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6 昔日仇人
“夏皎?!”紀連棠大吃一驚,心道:莫非夏皎靈術天賦可能頗高的事,竟然傳到上界武隆宗去了?糟糕!這次死定了!
“怎么?你聽說過這個丫頭?她現在何處?”習多識雙眼一亮,追問道。
但凡先天境修煉者,就沒有幾個愿意長留下界的,靈氣貧乏資源稀缺,好好的修為也要大受壓制,行動諸多顧忌。
如果可以,習多識當然希望盡快完成任務,馬上返回上界。
紀連棠神情僵硬地指了指夏皎的方向,低聲道:“那個丫頭就叫夏皎,不知是不是習師兄要找的人。”
“嗯?!”習多識萬萬沒想到竟有這樣得來全不費工夫的好事,吃驚地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
同一時間,剛剛從擂臺上下來的夏皎,也聽到了元陽如意的吆喝聲:“附近有我元陽宮靈器的氣息!那邊那邊!”
如果不是周圍閑雜人等太多,元陽如意肯定忍不住從影照天宮里蹦達出來,往習多識的方向沖。
夏皎答應了尉遲要到登天擂臺奪取年度冠軍,柳斂雖然隱身暗處護航,但擂臺上許多事情發生只在電光火石之間,前有六承真君的意外,柳斂也不敢百分百確定,可以絕對保證夏皎的安全無虞。
他面對夏皎時,大部分時候都盡量保持著平常態度,但內心里實是把這弟子看得比自己的性命還要緊,所以事先就準備了不少防身保命的高級靈器,讓元陽如意帶進影照天宮內,危急時別管違規不違規,只管操縱靈器保住夏皎再說。
難得接受重要任務,元陽如意幾乎要拍胸脯(如果它有手有胸的話>_<)表示,夏皎在登天擂臺賽場的期間,它一定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誰敢意圖傷夏皎一根汗毛,馬上把他打成豬頭。
它自稱是諸天萬界靈兵靈器的祖宗,匆忙之中驅使幾件靈器保護夏皎順道反擊敵方,還是可以輕松勝任的。
有它的就近保護,就算再來幾個六承真君突然對夏皎出手,夏皎也不至于馬上被制服甚至殺死,柳斂有足夠的時間上前將她救下。
正因為元陽如意一直緊張待命,將它特殊的感知力擴散開去,所以元陽宮靈器的氣息剛剛出現,它就感覺到了。
夏皎疑惑地往它示意的方向望去,正好與習多識的目光對上。
習多識上上下下把夏皎的模樣看了幾遍,確實與上頭交給他的畫像一模一樣,臉上不禁露出驚喜又猙獰的笑容。
上頭曾再三交代,要將夏皎制住帶回宗門處置。
他降臨下界之前。隱約聽聞,傳令要抓夏皎的,乃是宗內某位真傳弟子的新婚嬌妻,似乎兩人在下界曾有深仇大恨,如今前者仍在下界苦修,后者卻已一步登天,成了武隆宗真傳弟子的枕邊人,豈有不仗勢報復的道理?
夏皎被抓回去,必然要受盡折磨,死得慘不忍睹。
就算夏皎看上去嬌弱年幼,習多識也不會對她多幾分憐惜之心,只怪她太倒霉,得罪誰不好,偏偏得罪他們武隆宗的人,死了也是活該!
習多識的目光顯然不懷好意,夏皎心頭凜然,再看他身邊站著的紀連棠……瑯寰秘境這是打算向六承真君學習,要大鬧登天擂臺,公然對她動手嗎?
腦子進水了?!不知道她背后的靠山很不好惹嗎?還是他們有恃無恐,有必勝把握?夏皎暗自警惕起來。
習多識沒有其他幫手,他也不覺得對付區區一個后天境的黃毛丫頭,還需要什么幫手。
紀連棠見他神情不善,不像是要招納夏皎進入武隆宗的樣子,倒像是來找夏皎麻煩的,才放下另一半的心,隨即又擔憂起來。
鴛鴦宮的弟子不好惹啊!萬一習多識忍不住對夏皎出手,鴛鴦宮那些煞星絕對不會放過瑯寰秘境。
紀連棠正要提醒習多識,習多識先忍不住大步向夏皎那邊走去,他回過神來,跟前已經沒有了習多識的影子。
“就是他!他身上有我元陽宮靈器的氣息!”元陽如意震驚地大叫道。
“他?這家伙好像是瑯寰秘境的人,對了!三師兄去年陪五師姐參加登天擂臺,中途曾特意回鴛鴦宮傳信,說是發現一個叫項離的擂臺選手,手上有形似紫郢劍的靈兵,他師弟也有一塊類似天陽甲部件的盾牌,他們兩人跟瑯寰秘境的人關系親近……”夏皎的記憶力極好,馬上想到了先前曾聽過的消息。
那次大師父他們為了求證,特意派了大師兄和四師兄一起趕赴東陵城,可惜他們去遲一步,項離和他師弟離開了律斗界不知所蹤。
今日元陽如意又在這人身上明確感覺到元陽宮靈器的氣息,這人碰巧又是跟瑯寰秘境的長老在一起,莫非元陽宮與瑯寰秘境之間真有什么聯系?
