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做人莫裝純,裝純遭人輪’這句名言的下半句?”某狐輕撫了幾下並沒有鬍子的下巴,一副勝利者的姿態盯著寧道奇。
寧道奇顯然沒有聽過這麼潮的話,但是他本能的感覺到這個不是什麼好話,更何況他現在想說話也說不出來,所以他只能儘可能的瞪大眼睛,對某狐怒目而視,用來表達此刻自己陰溝裡翻船的憤怒情感。
緩過勁來的寇仲和徐子陵小心翼翼的靠了過來,這下看到某狐這等姿態,他們若是再不知道是某狐動了手腳的話,那他們也不配在江湖上混下去了,乾脆直接回去洗洗睡了。
之前被寧道奇一直用言語壓著的寇仲終於可以再此刻揚眉吐氣了,他小人得意一般的配合著某狐的話:“寧前輩恐怕沒有聽過這句話,還是由小子來代勞吧,這話的下半句是,做人莫裝逼,裝逼遭雷劈!”
徐子陵在心中嘆了一口氣,沒有阻止寇仲的衝動行爲,他知道,寧道奇是站在了自己這方的對立面,既然是敵人,再怎麼得罪也就那樣了!
“沒錯,那些裝逼的人最討厭了,活該遭雷劈,尤其是竟然還違規的使用了大裝逼術,簡直就是該天譴!最最可惡的是,你明明沒有釣到魚,還偏偏以釣魚來消遣本少爺,根本就是罪無可赦!”某狐義憤填膺的指責著寧道奇的罪行,“你知不知道,像你這種人在連續劇裡,最多能活2集。”
寇仲和徐子陵在聽到某狐的話不禁一愣,天譴?最多能活2集?聽狐大哥的口氣,他不是會因爲這麼一個小小的原因就要幹掉這個武林宗師寧道奇吧,那他將是史上死因最憋屈的一代宗師。
“狐大哥,有些事情能過去就讓它過去吧,不用搞得要死要活的,不是嗎?”徐子陵覺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狐大哥,不要讓他把事情搞到無法收拾,要是真的一不小心把寧道奇給弄死了,那樂子就大發了。
徐子陵之前沒有阻止寇仲對寧道奇的戲語,因爲他清楚寇仲這樣的話雖然會得罪寧道奇,但後果卻並不嚴重,畢竟對敵人進行語言上的打擊,這不是一般交手時最最普通的流程,不是嗎?
可是一旦將寧道奇給弄死了,那事情可就發展到糟糕得無以倫比的地步了,這簡直就是向請寧道奇來的整個慈航靜以及她們代表的黑白兩道宣戰了,而且是不死不休的死戰,徐子陵自認己方現在還承受不了這麼殘酷的結局。
寇仲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出氣歸出氣,理智也是要有的,如果寧道奇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那麼要怎麼處置他,自己是一點意見都沒有,可問題是寧道奇不是那種無關痛癢的人啊,事情可不能鬧到沒法收拾,自己暫時還沒有能力扛起這麼大的禍事來。
寇仲乾笑一聲,贊同道:“是啊,狐大哥,能出氣就行了,不用太那啥,畢竟現在天色已晚,最重要的還是填飽肚子,是吧?”寇仲抓住了某狐的軟肋,試圖將他的注意力從寧道奇身上轉移到其他方面,比如說,吃的啦、食物啦、肉啦!
寧道奇肺都要氣炸了,一種無力感浮上心頭,曾幾何時威風凜凜的堂堂宗師,居然會被幾個後生小輩品頭論足,然後旁若無人的討論著處理自己的方法,簡直是奇恥大辱啊!不過寧道奇越是憤怒,反而變得越是冷靜,他尋找著一切能讓自己重回自由,擺脫這種無形的束縛的方法。
而某狐則被寇仲這樣一個簡單無比的建議成功的轉移了注意力,他摸了摸略微癟下去的肚子,點點頭道:“恩,沒錯,晚飯更重要!”
聽到某狐的話,寧道奇突然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被區區晚飯救了,真是一點都讓人高興不起來,可他剛鬆了一口氣,就又被某狐接下來的話弄得剛放下的一顆心又懸起來。
“可是,要怎麼弄晚飯呢?”某狐站在隨波逐流的小舟中,認真的環顧了一下四周,除了水還是水,要想找到其他吃的,簡直是難如登天。
“其實我們可以有魚吃的!”徐子陵拿起放在船邊的魚竿,朝某狐晃了晃,示意他們還可以通過釣魚來弄到晚餐。
“好主意!”某狐眼睛一亮,可是釣魚這樣願者上鉤的活動,對於快速得到晚餐,顯然不太現實,不過,如果有人下水去捉魚的話,也許速度會快很多。
那麼這麼冷的天,讓誰下水去抓魚呢?某狐轉念一想,就把主意打到了不能動彈的寧道奇身上,在寇仲和徐子陵都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將他扔下水,給落水的寧道奇留下淡淡的一句“捉不到魚不準上來”的話語。
直到寇仲和徐子陵眼睜睜的看著寧道奇落水,聽到那響亮的撲通一聲,他們才認識到某狐竟然乾淨利落的將寧道奇扔下水,就像仍了一個阿貓阿狗一般,尤其那句輕描淡寫的話,真是酷斃了!
可是現在不是搞個人崇拜的時候,細心的徐子陵回想了一下某狐之前的雷霆手段,好像他在扔掉寧道奇的時候,並沒使用什麼手段給他解禁。當然,也許狐大哥已經爲寧道奇解禁了,只是自己沒有察覺而已,徐子陵這樣自我安慰著,不過安全起見,還是問一下比較保險。
“狐大哥,那個你把寧前輩那啥,下水的時候,你給他解禁了的吧?”徐子陵漫不經心的隨口問了一句,其實他已經預見了答案,應該是肯定的回答。
“沒有啊,怎麼了?”某狐一臉不解的看著徐子陵,似乎在疑惑他爲什麼會問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
“哦,已經解開了,那就好……”徐子陵將某狐的“沒有”理解成了“有”,剛慶幸還好寧道奇不會被淹死,可是下一刻,他突然反應過來某狐說的是“沒有”。
徐子陵瞪大眼睛,驚訝的問道:“什麼?沒有?你是在開玩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