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希堯看著她眼中顯而易見的恨意,觸目驚心。
“喬曼寧已經(jīng)進(jìn)監(jiān)獄了,被判處無期徒刑。”陸希堯看著她恨得發(fā)狂的樣子,忍不住說了一句,想要平息她的怒火。安云溪怔了怔,沒有想到喬曼寧這麼快就得到報應(yīng)了。
“她是該進(jìn)監(jiān)獄,畢竟身上有兩條人命!可是她進(jìn)去了,我的孩子就會回來了麼?陸希堯,他就會回來了麼……”她倔強(qiáng)地看著他,質(zhì)問他,眼中的淚水忍不住地流了下來,安云溪擡起手狠狠地抹去,生怕在陸希堯面前示弱。
“云溪……”
陸希堯心裡滿是痛楚,他緊繃著的身體,害怕安云溪會做什麼傻事。
“溫淑芳被你送出國了吧?你以爲(wèi)你把她送出國,我就找不到她了麼!她欠我的,一分一毫,我都會討回來。”
安云溪像是一隻失去孩子的母狼,仇恨著每個和罪魁禍?zhǔn)紫嚓P(guān)的人,只要找準(zhǔn)機(jī)會就會將敵人咬下一塊肉來!
陸希堯看著面前的安云溪,他內(nèi)心充滿了自責(zé)和心疼,“我們還年輕,以後……”
“沒有以後了,我們已經(jīng)離婚了,你還要我強(qiáng)調(diào)多少遍。”
安云溪嗤笑了一聲,“我告訴你,我不會放過溫淑芳的,以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
陸希堯身周的氣息凝滯,“云溪,我們……”
“你走吧。”
安云溪強(qiáng)撐著精神和陸希堯在對話,她看著這個男人沒有一點往日的溫情了。那些相愛的日子彷彿是過眼雲(yún)煙,消失在她的記憶中,再也活泛不起來了。
“安云溪,你這輩子都是我的。”
“你的?我可記得陸少已經(jīng)有了未婚妻,你們下個月就要結(jié)婚了。”
安云溪已經(jīng)無力去和陸希堯辯解什麼了,“花嬸,幫我送客吧。”她扶著牆打開了門,向著樓下喊了一句。這別墅裡的人本來就關(guān)注著她,一點風(fēng)吹草動都能夠聽到。
花嬸哎了一聲,趕緊跑了上來,“安小姐啊,你先休息吧,我這就送陸總出門。”
陸希堯定定的看了安云溪一眼,他覺得有什麼東西正在悄悄的流失,再也回不來了。但是想著背地裡那些做手腳的人,他握緊了拳頭。等他將身邊的這些障礙都清除了,再好好和安云溪過日子。
“我走了,你要注意好自己的身體。”
陸希堯心中暗暗地嘆了一口氣,他知道安云溪現(xiàn)在還在氣頭上。
安云溪看著陸希堯離開了房間,一直撐著的身體突然倒了下去,她躺在鋪著羊絨毯的地上,滿身疲累。她腦子中止不住地想著那個待在她肚子裡七個月的孩子,如果孩子還在,那該多好……
陸希堯走下了樓梯,客廳裡的人都看著他,兩姐弟對他怒目而視,看上去很是不滿。陸希堯心中藏了一個疑問,這兩姐弟的來歷有些奇怪,還有安云溪的身世,這裡面肯定有什麼他沒有注意到的東西。
“陸總,我想你和云溪之間已經(jīng)徹底兩清了吧。我以後再也不想在封家看到你了,我相信云溪也是這麼想的。”封敘盯著陸希堯,這個男人太過於自大,在感情上一味地強(qiáng)求。據(jù)他的調(diào)查,那個叫做葉夕若的女人是突然出現(xiàn)的,他們傳出來的結(jié)婚消息應(yīng)該只是一個假消息。
但是,他不是什麼好人,他不會去和安云溪解釋什麼。現(xiàn)在云溪已經(jīng)和陸希堯離婚了。封敘相信,這世上有一種感情叫做日久生情。
“封敘,不管我們是不是已經(jīng)離婚了,都不能抹去我和安云溪之間曾經(jīng)的感情。”陸希堯心中閃過一絲凝重,或許連安云溪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她對於封敘有一種莫名的信任感。
這樣的信任讓陸希堯充滿了危機(jī)。他怕他還沒有處理那些麻煩事之前,安云溪就和封敘……絕對不能!他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fā)生的!
“陸總也知道那是曾經(jīng)?”封敘走近了幾步,低聲說道,“你以爲(wèi)我還會給你這個機(jī)會挽回麼?”
他從來都是溫文爾雅的樣子,這麼有攻擊性的時候也只是關(guān)於安云溪的事情。陸希堯瞇著眼睛,“那就試試好了。”沒有人看到陸希堯握緊了拳頭,其實他自己也有些害怕。
“好啊。”
封敘退了幾步,看著兩姐弟說道,“和你們前姐夫說再見。”
這一句已經(jīng)是點名了安云溪的身份,陸希堯看著那兩姐弟的輪廓才發(fā)現(xiàn)他們和安云溪長得有些相似,只是安云溪更加偏向亞洲的長相。如果沒有特意點明,沒有人會朝著這個方向去想。
“前任姐夫再見!”
