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血是我提前用玻璃瓶子收集好的,隨身攜帶者。不能每次遇見危險都在自己身上劃拉個口子,疼不說,還容易暴漏。弄個玻璃瓶子裝起來攜帶在身邊,隨用隨拿,到時候就算被人看見,誰知道我用的到底是什么東西。
沒想到,它們并沒有像我想象的那樣一擁而上,而是從里面出來兩個最小的紙人朝著我這邊走來。這倆最小的,就是之前在十字路口跪在最前面的那倆惟妙惟肖的紙人。
見它們倆過來,我手中的鞭子攥的緊緊的疑惑的眼神緊緊的盯著他們。
“唉,年輕人,把那東西收起來吧,我們是要走了,不會再留在這里。”沒想到,那小孩兒般紙人發(fā)出來的竟然是這樣飄渺而又蒼老的聲音。看了好幾次,發(fā)現(xiàn)確實是眼前的這小男孩兒紙人的嘴在動,才確認這話確實是它發(fā)出來的。
“去哪兒?”我朝著它問道,不過手中的鞭子并沒有松開。
紙人嘴角又一次開始動了起來:“去我們該去的地方,以前貪戀這片天地的靈氣死賴著不肯走,現(xiàn)在這世道快要亂了,要不趕緊走,誰知道會不會被抓去滅掉。”
說話的時候,那小紙人還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動作跟它那惟妙惟肖的小孩兒臉怎么看都不協(xié)調(diào),不過他的那句“世道要亂了”倒是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問它到底是怎么回事兒,它倒也絲毫不隱瞞,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我們。
事情又扯到了喪鐘上面去,陰間的喪鐘丟失一分為七,讓整個吃陰家飯的這個圈子都亂了起來。喪鐘的能力有多么強,它們也不太清楚。不過知道一點,有了那喪鐘在手,想讓誰死就讓誰死,想讓誰滅就讓誰滅。
像它們這種留戀人世間的怨魂,懼怕的倒不僅僅是那喪鐘,更重要的是這喪鐘的出現(xiàn)讓很多久不出世的衛(wèi)道士也出現(xiàn)。而那些人的眼里,根本就容不得他們的存在,心好一些的會送它們?nèi)ネ短マD(zhuǎn)世,遇見心狠手辣的就直接讓他們消失在這片天地之間。
聽到它們這么說,我心里隱隱有些愧疚,昨天晚上的那些紙人和怨魂,全部被我給滅了。現(xiàn)在想想,它們當(dāng)時可能也并沒有什么壞心。
“這回不僅僅是我們這些怨魂要逃,就那些厲鬼小妖,估計也會在這幾天逃出這片天地。”那小紙人滄桑而飄渺的聲音繼續(xù)說道,“至于那些更強的鬼妖,據(jù)說要跟人類去搶奪那喪鐘。不管是誰贏誰輸,到最后倒霉的還不是我們,唉!”
聽到這話,旁邊臉蛋都沒清理干凈的胖子有些激動的問道:“你是說,這世
界上真的有修煉的妖怪?”
那小紙人抬頭瞥了胖子一眼說道:“當(dāng)然有了,既然這片空間上都能看見我們這些鬼魂,有妖存在又有什么好奇怪的。不過那些妖可不是一般人能夠看見的,但是你們要是每天晚上守在這里,這幾天估計就能看見逃命。它們也跟我們一樣,準(zhǔn)備從這兒走。”
要是有個人誤闖進來,就如同大胡子那般一樣,看見眼前這一幕肯定會嚇的三魂掉了兩魂半。現(xiàn)在這一幕太過詭異了,我們?nèi)齻€人對面站著倆小紙人,后面還圍著一大堆行動自如的紙人。
“從這兒走,怎么走呢?”我有些好奇的朝著眼前的這小紙人問道。
小紙人指了指后面的加油站說道:“就從這兒走,這里的怨氣是最濃郁的,適合我們離開。當(dāng)怨氣到了最濃的時候,就會形成一道特殊的通道,讓我們離開這一片天地。”
這小紙人好像看清楚了我的心思,搖了搖頭繼續(xù)說道:“這些通道只能我們過去,你們身上陽氣太重,是沒辦法到那片空間去的。只是有些奇怪,為什么今天都到了這個時間了,那通道還不打開,要是再打不開,我們就不得不回去等明天晚上再來了。”
我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到了半夜兩點多,正是怨氣最濃郁的時候。加油站那邊是因為我之前布置的陣法把怨氣壓制住了,所以它們所說的通道并沒有打開。
