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烏也在三天后醒來了,不過金烏醒來后,并沒有到陳黃龍的身邊去,也沒有用法力幫助陳黃龍修堤壩,現在的這個堤壩已經長到了陳黃龍的心中,這是他的功德,也是他無意中觸及到的修行方式。
金烏也有更重要的事情,她很清楚,那只孽龍并沒有走遠,他還在不遠的地方默默注視著這一切,也許在大堤合攏的瞬間,便是孽龍要爆發的時刻。
陳黃龍造成的轟動很大,已經成為華夏國抗洪救災的典范,甚至于有的地方,直接把河神的臉龐鑄造成了陳黃龍的臉,至于陳黃龍的相貌他們怎么知道的,還用說嗎,在陳黃龍修筑堤壩的時候,那么多的記者可不是吃干飯的。
再說了,陳黃龍魔性哥的圖片在網上還沒有被刪除,實在找不到陳黃龍新鮮照片,那不是有魔性哥的照片嗎。
所以,陳黃龍原本被打壓和封殺公關過的“魔性哥”照片,再次變成一股潮流,席卷了整個華夏國。
不過這一切,根本不是陳黃龍現在關心的東西,在這一刻,在陳黃龍的眼中,只有堤壩才是所有。
更令人想不到的是,一些追星族,居然直接來到堤壩上面了,后來被政府人員嚴令禁止后,這些無所不用其極的追星族居然租了一艘艘渡船過來,在水中給魔性哥加油,還有人不斷的喊出“陳黃龍,我愛你的字眼?!?
陳黃龍的眼中,這些不過是螻蟻蜜蜂蒼蠅,絲毫不會影響到他心中所想,也不會讓他有絲毫的懈怠。
甚至于,有人發現,陳黃龍雖然體態依然疲倦,但是似乎就像是深藏在繭中的飛蛾一樣,正在完成自己的兌變,這一點,看的最清楚的便是星鼎道人和金烏。
尤其是星鼎道人,撫著胡須,一邊施法,一邊自言自語:“在晉升前,就積攢了如此多的功德,積累下來這么多的功果,不知道會出現怎樣一個怪胎。”
眼看著到了第九天的時候,陳黃龍身前身后都是人,在這一刻,所有人眼中似乎有一種錯覺,那就是這個世界彷佛就只剩下陳黃龍一個人,只要他在,那么其他人,便會失去所有光彩。
一群群鄉民愚老居然出現在陳黃龍的身后,開始對著陳黃龍的身體跪拜,口稱:河神。
本來還有人要禁止他們過來搞個人精神崇拜和迷信,但是事到頭,居然沒有人過來阻止,于是有些有心人已經讀懂這層意思了,那就是捧殺!
吸引了這么多的人心,看你到時候如何收場。
就剩最后一百米的距離了。
陳黃龍吸了口氣,天空中開始下起了絲絲細雨,逐漸的,雨勢變得更大了,就像是瓢潑下來一般。
很快,所有人渾身上下都淋的濕透了,只有到了這個時候,陳黃龍才陡然警醒,自己原來已經堅持了這么長時間嗎,那為什么自己體內的巫力還是如此充沛,似乎無窮無盡,永無用完之日一般。
那么便在此時吧。
陳黃龍眼中原本布滿的血絲一點一
點的褪去,就像是雨下杏花褪去了春紅,一朵朵水花砸在陳黃龍的身上,抬起手,陳黃龍手背上一層一層的巫紋如同流水一般出現消失,消失出現。
原來我已經進過了巫徒、小巫、大巫、巫圣四個境界,現在我是巫神了吧。
“葬!”陳黃龍一句話,引動自己身后正正九天集聚出來的巫力,就像是用一根火柴點燃了一個巨大的炮仗。
陳黃龍的一句話,引動出來了巨大的場面,在他身后,忽然就像是爆炸一般,紛紛響起,又像是這片天地的感應在為陳黃龍拍巴掌。
如此一來,所有在陳黃龍身后的人,只能夠吃土了,但是他們都是鄉民愚老,本來便是為了心中最崇高的信仰,在他們的眼中,是不需要分清楚巫術和道術的,他們只需要知道,他們眼前的人救了所有黃河淹沒的人,也制造了足以讓他們相信的神跡,這邊足夠了。
吃土,吃土有什么了不起,我們樂意,我們就是過來吃土來著,礙著你們什么事了。
隨著陳黃龍幾乎是言出法隨的敕令出口,一道道肉眼可見的土色黃龍從陳黃龍的背后,如同激流遇見礁石一般,自發自覺的繞開陳黃龍,向著最后的一百米河堤沖去。
即便是天空中大朵朵的雨水濺落,也絲毫影響不到陳黃龍的絲毫氣勢,而且這龐大的雨幕,似乎更增陳黃龍的出塵之氣。
于是,就像是如來佛引動了五指山,又像是下餃子一樣,那些滾滾的土色黃氣到了堤壩上空的時候,紛紛變成巨大的石頭砸落進去。
