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唱者一直處于突如其來的黑暗中,這不論是對于歌手的狀態(tài),還是對歌手的舞臺效果,都算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白曉笙在黑暗中能看到觀眾的樣子,但是觀眾卻只能勉強(qiáng)看到她的輪廓,這對于一個她的演唱來說,算是一個毀滅性的打擊。
人都是靠眼睛來確定第一印象的,而此時燈光過了十來秒都沒有任何反應(yīng),那么給觀眾所帶來的感受,理所當(dāng)然的就弱了很多。
但就算后臺出了事故,白曉笙也不可能閉口不唱了,如果選擇直接下臺,那么這次她的演出就搞砸了。
不管怎么說,這次都是一次非常大的危機(jī),但是以少女歌手的心智,自然沒有任何的猶豫,在旋律響起來的時候,就迅速進(jìn)入了狀態(tài)。
黑暗中的人反而更容易讓心靈平靜下來,一位專業(yè)的歌手就算是跪著,也會將歌曲唱完,而不是選擇知難而退。
所以在觀眾還疑惑不解的時候,一聲略帶狂野的歌聲瞬間打斷了他們的思維,連本來滿面含笑的那些老藝術(shù)家們,眼神都是瞬間一亮。
“...這唱的和昨天聽到的有些不同啊?”
節(jié)目組導(dǎo)演本來還在一臉焦急的看著燈光師在那調(diào)試,但隨后對方突如其來的歌聲,瞬間就像是驚蟄乍起一般,深深的震撼了他的內(nèi)心。
若說昨天對方唱的一小段只是普普通通,那么今天晚上這樣的水準(zhǔn),那絕對已經(jīng)是登堂入室的層次了。
“好像的確不太一樣,感覺連人都變了一樣。”
那個舞臺負(fù)責(zé)人額頭的冷汗還沒有擦掉,此時聽到這個歌聲后,臉色卻情不自禁的放松了下來。
昨天看到的那個穿著華貴時尚的少女,還以為只是個花架子而已,畢竟那歌聲雖然還不錯,但也并不像一些雜志吹的那么好聽。
但是今天晚上,在那朦朧黑暗中所傳出來的歌聲...簡直就是像指明前方的燈塔一樣璀璨。
這歌...這歌...也唱的太好了點(diǎn)吧?!
王墨洪本來捏著煙的手,此時也不自覺的有些哆嗦了兩下,看著朦朧的黑暗中那個只有輪廓的倩影,心中只覺得有股奇異的情緒蔓延了出來。
“好地道的京腔味...這個女歌手是京城人么?”
“似乎不是,聽說是廣南市的新生代歌手。”
“廣南不是說粵語的么?哪有這么地道的京味...?”
“可能是練習(xí)過吧,不過這唱的真心不錯,就是沒燈光看不到真相,可能是舞臺故意弄出來的神秘感。”
臺下的不少觀眾們,都是相互之間對視了兩眼,然后開始小聲的討論起來。這些來自京城本地的觀眾們,很少有聽過白曉笙的歌曲,大多的人對白曉笙這個人都完全沒有印象和了解。
畢竟少女歌手的出道時間短,又沒有做到一炮而紅的水準(zhǔn),粉絲都大多集中在南方城市,甚至連香江澳門都有不少白曉笙的粉絲。
但是北方城市中,特別是京城這樣的大都市,大部分對少女是沒有任何了解的,粉絲也是非常少數(shù)的那種。
雖然臺下有幾個年輕觀眾,對于白曉笙的唱歌非常激動,但也無法改變這里大多數(shù)人不了解白曉笙的事實。
連電視前的觀眾都是一臉疑惑,燈光過了一分鐘都沒有亮起,鏡頭對準(zhǔn)的就是黑乎乎的一片,唯有那種極具穿透力的歌聲,瞬間在眾人的耳邊爆發(fā)出來。
在觀眾完全對白曉笙不了解的情況下,甚至連對方相貌都沒見過的時候,只有那樣極具爆發(fā)力的歌聲猛然在所有人耳邊響起來。
“蕓姐...”
在后臺的某一處角落,聽到這樣的歌聲,有個女工作人員臉色有些難堪,略帶勉強(qiáng)的對旁邊的魏蕓說著話。
之前跟隨著蕓姐的工作人員都被叫開了,現(xiàn)在就剩下她們兩個還坐在這里。
魏蕓穿著華貴的長裙,那光潔無瑕的肌膚熠熠生輝,歲月似乎沒有在她身上留下過多的痕跡,她本來還在饒有興趣的聆聽那邊的歌聲,看到年輕女孩的表情,卻是微微皺了皺眉頭:“小文...你慌什么?”
這個女工作人員,就是之前負(fù)責(zé)白曉笙的小文,不過此時的她似乎神情有些緊張。
“先不提這和意外事故沒區(qū)別...就算查出來,你推到你那個姘頭李易晨身上就行了,反正這臺里的人也沒人敢得罪那個李老板。”
從魏蕓的話語里來看,燈光的問題果然是人為的,不過她表情倒是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畢竟這事情就算查出來,也沒人會認(rèn)為她參與了一手。
她又不是這里的工作人員,只是被邀請的嘉賓而已,沒有任何的時間和動機(jī),況且這件事情本來就不是她做的,只不過正好知道個中緣由而已。
她看了一眼面色蒼白的小文,有些佩服這些小姑娘這么容易被愛情沖昏了頭,李易晨那家伙是什么德行,認(rèn)識的人都知道,玩過的女人都可以排成一個加強(qiáng)連了,而且甩的時候毫不留情面。
這個叫小文的女孩,也真是瞎了眼為對方做這種低劣的事情。
“話雖是這么說...但是...但是...”
小文并不是一個有很多心機(jī)的女孩,只是愛人叫她這么做,要讓那個叫做白曉笙的女歌手出丑,所以她不知道是因為嫉妒還是別的原因,一時頭昏腦脹就答應(yīng)了下來。
但現(xiàn)在預(yù)想中的目的沒達(dá)到,事后可能還要被追究責(zé)任,她就有些心慌意亂的。
光被追究責(zé)任都還好,問題是現(xiàn)在可能是在做無用功。
“不算多大的事情...”魏蕓倒是無奈地笑了笑,然后指了指舞臺的方向:“如果她這次表演完美結(jié)束,或許還不一定會查這個問題呢!”
現(xiàn)在的這些人啊!敢做卻沒有勇氣擔(dān)當(dāng)!
不過她作為旁觀者,倒是不想去管這些事情,畢竟娛樂圈的水本來就渾,各種各樣的事情都見多了。
“恩...”
小文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但是緊捏的手心卻是溢出了汗水,說明她的內(nèi)心也是無比復(fù)雜和糾結(jié)的。
而在舞臺上的白曉笙,正好唱到了這首歌的京劇腔部分。
“人說百花的深處
住著老情人縫著繡花鞋...”
原汁原味甚至達(dá)到了一定程度的京劇唱腔,在音調(diào)一變的時候瞬間響起來,別說觀眾都是震驚的說不出話來,連本來一臉淡定的魏蕓,都直接從沙發(fā)上站起來,然后情不自禁的往靠前的地方走去。
“這...這...”
作為華國流行樂的一線明星,此時她也是帶著一臉的不可思議。
因為,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類似的唱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