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五年了,再次看到文染情的身影,文躍朗的確是難以置信。
而且看起來她和葉落的關(guān)係還不錯。
這就很容易讓他聯(lián)想到,五年前葉落動了什麼手腳!
“先進來說吧。”葉落輕聲道,臉上一派無害的笑容。
文染情這才反應(yīng)過來,文躍朗大概是一直在趕路,所以臉上難掩憔悴。
回國後,她思前想後纔給他打了電話,沒想到他會馬不停蹄趕回來。
這讓她本來冷凝的心,好像又一點點溫暖起來。
進了客廳,葉子軟糯的聲音忽然從二樓傳來,“爸爸媽媽,他是誰?”
文躍朗順著聲音看過去,眼裡又是寫滿了驚訝。
一個幾歲大的孩子半抱著樓梯的扶手,睜大了眼睛好奇地看下來。
他叫小情和葉落爸爸媽媽?
他們有孩子了?
一連兩個意外讓文躍朗不淡定了。
“葉子,你怎麼又爬起來了?”文染情來不及向文躍朗解釋,走上樓將他帶了下來。
等文染情和孩子來到跟前,文躍朗才愣愣開口,“小情,他是?”
“他是我的孩子,你的外甥啊。”文染情笑道,眼眸裡染上了明媚的光芒。
還示意葉子道,“葉子,叫舅舅。”
葉子笑瞇著眼睛,朝文躍朗喊了一聲,“舅舅……”
完了之後又軟下了聲音問,“舅舅爲(wèi)什麼纔來看葉子?”
文躍朗頭腦已經(jīng)一片空白,掃了一眼葉落,嘴角的笑意有些僵硬。
“舅舅一直很忙,以後補回來好不好?”
葉子也不見外,還伸手跟他來了個哥倆好的擁抱。
文染情怕他太晚睡明天精神不好,於是打完招
呼後就帶著他重新回了房間。
客廳裡只剩下兩個男人的時候,文躍朗才斂下那僵硬的笑容,看向葉落。
現(xiàn)在所有的疑問都只能由葉落來幫他解了。
“葉落,小情和葉子又是怎麼回事?”
當(dāng)年小情和孩子的屍體,他都看得分明,怎麼會……
“就像你看到的這樣,我將染染帶出國了。”
葉落簡單兩句話顯然不能讓文躍朗滿足,他蹙眉冷聲道,“葉落,你是在耍我嗎,我想知道具體發(fā)生了什麼事?”
“五年前你們看到的人不是染染……”葉落緩緩說道,“你也可以當(dāng)做是我的私心,我不想她永遠活在穆非權(quán)陰影裡,所以我不過是藉機讓你們都以爲(wèi)她死了。”
他絲毫不介意這樣說出來。
他本就存著私心,還謀劃了很久。
一邊讓胡六不惜一切代價尋找符合她手術(shù)的心臟源,一邊找和她身形相似的人整成了她的模樣。
他有很多時間來謀劃,所以一切都是從容不迫。
唯一讓他亂了手腳的,便是她的手術(shù)罷了。
有些事,他不會說出來給文躍朗聽。
但是文躍朗何其聰明,很快便猜到了他的手段。
“所以,小情手術(shù)的時候我會睡死過去,也是因爲(wèi)你!沒有了我的干預(yù),你要貍貓換太子將小情帶走更是輕而易舉。”
文躍朗咬牙切齒說出來。
葉落沒有否認,嘴角露出了淺淺的笑意。
“那麼,葉子呢?”文躍朗眸裡升起了一絲希望。
護士將孩子抱出來的時候,他並沒有上前確認,所以,孩子也有可能……
可是葉落的話卻將他的希望狠狠打碎,“葉子不是染染的孩子。”
文躍朗抿了抿脣,眼裡的那絲光瞬間褪去。
“她手術(shù)後我怕她撐不下去,就讓胡六抱來了一個孩子……”葉落低聲說著,面色凝重了幾分,“染染現(xiàn)在都不知道這事。”
對於回國這件事,葉落是不願意的。
可是文染情提出的時候,他卻沒有說出拒絕的話,他知道五年的時間已經(jīng)夠長了。
文染情沒有辦法忘掉穆非權(quán),儘管這五年是他和她朝夕相處。
文躍朗吃驚地看著他,拳頭鬆開又握緊,情緒很矛盾。
一面雖然對葉落的隱瞞有很大的不滿,但是小情的命是他救回來的,他理應(yīng)感謝他。
“小情知道你做的事嗎?”文躍朗指的是他自作主張將她帶出國的事。
葉落嘴角僵了僵,她什麼都不知道。
許是因爲(wèi)之前的經(jīng)歷,她已經(jīng)先入爲(wèi)主,只以爲(wèi)所有人都拋棄了她,這五年來,她將他當(dāng)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看到他的表情,文躍朗便猜到了什麼,“你跟我說了這些,就不怕我跟她直接挑明?”
葉落卻又悠悠靠在了沙發(fā)上,目光深幽,絲毫不見擔(dān)憂的神色,“我已經(jīng)做好心理準(zhǔn)備了。”
或者說,他是篤定了文躍朗什麼都不會說。
且不說他是染染的救命恩人,文躍朗對穆非權(quán)的恨意未消,也不會站在他那邊。
他只是中立著,只要染染不受傷就好。
文染情走回來的時候,見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沉悶,便問道,“怎麼了?”
文躍朗擡眸,目光落在她微微泛紅的臉上。
多年後,她不再是他記憶中那個蒼白無力的女孩,她還能笑著站在他面前。
今晚這一切對他來說就好像是做了一場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