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現在——
“婳姐姐,你看,那里也有一個很漂亮的,你知道那是什么嗎?”
“在哪啊,我先看看。”
“怎么樣?”
“哦,知道,那是銅琺瑯嵌青玉的花瓶,雖不如先前的那件汝窯青花瓷鈴十樣錦名貴和珍稀,但那嵌著的青玉,可是慕青粉春,且這花瓶上不管它的雕飾和花紋都精致細膩,非大匠之手不可。你看,我們離這銅琺瑯嵌青玉的花瓶并不近,卻也可以看出瓶身上的花紋如此精美,那要是我們近看呢?”
“……”
哇,可以賣好多錢!
“哇,都是珍品啊。”
徐幼珊和徐明婳繼續牛頭不對馬嘴的湊在一起侃侃而談,而徐幼容和徐明嬗也是在一邊唧唧咕咕的說著悄悄話,因此她們這邊倒也算得上安靜下來了,比起平時四人一湊在一起就喧嘩的快翻了天相比,這時的她們還真算得上是極其安靜了。
“也都是心寬的。”
而既然徐幼珊四人此時這么反常的安靜了下來,那肯定是有人馬上就發現的了,齊老夫人和鄭老夫人就在這發現了的人里。
“心寬不好嗎。”
鄭老夫人隨著齊老夫人望去,就見剛剛還在為著二皇子謝琰和三皇子謝玟,可能又在謀劃著和她們自己有關的事而擔心不已的徐幼珊四人,此時已經又好像把這些擔憂都全拋到九霄云外去了一般,只有笑靨如花。而現下徐幼珊和徐明婳就是在那兒指著榮華殿里的一件件擺設物什。好像在評頭論足;而至于另一邊的徐幼容和徐明嬗,則是在看著徐幼珊二人那邊,唧唧咕咕的在說著些什么。反正就是一臉的寵溺笑意。
于是鄭老夫人就說道:“容姐兒她們姐妹之間的感情是真的好啊。”
“嗯。”
而齊老夫人在聽見鄭老夫人這么說后,卻頓了頓,才輕應一聲。
“……你啊。”
可齊老夫人只不過是才頓了一下,鄭老夫人卻已經發現了她的怔忡,于是輕嘆道。
但這次齊老夫人卻沒有再應聲,只是把目光移了回來,“好了。其他事就不要多說了,我們還是來商計一下目前的狀況吧,畢竟這可是在宮城里。如果到時真出了什么事,我們說不定還就真的是束手無策了。”
“行,不過這些事還是都要派人去知會他們倆一聲吧。”鄭老夫人說道。
這句話里的“他們倆”,當然指的就是老太爺徐叞和徐叡了。而徐幼容她們和齊老夫人們剛剛說的事情。要是真的,那可就是件了不得的大事,因此這肯定是得提前知會老太爺徐叞和徐叡一聲的。
但,這么理所當然的事齊老夫人自然也是知道的,但她在聽完了鄭老夫人的話后,卻還是沉默了一會兒后,才說道:“這是當然的。”
“得,那我先去辦這件事了。”
這次。鄭老夫人直接不再說什么,只是起身去派人到前殿。知會了老太爺徐叞和徐叡一聲,讓他們心里有個底。而就在鄭老夫人起身離開后,齊老夫人卻扯了扯嘴角,強露出了一個笑容來。
只是這笑容美是美,但卻無一絲笑意。
*****
*****
齊弘和朔云郡主的這次大婚,是在榮華殿里舉行,而這場婚宴當然也是每有分男女之別,只是以氏族為分。因此徐家的老太爺徐叞和徐叡,本來也是應和徐幼珊他們一樣,在榮華殿里候著宴會開始的。
但和太后留齊老夫人與鄭老夫人這些手掌各個氏族門閥后院大權的老夫人們,在武臺宮里敘話一樣,周惠帝也是專門留了徐叞和徐叡等一干重臣在榮華殿的前殿談話。只不過,不同的就是,太后留齊老夫人她們嘮家常,也就只是走個過場罷了,但周惠帝留徐叞他們,可就是真的在談事了。
