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何晨從來沒見過她這么發(fā)怒,頓時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女堡主此時卻是話鋒一轉(zhuǎn),“難得夏先生是刺客或是細作不成?你要下此狠手?”
何晨機靈一動,連忙道:“屬下正是如此想的,宴會中人群眾多,若是公然捉拿,屬下怕傷及無辜,因此冒險用暗箭射殺,屬下預料錯誤,還請堡主懲罰!”
“既然如此,你是為了堡中安危,罰薪一個月,以示懲戒。”
“是!”何晨連忙磕頭答應,從新回到女堡主身后。
我日!夏柳見這個兩人唱這出雙簧戲,弄來弄去什么事情都沒有!真他娘的奸詐!
“夏先生,不知你來鄙堡到底意欲何為?難得真的是刺殺或是細作?”女堡主細眉輕挑,口氣看似淡淡的,實際上是暗含殺機。
何奇不在,沒人做擋箭牌,夏柳還真有點頭疼,見那女堡主眼光輕瞄,似乎并不在意他的舉動,他旁邊的兩個修真界老頭也是閉目養(yǎng)神,但夏柳卻知道自己一旦有什么異樣的動作,他們立刻就會出手。
娘的,看來再拖延下去也不是辦法,干脆豁出去了!
夏柳大聲道:“堡主,我這次來,就是為了史可法的事情!希望堡主放了史可法!免得與朝廷為敵!”
女堡主眼中光芒一閃,盯著夏柳,“史可法?”頓了頓,淡淡道:“原來你是為了史可法的事情!太原府知府嚴樹難得沒把我的話帶到么?”
“帶到了,但是我還是想請堡主網(wǎng)開一面。這個史可法是朝廷的人,就算他破壞了龍脈,但不一定要殺了他吧!”
“啪!”女堡主拍案斥道:“我只殺他一人已經(jīng)是仁慈,既然你來了,就一并陪他去吧!”話音落下,旁邊閉目養(yǎng)神的兩老頭立刻出手。
兩道身影快速絕倫,夏柳一愣神就已經(jīng)到了眼前,兩老頭給自伸出雙手抓向夏柳的雙臂,沒有一點氣息,不像弓箭或者其他的東西,行動時還帶著風,然而這兩老頭就像空氣一樣,毫無聲息,鬼魅一般突然出現(xiàn)。
夏柳大驚失色,這種詭異的身法還是第一次碰上,連忙催動體內(nèi)的真氣,想把兩人擊退。
那兩老頭的雙手,如鐵箍一般,迅速的抓住夏柳的胳膊,夏柳一驚,連忙使出一熱一寒的真氣。兩老頭各是感覺到手上一灼一冰,立馬閃電般退出半米。
夏柳趁機飛身退后,大聲道:“堡主,有事好商量,否則別怪我大開殺戒!”
女堡主冷哼道:“兩位尊者,夏先生既然已經(jīng)開口,兩位就不必客氣了。”
兩老頭對望了眼,仿佛心意相通,閃身朝夏柳飛去。
我日!真他娘的打啊!夏柳沒的選擇了,真氣盈動,兩道真氣瞬間噴發(fā),朝那倆老頭迎頭擊去。
兩老頭之前已經(jīng)見識過夏柳詭異的冷熱真氣,此時驀然駐足,各自使出看家真氣,迎著各自相對的真氣而去。四道真氣在空氣中急涌,頓時帶動風氣,飄搖激蕩,地上的長草被吹得東倒西歪,亂成一片。
真氣終于碰撞,那兩老頭沒料到夏柳的修為竟然比他們還要高些,太過大意了,吃了暗虧,灼熱的真氣與寒冰真氣頓時把他們的真氣逼縮了幾米。不過兩人畢竟是修煉多年的真人,真氣雄厚,立時加強反擊,雙雙往夏柳處推進。
我靠!夏柳感到吃力,這兩個尊者的修為與夏柳有些差距,但夏柳以一敵二就有些窮于應付了!此時被兩人這么壓制,漸漸有不支的跡象!拼命催動真氣,但無奈對方太強,真氣根本難以前進半步,還緩緩向后退縮!這樣下去老子非被他們的真氣給震死不可!夏柳猛得一咬牙,鼓足最后一口氣,猛然使出全身的力氣,把那真氣推涌向前,而自己則連忙閃身就逃,身若流星,朝那草原外的夜幕飛去。
兩老頭消去夏柳的真氣后,異口同聲的清喝,立馬追去。本??D?拾?κ文?W?
