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造成了今天這種局面的,當然就是那天徐幼珊在空山居里撞見了謝璟和冷心云的好事,但這也不能怪她是不,她怎么會知道骨子里這么冷淡的謝璟,居然會在書房那種地方做這種事,這簡直就是斯文敗類。
徐幼珊一想到這兒,又開始對謝璟進行了一萬遍的鄙視。
只是,徐幼珊忽然用手覆眼,迎著寒冷的夜風,就那樣靜了下來,本就安靜的泊微后云里,此時就更是只有風吹過枝椏間時發出了沙沙聲了,讓人聽了蕭索至極。
“你在干什么?”
但就是在一切都好像陷進了這片蕭索之聲中時,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在了徐幼珊的耳邊,讓她一驚,差點就從炕上跳了起來,要不是最后反應快,硬生生的被她抑制住了,這時估計她又會因為丟臉丟到了姥姥家,而想趕緊挖個洞把自己給埋起來。
“王……王爺,你怎么進來了。”徐幼珊轉身,就見謝璟斜靠在了那扇,她很是喜歡的鴉青繡月白色梅花的佛手緹藍碧璽翠屏上,漂亮的面容也沒什么表情,就是那樣淡漠的看著她,但他那周身那繚繞的微微寒意,卻還是能讓人知道,他現在的心情不好,最起碼徐幼珊是感覺到了的,所以在她說完后,看著謝璟看著她瞇了瞇眼,就向自己走來時,是真恨不能給自己兩下的。
“怎么,我不能進來?”謝璟笑了,走到炕邊。看著往后挪的徐幼珊,輕輕的說道。
“王爺說笑了,這王府里。哪有什么地方是王爺你不能進的。”徐幼珊一邊把視線定死在了謝璟白皙的脖頸上,一邊飛快的往旁邊移去,就想和謝璟保持著距離,畢竟他那好看到沒天理的容顏,對她有多大的影響力,怕是再沒人能比她自己了解的再清楚不過了,所以徐幼珊這是想通過保持一定的距離。不讓自己一不小心的就又對上了他的眼。
但徐幼珊是這么想的,可不代表別人也是這么想的,就比如說謝璟。他在看著她飛快的往旁邊移時,狹長的眸子里是不動聲色得劃過了一抹眸光,隨即謝璟就忽然不明意味的加深了紅唇邊的笑容,讓徐幼珊在聽見這笑聲時一頓。但就是這一頓的時間后。下一瞬她就眼前黑了起來。
“王爺”徐幼珊困難的咽了咽口水。
但謝璟卻面不改色的回道:“王妃,怎么了?”
怎么了?徐幼珊看著突然離自己很近的人影,在看看自己不知道什么時候被阻斷的去路,一時間真是就馬上黑了臉,因為就在剛剛,在她那只是一剎那的失神里,謝璟居然就姿態閑散的也坐到了炕上,但他那閑散的姿態。卻好死不死的把她完全困在了這張臨窗的大炕上,阻斷了所有退路。讓徐幼珊頓時淚目,這還真是怕什么來什么啊,神哪,要不要對她這么“關愛有加”啊!
徐幼珊無語,但在掙扎了好一會兒,謝璟也不說什么,就是和剛剛暮蓮塢一樣,只是一直在盯著她時,徐幼珊只好硬著頭皮說道:“王爺,是不是有什么事?”
“沒有啊。”謝璟淡淡的說著,可目光卻一直在徐幼珊的身上,但由于徐幼珊不敢去看謝璟,所以也不知他現在到底是以哪種神情在看著自己,因此除了視線最上就只敢停留在他那直挺的鼻子上,知道他的紅唇是微彎的之外,徐幼珊是不知道謝璟的眼中現在到底是什么神情的。
而這也讓徐幼珊很是著急和被動,可偏偏在這個被動上,她還是有些束手無策的,不然一異動,說不定自己的處境就更糟糕了,就比如說又看著某人看到了花癡,然后呆呆的就賣了。
徐幼珊一想到以前的那些糗事,現在就更是聚精會神、小心翼翼的不敢移動自己的視線,盡量就只在謝璟的脖頸之下移動視線,但這也有不好的地方,那就是她倒是不異動了,可人家在異動的時候,她就反應不過來了,直到別人都已經逼近到她面前時,她才發現大事不好。
徐幼珊氣息在這一瞬間都是幾乎要完全屏息住了的,但隨即,謝璟那害人的輕笑聲卻又響起了,溫涼的氣息也同時觸碰到了她纖細的皮膚上,“王妃真是‘博學多才’啊,你這是斗雞眼嗎?”
