫的指揮下。是第一批在護衛們的護持下逃出了北郭山的人,而在他們安全逃出后,聶蘇泫和剩下的人們卻久久不見蹤影,但就在徐幼容不顧徐幼珊她們的阻攔,硬是取出了飛魚令,命令徐家護衛為她開道,她要回去找聶蘇泫時,讓所有人大呼一口氣的畫面就出現了,聶蘇泫他們終于出現在了徐幼容的視線里。
而就是在徐幼珊一行人安全后,聶蘇泫馬上派人去通知各方,緊接著又組織起了足夠的人馬后,再一次進入北郭山,誓要拿下那群野豬。
而這一次,徐幼容也沒再攔他。
而這一次的事情,在塵埃落定后,在能入住北郭別苑里的所有人,表面都把它當成了一次意外,絕口不提其他可能,可也是這些人,在心里,卻也全都透亮的很。
齊暄的眼沉了沉,在想到這兒的時候。
但徐明嬗卻驚聲道:“暄表哥,你的意思是,這次的事不是意外,是人為?”
齊暄贊賞的看了一眼徐明嬗,“有可能。”
“但會是什么人做的?目標又會是誰?北郭山的守衛就只有聶家的私衛和龍虎衛,可當時和我們在一起的可是有德明和聶六的啊,這怎么說得通?”徐明嬗不可置信的說道。
“對啊,這怎么說得通,可就是這說不通的事太多了,所以這才更不可能是個意外。”
齊暄看著徐明嬗的眼里有擔心,但當事人的徐明嬗卻反而一點擔心都沒有,反倒是一頭鉆進了這次意外到底是人為還是真的只是恰巧,而如果是人為的,那犯人有會是誰?
“好了,你就別想了,這些費力的事留給我來想就好。”看著徐明嬗快皺成了一個包子的小臉,齊暄笑道。
“嘿……嘿嘿…”
而對于這些費腦子的事,徐明嬗倒是真的向來就不愛去揣摩其中彎彎直直的人性黑暗點,所以齊暄這么一說,徐明嬗還就真的就全拋腦后去了,不再想它。
“可暄表哥啊,我這幾天在襄園里休息的夠久了,下午可以出去一會會兒了嗎?”徐明嬗看著齊暄撒嬌道。
但齊暄卻看了徐明嬗很久,似是有很大的苦惱般,徐明嬗一下就急了,“暄表哥,我真的是沒事了,真的,不信你看。”徐明嬗趕緊挺了挺小胸膛,示意她的身子真的是棒棒的。
可本來就只是要逗一下徐明嬗的齊暄,這下眼神就變了,一向如星辰般黑亮的眸子里,也像突然有火燒起來了一般。
“暄…暄表哥……”
現在的徐明嬗已不是從前那個不知人事的小姑娘了,看著齊暄的眼神,她也頓時就紅了俏臉。可徐明嬗這嬌羞樣兒,也只是給齊暄火上澆油罷了,于是齊暄突然一把抱起自己這嬌羞的小妻子,走進了內室。
這個早晨,春光真是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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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雪園,小樓。
“明嬗這個臭丫頭,她還真的就沉溺在溫柔鄉里了?”
就在齊暄和徐明嬗今天也同樣“春光正好”的時候。雪園小樓里,徐幼珊三人這邊,徐幼容卻終于還是忍不住的怒道。
可是“大姐,你是不是用錯詞了。”溫柔鄉是這么用的?
“沒用錯。”可徐幼容憤憤的咬了一大口品紅金絲薏米糖糕后說道:“你那嬗姐姐就是沉溺在了我們暄表哥的溫柔鄉里,不可自拔了。”
但在徐幼容憤憤是說完后,徐幼珊卻擠了擠眉,暄表哥能用溫柔形容嗎?
齊暄在徐幼珊的眼里。還是和以前一樣的,都是與聶蘇泫一個模子般的冰山臉、沒情緒、木頭男,不過當然了。這兩個都是漂亮的已經不像真人了的木偶。
“好啦,容姐姐,你就不要拿糖糕泄憤了,如果你真的想我大姐了。那我們中午時。在給祖父、祖母們請安過后,就去找她,怎么樣?”徐明婳提議道。
“不去。”
可徐幼容卻扭頭哼道:“她都不想我們,我們干嘛要想她啊,她現在是有了暄表哥就不需要我們了,我們也別去打擾人家,就讓人家好好的過二人世界吧,不然到時要是我們去了。說不定人家還要怪我們沒眼色呢。”
徐幼容這氣賭的啊,要說在神都時。北定王府離東陽巷距離不近,而且北定老王妃和北定王妃芮氏再怎么寵徐明嬗,徐明嬗也總歸是已為人婦,那她們十多天見一次也就算了,可現下是同在北郭別苑里啊,那是坐上軟轎走個兩步就到了的距離,徐明嬗都可以這么久不出現,而且還在她們前幾次去看她時,居然說她還在休息為由沒見到,對此徐幼珊三人也是奇怪之余,都有點服了她的了。
可徐幼珊三人不管怎么想,當然都是想不到,徐明嬗的確是在休息的,主要是因為前天晚上太過“操勞”的緣故,可這些原因這么好和徐幼珊三人言明,于是不管是齊暄,還是北定王妃芮氏,當然都是含糊其辭的一句休息,就帶過了的。
“唉……”
而看著賭氣的徐幼容嘆氣,徐幼珊和徐明婳卻忍不住掩嘴偷笑,畢竟要看到徐幼容賭氣的樣子的機會,還是比較少的。
但徐幼容的耳朵多靈啊,一下子就扭頭看著徐幼珊和徐明婳,瞇了瞇眼問道:“你們是在笑嗎?”
