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擊嘛?那好哇。
開炮?還是算了,現在對著這艘巨型戰艦開炮,無異于自殺!作為有過多年從業經驗的老牌海盜,陳祖禮非常清楚這種后果,如果他的劍魚號敢于先發炮,除了他能夠奪天之幸,一炮擊中這艘巨艦的彈藥庫,否則,就等著那艘船上無數的巨炮接踵而來的報復,對劍魚號而言,那將是場絕對的災難!
既然不敢開炮,投降更加不敢,那就只有一條路可以選擇了,悶聲發大財,一條路跑到黑,跑路!不管能不能跑得掉,先跑了再說!陳祖禮這也是被逼的實在沒轍了,雖然明知道,這艘明軍大船隱匿身形開到這里,就是為了他,可他又能怎么樣?跑不掉,還能呆在這里等死嗎?等著明軍把自己抓了俘虜,然后和自己那個大哥一樣,給帶到大明京城去,凌遲處死?想想就頭皮發麻!陳祖禮下一刻就作出了決定,如果真到了要被抓俘虜的那一刻,自己說什么也要先一步自殺!堅決不能當明軍的俘虜!寧可拔刀自戕,受這一刀之苦,也絕不能受那萬剮凌遲之罪。
“唰!”蘭州號上面的所有燈光瞬間全部亮起,從遠處看,亮閃閃,明晃晃,玲瓏剔透的大寶船就像一個稀世珍寶一樣,放射著璀璨的光芒。
“咚!咚!咚!”
激昂的戰鼓聲在黢黑的海面上傳出去老遠,這是兩艘不同立場的戰船相遇,將要進行接舷戰的信號,停到信號聲,一般來說,另一艘戰船上也應該擂響戰鼓回應。這就好像陸地作戰的時候,武將出場叫陣要求單挑斗將是一樣的,不敢應戰的一方通常都是懦弱的代名詞,今后會在人前無法立足的。
陳祖禮聽到戰鼓聲,再看見明軍寶船上已經亮起的燈光,就已經明白是怎么回事兒了。接舷戰?勃林邦的人還會害怕接舷戰?他們就是憑著接舷戰起家的!海盜們若不是通過接舷戰,他們怎么能搶劫財物?又怎么生活?即便是搶劫一艘商船,如果商船上的人聽說過海盜的惡名,奮起反抗的話,那也是一場接舷戰,這種形式的戰斗,對陳祖禮來說,幾乎就是生活的主旋律,那就是他每天上班都要進行的工作,是生活的一部分,也是他為之奮斗的事業,你說他聽到這種戰鼓聲會是什么感覺?會有什么反應?
每次聽到的戰鼓聲都是劍魚號先敲響的,這次還是第一次由對手先敲響代表接舷戰的戰鼓,陳祖義愕然愣住的同時,也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覺,你們這些大明人還真的以為我陳祖禮兵敗可欺呀?竟敢在我的面前敲響戰鼓?老虎不發威,你真當我是只病貓?
“掌燈!擂鼓!準備接舷戰!”
陳祖禮本就不是一個坐以待斃的人,就算明軍戰艦開炮,他也準備負隅頑抗,不顧一切的逃跑!想讓他站在這里等死,根本不可能!就算要死,他也要在死在逃亡的途中!而不是呆站著被人砍掉腦袋!如今明軍給了他一個正面對決的機會,他豈能錯過?這艘大船上的明軍指揮官真是一個糊涂蛋,放著堅船利炮不用,卻想要和我進行接舷戰!難道他們不知道我陳某人最擅長的就是這個嗎?哼!如果那艘船上的明軍戰力不強的話,說不定我還有機會奪了他的大船呢!到了那時候,就是爺爺逃出升天的時候,我要敲著鑼、吹著號,大搖大擺的從你們面前走掉!
陳祖禮越想越美,干脆把舵輪綁死,命令降下主帆,停止搖櫓,讓所有船員到甲板上集合,他要給船員訓話,作戰前動員演講。
“孩子們,看見那艘明軍大船了嗎?他們在向我的劍魚號叫號!今天,我就帶著你們去奪了他!奪下明軍大船,你們就可以跟著我繼續縱橫海上了!”是呀,有了這么大一艘戰艦,他們還怕誰?完全可以大搖大擺的在海域縱橫!似乎無數的財寶美人已經在向他們招手,他們又可以過那種嘯聚海上的生活了!“拿好家伙,準備上!”
董宇歷經多次與海盜之間的戰斗,當然知道這種戰鼓聲意味著什么,聽到鼓聲的同時就愣住了,“胡鬧!”低喝一聲之后,臉色鐵青的從梯跑下甲板。旺財和島川馨子當然是一聲不響的跟著,胡玲一怔之后,身形一動,白衣如雪的她,就像黑夜中的幽靈一樣,快速的飄向董宇。
甲板之上,安吉利兒正在整隊。蘭州號上所有能參加戰斗的的船員全都整齊地站在甲板上。弓弩手、火銃隊、刀盾手、長槍兵、投矛手、鉤鎖隊,一排排、一列列,足有四五百人。
安吉利兒雖然并沒有親自指揮過這種多兵種作戰,但是憑借她過人的戰場嗅覺和戰斗經驗,還是把士兵們按兵種遠近搭配,分配的層次分明。
董宇看著安吉利兒嚴肅地做著站前布置,站在梯口就沒有過去,身后面跟過來的人也自覺的站在他的身后,全都鴉雀無聲地看著安吉利兒排兵布陣。安吉利兒也在作戰前動員,當著這么多士兵的面,董宇也確實不易當眾訓她,否則,讓她丟了面子倒是其次,若是因此失了士氣,豈非因小失大?
安吉利兒確實是適合戰斗的女人,短短時間內,她就把各兵種配置完畢。刀盾手在前,火槍手隨后,長槍兵居中,弓箭手壓陣,鉤鎖隊在最后尋機上前。一個個兵種讓她搭配的合情合理,雖然還達不到最經典的軍事配置,但是作為一個第一次指揮這么多兵種協同作戰的指揮官來說,安吉利兒已經做得非常完美了,董宇自信自己親自上手,也不會比她做得更好。
甲板上忽然多了一群人,作為指揮官的安吉利兒當然早就注意到了,但是正像董宇想的那樣,安吉利兒現在是在給即將出征的軍隊布置任務和作戰前動員,實在是不易分心,因此只是匆匆瞥了一眼之后,就繼續她的工作。等到兵力配備完畢,又觀察了一下陳祖義的劍魚號離自己的距離之后,才一溜小跑得到董宇面前。
“參見大人!”雙手抱拳單膝點地,給董宇行了一個軍禮。
董宇兩步跨到跟前,伸手拉著她的胳膊把她拉了起來,“好你個安爾樂!我說了不讓你親自參加接舷戰,你這是在干什么?誰給你的權利,讓你可以擅自用兵?這接舷戰豈是那么好打得?我們有大炮強弓,輕易就能讓敵軍飛回湮滅,你如此輕舉妄動,隨意犯險,你想干什么?你還聽不聽我的命令了?”語氣非常嚴厲,音量卻不高,他也不想讓別人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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