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nèi)出奇的安靜,司機是地道的英倫人,兩人說的是華語,他自然聽不明白,同時出于隱私,不敢多問什么,在他心里,這兩人多半像是私家偵探。
槍聲他自然聽見了,有些害怕,可在金錢的驅(qū)使下,他還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陪著兩個奇怪的客人。
葉知秋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當(dāng)他悠悠醒來后,第一眼便看見灰暗的燈光以及兇神惡煞的歐洲大漢,眼光微微一揚,他便看見了從天窗中遺漏的斜斜月光。
大概是凌晨三點左右吧!葉知秋判斷了一下,自己昏迷了將近四個多小時。
第二反應(yīng)是他感覺到自己坐在一張鐵質(zhì)的椅子,雙手雙腳被牢牢的固定著,微微掙扎了幾下無果,這才發(fā)現(xiàn),這張椅子被固定在地面上。
這里聽不見吵鬧的聲音,他判定自己可能在城堡的箭塔之上,畢竟出了這樣的事情,對于開斯坦而言有損顏面,要知道,歐洲人最注重的就是臉面問題。
他的掙扎引起了幾個看守的警覺,而其中一人對他很不客氣的警告一聲,而一人離去,顯然是報告主子去了。
葉知秋明白做下人的嘴臉,尤其這種有實力主子的下人,若自己拂逆他們的意思,一定會受點皮肉之苦,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他自然不會無趣到那個地步。
開斯坦來的很快,而陪同他的是一個看上去清純無比的東方女子。葉知秋對二人打量一眼,最后將目光放在那女人身上。
開斯坦·道爾頓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本人比照片上的更加年輕些,這自然歸功于保養(yǎng)的功勞,身體微微發(fā)福,標(biāo)準(zhǔn)的黃色頭發(fā)藍(lán)眼睛,身體高大魁梧,在葉知秋眼里歐洲人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沒有什么特別不特別的。吸引他眼球的女人確實很漂亮,甚至他感覺對這個女人很熟悉,從記憶而言,這個女人在他昏迷之處打了他一拳,而從身材來看,他一定見過她。
女人用水汪汪的眼睛看著葉知秋半響,忽然笑了“葉先生,久聞大名如雷灌耳,初次見面,還請多多關(guān)照。”
女人說的是華夏語,很流利,聲音也很清脆,葉知秋確定,襲擊自己的那個人,一定是她。
“在關(guān)照之前,應(yīng)該報上自己的大名。”葉知秋說道:“而且你知道我的來歷,我也用不著自我介紹。”
開斯坦看著兩人說話,上前很親昵的拉住了女人的手,對著柳成蔭說道:“葉先生,這位是安利小姐,可能你不認(rèn)識,但相比而言,她的一個朋友你一定清楚,毒蜂小姐!”
葉知秋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道:“我想起來了,你就是
那個會掉眼淚的‘妓女’難怪看著那么眼熟。”他將“妓女”二字壓得很重,但那女人也就是毒蜂朋友并沒有生氣,反而露出一抹讓開斯坦流口水的笑容,道:“葉先生的記憶力很不錯,為了你,我可是花了五天時間,還要扮成一個楚楚可憐的樣子,好在葉先生憐香惜玉,我才安然度過了五天。”
“呵呵……”葉知秋聳了聳肩膀,道:“我的一些朋友都說我長得是色狼,當(dāng)然,對于人盡可夫的妓女,我并沒有任何的興趣。”
美杜莎的臉色有些難看,葉知秋也不愿和她多做糾纏,道:“其實我有一個疑問,你是怎么給我下毒的?”他既然知道了這個美杜莎是毒蜂的朋友,自然不用問,這毒是哪里來的。
“你應(yīng)該問問我為什么能成功的接近你才對。”
葉知秋搖了搖頭,道:“你是一個天生的好演員,沒有必要。”說著,有些憐憫的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開斯坦。
“哦!親愛的開斯坦伯爵。”美杜莎也注意到了葉知秋的這個小動作,道:“你可千萬別上葉先生的當(dāng)哦,他可是出名的好嘴皮子,除非你是真正懷疑我對你的愛。”
“這怎么可能?”開斯坦伯爵略無其事的搖了搖頭,順勢摟住了美杜莎的蠻腰,道:“我對你的心可表日月,怎么會懷疑我的小甜心呢?”
