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老道士一起進去的有六個血氣方剛的警察,進入學校之前,老道士對著外面師生的家人夸下海口,一定能夠把丟失的學生和老師帶出來。
也是因為老道士這句話,才讓他們才得以從那上百人群中進入學校之中。而且老道士進去之前還說,除了自己帶的幾個人外,其他任何人一律不許入內,不然會影響到他把里面的人帶出來。
那些師生的家人雖然也想知道里面到底發生了什么,但是老道士說話的時候十分嚴肅,讓人深信不疑,都只能在外面焦急的等待。
不過這些師生家人心里還是暗自開心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三天沒有任何音訊,老道士說能把人帶出來,也就是說人還活著。這又讓他們升起了一些希望,焦急的站在那里等待著奇跡的發生。
進入主樓之后,老道士讓六個警察分別站在幾個教室的門口。警察這種職業,天生就有一種彪悍的氣息,他挑的這幾個人又正是血氣方剛,往哪里一站原本濃郁的怨氣就已經散了一小半。
見此老道士點了點頭,開始了自己的布置。他要把這里怨氣散開,把那些師生從另外一個空間里急救出來。
怨氣太過濃郁,就會形成一條通往另外一個空間的道路,或者稱之為另外一個空間的路,比如陰間。吃陰家飯的人都知道這個,這條路跟之前那種空間折疊不同,不會去往以前某個時間段也不會去往以后,只是進入陰間等另外的世界。
老道士這次準備的十分充裕,從褡褳里掏出一把香,又掏出一張符手腕一翻燃燒了起來,用著燃燒的符把那一把香點燃。老道士把這一把燃燒著的香一個跟的插在每一張課桌上,在插在桌子上的時候,同時放一張包了銅錢的符。
補習學校每個班的人數并不多,也就是十幾二十來個人,所以一個教室弄完也用不了多長時間。把這些東西弄完之后,老道士就讓門口的那個警察進來站在講臺上,自己去第二個教室布置。
那警察有些疑惑的站在講臺上,不知道老道士到底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但是接下來的一幕,讓這警察嚇的不輕。
十幾炷香越來越旺,教室里的青煙越來越濃,那一股股細細的青煙開始在教室頂上匯聚。雖然有微風從那窗戶吹過,但這些煙卻并不為所動,從教室頂上往下慢慢的壓下來。
那青煙薄薄的一層越壓越低,讓講臺上站著的那個警察內心不斷的翻騰。老道士去找他們的時候說自己有辦法把人帶出來,他們誰都不信的,只不過是沒辦法了才讓他來試試,誰都沒把他當回事兒。可是看到眼前這一幕,再也不敢小看其貌不揚的老道士。
正在他快要撐不住的時候,布置完其他幾個教室的老道士站在了門口朝著他喊道:“先不要動,馬上要出來了。”
奇跡發生了,那層青煙壓到很低的時候,教室里面
開始露出了十幾個人的頭發,接著是臉,身子,腿全部都漏了出來。這些學生跟老道士前一天晚上開天眼看見的一樣,都在認真的做習題。等到那層青煙滲入地板之中后,這些學生好像同時活了過來一般,開始揉著手腕發出各種唉聲嘆氣的交談聲。
看到這些學生真的出來了,警察強忍住自己內心的震驚,趕緊讓這些學生先出去再說。就這樣,老道士把里面的百十來個師生全部都救了出來。
據這些被救出來的師生說,他們什么都沒有感覺到,只不過是上了一節課的時間而已,沒想到這一節課就上了好幾天。要不是外面的人都這么說,他們還以為是有人跟他們開玩笑呢。
把這些人救出來之后,老道士并沒有急著走,而是去找了這個補習學校的校長。學校的事情肯定沒有那么簡單,校長肯定知道一些什么。
正如老道士所想的那樣,學校的校長果真知道一些東西。也是老道士把他們救出來的緣故,讓這校長跟老道士說了實話。這校長當時辦起補習學校的時候貪圖便宜租下了那棟樓,他也知道這棟樓的格局不詳,幾乎每年都要請人來給改改風水。
前些天改風水的時候,從學校后院挖出來一個懷表,看上去竟然像是三四十年代的東西,這可讓他大吃一驚。那來幫他改風水的人見到之后更是有些激動,連忙揣在懷里。當天晚上,那個改風水的人和懷表就一起不翼而飛。
第二天學校就出事兒了,多虧老道士才把這百十來個人給救了出來。
