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既然連老太爺徐叡和齊老夫人都親身相送了,那徐幼容和徐幼珊又怎么可能不在翟玉的送行隊伍里出現呢。因此在徐明婳想來,現在的她倆,應該還在東陽巷里才對,可怎么會出現在這兒?
是啊,本來應該還在東陽巷里的徐幼容和徐幼珊,此時卻出現在了麒麟坊里,這當然是因為徐幼珊二人擔心徐明婳的緣故。雖說徐明婳對于翟玉的感情還是什么都不懂的狀態,但徐幼容和徐幼珊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的。
“我們不能來啊?”而徐幼容和徐幼珊一來到樵蘇院,就自動自發的坐到了徐明婳的旁邊,還順道也把墨畫早擺在了石桌上,徐明婳卻只顧著發呆,碰都沒碰過的糕點拿起了一塊來細細品嘗。
“你倆一個是徐家長房的大小姐、一個是徐家長房的二小姐,誰敢說不能啊。”可看著徐幼容和徐幼珊自然的不得了,把她面前的糕點和茶水都全攬到了她們自己面前的徐明婳,真是毫不猶豫的就送了兩個大大的白眼給她們。
“那不就行了。”
但徐明婳對一坐下來就只顧著吃的兩人一臉毫不猶豫的嫌棄樣兒,卻被徐幼容和徐幼珊也同樣毫不猶豫的就給忽視掉了,不僅如此,這兩人還特有心的對墨畫的手藝表示了贊賞的說道;“再來一盤。”
‘是。‘
而看著徐幼容和徐幼珊一到,徐明婳就顧不得發呆、被她倆氣的“生機勃勃”的樣子。墨畫心里高興的揚聲應下,并馬上親自去大廚房里為徐幼珊她們下廚。
“墨畫,你不用理她們……”徐明婳被這太過沒自覺性的兩人。弄得好氣又好笑的想叫墨畫別理她們,可話都還沒說完,墨畫早就不見蹤影了,于是徐明婳就轉過身來對徐幼珊兩人說道:“你們倆倒會指使人。”
“我們這是肯定墨畫的手藝,不像你白白糟蹋了人家的心意。”徐幼珊義正言辭道。
“什么都有你說的。”徐明婳捏了捏徐幼珊白白嫩嫩的小臉,“好了,說吧。你們干什么來了。”
拍開徐明婳“蹂躪”徐幼珊的纖手,徐幼容說道:“你這一早上在干什么?”
“沒干什么啊。”徐明婳垂了垂眸。
“騙人。”而原本只忙著吃糕點的徐幼珊,在看見徐明婳垂眸后直接說道。
“對啊。你看看就連珊姐兒都知道你是在說謊了,我就更不用多說什么了吧。”徐幼容好笑的直直看著徐明婳。
徐明婳有一個習慣,那就是在她說謊時,眼睛會往下看。而也就是這種親近的人。一看就知道她在說謊的小習慣。這么多年了,徐明婳也一直改不掉,使得徐幼珊她們在她一說謊時,就能馬上知道。
而在徐幼容和徐幼珊都看著徐明婳,一副你快實話實說的表情時,徐明婳卻在愣了愣后,直接說道:“我是真的什么都沒干。”只是發了一早上的呆罷了。
這次徐明婳到沒在有什么異樣了,但徐幼容卻眼色飛快的說道:“你不會就真的什么都沒做。發呆發了一早上吧?”
看著徐幼容馬上就猜到了事實的徐明婳頓時就懵了,然后半天都沒說出話來。
是的。徐明婳這一個早上什么都沒做,就是在發呆。而昨天、或者是說這幾天里,徐幼容和徐幼珊有意無意的,都在她耳邊叨念今天是翟玉離開的日期,她當然是早就知道的了。但盡管如此,在這個早上,徐明婳卻還是沒有一大早的就跑到東陽巷去,去送翟玉一程,而是就這樣靜靜的待在了樵蘇院里。
太學規矩大,這是天下皆知的,在里面就連皇子謝璟他們,也是被一視同仁得對待的,因此在翟玉進入里面求學后,雖還可以打著看望徐宸的理由,連帶著讓徐宸也把翟玉拖出來,但畢竟也不好天天這樣不是?而如果要等著翟玉主動的從太學里出來,讓她們好制造徐明婳與他的“偶遇”,這樣的奢求不用別人說,徐幼容和徐明嬗自己都會首先搖頭嘆氣的。
因而,其實在現下這種不可避免的不良局面上,徐幼容雖還可以自己勉強給自己打氣,但實際上,如果在東陽巷里這種最優良得近水樓臺的環境和機會下,這兩人都還發展的這么緩慢得話,那現在翟玉都去太學了,他和徐明婳之間還能培養感情到翟玉自己愿意與徐明婳成親的可能性,那真是很少了。
而至于徐明婳,其實徐幼珊三人現在都高度默契的只保持了一種意見,反正只要是能讓她不被德、賢二妃和二皇子謝琰與三皇子謝玟給算計到,那其實嫁給翟玉,算是現在最好的結局了。
但其實說到底,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她們沒時間了,徐明婳是已經及笄的了,而朝堂上的奪嫡之爭發展到了現在,實際上已經越演越烈了。可不管從哪方面說來,他們徐家不僅是主張標榜得純臣之士的代表,自然不能加入黨爭之勢;而且就只以徐明婳的幸福來論,那嫁給謝琰和謝玟也絕不會有幸福的。所以在不需要言明的情況下,其實不僅徐幼珊三人,就連齊老夫人和鄭老夫人對于徐幼容和徐明嬗撮合翟玉與徐明婳的行為,她們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
不然,就她們三個的小把戲,齊老夫人和鄭老夫人早就識破得透透的了。
“那你干嘛發呆發了一個早上啊?”
