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雞!你再不出來老子就被人切了!”葉飛雙腳不著地,在空中就是個活靶子,看著黑壓壓地向自己飛過來的一大片紙牌大聲喊道。
葉飛話音剛落,火男便從旁邊的小樹林里面沖了出來,那滿頭的紅發(fā)在月光的映照下格外顯眼。
火男一邊沖著,手中一團火焰已經(jīng)醞釀出來,到了葉飛面前右手一揚,一道火墻便擋在了葉飛身前,那些紙牌雖然鋒利,但畢竟是紙做的,遇到火焰馬上燃燒起來,在夜空中化作數(shù)點火蝶煞是壯觀。
“這個好!繼續(xù)燒他!把他蛋都給我烤爆了!”
剛剛被紙妖一直壓著打,葉飛心中早就已經(jīng)郁悶異常了,看見火男的火焰能夠克制住紙妖,一落地馬上指著紙妖吼道。
葉飛也是第一次看到火男在用過麒麟膽藥劑之后動手,沒想到加上傳承的藥劑附加功能這般厲害,隨隨便便就能發(fā)出火焰,那豈不是以后都不用帶打火機和手電筒了?隨時隨地都能吃到燒烤?看來我當(dāng)時真是沒白拼命去搶那個麒麟膽。
火男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成為了葉飛的野營工具,手中兩團火球已成,向紙妖射去。
這紙妖雖然狂化之后雖然威猛,但世間的事務(wù)都是相生相克的,他的鬼殿藥劑對火焰有著天生的弱勢,見到火男的火球竟然轉(zhuǎn)頭就想跑開。
剛剛跑出幾步,只聽幾聲槍響,紙妖的身上出現(xiàn)了幾個血花,紙妖一下子翻倒在地,那邊薛六和坦克幾個人舉著槍看著他的反應(yīng)。
只見紙妖慢慢地爬起來,又吐了一口血,好像是恢復(fù)了神智,但是顯出極為虛弱的狀態(tài),顫巍巍地指著葉飛說道:“你這個家伙,這么多人對付我一個,還用槍,算什么英雄?”
“哈哈,英雄?我可不是什么英雄。”聽見一個變態(tài)殺人狂,經(jīng)常是靠著自己的戰(zhàn)力將無辜的人殘忍**的人和自己說什么英雄,葉飛覺得很是滑稽。
“你能用藥劑增加自己的實力,這樣耍賴皮,我們多加幾個人怎么了?難道還要自覺地送上脖子讓你隨便切?你自己又不是不知道,現(xiàn)在你的藥力已經(jīng)過了,就是我自己動手干掉你也不要十分鐘,我只不過不想再浪費這十分鐘就是了。”
說著葉飛一擺手,薛六幾個人便將手中的槍都收了起來,紙妖自知道自己是難逃一劫了,也算是條漢子,淡定地坐在地上。
葉飛也走過去并排坐下,拍了拍紙妖的肩膀說道:“其實你也是個可憐人,我挺理解你的,你把那對狗男女殺了喂狗一點錯都沒有,但是你不能把這仇恨無限擴大,這就注定你的結(jié)局好不了,其實我不收拾你,也肯定會有其他人來收拾你的。”
“這十幾年都是被仇恨填滿了本心,瘋狂暴躁殺戮地過來了,沒想到在我臨死之前還能坐下來跟你心平氣和的聊聊,你這個家伙有些邪門,能死在你手里也不錯,咳咳。”
紙妖說著臉色變得越發(fā)蒼白,身上的彈孔也汩汩地留著鮮血,葉飛能感覺到他的生命氣息正在迅速地流逝。
看到不遠(yuǎn)處的兩個秋千,紙妖強忍住疼痛和眩暈,掙扎地站了起來,步履蹣跚地向著秋千走了過去,葉飛見狀馬上過去將紙妖攙住,將他扶到一個秋千上,自己也在旁邊的另一個秋千上坐了下來,現(xiàn)在的紙妖已經(jīng)處于回光返照的狀態(tài),葉飛也沒必要對他太過戒心。
“其實,就算是全世界都覺得你丑陋,如果你自己不覺得你丑,你一樣可以活得很快樂,朱莉嫌棄你、背叛你,那是你遇人不淑,曾經(jīng)我也抱怨過這個操蛋的世界,但我比你堅強,沒有被仇恨蒙蔽住心靈,我感覺到了這個世界還有美好的東西,而且要為了自己捍衛(wèi)這些美好的東西,我也會要自己好好的活下去。”
聽了葉飛的話,紙妖那原本猙獰的臉上竟然出現(xiàn)了些許的安詳,目光迷離柔和地望著遠(yuǎn)方喃喃地說道:“美好的事物嗎?是我家村子野外小河里面的小魚,還是秋天那金燦燦的麥田?還有隔壁小哥哥給我做的秋千,我好想回到那里,回到那里……”
“你放心,等你死后,我會把你葬在你的故鄉(xiāng)小村,讓你和河流、麥田永遠(yuǎn)待在一起。”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其實紙妖本來是個受害者,報仇雪恨也是無可非議,不過他做得太過了,就要付出代價。
“那謝謝你了,你這個人雖然有些惹人討厭,但是還是挺合我眼緣,臨死之前我就提醒你兩件事吧。”
一聽紙妖所說,葉飛馬上打起了精神,他也感覺到這個紙妖雖然看上去一副瘋癲模樣,但絕對不是個傻子,他一直在孔燁、六道和我孫子身邊,肯定會知道些有價值的信息。
語氣停頓了一下,紙妖眼中的光芒又明顯黯淡了一些,強打起精神接著說道:“第一鬃狼的嘴里肯定是有價值的信息的,否則六道也不會那么執(zhí)著地要留著他,估計抓捕潘妮絡(luò)和銀月也是要逼鬃狼就范,第二件一定要小心DAO國人。”
說完,紙妖便哼著童年的小曲,慢慢地閉上了眼睛,那曲調(diào)緩緩地在周遭流淌,仿佛是他這扭曲仇恨人生的一曲挽歌。
終于,紙妖停止了哼唱,腦袋一歪停止了呼吸,身子還在秋千上輕輕搖著。
這時候,瑪麗和姜遺才趕了過來,看到紙妖已經(jīng)伏法,瑪麗就要打電話叫警察局派人過來將他的尸體運走。
葉飛一伸手將她攔了下來,說道:“他已經(jīng)死了,盡管他造了很多孽,但也是個可憐人,就讓他入土為安吧。”
“可是……好吧!”瑪麗不知道為什么,就是對葉飛提不出反對意見,尤其是在他一本正經(jīng)的時候。
“找人想辦法把他的尸體運回墨西格家鄉(xiāng)的小村子,找一塊好一點兒的目的葬了,具體地址問瑪麗。”
葉飛向薛六幾個交待完紙妖的后事才又問道:“孔燁那邊情況怎么樣?”