盡管,談的都是一些勞民傷財的享樂事。
“愛卿們,你們覺得呢,朕的這個想法怎么樣,只要這凌云宮建成,絕對是會成為當世的一個奇跡。”
“圣上說的極是。”
“圣上您是怎么想出這樣宏偉得想法的,真是太驚人了。”
周惠帝想造一座宮殿,其中的理念和設想,若是真的都一一實現,那先不說會不會成為奇跡什么的,反正為此而要犧牲的老百姓是不會少的了,而且國庫也會因此空虛,那也是肯定的了。
可就是這樣一個根本就不是良君明君會做的事、甚至應該說是連作為一國之主的人也不該去做的事,在周惠帝說完后,殿上居然還有一片片不絕的贊允之聲、恭維之語。
“哈哈哈……愛卿們也不要太過驚訝,這些想法對于朕,也不過就是些平常之事。”
“是是是,圣上乃為天子,自然與臣等這些凡夫俗子不同。”
周惠帝在這些努力拍他馬屁的話語中笑的高興,但站在一旁的南襄公徐叡和門下侍中徐叞幾人卻不言許久,只是臉上一直帶著淡淡的笑容,一眼望去,竟也和那些正在無條件恭維附和周惠帝的大臣們,沒什么太大的區別。因此就算他們早已沉默了很久,但在這里面,也并不突出。
可南襄公徐叡幾人本該這樣一直混到婚宴開始的時候,大家一起隨著周惠帝進入榮華殿今天舉行宴會的殿落,然后再安全得散去的事情,卻被一個小太監的到來給打亂了。
“圣上……”
小太監在內侍大總管孟海的耳邊嘀咕了兩句后,孟海的眉宇皺了皺,就揮手讓那小太監離開了,自己則走到周惠帝的身邊。附耳向周惠帝低語了幾句。
“嗯,我知道了。”
而周惠帝在孟海的幾句低語后,竟然也和孟海的表情差不多。除了微微皺了皺眉外,倒也再沒有其他表情的對著所有人說道:“各位愛卿,朕突然還有點事要辦,你們就都先退下吧。”
“是。”
周惠帝的話一落地,殿上的所有大臣們就都行禮告退了,可就在南襄公徐叡和門下侍中徐叞兩人一出了大殿后,馬上就有親隨上前向兩人稟報。齊老夫人和鄭老夫人要他們轉告給南襄公徐叡二人的事情。
“大哥。”南襄公徐叡首先看向了門下侍中徐叞。
“我知道,可現在還是先去宴席吧,等到了那兒在細說。”徐叞冷靜的說道。
“嗯。”
于是南襄公徐叡和門下侍中徐叞一行人。就有些沉默的向著宴席行去,而等他們到了宴席后,與齊老夫人、鄭老夫人會合后,四人這才細談了起來。
“咦。那不是堂叔祖和祖父嗎。他們兩位老人家怎么現在就回來啦,不是在前殿陪著圣上說話?難道圣上也過來了?”徐明婳眼尖的發現徐叡和徐叞到了,于是向徐幼珊她們說到,惹得徐幼珊她們也全都扭頭去看,看周惠帝是不是也提早到了。
但四人四周都環視了一圈后,周惠帝是沒找到,倒讓徐幼容那特定的千里眼找到了聶蘇泫,“聶六!”聲音里的驚喜可真是掩都掩不住。但幾乎就要向著某個特定的方向狂奔而去的徐幼容,卻被徐明嬗的兩聲清咳、和幾個鋒利的眼刀給硬生生的止住了。
“你少給我見色忘義的。翟大公子可是都還沒來呢。再說了,現在情況危險,你自己本身就又是別人的獵物,你再這樣亂跑,小心你自己跳進了別人挖好的坑。”徐明嬗避開了徐明婳,對徐幼容小聲道。
而在徐明嬗說完后,徐幼容這次很意外的聽話,也沒跟徐明嬗對著干,在輕輕的點頭后,徐幼容也只能遠遠的望著那個修長的身影,獨自流流口水罷了。畢竟今天的情況的確很特殊,說不定一步踏錯就完了,雖也不知道某些人到底是不是早給她們下了圈套,但多些提防總是對的。