謝璟話落,徐幼珊本因了謝璟的突然靠近而大紅的臉,此時更是紅的要燒起來了,是的,面對謝璟那漂亮到沒有天理的臉,對自己那無與倫比的影響力,徐幼珊是日思夜想的終于想出了一個應對方法,那就是……斗雞眼。
雖這真是太傷形象了,可也總比老花癡強不是嘛?徐幼珊結結巴巴的開口說道:“王爺,說笑了,都是王爺你突然靠近,所以我才嚇到了,若王爺你能不這么嚇我,不用讓我這樣,那當然是再好不過了。”
“照你這么說來,是我的錯咯。”謝璟居然輕笑著問。
“當然不是。”才怪!徐幼珊在心里腹誹謝璟不止,可出口的話卻全然不同,畢竟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頭啊,她可沒有那個膽子,敢去挑釁謝璟,所以就算現在她的頭快要暈得不行了,但對著謝璟的語氣,卻還是那個溫和的啊,真是讓她自己都佩服自己了。
“呵……”
隆冬,大雪忽至,大片大片雪白如花瓣的雪花,在黑夜里輕輕揚揚的飄落到了大地上,悄無聲息,也不讓誰知道的給楚王府里那還翠意尚在的綠樹枝椏間,和在寒冬里也依然綻放出花朵的梅株與山茶等花樹上,染了一層銀妝,月光灑下,美的如夢似幻,就好像此時在謝璟不過尺許處的徐幼珊,那在琉璃燈輕柔燈光下的臉孔。纖細精致的五官,這時也有些恍惚了起來,就像那天的午后。在空山居里,陽光下那似乎一碰就碎的纖弱美麗,又浮現在了眼前。
細長的美眸里,眸光變深,而謝璟此時輕笑一聲,就開始直起身,離開徐幼珊了。但就在她輕吐了一口氣時,砰的一聲輕響,卻讓她霎時就睜圓了眼。在一陣天翻地覆后,驚愕不已的看著此時在她正上方的謝璟。
徐幼珊想說什么,想驚叫,想推開謝璟。但該死的就是。這一切都在下一刻看灰飛煙滅了,背對著燈光,謝璟此時的臉龐在陰影下誘惑得駭人,徐幼珊哪里支持的住?不過下一瞬就靈魂出竅了,而謝璟看著又傻傻的看著他的小人,眼里眸色更是又沉了沉。
“徐幼珊。”謝璟那一向清冷的聲音,忽然黯啞了幾分。
“啊?”徐幼珊呆呆的應。
“你最近是在躲著我?”
“嗯。”徐幼珊居然再誠實不到的回答道,而這幾天里。其實要是徐幼珊不說,除了某幾人外。誰又是能看得出來徐幼珊是在躲著謝璟的,畢竟這些天里,徐幼珊還是該吃吃、該睡睡,就連已經離少監撥新仆到楚王府里的時間不遠了,徐幼珊也沒什么特別得異樣,也在謝璟過來泊微后云時,她也會笑臉以待,簡直就是熱情之至啊,只是在那些熱情里,假笑了幾分,不知就有幾人能知了。
但現在謝璟這么問徐幼珊,看來謝璟是“知”的人之一了,而在徐幼珊點頭后,謝璟的唇邊竟有一絲苦笑的意味,“為什么?”
“我不高興。”
“不高興什么?”謝璟把徐幼珊桎梏在自己的懷里,居高臨下的看著那張偏孩子氣的小臉,心里很是有些無奈,卻也有些束手無策的感覺,雖這在他的身上,似乎是很少會發生的事,也是很少會有的感覺,但當它真的來臨時,謝璟卻還是馬上就知道了這罪魁禍首是誰。謝璟低頭看著他懷里的小人兒,一向冷漠鋒利的眸子,此時卻有些無奈。
而也就在謝璟問完這句話后,徐幼珊卻皺了皺眉,不高興什么?她當然知道自己是在不高興那天在空山居里,看見的事情,可這怎么能和別人說……咦,別人?徐幼珊一驚,終于回神的向著聲音處望去,在見到正上方離她很近的謝璟后,徐幼珊是直接就倒吸了一口涼氣的,這情景是怎么發生的,她怎么會被謝璟壓在炕上的?徐幼珊又怔愣了半晌才想起剛剛的事,于是馬上就又結巴了起來。
可謝璟看著她這樣,知道她是反應過來了,可他卻明顯沒有起身的打算,低聲對她說道:“徐幼珊,你在不高興什么?”
徐幼珊一怔,然后馬上就打起了哈哈來:“我有不高興嗎?我自己怎么不知道啊,肯定是王爺你弄錯了,或者王爺啊,不如你先起來,我們再來討論這個問題?”
