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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長室門口擺放著綠色的垃圾桶,這個寓意是環保,是這屆校長提出來的。垃圾桶一塵不染,就像新的一樣,周圍的地面如鏡子一樣明亮,看不見任何雜物。可見現在的校長對環保的重視程度,能保持到這種程度,真是難得。
教授敲了敲校長室的門,門上的滑膩感覺就像是用手背撫摸絲綢一樣,望著手背,不見一粒塵土。
門被打開,校長像是剛剛晨練回來,一身運動裝,伴隨著一塊毛巾。看見教授他立刻叫教授進來坐,看的出校長在家的時候也是好客的。
“國安,這么早來找我有什么事嗎?”邊說邊準備上茶水,還端上了水果,這種待人的態度簡直是沒的說。
見到校長這么熱情,對他絲毫不見外的樣子,教授也松了口氣,自從來到這所學校以后,還真的沒有很好的坐下和校長聊聊天,之前還擔心校長不太容易接近,現在所有的擔心全部都消失了。
“聽說校長接管這所學校不過六年,就將這所學校推向了全區的前幾名,我對您相當敬佩啊。”客套話總是要說的,要從最平常的談話步步深入。校長笑了笑,抿了一口茶水。
“哪里的話,從事教育,當然要認真的對待每一件事,黎教授今日到訪不單單是因為敬佩我吧,我喜歡比較直接的人,有什么事你不妨直說。”
校長放下剛剛擦完頭發的毛巾,一本正經的說著。既然如此,教授便也不拘謹了,他直接說明了來意。
“景博的死轟動了全校,警官也參與進來了。我們美術部想要了解一下景博的家庭狀況,畢竟他是美術尖子生,總是要了解一下家庭,便于拜訪一下。”
教授觀察著校長的表情,他的表情沒有明顯的波動,有的只是微微皺著的眉頭,想必是為了這件事惋惜,這里還牽扯到了教育局。他慢慢往茶杯里添著茶水,茶葉的清香飄散在整個空氣中,還真的讓人心曠神怡。放下茶壺,校長遲疑了一下,然后慢慢開口。
“這件事我也很惋惜,說實話他的家室是一般人都想有的,因為他們兄弟二人以前在學校還真的是呼風喚雨。可能你也知道,六年前景博的哥哥景榮,也是在同一地點跳下去的,這件事很蹊蹺。我不知道那個自稱死亡氣息的人是誰,但或許這個人也不是我們想象的那么恐怖,因為當時好多人都被這兩兄弟欺負慣了。孩子嘛,做事情往往不計后果,我想或許這個稱為死亡氣息的人就是來出一口氣的人。”
校長似乎很同情那個叫死亡氣息的人,有種直覺讓教授覺得校長和這個叫死亡氣息的人認識。教授沒有打擾校長的話語,只是暗自喝著茶。
“都是可憐人啊,何必呢?發生這種事誰都不想,不過我勸你不要去拜訪景博的家人,他們不會見你的,因為這件事學校還會惹上官非,就連我自己都會受到牽連,或許我要像六年前那位校長一樣提前退休。否則就是要賠償的,再糟糕的就是要付上法律責任。說什么學校管理不當。”
教授開始同情校長了,校長有什么錯?就要被這樣的懲罰,看得出校長的無奈。畢竟誰都沒有預測事件的能力,每當這個消息傳到校長耳朵的時候,人早就遇害了。校長也是無辜的,只是在強勢家庭背景面前的犧牲品。如果遇害的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教育局會這么上心嗎?會因為這件事降罪到校長嗎?這簡直就是癡人說夢,所以學校一直流傳著一句話:家里沒背景的孩子,就連生命就是貧賤的。
這句話在教授上學的時候就很流行,這就是學校的不平等待遇。學習不好的孩子出事了就可以視而不見,學習好的孩子少了根頭發,就會波及好多人。
“校長不用太自責,不是您的錯。您把學校打理的這么好,相信教育局不會對您采取一些非常政策的。”除了勸解,教授真不知道該說什么。
“誰會預料到呢?其實不當校長也好,不用每天都擔驚受怕。當什么別當官,身不由己的感覺你是不會明白的。有人叫你升職的時候一定要拒
絕,因為那是個無底洞。”
看來校長也就知道這么多,現在唯一了解情況的就是上任校長。
“您認不認識上任校長?”他聽到教授的話抬起了頭,苦笑了兩聲,然后輕輕的咳嗽著,似乎是在回憶往事。
“老朋友了,可是六年前事情出了之后他就失蹤了,現在也沒有消息。可能是教育局給他的壓力太大了,躲起來了。不過他有留下信給我,說起來信的內容還真是奇怪,因為只寫了兩個字。”
校長嘆息著,紅了眼圈,看來他和前任校長絕對不是一般的朋友。只見校長摘下眼鏡,用紙巾擦著眼淚。
“信上面,上面,只寫了,兩個字,就是,就是。救命兩個字。”他的聲音哽咽了,連說話都是斷斷續續的。救命這兩個字在教授心里激起不小的漣漪。
“他寫了救命?那不就預示著他有危險?”教授有種不好的預感,直覺告訴他前任校長已經不在人世了。
“所以說他失蹤,只是我美好的愿望。我們是大學同學,認識許多年了,我怎么能不痛心。他失蹤后我就接到上任通知。又是這所學校,我當時很不情愿。上天一定是在捉弄我,可能我也會遇到他六年前遇到的事情。誰能預知呢?年輕人,趁早離開這所學校吧,這里真的很邪門。”
教授不忍心再問他什么了,默默的走出去,從窗子里看到了校長趴在桌子上哭。看來他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看著他的樣子教授心里酸酸的。
陸羽跑過來向教授打聽消息,教授帶著他去了天臺,吹著風。教授緊緊抓著欄桿,欄桿是因為有人死掉才安上的。什么事情都是馬后炮,教授開始痛恨教育制度了。早上他站在校長室門口的時候,聽到了教務處的人說校長其實早就在學校安欄桿,只是上面的人不批。現在人都死了,安這么高的欄桿有什么用?
教授捶著欄桿,想發泄都發泄不出。
“線索斷了,現在有必要去看看死者的父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