“那我們趕緊過去給祖父他們請安吧。”徐幼容看著有聶蘇泫的那邊一臉的可憐樣兒,讓另外三人哭笑不得,因而徐幼珊忙把徐幼容的俏臉給扳了過來,對其他人提議道。
“好啊。”而徐明嬗和徐明婳自然也是都知道徐幼珊得意思的,所以也都積極配合的把徐幼容給拉了起來,向著齊老夫人他們那邊走去。
但,徐幼珊她們還沒走上幾步呢,就被裴氏的目光給止住了,而隨后就連連氏都向她們輕輕搖了搖頭時,徐幼珊四人就又麻溜的都回到原位坐好了。
“這是怎么了?”徐明嬗不解的說道。
“應該是在商量著什么事請吧。”徐明婳歪了歪頭的沉吟道。
“說不好。”徐幼珊也抿了抿唇的想著。
可就是在徐幼珊三人都奇怪著裴氏和連氏對她們的阻止時,有一個人卻早就心花怒放的又在座位上看著另一個方向了,“哎喲,你們想那么多干嘛啦,反正大伯母和娘親的話不會錯的,照著她們說的做就是了。”
“嘖嘖嘖,聽聽這話。”徐明嬗走到了徐幼容的身邊,感嘆道:“有的人活的就是簡單啊,只要能看見她的心上人,就可以這樣一副什么都不要的樣子,也實在是難得了。看著你,我真是覺得自己該好好的反思、反思了,不應該太擔心你的,畢竟蠢人自有蠢人福嘛,你說對嗎?”
“對……”徐幼容看聶蘇泫看的正出神呢,只知道有人在她的身邊嘰里咕嚕的說了一大堆的話,但她根本就沒去仔細聽那人在說什么,只是順口答到。但等話一出口后,徐幼容就覺得不對勁了,“徐明嬗!!!”
“喂喂喂,你這是要干什么……救命啊。”
“讓你敢說我是蠢人,別跑,你給我回來。”
唉,徐幼珊和徐明婳看著又亂做了一團的徐幼容與徐明嬗,也是沒什么能表達的了,畢竟她們能在這種情況下都還可以亂作一團。那這也是一種了不起的地方啊。
“大姐和嬗姐姐又斗嘴了啊。”
可徐幼珊和徐明婳是沒什么再能表達的了,但別人可是有的。
“宸哥兒。”
“二哥。”
徐幼珊和徐明婳一臉驚喜的轉頭看去,果然就見到徐綽、徐宸和翟玉三人立在了她們的后面。而徐幼珊還好。在看到他們三人后,只是除了高興以外就還是高興;但徐明婳就不同了,本來在一開始聽到耳熟能詳的聲音后,她就知道是徐宸來了,于是趕忙歡喜的轉頭望去,而事實上也是,這道聲音的主人當然就是徐宸。可徐明婳見到徐宸無疑是開心的,但在見到了徐宸身邊的另外一人時,她的心情可就不是能用“開心”兩個字概括的了。
而今天因為是齊弘和朔云郡主的大婚。徐宸三人也是都換上了裴氏今早就讓人送去的衣服。可那三套衣服雖都是一樣的錦衣華服,但話又說回來,這衣服還是得挑人穿的,不然怎會有那句話呢——有的人就算穿上龍袍也像不得皇上。
但徐宸三人。自然就是這句話的反義詞。穿什么都是玉樹臨風、風度翩翩啊。
其中徐綽是一身的玄色鑲領流素緞印花灑金五彩通紋長袍,徐宸則是一套的金線滾邊繡對稱忍冬淡色月白織錦玉綢袍,兩人的這身都是華貴無比,而且還不要說其他同樣不俗的衣飾了,件件都是讓徐幼珊這個小財迷,可以暫時從榮華殿里的這些一件件珍稀的物什上,短暫的轉移了一會兒視線到徐宸兩人身上的。
但雖說徐綽、徐宸和翟玉今天的這身行頭,都是裴氏精心挑選的。可畢竟各花入各眼,比如在徐幼珊的眼里。不得不說就以今天的這身裝扮來看,她還是比較喜歡徐綽的這套流素緞灑金五彩通紋長袍的,華麗啊!
