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灰色的法拉利超跑,在夜色下有著漂亮的線條,那瞬時加速的漂移,直接在眾人面前瀟灑的用力一甩車尾。
車輪胎貼近的親吻著地面,發(fā)出‘滋滋’的摩擦聲,在公路上劃過幾條焦黑的印子后,就直接絕塵而去了。
留下這幾個富二面面相覷,隨后看向躺在路邊草叢的劉文鷺,則是小跑著過去:“文哥!你沒事吧?!文哥...?!”
他們并沒有第一時間選擇追車,而是先行查看劉文鷺的狀態(tài)。
從這里開到白曉笙住的小區(qū),大約還需要不少的時間,不過此時張喬喬的車速,開的并沒有來時那么快。
甚至比起剛開始的一百八十碼,現(xiàn)在在公路上正常行駛的六十多碼,簡直就是龜速。
“你這經(jīng)常性的無證駕駛,也不怕有人故意整你啊!不止是外部的,你們張家各種親戚一大堆,內(nèi)部也不可能十鐵板一塊吧?”
白曉笙看了眼車后方,沒有其他跑車追來,也沒有轟鳴的警笛聲,于是放松了下來,古怪的問道。
未成年加無證駕駛,被交警抓住了起碼要拘留一些時日,但這些還不算什么,新聞曝光后引起的輿論壓力,肯定會給整個張氏集團造成嚴(yán)重的負(fù)面影響。
“我很聰明的,沒人整的到我。”
張喬喬單手開著車,聽到白曉笙的疑惑,卻是忍不住笑了起來,笑容里滿是一種自信。
“那先前的事情,也在你算計當(dāng)中么?”
白曉笙聽到以后,只是冷冷一笑。
張喬喬微微一愣,搖了搖頭:“那只是個意外。”
“呵,希望如此吧,不然...”
白曉笙眼神里有些不滿,但是話說到一半,剩下的話語卻沒繼續(xù)說出來了。
不過就算她不將話語說全,此時坐在車內(nèi)的兩人,也都明白其中的意思。
跑車內(nèi)瞬間沉默了下來,除了車內(nèi)播放的音樂外,兩人誰都沒有在說話。
里面播放的是白曉笙的歌曲,古典樂器的伴奏,配上那凄凄迷迷的女聲,在這樣的夜晚當(dāng)中,有著一種奇妙的韻味。
香車,美人,樂曲。
這三種事物湊在一起,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一種大殺器,都能一個不留神就沉迷在溫柔鄉(xiāng)中,就算是白曉笙,此時的眼神也有些朦朧。
這些樂曲本是在她前世,就非常流行的經(jīng)典樂,但到了今生,演唱者卻成了她。
聽樂思情,不外如是。
不過白曉笙心中所想的,卻并不是旁邊的女孩,而是關(guān)于前世的種種經(jīng)歷。
那些往事仿佛歷歷在目,閉上眼睛就能回想起來。
但是...終究還是擋了一層時間的隔膜,重生之后的日子一天天過去,就越覺得前世的經(jīng)歷離她遠(yuǎn)去了。
只不過是一年半的時間,就已經(jīng)陌生如此了,也不知道再過個十年八載,前世身為男性的記憶,還會不會對她造成徹底的影響,都無從得知了。
沒有人可以真的預(yù)知未來,重生者也做不到。
“我最喜歡的就是你這首《煙花易冷》,緣分落地生根是我們,很有意境,也很凄涼。”
張喬喬發(fā)出嘆息般的聲音,隨后看了眼朦朧的夜色,則是伸手從旁邊拿出一個精致的粉色煙盒。
打開盒蓋后拿出了一根女士香煙,直接咬在嘴邊,放下煙盒,又拿出了一個Zippo的打火機,點燃了香煙后,就深深的吸了一口。
她悠悠的吐了一口出來,煙圈飄在白曉笙的旁邊,又瞬間被風(fēng)吹散。
白曉笙分不出這煙的牌子,但能看出這種女士香煙似是特制的那種,比一般的香煙纖細(xì)很多,而且味道也清清淡淡的,就像是淡淡的云霧一樣。
“任何人之間,都講究著緣分,感情也同樣如此。”
白曉笙總覺得這女孩話里有話,倒也是認(rèn)真的回答著。
“就像你我一樣,有緣無分么?”張喬喬倒是嗤笑了一聲,隨后指了指精致的香煙盒,問道:“你抽么?”
“我們只是普通的合作伙伴,你能不能別總覬覦我的美貌?”白曉笙倒是玩味的笑了起來,隨后則是搖了搖頭:“還有,我從來都不抽煙。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少抽點煙,別好的不學(xué)學(xué)壞的。”
白曉笙見過的人千奇百怪,但是她見過大多數(shù)抽煙的女生,都是跟風(fēng)學(xué)別人抽煙,要么是緩解寂寞的情緒,要么是故作放蕩形骸。
煙這玩意,說實話,并不適合女性,傷肺傷身。
“我可不是跟風(fēng)學(xué)人,也不是這種幼稚的人。”張喬喬眉眼有些感慨,卻是道:“只是人生苦短,剎那即逝,紅顏也多薄命,這世上新鮮的東西,總要去試一試才好。”
女孩年紀(jì)不過十七,用充滿青春的面容說出這樣的話來,看上去就有種非常難以協(xié)調(diào)的違和感。
“你覺得自己是薄命紅顏么?”
白曉笙沉吟了片刻,隨后古怪的看了一眼女孩。
對方今天很是古怪,有種不按常理出牌的套路,這讓她不由有些警惕,又有些訝異。
認(rèn)識張同學(xué)這么久,倒沒見過幾次這樣流露情緒的樣子。
平日里的張喬喬,哪怕是說話做事,故意死纏難打,都是一臉笑瞇瞇的樣子,偶爾會裝作很憤怒很開心的表情,但是在白曉笙眼里看來,那種情緒流露一看就很假。
但是現(xiàn)在...給白曉笙帶來的卻是另外一種感覺。
“我不算是紅顏,小白大人才是,這樣的美貌和才華,就算是貂蟬西施在世,也不過如此了。”
張喬喬依然不忘記夸獎白曉笙,一只手叼著香煙,一只手握著方向盤,神態(tài)愜意,但是卻帶著一股憂色。
“你夸的我太離譜了。”
白曉笙連連搖頭,此時也是有些臉紅,對方這絕贊的好評聲,就算是挺多的贊美和喝彩,現(xiàn)在也有些不好意思。
面對面的夸贊,而且捧得這么高,著實讓白曉笙汗顏。
“只是我有件很好奇的事情,想請教小白大人。”
張喬喬眼神漸漸透著一絲復(fù)雜,如此說道。
“你說吧。”
白曉笙不知道對方葫蘆里賣什么藥,只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