而看著一臉“你怎么會知道”得表情的徐明婳,徐幼容則繼續問道。
“沒…沒什么啦。”
可徐明婳卻還是支支吾吾的不肯說些什么,徐幼容和徐幼珊就對望了一眼后,無奈的聳聳肩。畢竟也不好逼徐明婳太緊,不然本就還是懵懵懂懂的她,說不定就鉆進牛角尖不出來了。那到時就真的是起反作用了。盡管現在徐幼容有些沮喪和著急就是了。
可徐幼珊還是適時的岔開話題說道:“過幾天就是朔云郡主的大宴了,你們有想好送什么給她了沒?”
徐明婳答道:“沒想好,可我們和朔云郡主也沒多大的交情,這禮就挑著一般常規的送就好了,不太簡陋也不太貴重的就行。”
徐熙和霂王的交情雖說很好,可這并不代表兩家小輩們的交情也會一樣的親密,而且相反的是。由于徐幼容對她父親徐熙的不待見,連帶著對和其交好的霂王之女朔云郡主,也不怎么靠近。而既然徐幼容這樣了。那另外的徐幼珊三人自然也就和朔云郡主同樣走的不太近,幾乎都是見了面只點點頭打招呼的關系。
“婳姐兒說的對,反正我們和朔云郡主的交情也不怎么樣,反正到時就和娘親她們說一聲。讓她們代我們選個一兩件就好了。再說娘親她們的眼光高,也不會有什么禮數不對的地方,還省得我們怎么選都不合她的心意呢。”徐幼容揮了揮手,直接推脫道。
“這么說也對啦。”
可就在徐幼容說完后,徐幼珊和徐明婳居然一臉的贊同樣兒。
“那這事就這么辦吧……哇,墨畫回來了。”
在徐幼珊她們這里,好像天大的事一轉眼間就都可以在美食下被丟到腦后一樣,就像現在。本來還有許多問題需要她們去思考的,可當看見墨畫和她身后的小丫鬟們提著一籃籃的食盒回來后。徐幼珊三人哪還記得什么其他事啊,眼里都只裝得下那些墨畫親自下廚做出來的糕點了。
而就這樣,樵蘇院里彌漫了的只剩下狼吞虎咽、和互相叫囂搶食得不客氣聲,與婉兒月黛她們撫額的嘆息聲。可不管怎么說,看著徐明婳又生龍活虎得在那怒吼的樣子,墨畫就對徐幼容和徐幼珊感謝不已。
秋天,也就這樣靜悄悄的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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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靜悄悄的到來了,秋意漸漸變濃,可整個神都內卻還是在一天天里,發生的那一件件絡繹不絕的熱事中熱鬧不已。而最近最吸引人們談論的當然就是明天,霂王府朔云郡主的大宴了。
徐府,箏雁閣。
“明天你打算送什么給朔云郡主?”
“不知道,關于明天的賀禮我早就托給祖母幫我選了。”
“你這也太會省事了吧。”
“喲,聽你這話,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的賀禮是自己選的呢。”
只要聽到徐幼容和徐明嬗這針鋒相對的語氣,那其實不用想太多就可以知道,肯定是這兩人又杠上了。而此時在箏雁閣的二樓上,一間被徐幼珊劃作了書房的大屋里,徐幼珊和徐明婳就是坐在了臨窗的大炕上,各自端著一杯碧螺春閑閑的看著不遠處,在天青色長春白石書案前,斗嘴斗的不亦樂乎的兩人。
“明嬗啊,你怎么能和我比呢,你現在可是已經嫁做人婦了啊,可你居然還這么不思進取的閑散,真是讓為姐為你擔憂啊。”徐幼容一臉痛心疾首的說道。
“為…為姐?徐幼容,你能不能這么不要臉。”徐明嬗氣道。
“誒,徐明嬗,你怎么說話的,我怎么不要臉了。”
“你還要臉啊?那你現在到會‘為姐’了,可怎么一到了欺負我時,你就不‘為姐’了。”
“你這話說的,我什么時候欺負你了,你有證據嗎?人證還是物證啊?”