可若是按徐明婳的眼光來說的話,那就只能是翟玉了,因為自從徐宸他們來了后,徐明婳雖只看了他們一眼,但她看的都是翟玉。
而裴氏今天為翟玉挑選的行頭,則是一副白玉髓曲累絲挑心冠做首,把翟玉一頭如緞的長發束起;然后再是一襲領口蘇繡暗紋絳紫滾金素羅絲云百竹長袍,里面是亮緞如意紋鑲邊的斜襟長裳,被一條寶石青織銀絲紫蘭腰封系起,而腰封上則掛著一纏絲嵌三色寶石的紫絡穗子,和腳上登著的一雙鑲月白石玉緞靴相映襯,所發出的柔柔珠光倒也很是讓徐明婳驚艷了一番。
“大哥,翟大公子。”
但不管怎樣,徐幼珊幾人還是先互相見禮落座后,才說起了其他。
可徐宸三人還沒落座多一會兒呢,本來已經亂作了一團的某兩人,終于發現徐宸和翟玉他們的到來了。
“宸兒,你們什么時候來的,怎么能不叫我們呢。”徐幼容和徐明嬗快步走了回來,不高興的對徐宸說道。
“大姐……”
“大姐啊,你剛剛和嬗姐姐‘玩的那么開心’,二哥他怎么好去打擾你們嗎。”徐宸對于徐幼容的不高興,剛想解釋,可卻被徐幼珊一把就打斷了是搶先說道。
“是啊,容姐姐,你和大姐剛剛那么‘親密’的在交流著,我們怎么好打斷你們倆嘛。”徐明婳也幫腔道。
“呵呵呵,這么說來,你們還是在為我們考慮咯?”
“是啊,那看來我和容姐兒是得好好‘謝謝’你們倆了。”徐幼容和徐明嬗突然就極其“溫柔”的對著徐幼珊和徐明婳笑道。
“不用、不用。”而看著徐幼容和徐明嬗一同露出了徐幼珊與徐明婳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笑容,徐幼珊二人都動作飛快的擺手諂笑道,并且還全躲到了徐宸的身后去了。
“大姐,嬗姐姐。”而徐宸也是在徐幼珊和徐明婳逃難到他身后時,極其配合的喊了徐幼容和徐明嬗一聲,就讓徐幼容二人清咳了一聲后,說道:“好吧,今天看在宸兒的面子上,就先放過你們一馬,哼……”
“是是是,謝謝兩位大姐,兩位大姐你們可是心胸寬廣、宰相肚里能撐船啊,怎么會和我們兩個小的計較呢。”徐幼珊和徐明婳兩人也趕忙順著徐幼容二人的話說下去,而等到看見徐幼容和徐明嬗好笑又好氣的看著她們時。還躲在了徐宸身后的徐幼珊和徐明婳也忍不住的笑了出來。
她們四人只要在一起,好像就永遠都有高興不完的事一般,而在她們四人之中。徐宸卻也是可以插進來的那個,所以徐幼珊四人現在和徐宸都是在同一個世界里一起大聲笑著的一群人。可明明同樣是坐在了一起的徐綽和翟玉,卻有明顯的疏離感,對于那個世界,他們就好像格格不入一般。
但這對于翟玉來說,融不進徐幼珊他們的這個圈子,乃是天經地義的。畢竟徐幼珊五人是親人啊,斬也斬不斷的血脈是怎能比較的。可徐綽呢?徐綽也是和徐幼珊他們一樣啊,都是留著江左徐家的血液。都是和他們一樣,是江左徐家的人,但現下在翟玉這個外人的眼里看來,卻也是可以清晰的看出。徐綽和徐宸不一樣。徐幼珊四人的那個圈子,與他格格不入。
“綽兒,你喜歡這茶嗎?”