夏柳展開飄渺影,奮力向那圍墻外掠去,心想只要逃出這里,天高地廣,老子逃出這兩老頭的追捕還不是件輕而易舉的事情。不過事情沒他想象的那么容易,女堡主早吩咐何旭派人嚴守四周的圍墻,一見夏柳飛去,弓箭立刻射出。漫天箭雨迎頭痛擊。
日了!夏柳被這突如其來的一陣亂射,立馬用真氣擋住,但速度卻是慢了下來,眼見沖不過去,只好往別處飛去。經(jīng)過這么一來,很快被那兩老頭給追上了。
“兩位大叔!停停手,讓我說兩句話行不?”夏柳眼見自己已經(jīng)被那兩老頭如甕中捉鱉一般,實在想不出辦法逃掉,只好耍個滑頭。
兩老頭一前一后,堵住了他的前后退路,對望了眼。
女堡主的聲音道:“夏先生,莫非有什么遺言么?不用太過擔心了,十五月圓之夜才是你的忌日!”
是你媽的忌日!我操!夏柳心里狂罵,但臉上卻不得不裝作笑瞇瞇的樣子,“嘿嘿,堡主,你應該知道我的身份,如果我死了,你們何家堡能逃得了?”
女堡主款款走近,身后跟著白清候與何晨,“這就不用夏先生費心了,我何家堡雖然從不入仕,但在朝中還是有些關系的,若是因你這個區(qū)區(qū)一人就能把三百年基業(yè)的何家堡毀掉,那這大明朝恐怕也不穩(wěn)了!”
沒看出來這個女人還真是狠角色,難怪能坐上堡主的位置,還真是有些手段的。夏柳眼珠亂轉(zhuǎn),“堡主,如果你真是何家人的話,就該為何家考慮,何家的實力的很強,但你別忘了,我夏柳也不是孤家寡人,別說皇上跟我是兄弟,我還是楚家的女婿,苗疆土司的女婿,遼東名將熊廷弼、袁崇煥也是我的兄弟,東林武院更是人才濟濟,他們?nèi)际俏业膶W生,還有,現(xiàn)在的三邊總督楊鶴跟我也是朋友,老子要是死了,不僅皇上震怒,楚家更不會饒過你們,再加上我的兄弟、學生,大明的軍馬至少有三分之一將會殺到你何家堡,就算你再厲害,能抵擋得住大明三分之一的軍馬?你何家堡絕對會成為一片廢墟,別說三百年,三千年也照樣滅了!”
這次是性命攸關,夏柳是能想到的都想到了,能拉出來嚇唬人的都拉出來了,心想要是這樣都不能把你鎮(zhèn)住,老子這條命丟這里也沒話說了。
女堡主倒還真是一怔,雖然她也知道這個夏柳的名頭,但沒想到他還有這么多亂七八糟的關系網(wǎng),皇上與楚家就難應付,苗疆土司倒不足為慮,畢竟太遠了,但他指名道姓說出來的三個大將,可是現(xiàn)在大明朝中為數(shù)不多的幾大領軍大將之三,而且威望頗高,萬一真的激怒了他們,就算她白家聯(lián)合徐家,也難以阻止。加之東林武院,雖然說剛建不久,但現(xiàn)在軍中的將領大多數(shù)都是從東林武院挑選出來的。這么多力量單個看都不足為慮,但是一旦匯集到一起,形成一股洪流,那何家堡真的死無葬身之地了!
女堡主正在考慮,何奇及時出現(xiàn),求情道:“堡主,侄兒也認為此人不可殺!”
女堡主瞥了他一眼,“說說理由!”
何奇振振有詞道:“堡主,此人的勢力確實很廣,而且他是殺掉韃子首領的大明英雄,堡主如此做,會激怒大明的軍民,別說皇上,連平名百姓都會認為我們何家堡罪大惡極,這股輿論洪流,不可不重視!”
夏柳雖然對這個人很是討厭,但見他這么替自己說話,第一次覺得這家伙是這么的可愛啊!娘的,真想沖上去跟他來個大擁抱!
女堡主想了片刻,卻是話鋒一轉(zhuǎn),“你跟他是如何認識的?”
何奇一愣,連忙道:“回堡主,回來的途中,侄兒曾借給他一匹馬,因此相識。”
“哦?”女堡主對這個何奇可是了解的很,心機深遠,擅偽飾,他竟然能好心借馬給他,這基本是不可能的。但其中是否有內(nèi)情也不再多問,畢竟再問細點,這個何奇說不定就會找其他的借口搪塞。自己自從接替了堡主之位后,與他的關系一直不好,怎么說自己都是外姓人,與他腦僵不是好事情,因此點點頭,“若是不殺他,怎么處置此人?”
“這……”何奇想了下,轉(zhuǎn)頭對夏柳道:“夏兄,此事就此作罷如何?史可法破壞我何家堡龍脈,必須以他的血來祭祀,還請夏兄多多體諒,朝廷官員無數(shù),也不缺他這一個!”
這個何奇,搞什么鬼?夏柳凝眉望著他,見眼目光閃爍,似乎在示意什么,夏柳眼珠一轉(zhuǎn),故意想了很久,“這……好吧!就看在何少爺?shù)拿孀由希@事就這么算了,但我有一個要求,你們必須答應!”
何奇忙接下話茬道:“夏兄請說。”
“我要見史可法一面!”
何奇轉(zhuǎn)頭望向那女堡主,只見她想了片刻以后,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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