“哦,原來是我聽錯了啊?”但謝璟卻不理徐幼珊的后半句話,在“哦”了一聲后,就突然緩緩的俯下頭,嚇的徐幼珊趕忙把頭一偏,但謝璟的長指居然扳過了徐幼珊的下頜,而那入手的纖細感,讓謝璟長指上的力道下意識的放輕,可就算這樣,徐幼珊的力道,對于他來說就猶如螞蟻般,輕松的就摧毀了拒絕,把徐幼珊的小臉扳過正對著那張絕色的容顏。
唉……而徐幼珊馬上就長嘆了一口氣,在飛快的瞄了一眼又靠近了自己許多,那張太過漂亮的臉后,就把視線定在了謝璟的脖頸上。
“徐幼珊,你在不高興什么?”謝璟又再問了一次。
而這次徐幼珊沒立刻回答,反而是在心底思考了許久,她在掙扎啊,實話是不能說的,但要是不說,謝璟下一次會不會靠的更近啊,到時會是什么樣的一副局面呢?徐幼珊在心底掙扎了又掙扎,最后卻還是什么都沒掙扎出個結果出來,可就在徐幼珊還在急得要命時,卻不知謝璟看著她的眼睛里,已經是目光變了又變的。
“看來你還是不想說啊。”一會兒后,徐幼珊還是沒能開口,而謝璟卻突然說道,讓徐幼珊一驚,顧不得什么的抬眼望去。卻就見謝璟那細長的美眸居然彎成了一個月牙,眸里還有些她看不懂的流光在閃爍,讓徐幼珊突然心跳加快了起來。在謝璟的長指忽然微用力的抬起她的下頜時,她居然也配合了,而他見這樣,像花瓣一樣紅艷的唇,竟也輕輕揚起……禍國殃民啊!
徐幼珊此時在心底,就只能想到那四個字了,而呆呆的看著那美到禍國殃民的臉龐靠下來時。徐幼珊是連呼吸都不會的了,腦中渾渾噩噩,如漿糊一般凝滯了起來。都不會轉動似的,周身也是全都燥熱了起來,讓她陌生都害怕,只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了。而謝璟要做什么。她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她現在能知道的,就是傻傻的看著他那雙緊緊盯著她的絕艷眸子。
謝璟身體的溫度偏高,這是徐幼珊早就知道的了,畢竟她曾為他換藥,也親自照顧了受傷的他,但她不知道的卻是。原來他那嫣紅如鮮血一般的唇,竟然是這么冰涼而柔軟得不像話的。徐幼珊渾身虛軟了起來,抬手想抱住他或是推開他,她自己都不知道了。
但就在徐幼珊那纖細的指尖終于碰到了謝璟的肩膀時,一幕畫面卻瞬時劈進了她的腦中,冬日里難得晴朗的天空和燦爛的金黃色陽光,空山居里沉香怪異而幸災樂禍的表情,還有冷心云那嬌軟縮在了謝璟懷里的樣子,以及……謝璟那如被鮮血浸潤過一般的微腫和殷紅得嘴唇。
哐當……
太過安靜的房里,突然爆出了一陣瓷器接連掉落碎裂的響聲,震驚了屋外守著的人,也震住了屋內突然分開的兩人。
謝璟狹長的眸子直直的看著徐幼珊,可徐幼珊卻不敢看向他,她縮起身子,抱緊了自己,不知現在該怎么辦,而剛剛發生的一切,其實是不對的,她和謝璟的這樁婚事,從一開始就是一場利益的交換,他們成婚,不過就是一個為了瞞過周惠帝的眼睛,爭取時間韜光養晦;而另一個則是希望在能不連累到家族的情況下,不逼自己一輩子的和謝璟綁在一起,畢竟一入皇家們,終身不得出。
除非有特殊的情況,而謝璟許給徐幼珊的,就是這個特殊的情況,而其實若謝璟和徐幼珊是真的夫妻,那謝璟他日如事敗,徐幼珊這個謝璟的正妃,也絕對不可能逃過一劫的。那既然如此,為何不同意謝璟的提議呢?反正他們互相不喜歡對方,那既然結果相同,何不就順著自己的心意,來一場冒天下之大不韙的假婚呢。
這樣如果謝璟最后終登大寶,那他定會履行承諾,給她一個自由,并且不動江左徐家一脈。雖要怎樣把這樁婚事廢去,怎樣放她這個“楚王妃”自由,徐幼珊現在是想不通的,可謝璟既然說了,那徐幼珊至始至終也不知道為什么就深信不疑了。而若謝璟敗了,那她也不過是結果相同罷了。
所以既然最壞的結果都一樣,那徐幼珊當然就是選了一個最想要的豪賭一番了,可當時的她肯定是沒想到會有今天的,會有今天她喜歡上了謝璟的這個局面。
徐幼珊抱緊了自己,心底卻苦笑不已,她不是小孩子,也不是不識情滋味,她當然知道自己是喜歡上了謝璟的,但她卻一直的在回避,因為她怎么能喜歡上謝璟呢?在這個年代里,最不能喜歡上的就是謝璟啊,這是一個注定不管最后能不能善終,但都是會被無數天姿絕色的女子簇擁著的少年啊。
而徐幼珊也不是幻想過,自己將來能找到一個終此一生,只執她一手的男子,相反的是,徐幼珊給自己規劃過的未來,是找一個有責任心、不糊涂的男人,這樣一個和江左徐家庶女的自己能匹配上的豪門弟子得家世,是裴氏會給當初的自己選婿得第一條件,接下來最重要的就是人品。
而一個有責任心和不糊涂的世家子弟,那他作為夫婿的人選,就是徐幼珊的基本要求了,至于以后她夫婿的妻妾成群,徐幼珊都是不在乎的,只要不愛和不喜歡一個人,那他有多少女人,誰會在乎啊?最起碼徐幼珊就是不在乎的。
但若要是喜歡上了呢?