夏皎心念急轉,習多識已經殺到她跟前,惡狠狠問道:“你叫夏皎?來自琉璃城夏家?有個叔公叫夏江?”
夏皎就算下了擂臺,仍是全場焦點,不少人都在關注著她。許多人只知她是鴛鴦宮弟子,還是第一次聽聞她的出身來歷。
琉璃城是哪個犄角旮旯?夏家是哪一家?夏江又是什么人?聽都沒聽過!看來這鴛鴦宮弟子也是草根出身啊。
至于突然找上門來的習多識,誰都能看出他來者不善,再看追著他過來的紀連棠,大家的神情變得十分精彩。
秘地的長老們大多從習多識腰間的銅牌認出了他的來歷,見他找上夏皎,都不禁猜測瑯寰秘境是不是輸不起了,所以找武隆宗的人出面,想逼退夏皎。
武隆宗跟涯陣宗可大不相同,涯陣宗只是芒種界一個實力中上級別的宗門,武隆宗卻是威震數百上界的頂尖宗門,一個是鄉間土豪,一個是天下霸主,就算前者派出一個地級靈師,分量也不見得有后者派出的一個普通人級使者重。
只因后者的實力在上界幾乎可以說一不二,鴛鴦宮再橫,這回也得退避三分了吧?
其他秘地的長老們面上不恥瑯寰秘境的死要面子輸不起,心里卻羨慕得眼睛都綠了。
若是自家也有這樣的靠山,那該多好啊!在律斗界橫著走都沒問題了。
夏皎一心想從習多識身上打聽元陽宮的消息,猛然聽到他提起琉璃城夏家,提起她的江爺爺,不禁心頭一跳。
知道她這些過往的人很少很少,與武隆宗有關的……就只有夏紈那一家了,或許還能加上當年給她爹酬字令牌那人的親友。
習多識氣勢洶洶,可不像是來找恩人故舊的態度,分明是來找晦氣的,那多半就跟夏紈有關了。
夏皎只知道夏紈父女奪走了酬字令牌,上次她回琉璃城,夏家已經遭遇滅門,夏紈是不是憑借酬字令牌進入了武隆宗,避過了滅門之禍,她也搞不清楚。
夏皎心里盤算著事情的來龍去脈,反應卻一點兒不慢,她不回答習多識的問題,反問道:“你是什么人?我是誰關你什么事?”
別人對她不客氣,她也不會拿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
先天境武者又如何,她連天級強者甚至圣級強者都見識過了,一個人級武者,算什么啊!
別說她有大師父在暗處坐鎮,光她身上影照天宮內的元陽如意加上不少厲害靈器,還有身邊會變身的師姐武畫葇,就能把這家伙完虐一百遍啊一百遍。
習多識還是第一次在下界見到這么囂張的后天境修煉者,當場變了臉色,冷哼一聲就想出手。
紀連棠剛好趕得及拉住他,壓低聲音勸道:“習師兄息怒,這里是登天擂臺,其他秘地宗門的人看著呢。”
重點是當眾對這臭丫頭下手,鴛鴦宮的煞星找上門來怎么辦?!整個瑯寰秘境不夠他們幾劍砍的。
習多識不是六承真君,律斗界在武隆宗的廣大勢力版圖里不算什么,可也不是他一個普通弟子可以隨意折騰的。
若是因為他在律斗界的肆意妄為,導致瑯寰秘境有什么損失,影響了宗門在律斗界的布局,后果他承擔不起。
習多識狠狠瞪了夏皎一眼,轉身退回瑯寰秘境的坐席。
其他秘地長老沒能看到熱鬧,不禁有些失望,紀連棠顧不上他們,急急拉住習多識,把鴛鴦宮的事訴說一番,其中重點是去年六承真君被殺事件。
習多識沒想到區區一個實力排名快將墊底的下界,竟然有如此強橫的存在,不由得頭疼起來。
原以為很簡單的抓人任務,現在看來,豈是兇險可以形容,早知道就不搶著前來了。
“這鴛鴦宮,真有你說的厲害?”習多識猶疑地問道。
紀連棠苦著臉道:“別的不說,六承真君被殺,東陵城無數人親眼目睹,我還能騙你不成?等下夏皎還要登場,你只看她的表現便明白,鴛鴦宮絕不是那么好對付的。”
夏皎也沒讓習多識多等,很快就迎來了她的第二場擂臺比試。
她一邊安撫元陽如意,一邊收拾心情上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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