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染情從餐廳出來,打了一通電話,便打車去了附近一個醫院。
從蔣鑫那里知道,曾瑜早上從MK出來的時候出事了,現在還在醫院里昏迷不醒!
他和穆非權也是她出事后就趕了過去。
病房里,曾瑜臉上還帶著呼吸罩,雙眸緊閉。
被子外的手卻緊緊抓著旁邊男人的手。
穆非權皺眉看著床上昏迷的人,想要拿回自己的手。
但是他一用力,曾瑜卻也跟著用力,還不安地皺著臉,嘴里溢出破碎的話語,“哥……”
“她什么時候能醒來?”穆非權看向旁邊的醫生。
醫生臉上一片凝重,“她頭部被重擊,顱內還有淤血未散盡,不過看她這個反應,應該這兩天會醒來,不過要注意的是,暫時還不能讓她受到任何刺激,要安靜休養才是。”
文染情跟著蔣鑫進門,就聽到了醫生這番話,曾瑜怎么會無端端受傷,是因為林云云案件的事嗎?
醫生和護士都退出去,病房一下子空曠了下來,文染情也在這時才看到曾瑜一直緊握著穆非權的手。
而穆非權也沒有再抽回手的意思。
越是盯著,她就越覺得刺眼,她對這個男人的占有欲正在發酵膨脹。
“怎么過來了?”穆非權抬頭看了她一眼。
剛才就接到了穆薔的電話,只道她誤會了他們之間的關系,生氣了。
文染情一聽他的問話,還以為他不希望她過來,當即小臉有些頹喪,“我等下就回去。”
雖是這么說,但是她已經干脆地在角落的沙發上坐了下來,雙眸直勾勾盯著兩人相連的手。
蔣鑫在一旁看著覺得好笑,吃醋了啊……
敏感如穆非權,怎么會不知道她的心思,深邃的眼底忽然掀起了一抹光亮,轉瞬即逝。
他低頭看了眼腕表,開始趕客,“該去回去工作了,蔣鑫會送你回去。”
文染情猶豫地站起來,“那你呢?”
“老板的行程你也想干涉?”
“那我請假。”文染情不假思索就開口。
“沒有正當理由,不準許請假。”
“我有。”
“說。”
兩人語速一直很快,現在輪到了文染情卻是慢了半拍,最后才弱弱吐出三個字,“陪老公……”
看著boss和boss夫人你來我往,蔣鑫覺得自己有些多余,人家夫妻打情罵俏,他是不是應該退場……
到最后,文染情還是留了下來,她依舊盯著穆非權的手,“累嗎?”
“嗯。”
穆非權的回應,讓她一下子興奮起來,馬上湊了過去,“我幫你把手抽出來。”
得到他的默認,她一下就伸手搭在了曾瑜握得死緊的手上。
掰了一下,發現曾瑜好像不舒服地輕吟了一聲,嚇得文染情趕緊收回手,就怕她會有個三長兩短。
停了一會兒,文染情心有不甘,又伸手碰了一下她,動作緩慢將她的手指一根根掰開,看到穆非權收回手,她還沒來得及開心,就發現曾瑜握上了自己的手。
她也不在乎,伸手在她手背上拍
了拍,頗有安撫的意味。
穆非權站起來,位置讓給了她,視線掃過她傻乎乎的臉蛋,走出了病房。
蔣鑫剛好走回來,臉色有幾分嚴肅。
“查得怎么樣了?”穆非權問他。
“林家忙著林云云的后事,沒有什么異樣,襲擊曾瑜的人可能是徐家派來的。”
證人處境都是挺危險的,這次的確是他們的疏忽。
“可能?”
“襲擊曾瑜的人并沒有找到,所以沒有辦法確定。”蔣鑫照實說。
穆非權點了點頭,“派人看著,別讓她出事了。”
“是。”蔣鑫應下,又有些擔憂,“要是庭審之前,她醒不過來……”
穆非權卻好像沒有絲毫擔憂,“你去辦一下手續,轉到軍區醫院去。”
“我這就去。”蔣鑫恍然大悟,穆總的哥哥好像也是這方面的專家吧!也好照應一下。
文染情聽到曾瑜要轉去軍區醫院,表情一滯。
“有問題嗎?”穆非權凝著她的臉,黑眸深沉。
她連連搖頭,低頭看了眼昏迷的人,“她這樣的情況適合轉院嗎?”轉院都少不了顛簸,不會傷上加傷?
“夫人,醫生說沒事的。”蔣鑫笑著解釋。
文染情這才點頭,放了心,跟著他們一同出發。
越是擔心什么,越是來什么。
才進了軍區醫院,文染情就看到了迎面走來的梁醫生。
梁醫生明顯也見到了她,正要朝她打招呼,便看到她快速轉開了視線,放在身側的小手還朝他打著手勢。
他的視線掠過她身旁的人,馬上意會到她的意思,只當做陌生人從她身邊走過。
文染情松了口氣,穆非權和蔣鑫去了穆非乾辦公室時,她偷溜去了心臟科梁醫生的辦公室。
梁醫生看著門口小心翼翼走進來的人,笑道,“怎么好像做賊一樣?”
