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裝糊涂,就是堂嬸帶不帶她一起去啊。”徐明嬗向著徐幼珊的方向努了努嘴。
“我不知道。”
徐幼容特別直接的說道。
這一個月里夠徐幼容筋疲力竭的了,說真的,她快連北定老王妃的六十大壽都忘的差不多了。
“……”
徐幼容一向實誠,實誠的別人最不愛聽的大實話她都是毫不考慮就說的,所以徐明嬗和徐明婳倒也信她這話的。
“大姐啊,你這是怎么了,這么重要的事你都不知道?明天老祖宗的壽宴上,鎮國公聶家六公子可是會去的哦。”徐明婳就說道。東陽巷徐府,一個月前沉櫚齋里發生的事,徐叞和鄭老夫人當然是知道的,可徐明嬗幾個小輩就知之不多了,而徐幼容也說什么,徐明嬗和徐明婳就都以為那不過是一件小事,沒放在心上。
怎么了?徐幼容倒是真想好好跟她們說說她是怎么了可不能。
所以徐幼容只是揮了揮手,連聽見了聶六公子的大名都反常的沒什么反應,直接就趴在了幾案上。而皎兮見徐幼珊四人都到齊了,則轉到后面去通知溫如意,不一會兒,溫如意到,利眼只是掃了她們一下,徐幼珊四人就趕忙正襟危坐,開始上課。
隅中,散學時間到,在溫如意走后,徐明嬗和徐明婳架著徐幼容就離開了,徐幼珊則和往日一樣,是留到最后的那一個。
“小姐,今天您還是直接去秋初館嗎?”吳林氏攙著徐幼珊起身。
“不了,我們今天先回箏雁閣,明天是大日子,估計現在大伯母忙的很。”剛剛徐幼容不也很容易的就被徐明嬗和徐明婳架著走了嘛,沒像往日一樣的直奔秋初館。
“是。”
www⊙ ттκan⊙ ℃o
徐幼珊就這樣慢悠悠的離開了盛安軒,往箏雁閣走去,可半路卻停了腳。
箏雁閣和薇洲院一樣,雖不是建在了中軸線上,但它們卻占了府里西北主道交匯口的便利,去哪都不算遠。而這時在徐幼珊難得的閑散心情下的步行中,在經過去往沉櫚齋的岔路口時,那相攜的一對恩愛背影讓徐幼珊瞇了瞇眼。
“吳媽媽。”
“老奴在。”吳林氏應道。
“你現在就去通知吳伯,讓他下午就帶著吳愁來見我。”徐幼珊靜靜的說。
吳林氏卻愣了一下,這時不是應該緊趕慢趕的挑選裴氏送來的行裝和飾品中哪套最適合明天赴宴的嗎?
明天,裴氏要帶著徐幼珊去參加北定老王妃六十大壽的壽宴,這是為徐幼珊正名的大好時機,吳林氏可早就跟徐幼珊解釋過它的重要性了,徐幼珊又怎會不明白?
“衣服和首飾,大伯母都已經幫我選好送來了,我們就不用擔心這個了,至于給老王妃的賀禮,就選我繡好的那雙鞋,反正我是個什么情況,老王妃肯定也是知道的,就不用另做準備了。”徐幼珊重重的對吳林氏說道:“所以你一會兒去通知吳伯,讓他下午把吳愁帶來見我,知道了嗎?”
“知道了,小姐。”徐幼珊都這樣說了,吳林氏只好應下,轉身就去了外院。
徐幼珊則看著那對背影消失的方向駐足了許久,才離去。
而這時的裴氏,就像徐幼珊說的那般,還在秾華堂里向齊老夫人報備著明天要送去北定王府的賀禮清單。
“好了,別念了,你做事還有我不放心的啊?你就都看著辦吧。”齊老夫人止了裴氏還要繼續念那長的嚇人的清單,讓青蕪遞了杯茶給裴氏。
裴氏接過茶笑道:“還不是怕您掛心嘛,我可聽說了哦,您這幾天都是很晚睡,天不亮卻就起了。”裴氏準備的是徐家給北定老王妃的賀禮,齊老夫人自己卻又另準備了一份。
“呵”齊老夫人就笑睨了盧嬤嬤一眼,“肯定是你告的狀。”
盧嬤嬤道:“您這么折騰,老奴再不告狀啊,怕秾華堂都給您翻過來了。”
“看看,都這把年紀的人了,舌頭還這樣不饒人。”
屋里笑聲又起,愉悅滿滿,算是一個度過了前陣陰霾的標志,裴氏的恢復,徐幼珊三人的寸步不離雖是一大主因,但齊老夫人的鞭策和溫情,也是不可缺少的。
畢竟,最懂裴氏所有痛苦的,當屬齊老夫人。
畢竟,當年曾阻止過裴氏嫁給徐熙的,是齊老夫人;只不過最后,齊老夫人還是沒抵住了徐熙和裴氏的請求,罷了。
“娘親,那所有事情就都這樣安排了,明天我們還是和往年一樣,等著與堂伯和堂伯母們匯合了再一同去?”裴氏在大家都笑歇了后問道。
齊老夫人眉眼舒和的答道:“對,就和往年一樣,等著大哥和大嫂他們到了再一同去。”
這邊定下了明天的日程,箏雁閣那邊,吳伯也以最快的速度,去了端居大街上拽了吳愁就來向徐幼珊報到。
箏雁閣
后院翠玉亭中,還是楚黛守在亭外,吳伯、吳林氏和劉媽媽在亭中伺候著,徐幼珊則坐在屏風后問著吳愁話。
“那江春入的大掌柜,你是怎么知道他身份的?”
“回小姐的話……那個,是我在積云樓里有一個相好的,那天就是我們相約偷偷見面的日子,但**卻突至,她就趕忙把我裝扮成了樓里小廝的模樣,讓我趕緊逃走。……我一路撿著僻靜無人的小徑跑著,轉角卻瞥見了一伙人的背影,其中有個還穿著只有繚照軒才能出品的溫綾所制的裳袍,我就心動了,決定跟上去看看。因那些人中有幾個看著像練家子,我就只敢遠遠吊著,可轉過幾個小門,就見那些人守住了道,而穿著溫綾袍的人卻不見了,我不死心,覺得這里面一定有貓膩,就窩在遠處的角落等,而幾刻后,果然被我見到了那穿著溫綾袍的人出來了——他就是江春入三掌柜,色。”
溫綾袍,繚照軒特屬,價值不言而喻,吳愁這種心大的人,遇見這種身價的人在“偷偷摸摸”,心動在所難免。反正,他也不怕死;他怕的,是其他的。
“我當時就驚了一下,身子不敢動,呼吸也輕了,直到在他們走了好久后我都還沒緩過神來。而也托了這個的福,就在那時,竟有兩個人影也從那小門里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