老道士聽到懷表兩個字之后,心里的震驚絕對不比這校長差。只是可惜,那懷表已經被人帶走了。
“淡然,我回來跟你爸合計了一番,認定那塊懷表很有可能就是喪鐘的一部分。也只有喪鐘的一部分,才能夠帶來那么濃厚的怨氣。借那彼岸花露,就是為了消除那座縣城里的怨氣。”老道士大大咧咧的坐在我床頭的椅子上,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端起那杯水一飲而盡。
“那東西怎么消除怨氣?”我有些好奇的看著老道士問道。
老道士就像看怪物一樣看我,搖搖晃晃的站起來狠狠的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就是個豬腦子,你那血咋來的,你那血都能消除怨氣,何況那東西呢。”
說完話,老道士就拿著那抽滿血的注射器走了出去。我撓了撓頭,最近還真是變笨了,我體內的黑色血液就是表姑爺給我注射那東西生成的,能消除怨氣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第二天早上,王太和回家去了,我爸跟老道士帶著我一起去往林希她家。路上老道士耷拉著腦袋,怎么都提不起精神來。
正在我疑惑的時候,我爸開口了:“淡然,之前不給你說那個縣城的事情,是不想叫你摻和。你馬上就要開學了,這些事情都交給我們來管,上回把你喊回來是迫不得已,這次有了小范跟王先生在身
邊,你就放心的去念書吧。”
聽到我爸這么說,我才想起來真的是快開學了。馬上就正月十五,正月十七學校就得開學。之前學校開學都是興高采烈的,終于能夠見到那些宿舍的朋友了,可是這回卻沒有那么高興。
在林希家的時候,老道士顯擺一般的把那裝著黑色血液的玻璃瓶子遞到了林希她爸手中。林希她爸對于老道士簡直另眼相看,顫顫巍巍的把那小玻璃瓶收了起來。
“林老師,這陰梨派的黑色血液作用,昨天也給你說過了,而且這東西的價值你也清楚,所以一定要保密,不能讓別人知道你有這東西。”老道士拍著林希她爸的肩膀,有些意味深長的對著他說道。
接下來,我就被他們給轟了出來,也不知道他們在里面聊些什么。不過對于我來說,有林希陪著在外面玩,也算是求之不得的。只有我跟林希倆人,又一次在河堤上邊走邊聊,馬上就要去學校了,以后這樣的機會還真的不多。
不過還真的有一件事兒要跟林希交代,就是關于那黑色血液的事情。林希是知道我的血是黑色,到時候萬一林希她爸給她使用的時候難免會說漏,那我這陰梨派的身份就可能會暴漏出去。
熱鬧的元宵節,旬城廟會又開了一次。老道士又開始了自己坑蒙拐騙的老本行,握著某個打扮時尚的少婦手,裝模作樣的給人家看手相。王太和也在他的不遠處擺了個攤子,給人算卦。
我不理解向他們這樣吃穿不愁的人,為什么還要去擺這樣的地毯。尤其是老道士,上回的香港之行卡上就多了百萬港幣,像他這么大的年紀,就是坐下來什么都不干也能養活得起自己了。
“他們擺地攤并不是為了賺錢,而是增長見識。”我爸指著那倆人對著我說道,“找他們的三教九流的人都有,跟人接觸的多了,見識也就多。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就是這樣練就出來的。淡然啊,你表姑爺給你那書上應該也有算卦看手相之類的東西吧,要是有機會你也去擺個地攤學學王太和他們,只是為了增長見識。”
說實在的,表姑爺給我的那本書里,并沒有算卦看手相之類的東西,我爸沒看那本書的內容所以并不清楚。不過擺個地攤這個想法倒是不錯,不一定要算命,做點別的事情也是可以的。
正月十六,沒皮沒臉的胖子又一次來了這邊。喊王欣和林希一起出去,四個人吃了一頓飯,然后一起去火車站買回學校的票。
上一個學期我們四個人一起發生了很多事情,林希已經完全融入到我們的生活當中去了。當這次一起去學校的時候沒有林希,總覺得好像是缺了一些什么。
終于,我跟王欣胖子一起踏上了開往學校的火車。新的一年開始了,新的學期開始了,接下來會發生什么,誰都不知道。無法預知的未來,才是最有魅力最讓人期待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