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盆牡丹,竟然是淡淡的藍(lán)色,牡丹這種顏色的,可不多見,而在不遠(yuǎn)處的假山旁邊,有一顆牡丹同時開著好幾種顏色,不知道是不是燈光的緣故,他竟然看到了墨色牡丹。
“青蓮小姐要出售的就是這一盆牡丹花?”徐子慕皺眉,問道,如果真是這麼幾盆,他感覺,十萬元一點(diǎn)都不貴,感情他還真是站了便宜了。
“嗯……是的!”即墨青蓮訕訕的道,“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徐子慕笑道,“只是青蓮小姐大概不知道牡丹花價。”
即墨青蓮以爲(wèi),他是嫌棄牡丹花貴了,自己坑了他,不僅臉上一紅。卻不料徐子慕卻說道:“自唐以來,牡丹花都是花市中價錢最貴的,而牡丹從花型到花色,品種不同,價錢也不同,豈不聞——一叢深色花,十戶中人賦?而青蓮小姐的這幾盆牡丹,品種都是百裡挑一的,所以,你賣的價錢,實(shí)在太低了!”
“徐先生——”即墨青蓮臉上火燒火燎的難受,幸好有著夜色遮掩,否則,她真有些無地自容了,忙著說道,“我真的是……要不算了,我不賣了,我明天把錢退給你!”她還從來沒有做過坑蒙拐騙的事情呢。
“不不不!”徐子慕連連搖頭道,“青蓮小姐,你誤會了,我是意思是說,你的這個牡丹花,真的賣便宜了,如果將來你缺錢花,想要弄一些稀罕花兒草兒出售,記得找我,很多貴婦人和一些老爺子,都喜歡這些花花草草的!”
“呃……”即墨青蓮瞪大眼睛看著徐子慕,問道,“你說真的?”
“騙人是小狗!”徐子慕輕輕一笑。
這次,即墨青蓮也忍不住笑了起來,看看外面的天色,笑道:“天色不早,我也不留你坐了,明兒下午四點(diǎn)我會準(zhǔn)時去徐氏醫(yī)院,但願能夠醫(yī)治令尊!”
“多謝青蓮小姐!”徐子慕聽得她這麼說,沒來由就有些放心了,這些日子,老父臥病在牀,他能夠做的事情,也都做了,餘下的,也就是聽天由命了!
“就算家父不能夠清醒過來,我也一樣感謝青蓮小姐的援手之德!”徐子慕走到回春坊的門口,突然站住腳步,轉(zhuǎn)過頭來說道,“你不用擔(dān)心和馬院長的賭注,放心!”
如果給大夫太多的壓力,反而會恰得其反,所以,徐子慕不放心,走到門口,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
“我不會輸?shù)模 奔茨嗌忀p輕一笑,淡然如蓮,卻帶著難以言喻的自信。
“呵呵——”徐子慕聽得她這般說法,心中更是篤定了,不會輸——那就意味著,父親會醒過來,就是明天,真是太好了!
等著徐子慕離開後,牛大傻從廚房裡面跑了出來,先把院子門關(guān)好了,這才圍著即墨青蓮轉(zhuǎn)悠了兩圈,然後一臉的傻笑。
“笑什麼?”即墨青蓮不解的問道,“你的香辣蝦,做好了?我餓了,等著吃呢!”
“放心,晚飯很快就會好的!”牛大傻咧嘴而笑,“姐,我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你和老頭果然是一個師門出來的!”
“爲(wèi)什麼?”即墨青蓮端了一張竹椅子,就坐在回春坊院子裡面,這個時候太陽已經(jīng)下去了,院子裡面清水徐徐,很是舒適!不過,有蚊蟲叮咬,她已經(jīng)在考慮,要不要在院子裡面,多種一些驅(qū)蚊草之類的植物?
“和老頭一樣老奸巨猾啊!”牛大傻嘿嘿怪笑道,“我一直以爲(wèi),我已經(jīng)學(xué)到三成老頭的本事了,但和姐一比較起來,我還是太差了,我就是一個傻子啊!”
即墨青蓮目瞪口呆,她這麼粉嫩嫩,水靈靈的,老奸巨猾四個字,怎麼都和她沾不上一毛錢的關(guān)係吧?
“明天把那個老頭子救活了,可以有百萬診金,還有那輛漂亮的寶馬車子,加上那個馬院長的一百萬賭金,嘖嘖,我們這幾年的小日子都不用愁了,姐,你真是太厲害了!”牛大傻繞著即墨青蓮,不斷的轉(zhuǎn)悠著。
即墨青蓮已經(jīng)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這丫就是一個傻子啊,小師公沒有說錯,他就是傻子——他難道就沒有腦子想想,如果他們治不好,怎麼辦?
“姐,你聘用我做你的御用車伕好不好?你放心,我的車技很好的!”牛大傻的目標(biāo),很明顯還在那輛寶馬車上。
“成,如果真的治好了徐伯夷,那輛寶馬你想要怎麼折騰都成,但有一點(diǎn)你給我記住——車子可以隨便撞,絕對不能夠撞著人!至於你……”即墨青蓮伸手在他額頭上彈了一指頭,這才說道,“你皮粗肉厚的,我一點(diǎn)也不擔(dān)心你的!”
“對極對極,姐你放心,車子我也不會撞壞的!”牛大傻聽得即墨青蓮答應(yīng)讓自己開那輛目前還不屬於他的寶馬,頓時就來了精神,樂的直笑,嘴巴都要裂到耳根了。
“你難道一點(diǎn)都不擔(dān)心,我們治不好徐伯夷?”即墨青蓮很想知道,這人的腦子,怎麼長的?也難怪小師公說他是傻子,有時候,看著還真是傻。
“治不好我們就賴賬啊!”牛大傻一副理直氣壯、天經(jīng)地義的樣子。
即墨青蓮對著昏暗的天空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這年頭,你絕對不要和一個傻子講道理……絕對不要!
賴賬——虧他說得出口!
“不過,姐,你不是說,你不懂醫(yī)術(shù)嗎?”牛大傻這個時候,似乎終於想到了這麼一個關(guān)鍵性的問題。
“嗯,是的,我不懂醫(yī)術(shù)!”即墨青蓮點(diǎn)點(diǎn)頭,她確實(shí)不懂醫(yī)術(shù)的,理論知識知道一點(diǎn),但實(shí)際經(jīng)驗(yàn)……那就是白癡水準(zhǔn),她可以保證,就算是衛(wèi)校出來的護(hù)士,都比她強(qiáng)了不止是一點(diǎn)半點(diǎn)。
“那你怎麼醫(yī)治?”牛大傻一邊說著,一邊做了一個手勢,終於,他有點(diǎn)開始擔(dān)憂了,“要不,我們打電話給老頭問問。”
“小師公要是知道我們把回春坊抵押了,殺我們的心都有!”即墨青蓮直截了當(dāng)?shù)恼f道。
“那你還……”牛大傻愣然,這次,他是真的傻了,他是完全信任即墨青蓮的,畢竟,即墨青蓮乃是他那個師叔即墨明鏡的閨女,所以,他信任她。
“我不懂醫(yī)術(shù),但我懂藥,想來你也懂藥的!”即墨青蓮擡頭,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牛大傻,低聲嘆道,“只是治好了徐伯夷,會招惹無窮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