“我們將他總部都給掀了都沒找到他的人,也不知道這個龜孫子躲到哪里去了,你讓我們不要久留,我們也沒仔細(xì)找,不過一直到我們撤退都沒有援兵趕到。”
火男將情況告訴了葉飛之后,葉飛也有些詫異,六道馬上趕過去支援孔燁是要將潘妮絡(luò)和銀月引出來,但是我孫子是沒有理由不去支援的,剛剛紙妖也提到讓自己提防著黑龍會,難道他們還有什么貓膩?
“瑪麗和姜遺都受傷了,潘妮絡(luò)那邊就別去跟著摻合了,火男和我去就行。”說完葉飛也不管瑪麗舉著小拳頭反對,帶著火男開上瑪麗的三菱車向六道他們的方向追了過去。……
此時的黑鷹幫總部已經(jīng)是戒備森嚴(yán),剛剛火男、薛六他們撤退的時候已經(jīng)將這里差不多清除干凈,現(xiàn)在這邊聚集了上萬人,一個穿著夾克衫,棕色皮膚,手握一柄樣式古樸的長劍,滿身濃重酒氣的男人恭敬地站在孔燁面前,低著頭說道:“三少爺是我來晚了,讓你受驚,我一定向孔先生自請懲罰。”聽著男人說話,竟然是一點兒也沒有醉意。
“繆處長,今天的事情不能怪你,是我沒有第一時間向你發(fā)出求救信號。”
孔燁心里別提多郁悶了,先是我孫子不接電話,后來六道說是馬上趕來支援,過了二十分鐘也不見人影,最后孔燁實在是沒辦法了,感覺上面自己的人都被人家一鍋燴掉,只能硬著頭皮將自己的最后一張底牌給翻了出來,向國安局的處長謬劍求救。
這個謬劍原來是孔家的家臣,后來因為資質(zhì)比較好,也非常的忠心,被孔燁的老爹孔博禪相中花大價錢給他注射了華夏產(chǎn)三代藥劑,后來有一個機會國安局選拔工作人員,孔博禪就將繆劍安插了進(jìn)去。
后來謬劍憑借自己的身手在國安局迅速上位,幾年間就憑借著幾個大案子爬到了副處長的位置,由于功勛卓著又被授予四代華夏藥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四代中階藥劑的實力,一手醉吟劍是出神入化,絕對有和天榜上面排名后幾位的人一拼的實力。
“你們看清楚是什么人了?”孔燁向旁邊的一個黑鷹幫小弟問道,這名小弟剛剛一直躲在門口的一個狗窩里面,說是看清楚了剛剛來襲擊的是什么人。
“是鐮刀幫的坦克、醬油,還有那個猴子!”這個名黑鷹幫的小弟不認(rèn)識火男,也沒有看到火男發(fā)威噴火的一幕,直接就把他給忽略過去了。
“鐮刀幫?他們也敢玩火箭筒?也敢來襲擊三少爺?咱們要不要現(xiàn)在就集合人手去端了鷹隼的老巢?我聽說那邊墨幫和鐮刀幫都打翻天了,咱們現(xiàn)在去在背后捅上一刀他們肯定就無力回天了。”
謬劍很顯然對現(xiàn)在花都黑道的事情也很了解,雖然國安局在花都的事務(wù)一直是交給白狼負(fù)責(zé),但是憑著他的身份獲取一些明面上的情況也就是分分鐘的事情。
聽著是鐮刀幫的幾個不入流的家伙剛剛把自己打成了縮頭烏龜,孔燁也是有些惱怒,但還是將火氣壓了下來,說道:“大事要緊,先別輕舉妄動,等他們兩家打差不多了咱們再動手。”
就在孔燁和謬劍商量對策的時候,六道已經(jīng)追到了花都西郊的一處小山前面,下車后見剛剛潘妮絡(luò)駕駛的JEEP就停在路上,很顯然這三個人是逃套上山去了。
“你以為你們這些野獸進(jìn)山了就能跑得了?等捉到你們,看我不把你們賣到野味店,把你們給燉了。”說著六道陡然加速沿著小路,向山上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