“徐、幼、容!!!”
本來徐幼珊四人一般都是在徐幼容的薇洲院里集結的,可今天有點特殊,她們四個卻是全聚在了箏雁閣里,原因則是前晚,徐幼珊在看裴氏為她辛苦找到的一本古籍原本《南山集》時,太過聚精會神,導致多喝了些熱茶,使得一晚上都沒有好眠過,在今早去給裴氏請安時,都還是昏昏欲睡的樣兒,讓問清了緣由的裴氏好氣又好笑,可最后還是派柳如親去盛安軒為徐幼珊向溫如意請假,使得徐幼珊今天可以不用去盛安軒。而是回了箏雁閣補眠。
所以這也就是后來徐幼容和徐明婳在盛安軒散學后,沒去薇洲院,直接到了箏雁閣這兒的原因。
而至于徐明嬗。就更不用說啦,在她今天特意回麒麟坊看了鄭老夫人和連氏后,就專門跑到東陽巷來了。而在她來到東陽巷后,問清了徐幼珊她們三人都在箏雁閣里,徐明嬗也是直接二話不說的就往這兒跑,因此四人才在徐幼珊的箏雁閣里都集結了。
可集結雖是集結了,但徐幼容和徐明嬗一見到就杠上的“良好傳統”。這兩人還真是貫徹的始終啊。這不,在徐幼珊和徐明婳都把一壺茶給喝光時,這兩人還沒斗完不說。且越戰越勇。于是徐幼珊和徐明婳只好出聲了。
“兩位大姐,你們能不越說越跑題嗎,我們剛剛不是在討論明天要送給朔云郡主的賀禮?”徐明婳說道。
“是啊,我們是在討論賀禮的問題啊。”可徐幼容卻答的順口。
“呃。是嗎。原來你們是在討論賀禮的事啊,可我怎么沒聽出來呢。”而看著徐幼容和徐明嬗沒一點自覺、還理直氣壯得不行的要再繼續吵嘴時,徐幼珊趕緊又再說道。
“那是你們沒好聽,你們再仔細聽啊。”徐明嬗說道。
“不用了,不用了。”可徐幼珊和徐明婳趕緊擺手,然后忙把徐幼容和徐明嬗分開,“你們倆吵了那么久,不口渴啊?先坐下來吧。”
“哼。”
而徐幼容和徐明嬗在被徐幼珊兩人拉著坐到了椅子上后。除互相氣哼了一聲外,倒也真不再斗了。徐幼珊和徐明婳看見這個情形。也連忙對于這兩人的孩子氣好笑得轉回正題道:“昨天大伯母倒是和我說了一聲,明天朔云郡主大宴,她為我和大姐選的賀禮是一對白玉海棠冰紋杯。白玉本是就是難得的玉質,加之硬度極高,要雕成繁瑣的海棠花樣本就極難,而且還有冰紋紋路,這也算難得了,明天當做送給朔云郡主生辰的賀禮,倒也適合。這樣一來,我和大姐的禮物就選好了,那嬗姐姐和婳姐姐你們倆的呢?”
“我要送給朔云郡主的賀禮,也是我娘親選的,和堂伯母倒也是有異曲同工之妙,乃是一件纏枝蓮花的白玉玉如意,這樣式雖常見,兒科難得的就是出自上朝的名匠之手,現今是再難見了,因此送與朔云郡主也是可以的。”徐明婳配合徐幼珊的答道。
而就在她們兩人都說完后,就極有默契的看向徐明嬗。
徐明嬗也就順勢說道:“祖母為我選的是一套青鸞牡丹嵌南珠蜂花金頂頭面。”
“哇~~~”
“不會吧!”
“大手筆啊!!!”