“沒有,沒有,沒有。”徐幼珊和徐明婳連忙擺手否認。
“是嗎?可我明明聽見有人笑了啊。”但徐幼容卻開始起身,慢慢的逼近那兩人。
“怎么會呢,肯定是容姐姐你聽錯了。”而徐幼珊和徐明婳也開始起身,慢慢的后退。
“哦,是嗎?”
“當然是了。”
“那你們跑什么,給我回來!!!”
徐幼容的怒吼聲響徹了小樓,可徐幼珊和徐明婳的笑聲也響徹了小樓,反正最后,在徐幼珊和徐明婳的鬧騰下,最后徐幼容還是忘記了賭徐明嬗的氣,和她們打鬧在了一起,一直到巳時末左右,徐幼珊三人才各自回房梳洗更衣,一起去向齊老夫人和鄭老夫人請安。
老太爺徐叡和齊老夫人的院子里,此時徐家的人已經都到齊了,在都給老太爺徐叞和鄭老夫人四人都行禮請安后,所有人也就都在這里用了午飯,然后才散伙的。
而也是在徐幼珊三人都出了齊老夫人的院子后,卻在不遠處的花園里停下了,原因就是三人遇到了分歧。
“我不去。”徐幼容說道。
“真的?”徐幼珊問道。
“真的。”
“那好,珊姐兒,我們倆自己去吧。”而徐幼珊和徐明婳居然也不再勸徐幼容了,手拉手的就準備去她們倆自己襄園一般。
“喂,你們倆給我站住。”但徐幼容卻攔住了她們,“你們都沒有骨氣嗎,怎么可以再主動去找嬗姐兒,我們都去那么多次了,這回不應該再是我們去了吧。”
“大姐啊,這和骨氣有什么關系嘛。”可看著徐幼容像小孩子一樣,徐幼珊哭笑不得的說道。
“反正不管啦,你們倆不準去,走,給我回去。”
“大姐~~~”
“容姐姐。”
“走。”但徐幼容很堅持的還是把徐幼珊和徐明婳給拖回了小樓,并且還對她們進行了一下午的“淳淳教誨”,真是聽的徐幼珊和徐明婳懺悔不已啊,早知道就不該和大姐說的,這真是糟的哪番罪啊。
就這樣,徐幼容、徐幼珊和徐明婳又在小樓里鬧了一下午后,夜晚降臨,而雖然圍獵大會是暫停了,但宴會可沒有,于是每晚的宴會依然如期舉行,而且越發熱鬧,因為圍獵大會停了,那些需要好好養精蓄銳的參賽者們也不再需要這樣了,于是大家也都玩瘋了。
而今晚,徐幼珊三人也是要參加的,而原因無他,徐幼容是為了聶蘇泫,而徐幼珊和徐明婳則純粹是因為徐幼容一個人沒伴,所以被硬拖上的,也是今天也一樣,徐幼珊三人在夜幕降臨,梳洗更衣完畢后,在去向齊老夫人她們請示了一聲后,就都像著北郭山入口處外面的那片遼闊得草原走去了。
“你們說聶六今天會來不?”
徐幼容向著徐幼珊和徐明婳問道。
“不知道,畢竟他昨天也沒來啊。”徐幼珊直接回道。
“是啊,你們說這聶家六公子,是不是真的喜歡珊姐兒啊,我一會兒看他對珊姐兒的確挺特別的,可另一會兒看去,我又覺得還好。”徐明婳對著徐幼容和徐幼珊說道。
“他不是真的喜歡我那才好。”可徐幼珊馬上就說道。
但和徐幼珊不同,這次徐幼容沒說話,而是望向了遠方,像找尋找聶蘇泫一般,可其實她什么都沒看,只是在放空——不,他是真的喜歡珊姐兒的。
徐幼容太懂聶蘇泫,所以她知道,他不表現出來,不代表這就不是真的,因為就是越發像他這樣喜歡什么都不表現出來人,在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那些特殊,才更真實,也更加表明,他是真的喜歡珊姐兒的。
徐幼容有些苦澀的在想,可她卻沒發現,現在的她,也只是苦澀罷了。
比起以前的千回百轉來說,現下的這些苦澀,雖對于旁人也是難以承受的,可在她對于聶蘇泫來說,那卻是太輕的情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