“你們等會兒啊,這地方是被我給擋住了。”我說完話,轉(zhuǎn)過身朝著布置的陣法那邊走過去,拔了兩根三角旗,又把那十二都天門陣的銅錢符撿了起來。
就在昨晚這一切之后,原本只是有些稀薄的怨氣瞬間變得濃郁起來,一層層的黑色霧氣朝上冒起來。瞬間身邊的溫度降低了好幾度,讓我們幾個人不禁打了個寒顫。
看見那怨氣越來越濃郁,紙人那僵硬的臉上竟然浮現(xiàn)出一絲驚喜的神色。轉(zhuǎn)過身來嗚嗚啦啦的不知道跟后面的那群紙人說了些什么,那群紙人又一次開始整整齊齊的朝著加油站的那間小房子走了過去。
接下來的一幕,讓我們幾個都看的目瞪口呆。那些紙人剛剛到小房子門口,就消失在了我們的視線之中。短短一分鐘,幾十個紙人全部消失在了我們眼前。我知道那里就是它們所說的通道口所在,原來昨天晚上的那些紙人只不過是想要離開這片天地而已,卻被我給滅掉了,就連那些紙人都給燒掉,更加有些愧疚。
小紙人看見其他的紙人全部走了,才轉(zhuǎn)過身來對著我們繼續(xù)說道:“這回估計得七八天時間,這幾天是咱們這些怨魂走,接下來是那些弱一點的小妖跟厲鬼。在這七八天晚上,最好別讓人走這條路,不然的話遇見我們還好,要是遇見那些厲鬼,誰都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
聽到這話,李警官點了點頭,已經(jīng)開始計劃著把這條路戒嚴個七八天,
等它們?nèi)砍纷吡酥螅僦圃煲恍┹浾撟屵@條路繼續(xù)通行。見李警官有些擔(dān)憂的看著我,我知道他想問什么,趕緊趁著那紙人還沒走的時候朝著它問道:“那等你們都走了之后,這里會不會再出什么別的事情?”
“百余年之內(nèi)應(yīng)該不會再有這事兒了,至于百余年之后,我也不太清楚。”紙人這么說之后,李警官跟小吳臉上浮現(xiàn)出了放松的表情。
回答完畢之后,小紙人也朝著小房子的那扇門走了過去。到了那邊回頭看了我們一眼,朝著我說道:“我看你也有些道行,我們過來的時候看見有個村子有些不正常,你們最好去那邊看看。”
說完話之后,那小紙人往前走了一步,瞬間便消失在了我們的眼前。在那些小紙人消失之后,胖子猛然站起來朝著那小房子方向跑了過去。見此情況,我跟李警官和小吳也急忙趕了過去。
到了小房子旁邊,我們幾個人并沒有找到那個通道。怨氣越來越重,空氣也越來越冷。
“這小房子里有空調(diào)啊,咱們還是進去暖和暖和吧。”胖子說話的時候兩只手扒在門上往近看,可是剛說完話,那門突然之間開了,胖子直接就摔了進去。
“噗噗噗,這房子里怎么這么臭啊,誰那么不講衛(wèi)生在這里隨地大小便。”胖子爬起來逃一般的跑出來。
對于胖子的事情,我們?nèi)齻€都沒有放在心上。見他沒事兒,也就不再管他,開始商量之前小紙人最后說的那件事。
附近有個村子不太正常,這事情李警官竟然也有所耳聞。就在前兩天,有個同事的遠方親戚過來說起了他們村子里的一件怪事兒。
在那個村子里,一到晚上十二點就能聽到廣播響。
廣播這東西,在村子里淘汰也有些年頭了,記得小時候表姑爺家里窮沒有手表看時間,起床去上學(xué)都是靠廣播來判斷。當(dāng)年早中晚電線杠子上綁著的大喇叭都會響一次,播放廣播。
早上廣播六點到六點半,這個期間就是起床去上學(xué)的時間。中午是一點到一點半,晚上時間長一點,八點到九點。記得當(dāng)年表姑爺家里沒電,他跟村子里的關(guān)系也不怎么樣,所以我也沒地方看電視去,聽廣播就成了我當(dāng)時唯一的愛好。
那個村子里的廣播響也就罷了,關(guān)鍵是那廣播里的內(nèi)容讓人有些毛骨悚然。前幾天廣播里傳出來的聲音,幾天之后竟然遇見了跟廣播里一模一樣的場景跟聲音。起初,這些村民都毫不在意,可是自從村子里死了一頭牛之后,所有村民都開始心急起來。
廣播里那頭牛死的時候,村子里的人都聽見了女人的低聲哭泣聲,還有牛的凄慘叫聲。當(dāng)時村子里所有的狗都叫個不停,不管主人怎么罵,那些狗就是不回窩。幾天之后,同樣的事情發(fā)生了,這回那些狗倒是不叫了,全部趴在窩里渾身都在發(fā)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