文染情可不管他話里的調侃,將門鎖上,才坐到了他對面,神情嚴肅,“梁醫生,我……我哥應該跟你說過了,希望我身體狀況的事……”
“我知道。”梁醫生伸手打斷了她的話,同樣嚴肅了起來,“我可以保密,但是從醫生的角度,我還是希望你能住院觀察,還有,所有的檢查記錄,醫院都有留底的,想要查并不難。”
意思是隱瞞不了多久的,老實接受治療才好。
文染情心情復雜從梁醫生的辦公室出來,沒有一會兒就看到穆非權的身影。
他才不會問她去哪里了這樣的問題,所以她便直接岔開了話題,“曾瑜還好么?”
“嗯。”穆非權隨意應了下。
視線劃過她耳邊一縷翹起來的發絲,深不可測的黑眸多停留了半秒。
強迫癥讓他眉宇皺了一下,幾不可察。
怎么了?文染情抬眸愣愣看著動也不動的男人,有些心虛地抿了抿唇。
一秒,兩秒……
穆非權忽然朝她抬起了手,她一驚,瞪大了眼睛,以為他要動手打人,下一秒又閉上了眼睛!
耳邊一癢,感覺頭發被順了一下,她疑惑地睜開眼睛,發現他剛好收回修長的手指。
她一驚一乍的模樣,讓穆非權眉頭皺得更緊了,“這里沒你的事,我讓人送你回家。”
前一刻還幫她捋頭發,下一刻又開始趕人了。
穆非權的陰晴不定她已經習慣了,點了點頭,格外乖順。
曾瑜是在隔天下午醒來的,彼時身邊沒有一個人,后腦勺有些刺痛。
病房里還杵著兩個黑色西裝的保鏢,此時見她醒了,便叫來了醫生。
檢查過后,曾瑜掃了眼房間里陌生的人,“我要見穆先生。”
兩個保鏢相視一眼,電話打給了蔣鑫。
蔣鑫聽了要求,將話筒拿開,看向了辦公桌后的男人,“穆總,是曾瑜醒了,要見你。”
“不見。”穆非權頭也不抬。
蔣鑫一怔,不見?之前穆總還表現得有些遷就曾瑜,現在她昏迷初醒,他怎么就不見她了呢?
“沒聽到?”穆非權淡淡加了句。
蔣鑫反應過來馬上點頭,對話筒那邊的人道,“穆總還在開會,讓醫生好好幫她看看。”
醫院里,曾瑜聽到保鏢的回話,抿了抿唇,低頭的瞬間,眼神變得格外森冷。
“不急……”低喃的聲音恍若私語,卻又透著一股悲涼。
兩個保鏢只以為自己幻聽了,相互看一眼,繼續站崗去。
文染情當晚來醫院見了曾瑜一面,倒是個開朗的女孩,還很親熱地叫她文姐姐。
她有些受寵若驚,倒是挺喜歡她的性格,也就跟她慢慢熟絡了起來。
第二天就是林云云一案開審的日子,因為曾瑜的原因,文染情洗脫了嫌疑,但是依舊要作為證人出庭。
“可卡書屋本就不大,店主為了節省裝修開支,死者所訂的包廂有一面墻是由書架充當的,事發當晚,徐曉燕被證實曾經進入過隔壁的包廂……”
嚴郁的闡述咄咄逼人,被告席上,徐曉燕從始至終面無表情,好像已經和世界隔絕了一般。
辯方律師也知道這件案子已經沒有辦法挽回,只是盡力將大家的關注點放在徐曉燕的精神狀況上,以達到求情的目的,減少刑罰。
文染情耳邊轟轟直響,徐曉燕殺了林云云的事情,她還是難以消化,而且還是以那么兇殘的手段。
徐曉燕最后被判了15年監禁,這個審判結果,林云云的父母一聽到,馬上在法庭上大鬧起來!
文染情從他們身邊經過,林母忽然沖了出來,目眥欲裂。
“你才是該死的!文染情!我可憐的云云,為什么是我的女兒啊!”
“小姐,沒事吧?”蔣鑫護在文染情身邊,將她帶到了一邊。
文染情搖搖頭,目光還留在林母癲狂的神情上,心里很難受。
前面穆非權和曾瑜走了過來,她理了理情緒,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沒有那么憔悴。
曾瑜還受著傷,此時面容蒼白,柔柔叫了她一聲,“文姐姐……”
文染情朝她點點頭,忽然覺得她和穆非權站在一起的身影有些刺眼。
她的嫉妒心,也是極其強大的。
這樣的情緒也只是一閃而逝,畢竟曾瑜也算是幫了她,她應該感激她才對。
(本章完)