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顧也十分有成就感,沒想到買都買不到的毒藥解藥救命藥,竟然被蘇容與他按照藥方親手制出來了。
他覺得,若是以后沒銀子花,可以采藥制藥賣藥換銀子,都餓不死他。
他由衷地對蘇容道:“你可真是厲害啊。”
若讓他只看藥方子,他得研究十天半個月的,試驗無數次,怕是才能制成一瓶。但蘇容就很聰明,她不用試驗,一制既成。
蘇容站起身,捶捶肩膀,“我以前沒銀子花,我母親不給我銀子,我就自己采藥賣藥,一日有大半日賴在回春堂,小時候總跟這些草藥打交道,當然不會太手廢。”
周顧恍然,聽蘇容提起小時候,有些心疼,想著他若是早認識她就好了。至少可以讓她不必為了銀子辛苦犯愁。
蘇容打了個哈欠,對他說:“隔壁是鳳凌的屋子,去你找他睡一會兒,我也去睡一會兒,然后我進宮看望陛下。”
周顧并不困“我可以不睡。”
蘇容揮手趕他,“去睡,一個時辰,睡醒了吃了早飯再干活。”
周顧只能點頭。
不過告別也用不了一夜啊,他也不敢往深里想,這一整日,公子都賴在人家屋子里干什么。
周顧道:“勞煩鳳公子派個人去護國公府給我母親傳句話,就說我明日再啟程。”
外面無人應是。
周顧卻不太能睡得著,躺在隔壁的床上,摸著蘇容用狂草親筆寫的送給他的藥書,想著自從那日蘇容找去他的院子,聽他說了那一番肺腑之言后,如今再面對他,似乎有些不一樣了。
國公夫人在周顧的屋子里等了一會兒,便等來了鳳凌派來的護衛傳話,說周四公子今日留在謝府制藥,明日再啟程,知會夫人不必等他了。
鳳凌答應的痛快,“好說,您只管睡,我這就派人去幫四公子給國公夫人傳話。”
不怪他太驚訝,實在是沒想到周顧在蘇容的屋子里待了一夜。
這是好事兒吧?
老護國公罵,“臭小子,忒不靠譜。”
盛安大長公主瞪了老護國公一眼,她倒覺得靠譜的很,周顧去跟蘇容告別,能留在謝府不回來,可見她的孫子是個有用的,否則若是得了蘇容厭煩,連謝府的門都進不去。
周顧道了句“多謝”,又回了屋子躺下。
護衛搖頭,“在下也不知,總之周四公子一切安好,國公夫人放心。”
蘇容進了里屋,解了外衣,沾床既睡。
于是,就在鳳凌早起,推開門,準備照常練武時,便看到了正走到他門口的周顧,他訝異,“四公子,您一夜沒走?”
盛安大長公主本來聽了國公夫人的前半句話已想歪,當聽到他的后半句話,頓時不往歪處想了,問:“制藥?”
鳳凌恍然,連忙讓開門口,“那您快請。”
國公夫人點頭,只能放了人離開,自己去了盛安大長公主的屋子告知盛安大長公主。
鳳凌為他關好房門,見蘇容的屋子里有動靜,探了個腦袋,喊了一聲,“姐?”
三兄弟離開后,眾人也散去。
子夜搖頭,“夫人放心,公子沒出什么事情,公子是去東四胡同的謝府了,我在府外守了半夜,沒見人出來,也沒好去打擾,便自己先回來了。”
國公夫人點頭“護衛是這樣說的。但護衛也不知是制什么藥。”
她坐下身,“顧哥兒是臨行前去找蘇容告別?”
國公夫人聞言放下些心,“原來是去謝府了。”
國公夫人放下心來,對來人問:“敢問制什么藥?”
鳳凌喊來一名護衛,打發去了護國公府。
他趕緊坐起身,對外喊,“子夜。”
周顧覺得這是好事兒,最起碼,對他來說,她能夠給他靠近的機會。他閉上眼睛,心下有了幾分踏實,即便睡不著,也強迫自己入睡。畢竟蘇容今兒要進宮,而他要干那些未完成的活。
具體哪里不一樣,他也說不出來,總之似乎很放松,不再刻意地拉遠與她的距離,不再沉默居多,對待他似乎也不再小心翼翼顧及他的情緒,而是待他隨意了些。
周顧慢半拍地點頭,對他解釋,“陪著她制了一夜的藥,她趕我來你的屋子里歇一個時辰。”
她對三兄弟擺手,“你們都回軍營吧,自家兄弟,昨兒已喝過酒了,就不必你們等著明兒為他送行了,反正該說的話都已經說了。”
國公夫人一大早上就去了周顧的院子,到了之后,才得知周顧昨夜出府了,一夜未歸,她有些急,問子夜,“怎么一夜未歸?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盛安大長公主倒是笑了,“明兒走也好,我就說昨兒老頭子定的日子太急,明兒日子好,出行走個吉時,才會一切順利。”
三兄弟對看一眼,只能點頭,畢竟軍營離不開人,他們雖然好不容易回城一趟,也不能久待。
周顧道謝,進了鳳凌的屋子。
護國公府的眾人都早起等著為周顧送行,沒想到計劃有變,眾人面面相覷。
蘇容正在收拾密封藥瓶見鳳凌醒了,指使他,“你醒來的正好,把這些都封好,我去睡一會兒,一個時辰后喊我,然后跟我進宮。”
老護國公背著手離開后,國公夫人湊進盛安大長公主,壓低聲音說:“顧哥兒從昨夜戌時出去,一夜未歸,一直留在謝府,據謝府的護衛來說,是在制藥。”
鳳凌撓撓頭,“好。”
他立即下了床,打開房門,隔壁鳳凌聽到動靜,探出頭問他,“四公子,您有什么吩咐?”
不,他好像忘了一件事兒。
子夜不確定,“應該是吧?”
盛安大長公主精明,猜測道:“蘇容擅醫術藥材,莫不是親手在幫顧哥兒制隨身攜帶的藥物?”
國公夫人道:“兒媳也是這個想法。”,她頓了頓,“若是這樣的話,蘇容對顧哥兒,還是很有心的。”
盛安大長公主點頭,“蘇容對顧哥兒,自然是有心的,否則也不會救她一回兩回。”,她若有所思,“難道是蘇容的想法有變?否則怎么可能留顧哥兒一整個晚上在謝府?”
國公夫人心思一動,“母親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