莉莉惱怒著喊了一聲,看到陸希堯臉色微變,她心裡痛快了一些。云溪姐姐受了那麼多苦,都是因爲(wèi)這個男人。但是她還是覺得可惜,如果這個男人能夠改好,那麼云溪姐姐會幸福的吧。
那封敘怎麼辦呢?
真是一個難解的題。
等云溪姐姐回到羅斯切爾德家族了,那麼她和封敘就有了明面上的婚約了。
封敘笑盈盈的看著陸希堯滿身怒氣的離開了背書,轉(zhuǎn)頭對著莉莉說道,“今晚給你加餐。”
“真是蠢!”
安格斯無奈了,莉莉聽到加餐之後完全就忘記了自己的初衷。
“我上去看看你們姐姐。”
封敘嘆了一口氣,他並沒有兩姐弟那麼樂觀。在云溪的認(rèn)知裡,她已經(jīng)失去了世上所有的親人,就算她並不是安乾的女兒。但是安乾在她心裡就如同親生父親一般,而親生父母,她從來就沒有想過去找。
她只認(rèn)爲(wèi)自己是被拋棄的,不然爲(wèi)什麼親生父母會不要她,她也完全沒有想到那朝夕相對的兩姐弟就是她的親人。
封敘沒有告訴過她,生怕一個又一個消息會刺激地她更加失常。
叩叩!
“云溪,我進(jìn)來了。”
封敘並沒有詢問她的意見,而是敲了門之後就直接進(jìn)入了安云溪的房間。這個時候,強(qiáng)勢比什麼都管用。他看到躺在地上的安云溪,眼眸閃了閃,快步走上前將她抱起。
“地上冷,你的身體不能受涼。”
他知道她心裡難過,刻意避開了孩子的問題。封敘雙眼看著她慘白的臉色,安云溪閉著眼睛睫毛微微顫抖,他知道她並沒有睡著,可以聽到他說的話。
“你之前不是說要出國麼?等你身體好了之後,我們出國散心好不好?”
他抿著脣,看著並不言語的安云溪,無奈之下只能將她放在牀上,蓋上被子。
“云溪,我知道你很難過,但是這樣的事情我們都沒有預(yù)料到。你不要自責(zé),那些該付出代價的人都會付出代價的。”封敘將她雙手放進(jìn)了被子裡面,坐在牀邊坐了好久,但是安云溪都沒有睜開雙眼。從她潤溼的睫毛,他知道她能夠聽到他說的話。
“你好好睡一覺,花嬸在給你熬湯,等你睡醒就可以喝了。”
安云溪並沒有面對陸希堯那樣的強(qiáng)勢,她將所有的傷痛都藏在自己的心裡。接下來的幾天她都躺在牀上,時不時就會想起那個她失去的孩子。就算是兩姐弟在想著法子逗她開心,都沒有什麼效果。
而陸希堯就像是真的聽了安云溪的話一般,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惹得兩姐弟更加的不滿,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帶著安云溪離開江城。
但是露西的日子就不是很好過了。
她眼睜睜的看著封敘三天兩頭的往家裡跑,照顧那個賤女人,她心有不甘卻什麼都坐不了。
“大小姐,我們在江城投資的項目不行了,聽說有人找官方活動,將我們的代理權(quán)扣了下來。”
露西是道格唯一的女兒,以後也是要繼承他的家業(yè),因此她要證明自己有這方面的天賦。不然外面那些私生子不是有機(jī)會進(jìn)入羅斯切爾德家族了麼?道格承認(rèn)的只有她這麼一個女兒,她絕對不允許有人和她搶奪家產(chǎn)。
雖然這個項目不是特別重要,但這也是她爲(wèi)了證明自己能力的一個項目,絕對不允許別人破壞。
“有沒有查到這幕後到底是誰動的手腳?”
羅斯切爾德家族這樣的龐然大物都敢挑釁,簡直是逆天了。
“那邊沒有保密,是陸希堯動的手,您知道他是地頭蛇,陸氏在全球也是知名企業(yè)。我們在江城是鬥不過他的。”管家仔細(xì)觀察著露西的臉色,小心安慰著她,生怕自家大小姐不開心。
“什麼地頭蛇!能比我們羅斯切爾德家族更強(qiáng)大麼?”
在露西的心裡,羅斯切爾德家族是最偉大的,甚至世界上沒有什麼家族能夠比得上。她這膨脹的自信心終究會被戳破。
“小姐,要不我們放棄這個項目吧,道格先生不會怪罪您的,這樣和陸氏作對也沒有什麼好處啊。要是被那個陸希堯發(fā)現(xiàn)了您在醫(yī)院動的手腳,那麼您在江城的安全就受不到保證了!”
“他敢!”露西瞪大眼睛怒目而視,區(qū)區(qū)一個亞洲人怎麼可能比得上她。
“我是羅斯切爾德家族的大小姐,誰敢動我!”
她自視甚高,卻沒有想到真的有人敢動手。管她是什麼家族的,至少在江城這塊地方得聽陸希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