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中,毅的身體開始慢慢的變化著。
那些原本暴起隆起的身體肌肉開始慢慢的變小,就像是放氣的氣球一樣正在快速的恢復(fù)正常,而同時縮小的還有毅的蠍尾。
然後是毅的眼睛,也開始慢慢的變的清明起來,七竅中那些黑氣也開始慢慢的消散了。
不過,毅的額頭眉心處卻突然慢慢的出現(xiàn)了一個淡黑色的條紋,彷彿是被沾水的墨筆輕輕的畫了一下一般。
接著,毅便這樣一隻處於白光中直愣愣的站在那裡呆滯的睜著眼睛發(fā)楞起來。
不知道多久過後,原本在毅眉心處的那道淡黑色條紋卻突然慢慢的閃了起來!
雖然閃的很輕微,但是卻是真的閃了,而且隨著條紋的一閃一閃,毅的眼神居然也跟著在一閃一閃起來,時而變得凌厲時而又變得柔和。
然後,這閃的間隔越來越慢,每一種眼神之間的間隔也越來越長。
現(xiàn)在毅就好像在一個人演兩個角色一般互換著,而這兩個角色,一個是邪異的壞人,而一個則是和善的好人。
終於,當(dāng)毅眉心的那道淡色黑紋閃爍進入平穩(wěn)過後,毅的眼睛突然眨巴了一下,然後毅的身體不再木訥,表情也不再僵硬。
而與此同時,原本凌空懸停在毅頭上放著白光的《天演論》也跟著突然失去了光芒,猛然掉落了下來,狠狠的砸到了毅的頭上。
“哎呀~!”
被《天演論》砸中毅頓時吃痛的叫了出來。
而此刻在石室的外面卻突然傳來了春三娘和龍兒的爭吵聲。
“師姐!求你了,把門打開讓我看看相公好不好?”龍兒哀求著春三娘。
“不行!”春三娘果斷的冷然拒絕了。
“已經(jīng)去五天了!可是裡面卻一點動靜都沒有,我擔(dān)心相公他,他~”
“我只看一眼!就一眼!只要確定相公他人還活著就行!”龍兒接著哀求。
“說了不行就是不行!求我也沒用!”春三娘還是一樣冷酷無情。
“師姐~”龍兒又要再求。
可是卻被春三娘直接打斷了。
“好啦!我說過,在等五天,五天過後如果確定他沒有成魔的話我便會打開石門讓你去見他的!”春三娘說道。
“可是,萬一相公現(xiàn)在在裡面受了重傷怎麼辦?沒有人幫忙,相公說不定會沒命的!”龍兒依舊想要打開石門。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就只能怪他自己命不好!”
“總之,我是不會冒險打開石門的,萬一那傢伙已經(jīng)入魔失去了理智,一旦打開便再也無法把他關(guān)回去,到時候死的就是我們兩個!”
“可是裡面已經(jīng)沒有動靜好多天了啊!”龍兒接著說道。
“沒動靜不代表他沒成魔!也許是他知道撞不開石門便裝死,爲(wèi)的就是等你這種傻子自己打開門把他放出來!”春三娘厲聲道。
“師姐!我求你了!我真的只是想看相公一眼而已,我真的不會把相公放出來的!”
“如果,如果到時候相公真的像你說的那樣是騙我們的的話,那我便在門口堵住他,不讓他出來,然後師姐你再把他關(guān)回去好不好?”龍兒說道。
“哼!堵?他是天上的天神轉(zhuǎn)世,變成了魔憑你也想堵得住?”春三娘毫不留情的反駁道。
“好啦龍兒!別求她了,她不放我就算了!反正我也沒事!”這個時候毅實在是聽不下去了。
龍兒這個傻丫頭對自己真的是沒話說,不過她這樣卻太讓人心疼了!光聽著就心酸。
“相公!相公你還活著!”聽到毅的聲音,龍兒立刻就驚喜的差點彪出眼淚來。
於是立刻靠上了石門,緊緊的貼著石門聽著裡面的動靜。
“我當(dāng)然活著,難道你希望我死了啊?”毅調(diào)侃著反問。
“我當(dāng)然希望相公活著!只有相公活著我才能好好活著!”龍兒立刻回答道。
“我靠!你不是打算爲(wèi)我殉情吧?”聽到龍兒的話毅立刻啞然的問道。
“小子!想不到你還滿了解我這個蠢師妹的嘛!”這時春三娘突然接話了,聽聲音她好像也走到了石門邊了。
“啊!她還真打算這麼幹啊?”毅真是驚呆了,同時心裡也是瞬間被感動塞的滿滿的。
“還好你沒死!要不然我還不知道怎麼勸這個蠢蛋如何不自殺!”春三娘又是冷冷的迴應(yīng)道。
“唉!惡婆娘!麻煩你不要張口閉口的就罵她蠢啊蠢的好不好?!”毅不樂意了。
“怎麼?我罵她你心疼了?”春三娘冷然反問。
“你心疼又怎麼樣?老孃就是喜歡罵她蠢!蠢到無可救藥,蠢到爲(wèi)了你這種好色之極,狼心狗肺,一文不值的臭男人去死!”
春三娘也不知道是發(fā)了哪門子的瘋居然一句話將毅和龍兒兩人都罵了進去。
“唉!惡婆娘!你別太過分了啊!龍兒是蠢,但是蠢又怎麼樣?至少她蠢的可愛,蠢的讓人喜歡讓人憐!”