葉知秋聽的心頭泛起陣陣惡心,道:“回答我的問題吧,不然讓你的心上人久等了,這邊是你的罪過。”
“看你急的!”美杜莎拋出一個很魅的眼神,“其是很簡單,在門口的時候我抓了一下你的手臂,指間多了一枚針而已,而我用的麻藥并不是化工合成的,卻是來自你們?nèi)A夏的草藥,所以發(fā)作起來時間拖得長一些。”
前因后果,葉知秋算是有了一個大概,不得不承認(rèn)美杜莎和毒蜂一樣聰明,對于人性的弱點她把握的很好,當(dāng)然他并沒有怨天尤人,他是人,是人就有弱點。這美杜莎和毒蜂一樣的心機再加上她的美貌,以及出色的殺人手段,她確實有笑傲江湖的本錢。
“謝謝你的坦言。”葉知秋說道:“如果以后有機會,我會讓你死的痛快一點。”隨即目光對上了開斯坦伯爵道:“伯爵先生,你現(xiàn)在可以殺了我!不然你會后悔。”
“親愛的伯爵,你看看葉先生多么的聰明,他在變相的激怒你我,不過請放心,我一定會讓他會很舒服的。”
葉知秋的眼神變得異常的清澈,那剛毅的臉上平靜的猶如一潭死水,他知道死亡并不可怕,但落在這種人手里,生不如死才是真正的讓人難以承受。可若讓他自己停止心臟的跳動,他
卻辦不到,這并不是他不會,相反,此刻他手腳不能動,可至少有五種方法可以結(jié)束他的生命。他怕死,他始終相信,活著就有希望。
開斯坦顯然很相信美杜莎,并且也很清楚葉知秋什么都不會說,他同樣相信美杜莎的能力,至少能撬開葉知秋的嘴,得到他要的情報。
顯然他對于編出的謊言,早就信以為真。
“我很奇怪,對于仇人,你反而不急。”葉知秋試著挑逗開斯坦。
開斯坦露出一副很紳士的笑容“你錯了葉先生,對于我叔叔的死,我很遺憾,可我并不會為他報仇,相反,我應(yīng)該感謝你,畢竟他是唯一和我爭奪財產(chǎn)的人,但我很想知道我們家族的對手,在陰影下的敵人那才是真可怕的。”
葉知秋并不奇怪開斯坦的回答,其實他隱隱約約的猜到了一些,但現(xiàn)在看來他只對了一半,而另一半他就不得而知了。
“那么你打算怎么處置我呢?”葉知秋完全恢復(fù)了平靜,眼神中偶爾流露出的光芒讓開斯坦伯爵有些躲避,那是野獸看著獵物的眼神,他怎么也想不通,淪為階下囚的人,為何還有如此犀利自信的眼神。
“安利小姐會全權(quán)處理,當(dāng)然,你今天晚上還能睡一個安穩(wěn)覺。”開斯坦聳了聳肩膀“至于明天,那就看你是否配合了,當(dāng)然!希望我的小甜心明天有個好心情。”
“識時務(wù)者為俊杰,我做人向來不愿意受皮肉之苦,倘若安利小姐明天招呼的我舒服,我自然樂意奉陪。”葉知秋笑著,但在別人眼中卻變了味道。
車內(nèi),男子打著瞌睡,有氣無力的說道:“都五個小時了,怎么還不見出來?”
女子冷冷清清的看著窗外,沒有任何的話語。
“要不你先睡一會,等有情況的時候我叫你。”男子不忘獻(xiàn)殷勤,說道。
“你可以回國了。”女子聲音很平淡的說道。
“什么?”男子語氣有些詫異。
女子看了他一眼“想睡覺的人是你吧?”
男子被一句頂回來,沒了下文。
“可能才醒來吧?”女子喃喃自語一聲,以她手中的情報,葉知秋不是一個喜歡拖拉的人,既然沒死,那么她就肯定他一定能活著出來,據(jù)她所知,葉知秋的功績譜寫了一段傳奇,甚至連他齊名的三人也未必做得比他好。
女子不說話,男子也不敢多問,兩人再次安靜下來,將目光重新投向燈火闌珊的城堡,而男子的心里乞求著,希望這該死的任務(wù)早點結(jié)束,簡直太過于熬人,甚至看著身邊的美女,他深深的感覺到了一陣無力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