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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中大街,繞過米脂大街,陳靖元率人急匆匆地趕到了位於東大街西角,卑南城數一數二的大客棧,鴻賓樓。
只見鴻賓樓外裡三層外三層被一干老百姓圍得水泄不通,隱隱約約聽見人羣中有人對著鴻賓樓門口大肆叫囂。
“怎麼著?人多欺負人少還是怎麼的?我告訴你們這些外鄉土鱉,這是卑南城,這是天子腳下,哼,還反了你們!”
還沒算完,接著這個聲音又繼續叫道:“本公子還把話放這兒了,樓裡面那兩位姑娘今天我是要定了,我陳家二公子要的女人還沒有不成的時候,我勸你們還是乖乖放下兵器,一會兒皇城兵馬司的人來了,嘿嘿,你們一個也跑不了。”
率領五十親衛死死守住鴻賓樓門口的羅士信拔刀相向,對著那位身穿方領斜襟寬袍,頭戴帛巾,右手拿著一折紙扇來回玩轉的陳二公子喝道:“樓中兩位夫人乃我家侯爺的家眷,請公子自重。”
陳二公子嗤笑一聲,哼道:“癩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氣,還你家侯爺?如果你家主人是侯爺,家眷怎會投宿客棧,真欺公子我見識淺陋嗎?看你們這身行頭也是軍中之人,哼,私出軍營潛入皇城,你們好大的膽子。趕緊閃開,別礙了本公子與兩位小嬌娘的好事,否則皇城兵馬司的蘇指揮使來了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滾!”
陳靖元聽著這紈絝左一句皇城兵馬司,右一句蘇指揮使,可見來頭不小,也不再猶豫,摒開圍觀的羣衆走了進來,怒喝道:“本侯的家眷暫棲客棧是否還要向皇城兵馬司報稟啊?”
話音一落,金多寶率著隨後的五十名親衛也跑了進來,大宣道:“鎮國大將軍,參知樞密院政事,平南侯到,閒雜人等退避!”
嘩啦啦,幾十名親衛將圍觀的人羣往後推了又推,將陳靖元團團護住。
緊接著,羅士信等在門口守護的親衛齊刷刷地跪了一地,慚愧道:“參見侯爺,屬下等人辦事不力,讓兩位夫人受驚了。”
陳靖元擺擺手示意他起來,責怪道:“你們昔日的膽子都丟哪兒去了?以後碰見這種腌臢潑才直接本侯先扇他幾嘴巴子再說,免得在這兒呱噪亂人心情,懂了嗎?”
羅士信等人汗顏地點了點頭,刀卻還沒有回鞘,繼續對著陳二公子,比之前多了一份狠厲,頗有一聲令下就將他剁成八塊的架勢。
陳二公子一見陳靖元壓根兒就沒有正眼瞧著自己,話中還左嘲右諷,絲毫不把自己當一回事。見著對方就要擡腳走進鴻賓樓,趕忙喊道:“喂,你說你是平南侯就是平南侯了?信不信本公子叫皇城兵馬司的人將你抓入大牢治你個冒充朝廷大員之罪?”
見過二的,還沒見過這麼二的,愣是要爭當二逼中的戰鬥機。陳靖元此時也按捺不住了,回頭陰測測地看著陳二公子,冷聲道:“你算個什麼東西?趕緊給我滾!”
莫大的侮辱,一股羞恥感襲上陳二公子的心頭,圍觀羣衆指指點點,陳二公子彷彿感覺自己就是一隻被人當街戲耍的潑猴一般。對方又那麼多人,他真心不敢上前撕扯對方,萬一那些丘八軍士鋼刀一劈...
就在這時,轟隆有序的馬蹄聲陣陣朝這邊傳來,陳二公子擡頭一看,原來是自己的僕從招來的援軍,皇城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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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司的人馬終於來了。
看著馬蹄聲聲,塵土飛揚數百騎朝自己這邊趕來,陳二公子頓時心花怒放,對著爲首之人揮手喊道:“蘇指揮使,這兒,這兒。”
數百皇城兵馬司的人馬將鴻賓樓外的羣衆驅散的一乾二淨,與陳靖元的近百親衛拔刀而對,看得陳靖元一陣蹙眉,心道,莫非今日被這小人纏住無法善了了嗎?
爲首將領與陳二公子寒暄幾句,疾步走向陳靖元,沒有託大彬彬有禮抱拳道:“在下乃御林軍殿前副指揮使,兼皇城兵馬司指揮使蘇石義,敢問這位公子可是鎮國大將軍、平南侯爺?”
對方見陳靖元年紀輕輕,又近百名軍士相隨,一股上位者的氣勢天生而在,所以也不敢貿貿然小覷而得罪了他。
陳靖元一聽蘇石義自報門戶,心道,蘇氏五兄弟的蘇石義,那不就是左金吾衛大將軍蘇劉義的。
隨即含笑一聲,道:“原來是蘇大人,在下正是平南侯陳靖元。”說著示意金多寶將腰牌掏給蘇石義看。
蘇石義看畢,心道,果然是真的,傳聞平南侯年紀輕輕位高權重,心狠手辣殺伐果斷,今日卻能夠對陳啓軒(陳二公子)如此忍耐,果真非一般人啊。
陳靖元官居二品鎮國大將軍,爵封平南侯,蘇石義不過四品皇城兵馬司指揮使,更無爵位,既然知道陳靖元的身份,就要以下官身份拜見上官。
隨即,蘇劉義整整銀盔,抱拳行禮道:“下官蘇劉義見過平南侯陳大將軍。”
見自己的上司都對陳靖元畢恭畢敬,幾百皇城兵馬司的軍士也收刀回鞘紛紛朝陳靖元跪下,高呼拜見平南侯。聲勢唬人,頗爲壯觀。
陳啓軒見自己找來的援兵竟然對著陳靖元又跪又拜,顯然自己真是踢到了鐵板,但一想到自己乃是陳府二公子,父親陳宜中高居左丞相之位,大哥陳啓泰更是明年科舉的狀元內定人選,心中又是一陣釋然,哼道:“蘇指揮你可要驗清了,此人是否真的是平南侯?”
