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帥大人,您的計劃非常的高明。我想那些愚蠢的比蒙人不會看穿您的戰(zhàn)術部署的!”副官的本意是要拍元帥大人的馬屁,結果卻拍到了馬蹄上,基維利剛剛才想明白,一旦帕索領軍隊發(fā)現(xiàn)自己主動撤退,很容易想到自己另有安排,而且能夠清楚想到是何種安排。
“狗屎!”
基維利踹了副官一腳,罵道:“愚蠢?愚蠢的人能制造出那種船?能制造出那種戰(zhàn)爭利器?嘲笑一個??怂贡让捎薮溃阕栽偙染摭埜挛湟粯拥挠薮溃 ?
確實,基維利對這一場戰(zhàn)斗在心里是越來越恐懼了,那些魔導炮……絕對是自己制造的。什么‘遺跡’,那是鬼扯,就算有,也是他們從遺跡里發(fā)現(xiàn)的圖紙?,F(xiàn)在,他只希望能夠搶到比蒙人醒悟之前,取得一場大勝,哪里是區(qū)域性的勝利,也好過被全殲……不知道為什么,基維利心中升起一股子寒意。
副官爬起來去傳達命令去了,基維利陰沉著臉,看著士兵們開始忙碌起來,他又抬頭看了看清冷的星光——那是一個充滿未知和神秘的世界。正如眼前的戰(zhàn)場一樣。
“或許,我將很難體面的離開塞內加爾了!”一聲微微的嘆息,在凌晨的夜風中幽幽的飄蕩。
齊魯前線,尤蘭輕步兵在比蒙人構筑的工事前留下了數千具尸體后,再次開始借著晨霧的掩護,小心翼翼的往前小跑,比蒙人的工事就在前面,但里面卻像是沒有人一樣,靜悄悄的一片。
越是這樣,沖在最前面的尤蘭士兵就越緊張,這些天的戰(zhàn)斗讓尤蘭士兵記憶最深刻的是,那些粗魯的比蒙竟然變得無比的狡猾,他們摒棄了騎士的榮譽,竟然躲在地溝里戰(zhàn)斗……就在這條地溝(戰(zhàn)壕)前百米左右的地域,匣弩、炸彈構成了一片可怕的煉獄之路,根本就和死神的鐮刀沒有什么區(qū)別??墒?,今天很詭異的是,陣地上依舊沒有反應。
“前進!”
指揮官的長槍指向前方,士兵們知道這是最關鍵的時刻了,一起扯開嗓子大喊著加快腳步往前沖。
就在距離他們大約五百米以外的二線防御陣地上,雷克金舉著望遠鏡很有耐心的注視著一線陣地上的變化,當他看見晨霧中幾桿紅旗飛快的搖動時,雷克金的嘴角lou出一絲殘忍的笑容,從傳令兵手里取過一桿綠色的令旗,高高的舉起后,又重重地落下。
“擲彈筒大隊!目標正前方……射!”憋了兩天的擲彈筒大隊的大隊長斯蒂亞諾,看到令旗后對著傳令兵大吼一聲。似乎要將這兩天憋的氣,一下都發(fā)泄出來。
沒有遭遇到絲毫抵抗的尤蘭人,沖上陣地后,發(fā)現(xiàn)‘該死的’帕索領比蒙已經跑了個干凈后,猛地發(fā)出一陣熱烈的歡呼聲。
可是,歡呼聲剛剛響起不到一分鐘,靄靄晨霧中突然傳來一陣密集且尖利的呼嘯聲。
“那是什么?”
一名軍官愣愣的看著半空中,所有的人都在抬頭看,一名士兵咧著嘴傻笑:“好多好多……那不是晶石炸彈嗎?”
