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鋒冷眼看著那中年人,面露不屑,好在那中年人多年來養(yǎng)成的氣度不凡,面對這樣的事情,還能夠從容。
此刻他想的並非是如何弄死林鋒,而是在想林鋒的身份背景。
畢竟能來到這次宴會的,還真沒有幾個是普通人家,都是天海市的一方富豪。
林鋒說過這一句話之後,不再多說話了,他平靜的喝著酒,眼神中帶著一股淡然,渾身上下,有一股說不出的輕鬆。
很顯然,他完全沒把對方放在眼中。
“小子,你敢看不起我們?”那年輕人從地上爬起來,渾身溼漉漉的,被香檳酒浸溼,模樣十分狼狽,引得周圍一陣低笑聲。
林鋒斜睨了這年輕人一眼,淡淡的道:“我不介意殺了你。”
他眼神中流露出一股若有若無的殺意,並不算多麼強(qiáng)盛,卻很令人心悸,就彷彿一頭野獸一般。
年輕人心頭一窒,渾身中,只感覺磅礴的壓力陡然間降,壓迫的他難以喘息。
林鋒那種眼神,他見所未見,他從小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什麼時候受到過別人這樣的眼神。
像是林鋒這種從屍山血海中爬出來的人,只需要一個眼神,都能讓年輕人這樣的紈絝公子哥,嚇得癱坐在地上。
中年人深深的看了一眼林鋒,冷哼了一聲,帶著自己那不成氣的兒子離開了,他城府頗深,絕對不是尋常的人能比的,就算算賬,也絕對不會是現(xiàn)在。
而且,他用來算賬的手段,要高明的多。
中年人現(xiàn)在心裡就在盤算著,如何幹掉林鋒了,今天失去的面子,一定要討回來,只不過,他動手要動的漂亮一點(diǎn),別讓對方發(fā)現(xiàn)了破綻。
不一會,一名看起來慈眉善目的中年人走了過來,他穿著一身普通的藏青色中山裝,長眉入鬢,天庭飽滿,鼻直口方,模樣非常容易給人好感。
林鋒看了這中年人一眼,一看就知道,這中年人絕對不是商人,這中年人身上帶著一股幹練的氣質(zhì),渾身上下像是一柄藏在劍鞘中的神劍。
“年輕人,少年輕狂啊,這血性可是有些足啊。”中年人微微一笑,緩緩的說道。
“我不知道什麼叫年少輕狂,我只知道什麼叫勝者爲(wèi)王。”林鋒不緊不慢的說道。
中年人聞言,哈哈大笑起來,讚許的看了林鋒幾眼,隨後說道:“可鋒芒太盛,終究不是好事,該壓的時候,還是要圓滑一些。”
林鋒笑了笑,恭謹(jǐn)?shù)恼玖似饋恚瑢χ心耆艘痪瞎溃骸爸x謝大叔教導(dǎo),林鋒銘記在心。”
中年人滿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至少林鋒不驕不躁,跟那些喧囂,心浮氣躁的年輕人,實(shí)在相差太遠(yuǎn)了。
這樣的年輕人,當(dāng)今社會,可是非常稀少了。
“李叔,你就別逗他了。”一旁的田月馨臉快紅透了,嬌羞的不敢擡頭。
林鋒一聽,臉色沒有任何驚詫之色閃過,眼前這中年人,若非跟田月馨沾親帶故的,憑什麼過來跟林鋒說這麼多話。
這
中年人一看就知道是軍旅出身,那種濃郁的軍人氣質(zhì),在曾經(jīng)同爲(wèi)軍人的林鋒身上,感受的無比的清晰。
想必這中年人就是田文慶口中所說的幾位好友了。
“李叔應(yīng)該怎麼樣稱呼?”林鋒道。
“李正雄。”李正雄說話,聲音十分渾厚,富有磁性,倒是聽起來非常的好聽。
“那我就跟月馨一樣,稱您爲(wèi)李叔了。”林鋒笑道。
“好好好,早就聽文慶提起過你,只不過一直沒有緣分見到,今天見到的這個年輕人,不錯,非常的不錯。”李正雄毫不吝嗇的誇讚道。
林鋒只是謙虛的笑了笑,並沒有多說什麼。
田月馨貼心的爲(wèi)兩人端過來一杯現(xiàn)泡的茶,他知道田文慶這一輩的人,對於什麼洋酒飲料的不感興趣,反倒是對茶水情有獨(dú)鍾。
這是五星級酒店,一些飲料的備用自然是非常齊全。
李正雄拉著林鋒拉起來了家常,聽聞林鋒當(dāng)初也當(dāng)過兵,只是林鋒卻一再強(qiáng)調(diào)說,不能將部隊(duì)名稱透露,最後李正雄才作罷。
兩人有說有笑,像是相識多年的忘年交,交談之間,不時露出暢快的交談聲。
不遠(yuǎn)處的中年人,眼眸微微的瞇了起來,他可是天海市排名前五十企業(yè)的董事長,陳榮恩,他們的天明集團(tuán),在這天海市可是名號響噹噹的。
可是今天竟然被一個小輩人給輕視了,而且那小輩看起來還非常的囂張,這讓心胸一向不怎麼寬大的陳榮恩有些無法忍受。
不過當(dāng)他看到林鋒跟張九天走的比較近的時候,頓時皺起了眉頭,這張九天是什麼背景,想必在場的富豪們,沒有一個不知道的。
這可是軍方的大佬,在這天海市的軍區(qū),那可是跺一跺腳,周圍都能顫三顫的人物,別說他們這些集團(tuán)董事長了,就是市長來了也得賠著笑臉。
說白了,他們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
可是現(xiàn)在林鋒竟然與對方交好,這可是一個不好的信號,他若是魯莽出手,只怕還會給自己招來禍患,若是對方真的跟林鋒關(guān)係很好,那等若引火燒身。
“這小子看來背景還真的不簡單,這張九天看不起我們這些生意人,卻跟這個年輕人有說有笑的,看來,這事還得三思而後行。”陳榮恩思考道。
可就在這個時候,他的兒子,陳康走了過倆,哭喪著臉對陳榮恩道:“爸,這口氣你一定得給我出,等會我叫幾個人,廢了這小子怎麼樣?”