在徐明嬗的話才剛落地,另外三人就看著她目瞪口呆了起來,而能讓徐幼珊三人有這樣夸張表現的這套頭面,也是了不得了。
“舅祖母讓你這么出風頭,好嗎?”徐幼珊有些擔心的隨后問道。
“是啊,這套青鸞牡丹嵌南珠蜂花金頂的頭面,不就是和堂叔母選給婳姐兒的那件白玉玉如意,都是出自前朝的那位名匠之手嗎?而且我聽我娘親說,這套頭面還是那位大師現今留世的幾套完整首飾之一啊。”徐幼容說道。
“這些我都知道,可你們不知道的是,舅祖母這樣做,可是有深意的啊。”徐明嬗一臉神秘的說道。
“什么深意啊,大姐你別賣關子了,快點說。”徐明婳催道。
“祖母這是想為弘表哥求娶朔云郡主啊。”徐明嬗小聲說道。
齊弘,是齊沅之孫,今年一十九歲,與朔云郡主的年紀倒也相仿,而且齊弘雖不像齊暄一般,身有世子之位,可以從仕。但他畢竟是出身北定王府,并且是為嫡系嫡枝,身份尊貴。而他這樣尊貴的身份,卻也注定了齊弘以后為了北定王府齊家不成為帝王忌憚得位高權重、權傾一方的權臣,最后也只可能身居閑職,永不可能入主中樞。
所以,不管是北定老王妃也好,還是北定王齊霈和齊沅也好,都不想讓齊弘再在其他方面受一丁點委屈。因此,也是深知其中緣由的裴氏。在前兩天去了霂王府回來以后,就把霂王與霂王妃要在明天朔云郡主的及笄大宴上為她選夫一事的打算,告知給了齊老夫人。然后在齊老夫人的首肯下,裴氏又親派柳如,把這消息送去了北定王府。
而北定老王妃等人在收到裴氏遞去的這個消息后,自是心動,稍后更是在親自詢問了齊弘的意愿后,就敲定了要在明天朔云郡主及笄的大宴上,北定王妃芮氏親自為齊弘求娶朔云郡主。
“原來是這樣啊。”
而也是深知一表人才的齊弘。因了身為北定王府齊家的嫡枝,也為了以后要承襲北定王爵的齊暄,這一生齊弘估計都要浪費掉滿腹的才學。是多么令人惋惜得一件事的徐幼珊等人,此時也是沉默了會兒才說道:“弘表哥他自己點頭了嗎?”
“嗯,點頭了。弘表哥是見過朔云郡主的,也對其沒有什么太大的抵觸感。而既然這樣。老祖宗和祖父、祖母們又覺得這樣是對弘表哥最好的選擇。那弘表哥也就同意了。”徐明嬗答道。
可就在徐明嬗說完后,徐明婳卻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突然嘆道:“可弘表哥這樣做,怕也只是為了讓老祖宗和舅祖父他們少一點愧疚之心罷了。”
齊弘是真的見過朔云郡主的,畢竟大家處的位置高度一般、圈子也差不多都重合了,而對于朔云郡主,齊弘或許也是真的沒有什么太大的抵觸感。但要說就為了這樣,先不提朔云郡主的意愿為何,單只論徐幼珊她們認識的齊弘。那他未必就肯因了這些緣由而迎娶朔云郡主的。
可眼下,事實卻是齊弘真的就點頭同意芮氏為他去求娶朔云郡主了。那能讓齊弘這樣做的,只怕現今就只有一個理由了,那就是為安北定老王妃他們的心。若他這樣做,能讓老王妃等人對他少一點愧疚之心,那在這個時代里,夫妻之間講究相敬如賓的情況要比什么兩廂情悅更多一些的大時代下,齊弘會同意,那也就說得通了。
而箏雁閣里,在前一陣還歡脫的氣氛下,自談起了齊弘的事后,突然就急轉直下的沉寂了起來,徐幼珊四人都不再言語,房里也就有些太過安靜的意味。但她們四個之間卻突然之間也不知道再說什么好。
一直到徐明嬗忽地恍然大悟一般的拍手道:“對了。”
“你干什么啊。”
“嚇到我了。”
“呼……”
而被徐明嬗突然一驚一乍嚇到的徐幼珊三人,皆投以她無數怒目,使得徐明嬗不好意思的抱歉道:“對不起啦,我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
“什么?”徐幼容不高興的說道。
“你們說……呃,沒什么。”但本來還一臉高興不已的徐明嬗,話說到一半卻突地就停住了,并且在眼眸鬼靈精怪的轉了兩圈后,就不再說什么了。可她這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表情,真是讓人想忽視掉都不可能,因此徐幼珊三人瞇了瞇眼,就都逼近徐明嬗了。
“明嬗啊,我勸你有什么事,還是說出來的好哦。”
“大姐啊,我也覺得有心事不能噎著,得一吐為快才好,你說呢?”
“嬗姐姐,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看著徐幼珊三人虎視眈眈的離自己越來越近,徐明嬗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后氣虛道:“我是真的沒什么啊。”
“哦,是這樣嗎?”
“是的。”
“哦~~~姐妹們,上。”
“喂,你們三個要干什么……救命啊!!!”
箏雁閣里又熱鬧起來了,書房里徐幼珊四人的鬼叫聲、大笑聲、求饒聲,聲聲震耳,而站在了屋外面伺候的月黛幾人,也是都面面相覷、無語的笑著搖了搖頭。
而這個平靜的午后,在這些嬌脆的笑聲中,也平添了些許暖意,讓這個秋天的午后更加溫暖怡人,陽光也更加明媚恣意,讓所有沐浴在它光芒下的風景,也一同變的明媚了起來、愜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