現在徐幼珊他們的這桌宴席,各人的位置分布是這樣的,從徐幼容開始依次往右是徐明嬗、徐明婳、徐幼珊、徐宸、徐綽和翟玉,雖不是個個都緊鄰而坐的,但大致上的位置就是這樣的。
所以,在徐宸為了徐幼珊和徐明婳向徐幼容她們求情。幾人又笑鬧成一團時,徐宸旁邊的徐綽卻只是安靜的喝著手上的茶。臉上也有笑容,可是在翟玉看見了徐幼珊他們那樣真心的歡喜笑意后,再來看徐綽嘴角的這個弧度時,怎么看、翟玉都不能把它解讀為“高興”一詞。
“喜歡啊。”
可翟玉這突然的提問,也讓徐綽頓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的說道:“這大概是黃山毛峰吧,看這泡霧結頂,湯色清碧,香氣如蘭,都是和黃山毛峰的特性一致。”
“看來綽兒對茶之一道也是頗有研究啊。”翟玉笑道。
桓川翟家兒郎少年即鐵血沙場,對于琴棋書畫、詩茶一類這些需要很多的時間和環境熏陶的文雅一事,自不會有多少研究、也不可能會有多少研究。而翟玉自也是如此的,除了長年不離手的兵書外,翟玉對于琴棋書畫這類事物,都是略懂皮毛的。
但這不是說翟玉對于這些沒有興趣,相反的是,翟玉對于棋道、書法和繪畫,那可都是極其鐘愛的。可身為翟家兒郎,沒有時間和優良的環境去熏陶、去精進書法和繪畫這些文雅的事,卻也都是沒辦法的,畢竟如果要讓翟玉去選,他還是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成為桓川翟家的子弟。
“翟大哥不要笑話我了,這茶之一道博大精深,我不過就是略懂些皮毛罷了,可不敢說‘懂’之一字。”徐綽忙害羞的謙虛道。
“什么‘懂’之一字,翟大哥、大哥,你們在說些什么?”
就在徐綽被翟玉的話給弄的害羞而趕忙謙虛時,一旁的徐宸剛好聽到他們的對話,于是側首問來。
“沒什么……”
“就是剛剛啊,我看綽兒很是喜歡他這茶,于是就忍不住的問了一問,誰知綽兒竟然真的一句話就說出了這茶的名字。”徐綽對于徐宸的問題,想忽略過去,但翟玉卻打斷了徐綽的話,直接把剛剛的事都說給了徐宸聽。
“是這樣啊,那翟大哥你就有所不知了,我大哥對于‘茶’還是很有天賦的,就連易安先生都曾夸過大哥,說他性情溫厚又與世無爭,對于‘茶’之一道上的精進,這樣的性情真是得天獨厚啊,還有……”徐宸像是在炫耀自己一樣的給翟玉炫耀著徐綽,但他這與有榮焉的話語,卻讓旁邊的徐綽給害羞的紅了臉。
“二弟,這話只是當日易安先生隨口所說罷了,怎可當真。我都讓你把它給忘了,但你怎么就不聽呢。”徐綽連忙止住了徐宸難得的侃侃而談,不讓他再發表“高論”了。
“哦,還有這樣的事啊。”可翟玉看著在徐綽手里苦苦掙扎的徐宸,一時沒忍住的笑道:“行了,綽兒,你就放開宸兒吧,宸兒的性子你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