這話在陳靖元、蘇石義等人聽來盡顯蒼白,無非是想給自己一個臺階下罷了。
蘇指揮點點道:“自然無錯,正是平南侯當前。”
陳靖元忽然問道:“蘇指揮,他是何人?”
蘇石義道:“這位乃是當朝丞相陳大人的二公子,陳啓軒。”
陳靖元哦了一聲,裝作狐疑道:“可是那位當年裹挾兩萬將士中途逃命,不顧先皇死活的陳宜中嗎?”
蘇劉義戛然而止,一臉驚訝,不知如何應對。
陳宜中這個醜事滿天下都知道,但是官場中人一般都忌諱不提,畢竟陳宜中現在還身居左丞相之職,位高權重,誰也不敢輕易得罪。就連陸秀夫等清流系都不願提及此事,因爲陳宜中丟了天下讀書人的臉面。
而這位平南侯竟當衆還當著陳宜中的兒子面前提及此事,這不是赤果果的打他陳某人的臉嗎?
他蘇劉義還不想摻和國舅系和陳系的爭鬥。
“你,你這黃口小兒,竟敢辱及家父?你,你,”陳啓軒的臉一陣青一陣白的怒視著這個竟然當堂揭他父親瘡疤的陳靖元,憤怒與羞愧令他口不擇言,更是無言反駁。
蘇石義見狀,心道要糟。
果不其然,陳靖元笑瞇瞇地對著蘇石義道:“蘇大人,陳啓軒可有功名之身?或者供職朝
廷御史衙門?”
蘇石義知道陳靖元要開始發難了,硬著頭皮搖頭道:“不曾。”
“哼,”陳靖元冷哼一聲,看了眼金多寶,隨即喝道,“和尚,給我將這個辱罵朝廷命官,大宋勳貴的刁民拿下!”
金多寶幹這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自然熟門熟路,對著身邊的東西揮手,喝道:“拿下!”
這突然襲擊令陳啓軒大驚,忙對著陳靖元叫道:“你想幹嘛?我是陳府二公子。”
陳靖元對陳啓軒的叫囂不屑一顧,森然說道:“先是對我家眷欲圖不軌,再是對我口出不遜,哼,今天我不替陳宜中教訓教訓你,遲早要給你陳家遭來大禍。來人,給我掌嘴。”
陳啓軒聞聽剛想叫喊,鼻樑就吃了金多寶一記銅鈸大的拳頭,頓時眼冒金星,頭暈目眩。
見著金多寶還要打下去,蘇石義趕忙求情道:“平南侯,我看還算了吧,畢竟他是丞相府家的公子,而且這,在下官的管轄區域出了事,我也不好交代不是?”
陳靖元不懼陳宜中,不代表蘇石義等人不忌憚陳宜中的記仇。
聽著蘇石義的求情,陳靖元也有心賣給蘇家兄弟一個人情,況且心中的那口惡氣也算是出了,隨即道:“好,就給蘇大人一個面子,和尚,放了他。”
金多寶等人聽罷直接將陳啓軒吧唧一下扔到了地上,又摔了個狗啃泥。
蘇石義一般對著陳靖元道謝,一邊命令軍士和陳啓軒的僕從將他扶起來送回陳府。
接著兩人又寒暄幾句,陳靖元更是相邀蘇氏五兄弟有時間來府上作客一番云云。
不一會兒,蘇石義就領著幾百軍士翻身上馬離開了鴻賓樓外。
陳靖元也大步走進鴻賓樓去看望被陳啓軒嚇得躲進天字號房的喬家姐妹倆,軟語安慰一番之後,就領著她們和親衛們出了客棧,浩浩蕩蕩朝給大小二喬新買的宅院趕去。
半死不活的陳啓軒被軍士和僕從扶回陳府後,在陳府中又是引起了軒然大波,這卑南城還有人敢如此明目張膽毒打陳家二公子的?
陳啓軒被扶在一把椅子上,捂著鼻樑哭道:“爹啊,那個平南侯欺人太甚,若不是他辱及父親,我怎會出言不遜,嗚嗚,疼死我了!”
陳宜中坐在首座手搭在黃木大椅扶手上,吭哧吭哧呼著粗氣,沒有吱聲。
反倒是他的大兒子陳啓泰,將手中的書籍輕輕放在茶幾上,斥責道:“二弟,現在是什麼時候了你還在外面招惹是非?如今的陳家,就連國舅都忌憚三分,你還敢將是非攬在身上,你啊,就不能懂點事嗎?”
陳啓軒見父親不言語,大哥數落著自己,頓時更加委屈,道:“難道皇上,太后就任憑陳家這個小兒如此囂張下去嗎?嗚嗚,我不也是爲了陳家的臉面嗎?”
陳啓泰還想繼續責罵弟弟,卻被陳宜中擡手阻止掉,說道:“老二,明年你兄長就要科舉了,這狀元人選已經內定是你兄長,在這期間陳家決不能再招惹什麼是非了。不過,今天這件事也不能就這麼忍氣吞聲下去,不然天下人都以爲咱們陳家是顆軟柿子了,任誰都來捏上一把。明日早朝,我就參他一本,哼!”
陳宜中話一落,陳啓軒頓時忍痛笑著連連點頭,而陳啓泰則是滿臉的擔憂,心中隱隱感覺這次的狀元之位又有一番波折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