徐幼珊咬緊了牙,覺得自己的心突然像被誰掐住了一般,疼的蝕骨。而她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啊,若不喜歡,那你要怎樣都無所謂,只要不打擾到她,那真的都是無所謂啊。可只要一喜歡上了,那她的眼里就是一粒沙子都容不得的,而偏偏,謝璟就是那個會讓她的眼里滿是傷痕的人啊!
身子都微微抖了起來,徐幼珊只要一想到以后謝璟去王霓裳或冷心云的落花軒、苧蘿齋時,她的心就已經會開始難受了,而謝璟看著這樣的徐幼珊,在心底暗嘆一聲后,就向她靠近,可徐幼珊一見他開始動后,卻突然失聲叫道:“別靠近我,去找王霓裳和冷心云……”
凜冽刺骨的北風忽然猛烈的順著大開的月紗窗刮了進來,而這風再冷,此時卻也冷不過謝璟絕艷狹長的眸子里,現下看著徐幼珊時,那可以凍死人的陰沉冷戾。
“是嗎,好啊!”陰戾著眼,謝璟卻笑了,細長的美眸彎起,可它現在太冷,就算再美,徐幼珊也再忽視不掉它的冷意,她有些想說什么,可謝璟卻已經起身離開了。
月紗窗外,一盞盞的水晶燈,照得這方天地亮的恍如白晝,但可惜的就是,它照不到人們的心底,讓彼此看清對方的心意。
……
最近的楚王府里,氣氛著實是有些不好,所有的人也都有些戰戰兢兢的,而能造成這樣情景的原因,在楚王府里也只有一個人能做到了。
“王爺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怎么會突然這么嚇人啊。”
“你可別亂說,王爺怎么嚇人了,還不是和以前一樣的一直笑得很好看啊。”兩個小丫鬟,在花園里灑掃時,用低低的聲音在互相竊竊私語著,而話里所議論的,正是近幾天就算笑著,可旁邊的人仍然還是能被他散發出的冷氣凍僵得謝璟。
“王爺當然是最好看的人了,可王爺身上那嚇人的寒意,你感覺不到嗎?”兩個小丫鬟中,看上去年齡稍小的一個,對著另一人說道,身子好像還因了回想起謝璟那可以凍僵人的寒意,而不自覺的抖了抖。
但另一人聞言后,卻是僵了僵,就趕忙回身四下望了一眼,在看清都沒人后,才輕輕的擰了一下年齡稍小的那個小丫鬟,說:“王爺哪也是我們可以議論的啊,別說王爺最近根本就沒什么不對勁的,就是有了,那我們做奴仆的也不能妄加言語,不然這要是被誰聽見,傳到趙嬤嬤耳里去的話,你可是會被趙嬤嬤丟出楚王府的,你記住了沒?”
那年紀稍小的小丫鬟,被另一人這么一說,倒是真有些怕了,于是便趕緊的點了點頭,能進王府做事,本來就是走了大運的,雖說這楚王府的主子是個不得寵的皇長子,但對于他們這些奴仆來說,卻也是了不得的了,因此小丫鬟一聽到說會被丟出楚王府后,就嚇得連忙噤聲了。
兩人在匆忙的趕緊打掃完她們被分派的這片區域后,也趕忙去和其他人匯合,不再耽擱了,只是她們兩人走的匆忙,因而漏過了一株開得正好的檀云梅樹后,此時正靜靜的坐在那兒,聽見了她們話語的幾個人影。
“王妃”在附近終于都安靜下來后,一聲飽含了憂心的聲音響起,對著檀云梅樹下,那個已經有些呆立了的小人兒喚去,而在王府里,這一聲“王妃”,當然只有一個人能被如此稱呼,徐幼珊。
徐幼珊此時呆呆的坐在了一朵朵梅花紅如火云般的梅樹下,自己都不知道該怎么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自那天后,她就開始有意無意的躲著謝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