水流湍急,但是依然被巨大的石頭砸出沖天的水花。
片刻,就像是一個真正的墓穴一樣,在這片堤壩上,出現了一道巨大的圓丘形狀的新的堤壩。
然后陳黃龍身上的氣息逐漸的變化,變得詭異莫測,磅礴難言,只是這樣巨大的變化,到了最后,就一點點的全部收入到了陳黃龍的身體之中。
大壩合攏,肆虐了半個多月的洪大水流終于被堵住。決口也消失。
只在這條垮塌后,重新修建的堤壩上,多了十幾座河神廟,廟里面的泥人,統一都長著陳黃龍一張酷酷的不茍言笑的臉,這讓看到這些河神廟的陳黃龍恨不得一腳一個,全部都踢入水中去,正如某些人已經想到的那樣,陳黃龍引發的這個效應,已經成為了某些人的武器。
這是捧殺,華夏國建國這么多年,從來都沒有放棄過對個人崇拜的嚴格限制,其中的目的便是為了防止這些人拉起一棒子人,造個反什么的,幾乎所有的造反背后都有宗教的影子,這是陳黃龍生氣的最主要原因。
在自己帶領著所有人沖鋒陷陣在抗險救災一線的時候,居然還有人懷有這樣惡毒的心緒,居然依然想著如何害了自己。
即便是這些河神廟生祠是老百姓出錢,自發修建的,但是依然是被不明真相的人,在背后引導著出手的。
陳黃龍想了一下,便不再多言,別人出手,對付的未必就是自己
,不用說也是自己背后的老頭子陳坤,還有張爺爺以及他們這個派系的領頭大哥段牧云,那么是誰出手的,已經不需要細究了,只有知道他們幕后的主人是“尹政武”這個害群之馬就足夠了。
對于尹政武這個人,陳黃龍的心中是無比矛盾的,一方面,他很清楚尹政武家在華夏立國的時候,幾乎全家男丁全部死光,只有一代單傳的尹政武一個人,所以從小的時候,就帶著國家元勛后代的光環,做事情唯我獨尊,根本就不容任何人置喙,無比的剛愎自用之下,做了很多冤假錯案。
但是因為太高了,沒人能夠進一步去做些什么。
但是,發生了黃河大堤被認為炸毀這件事,這讓陳黃龍氣憤難平,所以陳黃龍想要試試,試試自己以卵擊石后,是自己這個卵蛋碎了,還是能把對方那個大石頭咬下來一塊。
荒郊淫祠,好計謀。
陳黃龍卻已經不在乎這些東西了,在絕對的力量之前,所有的陰謀都不過是隨時會被碾碎的假象。
陳黃龍僅僅在大堤上走了一個來回,便再次回到了這處新修的堤壩之上,他不知道那條孽龍在等什么,但是沖突的集中爆發,估計也就是片刻的事情了。
所以陳黃龍進了自己用泥巴疊起來的小屋之后,倒頭就睡。
陳黃龍這一覺睡了整整一天一夜,醒來后,發現大堤上的人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似乎,還有一些不愉快的小插曲在激烈的進行著。
陳黃龍一出門,就看到王大錘被人一腳踹在心口位置,然后身體倒飛著摔倒在了地上。
而把王大錘打飛的則是一個身上穿著黑色衣服,面目僵硬,生冷的男人,陳黃龍看到他的第一眼,幾乎不用想,便知道了對方到底是誰,是那一支力量。
正是暗夜宗,看來該來的,還是要來,自己接連殺死了暗夜宗的世俗弟子雷杰,還有雷杰的師傅,暗夜宗的長老血魂老人,雖然后來被陳黃龍用建木之心的手段,把自己身體之中的妖邪追蹤力量全部剔除,但是在看到陳黃龍的第一眼,暗夜宗還是有人大口喝出,“他便是殺了血魂老人的人。”
“不錯,正是你家爺爺,” 陳黃龍剛醒來,就看到自己的好友被人打得再次吐血,雖然在驚異對方的實力強悍,但是心中的一腔邪火卻已經決定要發在此人身上了。
“你叫什么名字?我手下不死無名之輩!”陳黃龍語氣很大,但是卻極為心細的四下看了一遍,卻發現那些大佬們都在,不但張爺爺在,而且連自己的爺爺陳坤都站在一個滿面和藹,沖著自己點頭的老頭后面,不用說,自然是他們這個派系的帶頭大哥段牧云了,而恰恰相反,在他們對面,站著的則是王云鶴,還有皇甫家的老爺子,以及一個身材矮小,帶著滑稽瓜皮帽的老人。
這個人,便是自己誓死必要鏟除的尹政武,尹政武用毒蛇一樣的倒三角眼,沒有一絲表情的看著陳黃龍,心中想的估計也沒有什么好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