陣地上立即一片慌亂,有些機靈一些的立即就勢趴在地上,遲鈍一些的,立刻被鋪天蓋地的爆炸轟上了天空。
尤蘭士兵在戰(zhàn)后的回憶時,每每提到帕索領軍隊的擲彈筒部隊時,往往會用‘來自地獄的火焰’、‘惡魔的眼睛’之類的話語來形容擲彈筒攻擊的密集和精準。
短短十分鐘的突然密集地轟炸,讓登上一線陣地的尤蘭部隊,嘗到了什么叫樂極生悲的滋味,擲彈筒大隊事先就鎖定了射擊目標,所有的攻擊一步到位,幾乎沒有什么浪費。
蘭蒂斯大陸目前無法配制火藥,否則菲爾娜還真的準備研制火炮,在基地主控電腦的幫助下。實現(xiàn)這一點并不困難。但現(xiàn)階段,她只能對晶石炸彈的使用方法進行改進,擲彈筒大隊就算是帕索領的第一支炮兵大隊,這支大隊在出戰(zhàn)的第一天便全殲了尤蘭人的魔法師部隊,今天是他們的第二戰(zhàn)。
太陽終于出來了,濃霧在陽光中消散得很快,吃了大虧的尤蘭人小心翼翼地藏在戰(zhàn)壕里,一百多個中了‘幸運大獎’的士兵開始冒險搬運那些比他們更倒霉的家伙——比蒙們對于從事這種苦力兼道義工作的士兵們倒是很尊重,并沒有趁機攻擊。
統(tǒng)計結果很快出來了,事實只能使他們更加沮喪:剛剛登上一線陣地的尤蘭士兵,就在剛才那十分鐘,損失了將近一千人,有些惱羞成怒的尤蘭人倒也保持住了冷靜的頭腦,沒有立刻發(fā)動反擊,而是等到濃霧散的七七八八了,在看清楚五百米之外帕索領部隊構筑的第二道防御陣地時,投石車開始發(fā)射,巨大的石彈呼嘯著傾泄下來。
哈茲堡城下。
幾乎是雷克金以擲彈筒大隊偷襲尤蘭人的同時,西塞羅也把所有的重武器集中到了城北,投石車、魔導炮、擲彈筒對準外城就是一頓齊射。
重武器攻擊剛一平息,那些幸而未死的尤蘭士兵從各自藏身的位置中溜到了陣地上……按照常規(guī),那些野蠻人沖在狂轟亂炸之后發(fā)起沖鋒。
不過,事情總是會有意外發(fā)生的,西塞羅這一次也玩了一回小聰明,那些尤蘭人剛整頓完畢登上城墻,又是一陣轟擊,這一下……砸得真的很痛。
哈茲堡下打得熱鬧,雀兒嶺上,羅納德和龐納同時抬眼望過去??粗粓F一團的硝煙升騰的場面,兩人同時lou出羨慕的表情。
比起裝備,自己和比蒙部隊根本沒法比,在看了比蒙的巨弩之后,二人才明白以前輸得不冤,尤其是對方所構筑的工事,簡直就是一個死亡陷阱,一名塞內加爾軍官鄙夷比蒙人缺乏騎士精神,被老將軍一腳將余下的話踹回了肚子。
打仗是什么?就是敵死我活!在這個大前提下,一切方法、手段,都是正大光明的。
“羅納德,他們這個工事不錯,我有一個想法,你我分一下工,嶺上歸你指揮,我到大道的另一側找個地方,構筑陣地,兩邊互為犄角之勢。”龐納淡淡的笑了笑,收回目光。
“哪有這樣的事情?龐納,你在嶺上坐鎮(zhèn),下面我去?!绷_納德語氣堅定的說著,龐納苦笑了一下,道再勸也沒有用。只能笑道:“如此,兄弟多多保重,隨時保持聯(lián)系。”
西塞羅的攻城準備相當成功,攻城部隊帶著攻城器械如同潮水一般的朝哈茲堡涌去的時候,西塞羅這才不慌不忙的回頭對副官道:“去,把我們的作戰(zhàn)計劃派飛龍騎士上報領主大人和統(tǒng)領大人。”
說起來,領主府的命令是讓西塞羅放棄攻打哈茲堡,結果這家伙反其道而行,也算是抗命了。不過,西塞羅心里有數,只要說清楚了情況……最重要的是。取得戰(zhàn)績,領主大人和統(tǒng)領大人都不會把自己怎么樣的。
菲爾娜和魏特接到西塞羅的報告時,看完之后開始渾身冒冷汗了,不過,在仔細的分析了一下西塞羅所說的情況,又覺得他的處理無疑是最佳的,當然,最完美的計劃也是有風險的,這個計劃有一個前提,那就是羅納德和龐納能夠頂住尤蘭人的攻擊,西塞羅能夠及時的拿下哈茲堡。
至于西塞羅報告里所說的,力爭兩天之內拿下哈茲堡的計劃,魏特不由的嗤之以鼻,開什么玩笑,哈茲堡可是尤蘭人入侵塞內加爾的中樞,在正常情況下,一個星期能拿下都算是不錯了。
看看時間,西塞羅那邊肯定已經打起來了,部隊展開后再收回來,非常的傷士氣,只能堅定的執(zhí)行下去。
哈茲堡的攻城戰(zhàn)已經整整打了一天,西塞羅和他的滾石軍團已經徹底地殺紅了眼,而尤蘭人的抵抗也出奇的頑強。
半空中,飛往城上的箭矢和飛往城下的箭矢已經沒有人關注了,死亡對于雙方都已經很麻木了,戰(zhàn)士們想到的都是自己所負的任務……一個個高大的身影,在漸漸落下的夕陽里,他們的臉朝著哈茲堡的方向,緩緩的倒下。
西塞羅站在陣前,從望遠鏡里看著這一幕,心如刀絞一般的疼。
“撤下來吧!不能光用兄弟們的命來填,命令步兵用重盾掩護,將擲彈筒往前送,哪怕把城墻炸塌了,也要為攻城部隊掃平障礙!”西塞羅悠悠地對身邊的副官說了一聲,望下了望遠鏡。負責攻城的第二師團長哈普遜,一臉羞愧的向西塞羅這邊走來。
“副軍團長大人。屬下有罪!”哈普遜趕緊先認錯,這仗打的確實不怎么樣,說著話,他的身子搖晃了一下,左腿微微的抖了抖,西塞羅眼神銳利,目光落在了他的左腿上。
“副軍團長大人,只是一點兒小傷而已,忘了找僧侶了?!惫者d咧著嘴道。
“胡鬧!”
西塞羅臉色一變,喝斥道:“快去找祭祀治療,回來老子再跟你算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