陳榮恩正在思考的時候,就被自己兒子這樣一句沒頭沒腦的話打斷,那話語中所說的話,頓時讓陳榮恩瞪起了眼睛。
“廢物,真是廢物,我陳榮恩怎麼會有你這麼一個廢物兒子。”陳榮恩忍不住罵道。
陳康神情一怔,他不知道爲(wèi)什麼自己的父親會發(fā)這麼大的火,平常來說,這樣一個小子,那不是自己隨便揉捏的人物嗎?今天是怎麼了?自己不過就是要林鋒的斷個胳膊腿什麼的,怎麼自己父親就發(fā)這麼大火。
他有些想不明白。
“你看看他身邊站著的是誰,張九天,張司令,你擅自動手,只會爲(wèi)我陳家招來禍患,你知道嗎?”陳榮恩暴怒道。
陳康漲紅了臉,被自己的父親訓(xùn)斥,一句話也不敢說,他雖在在外面花天酒地,做了不少禍害別人的事,可在自己家老爺子面前,還是畏懼如虎,只要老爺子開口,他斷然是不敢頂撞的。
“我怎麼就養(yǎng)了你這麼一個廢物,以後我怎麼放心將陳家的家業(yè)交給你。”陳榮恩嘆息道。
一旁的美婦人看不下去了,陳母瞪了陳榮恩一眼,說道:“老陳,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兒子還小,當(dāng)然不懂事了,你有話就不能好好說嗎?非得用這種口氣跟兒子講話?你把兒子嚇著怎麼辦。”
陳榮恩簡直苦笑不得,真是慈母多敗兒,自己兒子有今天,完全就是讓他的這個母親給寵壞了,從小要什麼給什麼,不給就哭鬧,長大了自然就養(yǎng)成了這種吃不得一點(diǎn)苦的滋味。
“你真是,從小就這麼慣著他,遲早有一天兒子出事,就都是你慣的,我不管了,這事你不準(zhǔn)再提,全部交給我來辦,我陳家是不會吃這個虧的,還有,回家禁足一個月,不準(zhǔn)出門,給我好好反省。”陳榮恩鐵青著臉說道。
陳康臉色頓時沉了下來,鐵青無比,非常難看。
禁足一個月?讓他在家裡憋一個月?那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再說了,自己在外面可是養(yǎng)著幾個漂亮情人的,要是一個月不去這羣小浪蹄子那,還不給老子戴綠帽子?
說什麼,這事都不能答應(yīng)。
“爸我錯了,你千萬別禁我足。”陳康一臉真誠。
“這事沒商量。”陳榮恩斬釘截鐵的說道。
他這麼做也是爲(wèi)了保護(hù)自己的兒子,免得對方不知道輕重的去找林鋒報(bào)復(fù),最後落的個不好的下場,這事只能從長計(jì)議,君子報(bào)仇十年不晚。
說什麼,也要讓這小子也磨一下報(bào)復(fù)的念頭。
陳母見狀,想要求情,卻被陳榮恩那可怕的眼神給瞪了回去。
看到這副情況,陳康也只能搖了搖頭,不能再多說什麼。
就在此時,林鋒一直聽著陳家父子的對話,因爲(wèi)他體質(zhì)異於常人,所以他隱隱預(yù)約就聽到了一些,陳家父子這是要報(bào)復(fù)自己了。
林鋒心中冷笑了一聲,不再關(guān)注陳家父子。
就在這個時候,田文慶也來了,在其身邊,還跟著兩名氣度威嚴(yán)的中年人,年齡跟他都差不多大小,前後都相差不了多少,看來剩下的這兩位,就是田文慶邀請的客人了。
“林鋒,然然。”田文慶從不遠(yuǎn)處走了過來。
田文慶帶著兩位老朋友來到了林鋒的身邊,笑著說道:“這是我的兩位好朋友,一位名叫應(yīng)浩,一位名叫邱德海。”
那位叫應(yīng)浩的中年人還好,那位名字叫做邱德海的中年人,看到林鋒臉色的瞬間就變了。
“竟然是你?”
林鋒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微微一笑,說道:“是啊,好久不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