“不像你!整天兇巴巴的!就知道拿劍砍人,張口閉口罵人!就你這種女人脫光了衣服白送小爺我都不要!”毅好不客氣的反駁。
“臭小子!你找死不是!”春三娘立刻就火了。
“有本事你把石門打開!少爺我今天還真要你知道知道花兒爲(wèi)什麼這麼紅!”毅叫囂道。
“幾天不見你倒是長本事了!好!老孃我今天~”說道這裡春三娘立刻停住了
“哼!想騙老孃給你開門?老孃纔不會上你的當(dāng)!”春三娘立刻回罵道。
春三娘罵完過後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於是留下龍兒和毅說起了悄悄話。
然後毅終於知道自己之前的情況叫是入魔了。
“相公你現(xiàn)在感覺怎麼樣?有沒有什麼想要,想要發(fā)脾氣,打人,殺人之類的感覺?”龍兒在外面問道。
從剛剛的對話中,毅知道,魔一般不是瘋就是狂,而兩者都同樣脾氣暴躁,難怪之前的那股能量感覺那麼暴虐。
“額,這個,發(fā)脾氣想打人什麼的是有啦!不過這都是讓你那個惡婆娘師姐給惹的,和魔沒有關(guān)係!”毅說道。
說實話,當(dāng)時和春三娘對罵的時候,毅確實有些忍不住。
雖然換做毅以前也會和春三娘對罵,但是卻不會到主動去找春三娘挑釁要打她的地步。
毅一向是一個很識時務(wù)的人,不會自找麻煩。
更不會和春三娘這種什麼話都當(dāng)真卻又剛好自己打不過的女人約架。
還有一點毅沒有告訴龍兒。
那就是在剛剛和春三娘對罵的時候,毅雖然沒有想要殺春三孃的衝動,但是卻又想要把春三娘就地正法,輪的她哭天喊地的念頭,而且毅的身體還下意識的有了反映!
好像如果當(dāng)時春三娘真的打開門的話毅就絕對會將春三娘推倒一樣!
“額,這個只是自己邪惡的想法而已,真的只是想想而已。”毅這樣對自己說道。
不過毅不知道的是,就在毅剛剛和春三娘對罵有這個念頭的時候他眉心的那道淡墨色條紋突然閃了一下,然後毅自己的目光也下意識的變的邪異了起來。
“龍兒,你的傷好了嗎?”毅問道。
“還沒!之前被打傷了本源,而且這幾天也沒有專心的療傷所以~”龍兒解釋道。
“那你趕緊去療傷吧!早點康復(fù),也省的我擔(dān)心!而且早點康復(fù)過後萬一那三個妖怪找來也好應(yīng)付。”毅說道。
“嗯!”龍兒乖巧的應(yīng)聲去了。
毅之所以急著催龍兒離開是因爲(wèi)此刻毅和龍兒說話的久了便很想抱著龍兒,然後還想把龍兒剝光再那什麼了。
而且隨著和龍兒說話的時間越長這種慾念就越強!
突然間,毅感覺自己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了,所以他便立刻將龍兒打發(fā)走了。
自己到底是怎麼了?爲(wèi)什麼動不動就想這些事情?感覺好像現(xiàn)在只要見到女人自己便想要撲上去推倒就地正法一樣!
毅不否定自己好色,但是卻也不至於到這種見了女人就想上的地步。
爲(wèi)什麼會這樣?
爲(wèi)什麼突然感覺自己好像是被關(guān)了上萬年不見女色的老色魔一樣?!
毅不明白,所以毅才疑惑。
實在是毅自己看不見自己的眼睛,如果他能看見的話就會發(fā)現(xiàn)每當(dāng)他心中有了要女人的念頭的時候他的眼神便立刻會變的很邪異,或者說很淫穢!
那眼神真的是隻有老色魔纔會有的眼神!
不過毅大概猜到,這或許和自己之前的入魔有關(guān)。
“難道自己真的被魔性影響了心性了嗎?!”毅反問自己。
於是毅立刻回到了穿上,然後閉上雙眼,身入空明,開始再次回想起和《天演論》聯(lián)繫的感覺來。
到現(xiàn)在爲(wèi)止毅至少知道,這本神秘的《天演論》可以幫自己客服那股暴虐的能量,也就是龍兒告訴毅的魔性!
“或許是自己體內(nèi)的魔性還沒有除乾淨(jìng),所以纔會被他影響了心性!”毅是這樣想的。
所以毅纔會再次聯(lián)繫上《天演論》爲(wèi)的就是想要再次除一除自己體內(nèi)的魔性。
於是接下來,盤絲洞中的三人都各自進入了修煉狀態(tài)。
可是他們都不知道的是,魔,其實每個人心裡都有,它是與身俱來的,潛藏在人骨子裡的惡。
古語有云,人之初性本善。
但有善就有惡,善惡本一體,就像天地陰陽一般,是互相依靠,相輔相成的。
所以就算是天底下最善的人也有偏執(zhí)發(fā)脾氣的時候,也經(jīng)常會有一些邪惡的想法念頭。
就連小倩這樣善良純真的人都曾經(jīng)無數(shù)次的動搖過,有過要去害人的念頭,只不過最後她客服了自己沒有去做而已,但惡的念頭她還是有的,而且這種念頭將來她還會有。
所謂的修魔,其實只是通過外力也就是所謂的魔力魔氣將自己體內(nèi)的魔性魔心勾動起來再加以修煉化爲(wèi)力量而已。
一旦入了魔,便是把惡念升級成了魔性。
所以,天地間沒有任何人可以說在入魔之後還可以徹底淨(jìng)化乾淨(jìng)的,因爲(wèi)只要人還有情便沒有人可以真正摒棄自己的惡。
所以佛才叫人出家,叫人斷了紅塵俗世,可是佛自己也沒有能正真斷了惡,了了情。
要不然他就不會想要收入室弟子,收門人,建立自己的道場了。
家是家,難道門人弟子便不是家人嗎?紅塵是塵,難道道場便不在紅塵之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