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崧的御營人馬雖然不多,但卻兵種卻是齊全的,有步兵,有騎兵,有輕重火器營和弓弩手,另外還有工兵營。
朱由崧當初讓劉肇基訓練的這一複合兵種能功能守,可以與韃子野戰(zhàn),也可以攻堅,攻堅的手段之一便是動用工兵營爆破,這六百人朱由崧不能白養(yǎng)著他們,現(xiàn)在是啓用他們的時候了。
工兵營包括工程兵和爆破兵,炸藥和火炮應(yīng)用於軍事,讓工程兵和爆破兵有了用武之地。
城的清軍連吃敗仗,士氣低靡,如驚弓之鳥。只要能把九江城炸開一個缺口,堅城優(yōu)勢喪失了,朱由崧的人馬能攻入城,問題解決了。
朱由崧立即與工兵營、輜重營、輕火器和馬步營以及水師營的統(tǒng)領(lǐng)研究具體的爆破方案,因爲工兵營要完成爆破作業(yè),須得這由這幾個營掩護協(xié)助。
兩天後的深夜,數(shù)條小船悄悄地從江逆流而,然後沿著九江護城河向前劃行,一直到九江南門外小舟才靠岸停下,船裝的是炸藥,還有風乾的柴草,另外是鍬鎬,再是工兵營的將士了。
夜幕下數(shù)條黑影帶著各自的應(yīng)用之物棄舟岸爬到了城下。爲了穩(wěn)妥起見,這六百人在南城外選了三個爆破點,工程兵和爆破兵結(jié)合,每二百人負責一個爆破點。
九江城城高三丈五,城外的護城河又寬又深,城的氣死風燈發(fā)出昏黃的光,夜深人靜,距離又高,守城的兵將和巡城的兵將一時竟然沒發(fā)現(xiàn)他們。
不過接下來麻煩來了。工程兵要首先開始作業(yè)了,必須得在城牆下面打洞,然後由爆破兵把炸藥放進去,這才能算完功,如果把炸藥簡單地堆到城下,對這麼厚重堅固的城牆來說,這樣爆破一點把握都沒有,清圖浪費炸藥。
儘管工程兵受過這方面的訓練,但挖土鑿石不可能沒有響動,這是一個大工程,三下五除二完工不了,最快也得半個小時左右。
工程兵叮叮噹噹這一開工,沒幾分鐘城頭的兵將便知道了,因爲他們即非聾子也非瞎子,因此他們一邊命人飛報兩位清廷的王爺和少帥左夢庚,一邊往城下射箭放滾木,用這種方式來干擾工兵營的作業(yè)。
好在朱由崧早有準備,九江城頭一有動靜,護城河岸伏兵四起,一時間銃炮齊鳴,城頭的清軍紛紛彈。原來,朱由崧早命輕火器營連夜埋伏在護城河畔,以掩護工兵營作業(yè)。
輕火器營埋伏的位置正好在九江城頭弓箭射範圍之外,因爲隔著一條寬寬的護城河,但卻又在城頭火炮打擊的範圍之外,鬧了半天火炮有效射程要除去兩個距離,太遠了不行,太近了也不行,這五百輕火器鑽的是這個近距離空檔,或者叫大炮的盲區(qū)。
因此這五百輕火營的火銃和鳥銃能有效射擊城頭的清軍,而城頭清軍的弓箭和火炮卻沒辦法傷及他們。半夜三更這一頓對射,自然是城頭的清軍被壓制住了,然而很快他們的火炮開始怒吼了。
這邊朱由崧的火炮營也開火了,雙方對轟,城頭的炮火自然沒有朱由崧的炮火威猛,清軍的炮火沒放幾炮便於是被壓制住,六百名工兵營的將士照樣在城牆下作業(yè)。
城的尼堪和博洛、左夢庚他們已經(jīng)得報了,他們從睡夢驚醒,還以爲朱由崧要大舉攻城了,從被窩裡爬出來,頂盔摜甲之後帶著親衛(wèi)冒著炮火登城頭,藉著火把的光芒一看,大明的軍隊並沒有大舉攻城,雙方只是這麼遠距離地炮轟。
但他們手扶垛口往下仔細觀看,城下面有三明軍正在施工,他們揮舞著鍬鎬,像要把城牆挖透。
正這時,幾聲呼嘯,火銃的子彈擊他們眼前的垛口,火星飛濺,發(fā)出刺耳的聲音,嚇得尼堪、博洛和左夢庚趕緊趴到了垛下面,他們預(yù)感到不妙,但城的清軍卻無法有效阻止,他們想派一支軍隊出城消滅這些在城牆下挖牆角者,但又不敢開城,他們心裡清楚,朱由崧的人馬肯定在暗處已經(jīng)做好了攻城的準備,這一開城,他們肯定會趁機殺進來。
清軍三猶豫兩不猶豫,六百工兵營的三處作業(yè)已經(jīng)完成了,城牆下面被鑿出三個鑽下狗的大洞,工程兵收了鍬鎬,然後爆破兵將事先準備好的炸藥放進去,然後將柴草堆到洞口處,三處的柴草均有一人來高。
然後往柴草倒油料,這些柴草是他們的安全火索。做完這些後工兵營把柴草點燃,三堆大火熊熊燒起來,工兵營的將士們以最快的速度紛紛往回跑。
到了護城河邊,他們了來時的小舟,然後順河而下。
工兵營撤退的同時,輕火器也在撤退了。這時城牆處的三堆大火越燒越大,城頭的清軍甚至還能聽見下面燒噼啪響聲,烈焰將夜空都燒紅了,但他們卻束手無策。
尼堪他們猜得沒錯,此時朱由崧集了八萬將士,御營在前面也已經(jīng)做好了一切準備,此時朱由崧立馬城外一隱蔽高處,雙眼緊盯著九江城,看到這三堆火,便知道工兵營得手了,只等待令人期待和振奮的爆炸聲了。
九江城外三裡處的朱由崧炮營陣地,炮營頭目李柱石看到九江城的三處火光後,用手在夜空劃了幾次,便立即把大炮的仰角和射程計算出來,然後命手下兵將調(diào)試紅衣大炮的照門和準星。
一切緒之後,李柱石對手下兵將大喊了一聲:“開炮!”
“咚,叨,轟隆……”數(shù)門紅衣大炮怒吼起來,一顆顆炮彈突破夜空準確地擊九江城外三處起火的柴草堆,接著便是驚天動地的三聲巨響,震得朱由崧腳下的土地都在顫抖。三處起火的柴草間的九江城牆,伴隨著磚石滿天飛,厚重的城牆在這裡被炸開一個幾米長的大豁口。
朱由崧一看大喜,立即傳旨:“衝,一舉拿下九江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