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界限之外,目睹了全過程,孫鈺杰被那個鬼物撕開的時候沒有哼一聲,我從心底佩服他他是條漢子。
“鐺啷…”孫鈺杰的那柄長刀跌落在地上,那個鬼物大口大口吞噬著他的鬼魂,人亡刀亡,長刀落在地上那一刻就馬上化為一縷青煙隨風飄散在空中。
鬼物朝我投來戲謔的眼神,我依然沒有看清楚他的面容,準確點來說他是沒有面容,他的臉部只是一團迷迷糊糊的氣體,時而猙獰,時而狂笑,喜怒無常。
那個鬼物走到界限旁,就是不敢越過來半步,看到他離我不到半米的距離,我連忙后退幾步。
他朝我邪笑,猙獰著那丑陋的臉孔,做了一個撲向我的動作,我趕忙轉身,不想在這里浪費時間,孫鈺杰已經為我能回到陽間而犧牲了,半小時之前還是好端端的有說有笑,現在卻魂飛魄散。
拐過那個山腳,我眼前的景象變得寬闊起來,這情景很熟悉,但是又想不起來是在哪里見過。
突然間,想起了這里是哪里了,暗叫不好,這不是之前大戰文潔楨過后的地方嗎?
“轟隆隆…”幾道響雷過后,銅錢大的白雨點就瓢潑似的傾瀉而下,雷聲、雨聲、水流聲夾雜,充斥著我的耳朵。
漸漸地,面前的景象像墨色褪去一樣,展現出來的是暗黑色的夜空。
我向周圍環視一圈,怎么我置身在垃圾堆啊?在不遠處站著一個人,他正在笑呵呵地看著我,“老秦啊,你怎么在垃圾堆里打圈呢?”
我看清楚了,那不是校長嗎?我打住他繼續嘲笑,問他,“你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我是來救你的啊,哈哈。”校長繼續肆無忌憚地笑著。
“你救我什么啊?”
“我看你這小子是腦子被鬼迷糊了。”校長拍了一下我的腦袋,“剛剛我出去超市買點日用品,回來時看見你在這個小巷中走來走去,還不停地自言自語,一眼就看出你是被鬼給迷了。”
“什么?我被鬼迷?”我難以置信地皺著眉頭。
這時候我才留意到我全身濕透了,還有一些液體的騷味,我抬起頭,死死地盯著校長問道,“你是用什么東西破了這個迷局?”
校長聳了聳肩,就是閉口不告訴我,即使他不告訴我,我也猜到一二,除了污穢的東西能破了這個迷局還有什么?
我不跟他計較那么多,畢竟他也是幫了我。
校長側身靠著墻邊,點燃一支煙對我說,“剛剛地府那個七爺告訴給我你陰差陽錯地走到了鬼墳之地,所以我就馬不停蹄地趕來,為了找你,我都跑了大半個城市,如果你這小子有什么意外的話,在宇文師傅那邊我也不好交代。”
“七爺?”我轉過頭看著校長,“也就是說,孫鈺杰真的魂飛魄散了?”
“孫鈺杰是誰?”校長狐疑地看著我,搞不懂我想鬧哪一出。
我罷了罷手地說,“沒事了…當我腦子還在糊涂吧…”
一路上,校長不停地數落我,說我是個惹事精,總給他惹麻煩,要么就將學校搞得雞飛狗跳,要么就被鬼迷得團團轉,讓我改天找個日子快點讓宇文成乾接回去,搞得他一天清凈的日子都沒有。
我對他不停地傻笑,對待別人數落你,裝瘋賣傻才是王道,氣得校長吹胡子瞪眼,開車時不停地按喇叭發泄,在馬路上,其他的車子看到這個瘋老頭開車都選擇規避。
一周過去了,我還在暗中調查誰是獵魔人,沒有任何一點線索,校長也不斷地催促我,我真想直接嘞下這個爛攤子對他說,“有種你來調查!”
九月的南方,炙熱的陽光烘烤著大地。
每一個走在路上的人,都行色匆忙,生怕灼熱的陽光把自己烤熟了一般。
盡管很多人都撐著傘,但是炙熱的地氣還是將街上人的衣服都給蒸成了半透明狀。
這是一個男人十分熱愛的季節。
我穿著一見白襯衫,蹲在地上,嘴里叼著一根煙,頭上的一頂小帽子歪著掛在腦袋上,陽光直接打在臉上,眼睛不得不瞇起來。
身旁放著一個大概一人高的大背包,背包的后頭掛著一把黑色的雨傘,一點也沒有撐傘擋擋陽光的想法。
一人一包,已經在這里蹲了半個小時了。
臉上神奇的看不到一點汗。
一根煙抽完,我把煙頭彈進了兩米開外的一個垃圾箱,隨后深吸了一口氣,像是做了什么決定一般,從另一個口袋里摸出了一把黑色的諾基亞6300.
這是一把送給手機店都沒人會要的手機。
我找出了通訊錄里一個叫老頭的人的電話,隨后打了過去。
電話響了幾下就被接了起來。
電話那頭是一個十分爽朗有力的老年人聲音。
“你這丫的在哪了?”我吼道。
“嘿嘿,正在走出機場。”
老頭要來了,如果不是看在校長是個老人的份上,我絕對不會應下幫他去接老頭。
就在這時,叫喊聲從十多米外傳來。
我的身子猛的一震,循著聲音望去。
只見十多米外,隱約可以看到兩個人影。
老頭不顧形象地朝我揮手叫喊,“瓜娃子,瓜娃子,這里,這里啊。”
木子興站在老頭的旁邊,瞇著眼注視著周圍。
我看到他們便扔了手中的那根煙,用腳踩了踩,慢悠悠地站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塵。
穿過馬路后,我沖著老頭準備來個熊抱,老頭哈哈大笑地敞開雙手,半途中我折彎過去和木子興熊抱,老頭子訕訕縮回雙手,轉身突然擰著我耳朵,破口大罵“這個瓜娃子,耍老子是吧,讓我形象全毀。”
周圍路過的人都留步看我們這一大一小打鬧著。
木子興拉起行李,示意我們可以走了,我朝著對面搖了搖手,一輛大奔開了過來,本來我想攔一輛出租車接老頭去學校就行,但校長非要我開這輛車去接老頭,說該做的儀式得做,是面子工程得做足。
在車上,木子興對老頭說,“已經確認是南洋那幫家伙跟蹤我們了。”
“什么跟蹤?”我將目光投向木子興。
“南洋那幫特工。”木子興一邊翻找車子里的礦泉水一邊說道。
說完,他終于找到了幾支礦泉水,“咕咚,咕咚,咕咚”的就一口氣就喝了一瓶子,很快,他又拿起來兩瓶礦泉水,休息了片刻,他“咕咚,咕咚”的連續干了三瓶,他把礦泉水瓶子往地上一放,看了眼老頭,又看了看我,全身放松地坐在椅子上,喘著大氣。
“你有那么口渴嗎?”我問木子興。
“你不懂,我都幾天沒吃過東西喝過水了。”木子興喘著粗氣說。
“有那么夸張嗎?”我一臉狐疑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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